虎头狗尾(1)

◎第一章天狗吠月真养眼

天狗吠月,听过吗?“汪┅┅┅汪!汪!”它的节拍是三长两短,所代表的意义是“你好吗”或者“滚下来”。

至于天狗要吠出“你好吗”或者“滚下来”,完全看它的心情好坏而定,不过,目标却是一致,她就是嫦娥仙子。

哇操!要如何看天狗的心情好坏呢?

简单啦!天狗在吠月之时,一向是四肢着地,头部昂起,它如果心情赞,尾巴会跟着三长两短的摇晃着。

它如果心情差,那尾巴会高高笔直挺起来啦!

通常,没人愿意看或听天狗吠月,因为,那声音并不怎么悦耳,相反的还有人觉得剌耳哩!

因为,那些人把那声音听成“狗吠鬼”哩!

何况,万一遇上天狗不悦,说不定还会被咬哩!

不过,当前人们都迫不及待的要瞧瞧“天狗妃”及“天狗吠”哩!

他们是何许人也?

天狗妃也是一位美若天仙,身材若魔鬼,“床技”一级棒的及十年华少女,亦是令男人疯,女人妒的尤物。

她是一只“流莺”,不过,她没有“落翅膀”,相反的,她的翅膀硬若钉铁,根本折不断哩!

她坐着一部外表豪华,内层四周夹有寸馀厚钢板,车轮亦由精钢打造而成,却包饰成金光闪闪的八骑马车。

车身长达一丈二尺,宽达八尺,乃是当今天下最庞大及最重的超级马车,难怪要由八匹马来驮运。

那八匹马清一色是白马,而且通体白毛,没有一根杂毛或者是杂斑,长得高头身大,硕伟异常。

哇操!光是这八匹异种名驹就价值非凡哩!

驾驭这部超级马车的人即是一位眉清目秀,身材高挑的少女,没人知道她的本名,因为,她对外一直自称“小甜”。

别看她长得秀里秀气,自从这部超级马车在去年中秋节出现以来,一直是由她驾驭,而且从未出过任何岔哩!

因此,天狗妃能够顺利的,愉快的在每月十五日黄昏酉末至翌日卯末时分大捞特捞银子。

“天狗吠”则是一身世如谜,武功诡谲的青年,他年约二十出头,满头乱发配上齐肩虎皮衫,及膝虎皮裤,浑身充满野气。

他出道至今尚不到半年,可是至少已有二十位贪官污吏,四大邪派,及六十位前科累累者栽在他的手上。

天狗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人命,而且连财产也没收,然后再把那些财产抛给沿途遇上他的人哩!

哇操!难怪他会受欢迎哩!

行啦!“扮仙”已过,好戏可以上场啦!

这一天是农历十二月十五日,天寒地冻,人们没事尽量不外出,可是在通往寒山寺的道路上却时见人群哩!

这些人年纪不一,清一色是男人,而且皆是衣袍整齐鲜明,哇操!难道他们是要赴寒山寺拜拜或参加聚会吗?

错了!他们是要寻欢,因为,天狗妃上月十五日在灵隐寺附近大张艳帜时,就在车外贴布告表示今晚要在寒山寺附近“侯教”。

这些人一抵达寒山寺,不但没有入寺打个招呼或膜拜一下,相反的,立即好似“野犬觅食”般在寺外寻寻又觅觅。

午未之交,寺外四周半里方圆内已经挤满了人潮。

来寺中朝香膜拜的善男信女纳闷了。

寺中的出家人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了。

原来,天狗妃为了摆噱头,她会在侯教当天将三只掌心大小的小玉狗藏在候教处的半里方圆内。

她每次所挑选的候教处皆是有名的寺庙附近,不知道是故意要污辱佛门?还是要方便猪哥们寻找。

不过,她从未将那三只由汉玉刻成的小狗放在寺庙内,因此,那些猪哥们根本不踏入庙中半步。

猪哥们越来越多了!

那些后来者一见已经有那么多人在寻找,立即边加入寻觅行列,边探听是否已经有人找到小玉狗了?

倏听一阵疾骤的车轮转动声音自远处传来,众人以为是天狗妃来了,立即欣喜的抬头望去。

那知,来者是一部由一匹瘦马所驮之小马车,车是一位头戴破皮帽,身穿旧袄,换上已有多处翻白的少年家。

只听少年家吆喝一声,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立见一位肥胖中年人慌慌张张的掀帘自车上走了下来。

肥胖中年人一见到远处有那么多人了,边跃下车边嘀咕道∶“下回绝对不再包这种烂车了,又窄又慢,真是的!”

嘀咕之间,他已经跑出老远了。

少年家暗骂道∶“哇操!死胖子,若非你这么胖,车子一定跑得更快,妈的!不知有没有压坏车板哩!”

他立即爬入车内仔细的检查着。

好半晌之后,他钻出车厢,然后将车子停在路侧。

只见他将车 放下,将那匹瘦马绑在树干旁,然后自车厢中搬出一个小圆桶,并把饲料倒进桶中。

那匹瘦马立即津津有味的啃食着。

少年家轻揉马颈道∶“小湘,为了赚这一两银子,累你连奔三天,实在真‘歹势(难为情)’,你多包函喔!”

这位少年家乃是湖南人氏,他姓闻,单名湘,这匹瘦马是他的伙伴,因此,他替他取名为“小湘”。

瘦马将右颊朝他的手臂擦了擦,然后继续啃食。

闻湘轻拍马首,便提着水桶朝寒山寺行去。

他是要洗洗手脚,顺便提桶水回来喂马。

只见他自袄袋中取出一个略为发硬的馒头,边啃边走去。

那群猪哥虽然到处寻找小玉狗,可是,却无人在信道中寻找,因为那儿乃是人们通行之地,若藏着小玉狗,一定早就被捡走了。

因此,闻湘便顺利的走到了寺前,只见寺前空地右侧,摆着两桶水,正有三名妇人将“敬果”放入桶中清洗着。

他略一犹豫,便走向一名小沙弥。

那小沙弥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闻湘虽然尚不到二十岁,不过,他已经干了三年的车生涯,因此,对于察言观色已经颇有心得。

他由小沙弥的神色知道对方有些势利眼,他的心中反而踏实的忖道∶“哇操!我一向吃软不吃硬,你这小和尚居然如此现实,我也懒得理你了。”

他立即来个“半面向右转”,先与小沙弥擦肩而过,然后登上殿前石阶,准备直接进去找水源。

小沙弥怔了一下,忙“喂!”了一声。

闻湘的心中更火,立即继续行去。

小沙弥忙跑上台阶拦住他道∶“你要去那里?”

“拜拜,行吗?”

“这┅┅拜拜何需携带水桶呢?”

“哇操!爱说笑,我从来未听过不准带水桶拜拜哩!”

小沙弥不由一窒。

倏听台阶上方传来清朗的声音道∶“正伦,发生何事?”

小沙弥忙将身子一颤,转身行礼道∶“禀师叔,没事!”

“去挑水吧!”

小沙弥应声是,立即快马登阶。

闻湘暗喜道∶“哇操!可真巧,我正要提水哩!”

他立即快步跟去。

小沙弥回头一望,立即加快脚步而去。

闻湘一见他的神色略现惊慌,暗暗一喜,亦加快脚步跟去。

不久,二人已经先后抵达殿前广场,立见一位三旬左右和尚含笑合掌行礼道∶“阿弥陀佛,贫僧常德有礼了!”

闻湘忙停身欠身道∶“在下闻湘,欲向贵寺借点水供马儿食用。”

“请!正伦,带这位施主去吧!”

小沙弥忙转身道∶“闻施主,请随小僧来。”

闻湘暗喜道句∶“请稍侯!”立即奔向大殿。

他奔到殿前天公炉,将木桶一放,立即以掌合什朝殿内拜了一拜,然后再提起木桶跑向小沙弥。

常德见状,赞许的微微领首,小沙弥见状,不敢马虎的立即在前带路。

二人沿着寺墙右侧来到寺后,只见小沙弥挑起两个半人高的大桶,便向前行去,闻湘立即问道∶“哇操!你挑得动呀?”

小沙弥得意的道∶“我每日三餐皆各挑二十担水哩!”

“哇操!这么罩呀?挑多远?”

“那倒不远,单程一公里馀!”

“哇操!那么远呀?你的体力不错哩!”

“马马虎虎啦!”

“哇操!待我算算看,你每餐挑二十担水,来回就四十馀里路,哇操!你每天不是走百馀里路啦?”

“是呀!”

“哇操!厉害,难怪你的精神如此棒!”

小沙弥眉开眼笑道∶“真的呀?”

“是的,你的额头不但发亮,双眼也眼神充足,还有,你看,你的步伐多稳呀!哇操!真令人羡慕哩!”

小沙弥越走越大步,胸脯亦挺得越高了!

闻湘窃笑问道∶“你的法号叫正伦吗?”

“是呀!恩师期盼我正正当当,有伦有类的修成正果哩!”

“恩!瞧你如此吃苦耐劳,一定可以办得到,对了,这些人在找什么呀?”

“谁知道呢?瞧他们找得如此急,一定是很要紧的东西哩!”

闻湘如此捧对方,就是为了要获悉此事,此时一听对方也“莫宰羊”,他便兴趣索然的和他搭腔。

不久,他俩已经抵达一口水井旁,只见小沙弥卖弄神力的迅速汲起一桶水,立即添入闻湘的桶中。

闻湘道过谢,立即自腰旁取下毛巾擦洗着手脸。

天气寒冷,不过井水却相对的暖和,他愉快的洗净之后,小沙弥已经装妥两桶水得意的望着他了。

“哇操!你的动作实在真快哩!”

小沙弥微微一笑,问道∶“你还要提水吧?”

说着,立即一扬井旁那个盛满水的小木桶。

闻湘忙将桶中之脏水朝远处一倒,边接水边道∶“哇操!你的动作实在快得没有话讲,佩服!佩服!”

“习惯成自然,熟能生巧啦!”

“是,是!对了,你们的茅房可以借用一下吧?”

“可以呀!走,我待会再指给你瞧瞧吧!”

说着,挑起水稳步行去。

闻湘跟行半里远之后,立听小沙弥朝左侧一指道∶“瞧见了吧?那排木屋就是茅房了,左侧是供信女使用,你可别乱闯呀!”

“是,谢谢!谢谢!”

说着,立即沿左侧青石岔道行去。

那知,他一走近木屋,便发现右侧不但已经客满,而且另有二十馀人在排队等侯,左侧却是空无一人。

此时,四周远处挤满了人潮,即使那些排队等侯缴纳“水费”或“综合所得税”之人仍然到处张望着。

甚至也有不少人爬到树上去寻找哩!

闻湘站在排尾好奇的朝身前那位中年人问道∶“哇操!你们在找什么东西呢?好似挺要紧的哩!”

那人一身皮袄,头戴貂皮帽,足穿塞满乌拉草的皮靴,分明是富有之辈,他闻言之后,立即不屑的望向闻湘。

闻湘脸儿一红,低头暗骂道∶“妈的?有几个臭钱就狗眼看人低呀!妈的!你会老,我会长大,我以后说不定比你钱多多哩!”

心中一火,他便朝左侧女茅房付去。

他在进入女茅房之际,故意睨了那人一眼,好似在眩耀道∶“哇操!你还在排队,本少爷都要先“小爽”一下啦!”

进入木屋之后,他推开第一间茅房木门,将裤子一褪,“端枪”对准茅坑就准备要“开保险射击”了。

倏见茅坑右墙角有一个红色小香包,他便边“扣扳机射击”边打量着。

小香包上面绣有一对鸳鸯,而且手工颇细,他在“射击完毕”之后,“收枪”“关保险”然后弯身捡了起来。

小香包另一面绣有“小甜”二字,他怔了一下,便拆绳一瞧。

只见小香包中摆着三只手工精细,栩栩如生的小玉狗,它们刻得一模一样,唯差异在于它们左腹上的号码。

一!二!三!

那三个殷红号码在通体雪白的小玉狗腹上,显得份外的清淅明显,不由令闻湘好奇的抚摸着。

那三只小玉狗入手生温,分明不是凡品,闻湘以前虽未摸过或见过这种上品玉,他也听人提过哩!

于是,他犹豫不决了!

哇操!机会难得哩!若吞了它,稳发财哩!

可是,失主一定心急如焚呀!

他考虑一阵子,便将它们放入小香包中,然后,匆匆的离开茅房,迳自将那桶水提回瘦马旁。

瘦马欢嘶一声,的的答答的饮水了。

他却坐在车辕上面沉思了。

不久,瘦马走到他的身旁,伸舌舔他的右颊了,他偏首道句∶“去玩啦!”立即将它推了开去。

瘦马识趣的走向别处了。

这个小香包正是小甜在上茅坑时,不慎遗失的。

她在今天上午扮成书生,打算藏这三只小玉狗之际,因为一时内急,便先行到茅坑来报到了。

由于今日乃是十二月十五,来此上香膜拜的妇人甚多,巧的是也有多人要来“上一号”,事情就发生了。

原来,小甜一时不慎,仍然习惯性的走入女性茅房,在她入茅房之时,由于只有她一人,并无啥不对劲。

后来,一下子来了八位妇人,有人在向隅之时,便敲门催促,小甜在匆急之下,并无发现小香包已经掉下来了。

等她一出来,那妇人一见到是一位少年家,惊骇之下,“色狼!”“不死鬼!(猪哥)”“夭寿鬼喔!”┅┅等难听字眼全部出笼了。

小甜低头一瞧,恍然大悟了!

她尴尬的匆匆离去了。

她回客栈,另外易容之后,才发现小香包已经遗失了,才急得她急忙易容为一位中年妇人悄悄的自后院溜出去。

她急着要沿途找回去呀!

那知,她刚从后门溜出去,倏听墙内传来一声沉喝∶“慢着!”

声音方歇,她的身前已经出现一位蓝衫年青书生。

值此寒冬,人们在外出之际,皆穿着厚袄大衣取暖,此人却穿着单薄的蓝衫,分明有一身不俗的功力。

只见他年约二十六、七岁,相貌虽然俊逸,不过,那对动不动就连转数下的眼睛,表示他颇工心计。

尤其,他右嘴角下方的那粒带毛黑痣,令人一眼即认出他正是近三年来闻名江湖的“神算公子”孔一铭。

据传说,孔一铭自称是诸葛武侯孔明之子孙,不但心思灵敏,一手“游龙扇法”至今尚未遇过敌手。

小甜乍见此人,立即心中一凛,表面上却仍低头道∶“公子为何拦路?”

“你究竟是男抑女?”

小甜暗暗叫糟的忖道∶“不好,他方才莫非隐在一旁瞧见我的易容啦?这┅┅我真该死,该怎么办呢?”

孔一铭倏地冷冷的道∶“你怎么不吭声呢?姑娘?”

小甜倏地沉声道∶“你休非礼!”

“嘿嘿!你太抬身价了吧?你反复易容,究系何意?”

“个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你懂吗?”

“本公子懂,不过,本公子不是那种人!”

“你不嫌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嘿嘿!你越来越放肆了,居然敢将本公子比喻为狗,好,本公子先把你拿下,再好好的和你聊聊吧!”

说着,立即逼了过去。

小甜纤掌齐扬,两股掌劲疾罩向孔一铭之胸口及腹部,她却趁隙突然来个“向后转”及“跑步走”。

孔一铭不屑的冷哼一声,身子向右一闪,再疾掠而去。

小甜一见他的身法如此迅捷,立即掠入人群中。

时值白天,又是赶集时分,人潮纷攘,因此,孔一铭一时近不了身,不过,仍然保持着三丈馀远的距离。

小甜急中生智,立即变嗓叫道∶“非礼喔!救命喔!┅┅”

哇操!这下子热开了,群情哗然。

男人边骂边扬拳捶来。

女人边骂边以菜篮砸来。

事出突然,孔一铭满脸胀红的将真气一振,双臂一阵疾挥之后,立即有三名大汉及二名妇人被震飞出去。

不过,由于围在四周的人群甚多,等他冲出去之时,已经瞧不见小甜的人影,急得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不甘心的到处飞掠搜寻着。

小甜躲入一家菜摊后面,见状之后,立即悄悄离去了。

她不敢在城中多留,便直接赶往超级马车停放之处。

且说在寒山寺将小甜骂走的那位妇人原本欲入茅房,可是又担心方才那只猪哥会留下什么诡物,她便到第二间等侯了。

如此一来,别人也不敢进去了。

等到她们缴完“水费”离去之后,已经有不少的“猪哥”在林中搜寻,骇得女人们只好匆匆的打道回府。

因此,那个小香包才会落入闻湘的手中。

闻湘一直想到申初时分,仍然难以取舍,由于腹中饥饿,他便取出吃剩的馒头,躲入车蓬中默默的啃着。

不久,已经有一批猪哥们要入城准备去填饱肚子,再回来快活了。

只听其中一人嘀咕道∶“狄兄,你说怪不怪,怎么至今尚无人找到一只小玉狗,难道天狗妃爽约了吗?”

“这┅┅不会吧?她舍得放弃捞银子的机会吗?”

另一人接道∶“会不会有人找到了,故意不吭声呢?”

“不!可能喔!”

“不!不可能,每个人皆有爱现的心理,只要有人找到小玉狗,一定早就嚷嚷了,何况,小玉狗计有三只,不可能同时有三人不吭声呀!”

“恩!有理,可是,大伙儿已经翻遍了半里方圆的土地,却仍然没人找到一只小玉狗,这是前所未有之事呀!”

“会不会藏在寺中呀?”

“不会啦!她一向很尊重佛门啦!”

“哼!不见得,她如果尊重佛门,岂会一直选择在名刹附近捞银子呢?我要入寺去瞧瞧!”

“这┅┅大家一起去吧!”

那六人立即向后转,快步走。

小玉狗只有三只,他们却有八人,勾心斗角之下,他们越走越快,后来居然变成全力冲刺奔跑了。

其馀之人原本也要入城用膳,一见这六人半声不吭的急跑,有几位反应比较快的人立即跟着追去。

哇操!好似细菌传泄般,众人纷纷拥入寺中了。

于是,大殿、禅房、厨房、餐厅、走道、花园、到处是人潮,天气虽然寒冷,已有不少人急得满头大汗了。

手中的大小和尚们傻眼了!

闻湘却欣喜的摸着那三只小玉狗了。

他虽然不知道那些人为何急着要找这三只小玉狗,可是,他知道它们的来头不小,若加以转售,这辈子就不愁衣食了!

家中的老奶奶不必再在豆大的油灯下替人缝制衣衫了。

自己也不必再受人耻笑了!

自己也不必餐风宿雨的赶车了。

他立即又想起自己方才被那位中年人鄙视的情景,于是,他紧紧的握着那三只小玉狗站了起来。

可是,他旋又泄气的坐了下去。

因为,他由于太兴奋,已经将那三只小玉狗的十二条腿完全捏断了,狗腿一断,在他的想法之中,完全一文不值了。

他乏力的靠坐在车柱旁了。

他懊恼的将它们放入小香包中,再放入怀中了。

他昏沉沉的发怔一阵子之后,由于沿途赶车未经好好的休息,在疲累之下,他居然靠在柱旁打起盹了。

不久,他的身子一歪,倒在车厢中睡着了。

他睡得很熟,即使连那些猪哥们走过去,他也没有醒过。

黄昏时分,一辆超级马车带着“轰隆”声音从远处平稳的驰来,地面亦为之一阵颤动!

闻湘的那匹瘦马正在打盹,闻声不由大火,可是,它回头一瞧,立即自卑的低头了。

因为,那八匹通体白色的高头骏骑令瘦马自卑矣!

超级马车越来越接近了。

地面颤动越剧了。

“轰隆”声音更响亮了。

闻湘终于被惊醒了。

他探头一瞧,立即傻眼了。

他好似习惯于小溪的孩子突然见到汪洋大海般,既惊讶又欣喜,尤其那八匹白马更是令他充满了羡色。

当他瞧见端坐在车辕御车的小甜时,他不由暗道∶“哇操!好正点的“马仔”呀!

她如何驾御这部大马车呢?”

马车平稳的过去了。

跟在车后的好奇人群似潮水般跟着。

突听“砰!”一声,一名大汉嫌闻湘的马车挡路,居然恨恨的在蓬上拍了一下,立即将闻湘的魂儿拍回体中。

闻湘甚识时务,不但不敢吭半声,亦不敢擅动,一直到人群过去之后,他才悄悄的跟了过去。

他刚走出丈馀远,突听一阵热烈的掌声,由于人潮拥挤,他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爬到一株树上。

时值寒冬,枝叶全枯,加上明月照耀,因此,他稍一张望,便发现那部马车已经停在通往殿前石级的信道了。

那些猪哥们立即纷纷围向马车。

由于彼此推挤,现场立即一片混乱。

小甜的嘴角立即浮起不屑的冷笑,只见她跃下马车,立即上前解开那八匹白马依序绑在马车四周。

只听她低叱一声,那八匹白马倏地扬蹄长嘶,那威猛的神情及了亮的嘶声,立即吓退那些猪哥。

一退一进之间,便有不少人被撞倒在地了。

叫痛声及骂声立即响起。

不过,没多久,便迅速的恢复宁静。

只见小甜跃立在车辕上面扬声道∶“小甜代表姑娘向诸位请安,祝各位大爷今晚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那些人也真健忘,不但忘了方才被戏弄的情景,而且尽情的鼓掌及大声的喝采不已着哩!

好半晌之后,小甜将手一击,现场立即恢复平静。

只听小甜扬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找到小玉狗的那三位幸运大爷们先行出来吧┅┅”

现场诸人立即一阵张望。

片刻之后,小甜暗忖道∶“看来那个小香包一定被那妇人捡走了,我索性瞒到底,以免无法对她交代。”

她立即扬声催道∶“请找到那三只小玉狗的大爷尽早出来,你们三人将可以按照小玉狗上的号码顺序免费优先一亲芳泽。”

闻湘听得恍然大悟道∶“哇操!原来是姑娘家的噱头呀!妈的!看来马车中之马仔一定挺正点,否则不会引来如此多的猪哥。”

现场又寂静一阵子。

小甜又催道∶“请那三位幸运大爷速作决定,你们若愿意放弃一亲芳泽的机会,可以协商让渡呀!”

立听一人喊道∶“龙某人愿意以一千两银子征求一只小玉狗。”

闻湘听得险些从树上栽下来。

那知,立即又有人喊道∶“我出一千一百两银子。”

哇操!此例一开,“报价”声音立即此起彼落着。

没多久,居然喊到每只小玉狗值五千两银子了。

闻湘心跳如雷了。

他的额上及手心皆出汗了!

他紧张的全身轻颤了!

终于有人喊道∶“一只一万两银子。”

众人带着惊呼声音望向那人了。

那人长得高头大马,满脸横肉,分明不是善类,可是却披着一件貂皮大衣,从头到脚裹得密密的。

他一见众人望着他,得意的叫道∶“如果有人凑齐那三只小玉狗,唐某人愿意以五万两银子买下。”

众人惊呼更剧了。

认识此人者是惊骇此人居然来此凑热闹。

不认识此人者却被那五万两银子吓出声音了。

“砰!”“哎唷!”声中,闻湘失神从树上摔下来了,由于是趴摔在地上,他不但当场摔出鼻血,胸口更是剧痛。

他不由暗叫道∶“完了,这下子全撞破了!”

唐姓中年人哈哈大笑了。

四周之人指着闻湘,附和的大笑着。

倏听马车中传出一声低咳,小甜进入车厢了。

四周迅即安静了。

不久,小甜重又出来了,只听她扬声道∶“姑娘吩咐,那三只小玉狗自此时起作废,不过┅┅”

她故意住口不语。

立听那位唐姓中年人道∶“唐某人愿意另外订制三只同样型式的小玉狗致赠,尚祈姑娘笑纳。”

他距离车大约有十馀丈远,可是他的话声却清淅的传入现场诸人的耳中,可见他必非泛泛之辈。

立听车中传出一阵清脆得有如珠走玉盘的声音道∶“多识唐大爷的厚礼,小女子受之有愧,请听小甜之言吧!”

人未出现,光凭这阵声音就有不少的人醉了!

唐姓中年人深感荣幸的立即应道∶“是!”

立听小甜脆声道∶“多谢唐大爷的支持,敝姑娘自去年中秋以那三只小玉狗与天下男子结缘以来,一直很称心如意。

想不到今日却会遗失那三只小玉狗,敝姑娘心疼之馀,原本要取消今晚盛会,不过,她旋又改变主意。

从现在起,请大家告诉大家,同心协力寻找这三只小玉狗,若有人能够同时找到那三只小玉狗,敝姑娘愿意终身侍候。”

哇操!天下的好消息,众人怔住了!

唐姓中年人喝道∶“此事当真?”

车中立即传出清脆的声音道∶“千真万确。”

“好,唐某人誓尽雁荡一派,全力搜寻!”

说完,立即一使眼色。

站在他四周的四位魁悟青年略一颔首,只听其中一位虹发威猛青年喝道∶“请恕雁荡四鹰冒犯,搜!”

四周立即传出一阵暴吼道∶“是,通通不准动。”

那些猪哥们吓得神色大变了。

那些看热闹的人正欲退去,倏见寒虹一闪,一位大汉已经取下腰间的配剑运功抖得笔直威吓众人。

立即有人跪地求饶命了。

“少噜唆,站好,把手举起来。”

倏听车中传出清脆声音道∶“唐大爷请赏个薄面。”

“姑娘请吩咐。”

“请勿影响诸位大爷的兴致。”

“姑娘请放心,唐某人愿以五万两银子赔偿姑娘的损失。”

哇操!好一个“火山孝子”。

“多谢唐大爷的抬爱,不过,小女子并不想影响日后的生意。”

“这┅┅姑娘可否听唐某人一言?”

“请吩咐。”

“请让唐某人的手下对不准备一亲芳泽者进行搜索。”

“这┅┅好吧!”

“多谢姑娘的成全,首鹰!”

立听方才那位虹髦青年宏声道∶“属下在!”

“吩咐他们仔细搜身没兴趣一亲芳泽者。”

“是,上!”

四周的大汉们立即纷纷吆喝道∶“排队,举手,快!”

说着,双手迅速的抚摸对方的身子,即使连帽子及靴子也必须一一的脱下来接受检查哩!

这位唐姓中年人单名龙,乃是占据雁荡山之“角头老大”,听说由于巧获一批财物,所以甚为礼遇其手下。

不过,要当他的手下也非易事,必须要服从及敢拼,而且手下的功夫必须是高人一等的。

加上唐龙的脾气暴躁,只要他不悦,对方就惨了,因此,任何人只要一提到雁荡山,总是自动回避三分。

就在那三十馀名大汉开始搜身之际,立听小甜扬声道∶“各位大爷,敞姑娘欲与诸位见面了,请瞧仔细啦!”

说着,含笑跃下马车。

只听她吆喝一声,那八匹白马便乖乖的跟着她朝寺前行去。

沿途的猪哥们急于“养眼”,纷纷自动让道及扬头探脑。

只见那个密不透风的大车厢好似被利刀切开般,由中间向两侧缓缓的滑下,四周的猪哥们暴瞪双眼“暂时停止呼吸”了。

没多久,他们没有失望,因为,随着车蓬的冉冉下滑,一蓬鸟溜溜的秀发先出现了,接着就是一张绝色面孔。

那面孔集,灵、秀、韬、丽、媚于一身,美得令人心跳,眩神、耀眼。

现场的猪哥们有些是“老顾客”了,他们“重温旧梦”之馀,立即想起那种“乐透”的滋味,他们的热血沸腾了。

于是,他们开始拥向车辕右侧了!

至于那些首次慕名而来者,他们原本瞧着神魂颠倒,可是,一见已经有人在占位置,立即也加入抢占的行列。

现场迅即一阵混乱。

不过,旋又马上安静下来了。

这是因为,一具经过上天精雕细琢的白玉般胴体在一身透明粉红色纱缕象征性的遮掩下,呈现出来了。

瞧她双掌及以膝撑着胴体跪在一张豪华的榻上,那姿势及那神情不由令众人瞧得神魂颠倒。

那雪白的肌肤在月色照耀及粉红色纱缕衬托之下,更加的洁白,份外的莹亮,简直炫眼耀目。

那对似金钟倒悬的乳房,不但弧度优美,而且那两粒花生米大的褐色乳头更是美不胜收,扣人心弦。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雪白的臀部,它由于她采取趴跪姿势,倍显高翘,它的浑圆,雪白险些害人“心脏病”复发。

可惜,她胯下“桃源洞口”被一张银票封住,猪哥们仅能瞧见平坦小腹上面的那一片“茂盛黑森林”。

众人瞧得心痒难耐,呼吸急促了。

倏见她将脸蛋向上一场,同时发出∶“喔┅┅┅┅喔┅┅喔┅┅”沉叫声。

那声音又沉又粘,令人听得骨头一趐。

当场便有人脸红心促,全身哆嗦了。

突见一名五旬瘦削老者的身子一顶,立即乏力的蹲了下去,瞧他低头不语,莫非已经“枪枝走火”。

站在那人身边之十馀人却无暇打量他,因为,天狗妃已经伸掌朝右一拨,垂在地面的那两片车蓬正在冉冉的上升着。

他们岂舍得放弃此种眼福呢?

人人贪婪的盯着那胴体。

每只眼睛皆是一瞬也不瞬哩!

那两片车蓬终于遮住天狗妃了,现场不约而同的传出一阵叹息声音及换气吞口水之声音。

倏听天狗妃又呻吟道∶“喔┅┅喔!喔!”

哇操!又是三长两短。

当场又有三位老先生倒下去了。

那两片车蓬终于密合在一起了,小甜也回到车辕上面了,立听她扬声道∶“有兴趣一亲芳泽者,请排队,每次缴一百两银子,请!”

现场立即一片混乱。

抢在排头的人是一位福福泰泰的四十五、六岁锦袄中年人,只见三名家丁在他的身侧护驾,同时应付后面的推挤。

小甜含笑道∶“池大爷,恭喜你又拔得头筹了!”

“哈哈!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池里,看赏。”

一名家丁立即自怀中取出两个红包上前道∶“小甜姑娘,这两个红包中分别装着三百两银子及十两银子,请笑纳!”

“真的呀!池大爷,多谢您的厚赐。”

说着,雪掌一伸,就欲拿下红包。

倏听唐龙喝道∶“慢着!”

小甜讶然缩手了。

池姓中年人神色一变,立即低下头。

哇操!显然地也明白唐龙要恃强“插队”了。

果然不错,唐龙走到近前之后,朝池姓中年人一瞪,沉声道∶“首鹰!”

四鹰一直紧跟着唐龙,闻言之后,立即朝池姓中年人道∶“池朋友,敝山主另有要事待理,你可否委屈些?”

“没问题,敝人完全同意,不过,身后的朋友们不知是否会有异议?”

哇操!高明,拿别人来当挡箭牌哩!

那些人也不傻,立即纷纷回答道∶“请!”“欢迎!”“没问题!”

首鹰哈哈一笑,道∶“禀山主,众望所趋,您请吧!”

“哈哈!很好,小甜,看赏!”

白光一闪,他已经自怀中弹出一粒拇指大小的珠子飞向小甜。

小甜眉开眼笑的收下珠子,立即行礼道∶“多谢山主厚赏,请!”

“哈哈!烦你这一万两银子呈给姑娘喔!”

说着,一张银票又飞了出去。

小甜乐得双眼发亮,连连说道∶“请上车!”

哇操!为了一爽,一掷万两,够气派!

唐龙嘿嘿一笑,登辕上车了!

其馀之人好气又好奇的竖耳倾听了!

那知,他们听了好一阵子之后,不但是“有听没有到”,而且马上看见唐龙略现疲色,却喜形于色的掀帘而出。

小甜忙陪笑道∶“山主,愉快吗?”

唐龙点头一笑,朝首鹰道∶“首鹰,传令下去,仔细的搜现场之人,然后再全力搜索这一带地面。”

首鹰应声是,立即离去。

唐龙在三鹰护送下,扬长而去了。

池姓中年人欣然上车了。

可是,不到片刻,他便满头大汗的下车了。

小甜一边恭送一边收银票,忙得不亦乐乎了!

不到盏茶时间,便八上八下了。

只听小甜脆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为了节省时间,请各位大爷先宽妥下棠,谢谢您们的合作。”

猪哥们欣然悄悄的解开裤结,拉裤“备战”了。

小甜边暗乐边收银票了。

这招果然有效,人潮向前移动的速度加快了。

小甜双眼一转,当场又作了改进。

只要一有人上车,她立即将他待会从左侧车辕下车,她同时又请排头者站上车辕,只要有人下车,立即入内“上阵”。

这下子又节省不少的时间了!

系在她腰间的那个小袋子迅即被那些银票塞得变胖了!

每位猪哥皆是欣然的上车,薰然下车。

而且一上及一下之间,居然没有超过三分钟哩!

哇操!天狗妃是如何伺奉那些猪哥的呢?

走!咱们悄悄的瞧瞧吧!

只见一位体态魁悟约三旬青年上车了,车中一片黝暗,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颗拇指粗夜明珠放出光芒。

光芒所照之处,赫然是天狗妃那浑圆雪白的臀部,这位仁兄三步并作一步的“快跑前进”。

“刷!”一声,裤子滑下去了!

“刷!”一声,厚袄下摆掀开了。

“拍!”一声,一杆进洞了!

珠光一晃,那雪白、浑圆的臀部忽然向右一扭,再向左一摇,那猪哥立即“呵喔!

”低叫一声。

那臀部再度向右一扭,那猪哥唆嗓的“啊!”了一声。

那臀部再度向左一摇,然后向后一顶。

那猪哥“啊!”了一声,立即向后退了一大步。

天狗妃娇声道∶“大爷,谢啦!”

那猪哥“喔!”了一声,拉起裤子边系带边走向车外了。

哇操!就如此简单呀?

哇操!果真是两三下就清洁溜溜了!

接着上车的是一位五旬硕伟老者,俗语说∶“姜是老的辣!”看来此人可能会支撑得比较久一点吧?

那知,他“上阵”之后,她刚一扭,他立即“啊!”了一声道∶“断┅┅断了┅┅”

说着,立即踉跄而退。

那知,他藉着珠光一瞧,那话儿仍然“完好如初”,不过,却边颤动边“口吐白沫”的“交货”,他窘得提裤下车了。

哇操!难道天狗妃的“桃源洞”中有“牙齿”吗?否则那人怎会叫∶“断了!”呢?否则,这些猪哥怎会如此迅速的“交货”呢?

一只只猪哥不停的上下着马车,可是,毕竟今晚来了太多的人,而且有不少的人是被迫临时“嫖”一次的。

因为,雁荡山的那些大汉们方才说搜身就搜身,吓得那些原本跟来看热闹的人只好“嫖”一下了。

至于那些身上银两不足的人,只好排队等侯搜身了。

咱们别破坏天狗妃在捞银子,咱们来聊聊闻湘吧!

他在摔出鼻血糗大离去之后,立即回到车上。

他先拭净鼻血,再掏出那个小香包。

他打开小香包一瞧,立即发现那三只小玉狗果然全部破碎了,他的心儿一疼,便揉揉被撞痛的胸部。

心中却惋惜的道∶“哇操!我怎会如此不小心呢?否则,我不是可以得到五万两银子吗?天呀!五万两银子,不是一座银山了吗?”

他越想越心痛,立即不经意的抚摸着那些碎片。

“妈的!人若衰,种葫芦生丝瓜,我闻湘怎么会让煮熟的鸭子飞走呢?我难道永远发不了财吗?”

他躺在车厢中暗暗唉声叹气。

◎第二章你乐我乐大家乐

在湖南襄阳西北方二十馀里处有一座隆中山,山中有卧龙岗,该岗因为会被诸葛武侯住过,因而“知名度”甚高。

在隆中山山下有数间零落的木屋,它们虽然盖得很粗糙及简陋,不过,倘住在树林,倒颇自然之特色。

这天向午时分,由于“罢工”多日的太阳恢复“上班”,那热情的光辉,立即将大地的寒气驱散了不少。

一阵“隆┅┅┅”车轮声后,闻湘驾车停在第三间木屋墙外,立见他勒马吆喝道∶“阿妈(奶奶),我回来了!”

木屋中立即传出一阵咳杖声及低沉声音道∶“阿湘,你回来啦!快!快进来避避寒!”说话之间,一位苍老妇人已经走到门口。

这位妇人实在有够苍老,她不但头发全部灰白,脸皮鹤皱,而且弯腰驼背,双眼无神,此时正张口连喘着。

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的折磨痕迹了。

闻湘在听见老妇声音之时,早就弯身自厢中取出一个小纸盒跃下车,并任由那匹瘦马将车驮入院中去休息。

因此,老妇刚走到门口,闻湘已经扶住她道∶“阿妈,你尝尝这枣趐好不好吃,是在正宗江苏老大房买的哩!”

“阿湘,你怎么如此舍得呢?很贵哩!”

“阿妈,是城里的章大爷买的啦!他坐我的事,一看我很卖力,所以,特地买了两个枣趐送给我啦!”

“真的呀?阿湘,你以后可要对章大爷客气些哩!”

“我知道,阿妈,你快吃,我替你倒水吧!”

说着,立即扶她坐回木椅上面。

老妇的以手略颤,双眼略湿的道∶“阿湘,你真孝顺!”

闻湘倒了一杯水道∶“阿妈,你辛辛苦苦的把我拉拔大,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报答你的浩瀚恩情哩!”

说着,立即将枣趐送到她的嘴前。

她咬了一口之后,欣然细嚼。

“阿湘,你也吃呀!不是尚有一个吗?”

“我┅┅我打算送给阿琴。”

“恩!应该的,应该的,这孩子挺乖巧及善良的,你此次出去七天,她天天来陪我解闷及替我整理家事哩!快去吧!”

闻湘点点头,立即提着小盒欣然离去。

老妇挂着微笑慢嚼着枣趐了。

闻湘刚走出门口,立即看见一位眉清目秀身材高挑,头绑两根长辫子,一身布织绵裤的少女自远处行来。

他立即扬起左臂,唤道∶“阿琴,我正要去找你哩!”

那少女姓柴,单名琴,其父柴荣以伐木及贩本为生,她与其母则替襄阳城老方剌绣店代工,再将一小部份“转包”给闻湘之奶奶。

柴琴嫣然一笑,加快步子行来。

立听老妇道∶“阿湘,请阿琴进来坐吧!”

闻湘道声∶“好!”立即加快步迎去。

不久,两人已经在门外右侧停下身子,立听闻湘含笑道∶“阿琴,多谢你这些日子帮忙照顾阮阿妈!”

“没什么!家母方才听见你的车声,特地热了两个包子,趁热吃吧!”说着,立即将手中的纸袋递向他。

他顺势递出小盒道∶“这是章大爷送我的枣趐,借花献佛,不成敬意。”

“这┅┅给奶奶吃吧!”

“她正在吃哩!来,咱们作个交换吧!”

说着,接过那两个包子,并将枣趐塞入她的纤掌中。

她没来由的双颊一红,突然转身欲去。

“哇操!进来坐一下吧!”

“不啦!你长途赶车,需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吧!”

说着,立即快步离去。

他不由暗诧道∶“哇操!她方才干嘛脸红呢?”

他不解的边回屋,边思忖着。

“阿琴怎么没来呢?”

“她要我早点休息,所以不来了!”

“这孩子真懂事,可惜,咱们太穷了!”

“阿妈,你瞧,我这趟远行赚了一两银子哩!咱们这个年可以过得象样年了,你说对不对?”

“对,苦了你啦!”

“没什么,咦?阿妈,你怎么留下半个枣趐呢?”

“我这个咳杖老毛病,不能吃太多甜物,你吃吧!”

他心知她舍不得吃,便将包子一递,道∶“阿妈,你瞧,阿琴送来这两个大包子,我怎么吃得完呢?你快把它吃了吧!”

“不,我饱了,你吃吧,我去替你烧热水。”

“不,阿妈,你歇会儿,我自己边吃边看柴火吧!”

说着,立即朝屋后走去。

老妇暗暗一叹,喃喃低语道∶“这孩子越来越懂事了,太好啦!”

翌日一大早,闻湘便驾着马车准备入城去干活。

却见柴琴在门口扬手唤道∶“阿湘,你等一下。”

“好呀!你要入城呀?”

“不是,是家父要托你运一批柴火入城呀!”

“好呀!”

车首一偏,马车立即朝第八间木屋驶去,不久,即停在大门外。

只见一位体态魁悟的中年人,双手各提一捆柴走过来道∶“阿湘,担搁你的时间,真“歹势(难为情)”!”

“莫要紧啦!顺路嘛!”

说着,立即掀帘将木柴接入车蓬中。

没多久,车蓬中已经堆了二十一捆柴火,立听中年人含笑道∶“阿琴会指引地点,一切拜托你啦!”

“应该的,别客气,阿琴,上车吧!”

柴琴立即提着两大包女红进入车厢中。

马车在转头之后,立即平稳的驰去,只听柴琴脆声道∶“阿湘,你这趟远行,吃了不少的苦吧?”

“没有呀!除了顶寒风赶路之外,一切都还好啦!”

“可是,你的绵袄有多处裂破,难道,你和人打架了?”

他立即想起自己听见五万两银子“乐极生悲”的情形,心中一糗,马上摇头道∶“哇操!我那有闲情或闲力和人打架呢?”

“既然如此,绵袄怎会裂破呢?”

“哇操!雪地太滑,我曾摔了一大跤!”

“哎呀!你实在太不小心啦!有没有受伤呢?”

“没有啦!你不是一直嫌我皮厚吗?怎会受伤呢?”

“少来啦!老毛病又复发啦!”

“哈哈!没有啦!瞧这车柴火,你们家今年一定可以过个丰盛的年啦?”

“马马虎虎啦!你们呢?”

“可能会比去年好些,只要我在过年前这阵子再加把劲,我说不定可以替奶奶买一件绵袄哩!”

“我┅┅我已经快替她老人家做妥绵袄了。”

“不!无功不受禄!”

“讨厌,我又不是要送你!”

“可是┅┅。”

“你别说了,奶奶今年帮我们赶了不少的女红,她的手工又细又密,东家一直赞不绝口,所以,家母才决定要赠她一件礼物。”

“可是,一件绵袄值不少钱哩!”

“情与钱岂可相提并论,咳┅┅”

气氛一尴尬,他便默默的驾车前进。

入城之后,她指引马车先停在三家酒楼及客栈之后门,同时将那些柴火送入库房之中。

他正欲送她到老方剌绣店之际,却被“四海米行”的伙计唤住,他立即又替该行搬运白米了。

由于他勤快又自备车辆,加上,他不曾占小便宜乱揩油,因此,襄阳城中之五谷杂粮商皆卖欢雇用他。

这一天,他就在忙碌中度过去了,由于收入颇丰,他在大卤面中多加了一粒卤蛋,吃得口齿留香,有够爽。

他买了一块芝蔗糕放入袋中,驱车准备孝敬奶奶。

那知,他刚来到城外二里馀远处,便听见右侧林中传来一阵微弱的呼救声音,他好奇的竖耳倾听。

时近寒冬戌中时分,路上只有他一人一车而已,难怪他会好奇。

哇操!不错,果然有人在呼救。

他刹车忖道∶“哇操!此人的声音挺‘没膏(弱)’的,应该不会有假,我先去瞧瞧再作打算吧!”

主意一决,他立即朝林中跑去。

不久,他立即发现一位全身赤裸的老者僵倒在雪地上面,瞧他的肤色已是紫色,分明已经挨冻甚久了。

他尚未开口,对方已经叫道∶“还不┅┅把衣服┅┅脱给我!”

“哇操!这个老鬼挺别的哩!他也不瞧瞧自己的德性,不但不客气哀求,居然还凶巴巴的,谁理你呀!”

他正欲向后转,对方在慌急之下,立即一阵子剧咳。

他的心中一阵不忍,立即脱下那件破绵袄走了过去。

那知,老者仍然僵卧不动,闻湘心中不悦,表面上却含笑道∶“老伯,麻烦你翻动一下身子,以便我帮你穿衣。”

老者却叫道∶“废话,我若能动,还要你讲呀?”

闻湘好奇的上下打量道∶“没人绑你呀!你┅┅”

老者赤裸裸的被他这一瞧,心中羞怒交集,立即吼道∶“少噜嗦,快穿!”

“妈的!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算我倒楣吧!”

他立即以膝托起老者的上半身替他套上绵袄,所幸老者的身子比他瘦小,那件绵袄总算可以遮住老者的上半身了。

不过,仅穿着长袖绵衣的闻湘可就觉得“凉快”了。

“快抱我离开此地!”

“到那儿呀?”

“你家!”

“啊!这┅┅我送你回家吧!”

“老夫住在京城,即使你送得到,老夫这条老命也撑不到,你放心,老夫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好吧!”

他将老者抱入车厢之后,立即策骑前进。

冰凉的寒风透骨而入,冻得他猛打牙关,干脆跃下车辕,跟在瘦马的左侧朝前奔去。

不出两里,他的全身已经冒出热烟了,僵卧在车厢中的老者望了一阵子之后,神色复杂的闭眼沉思着。

马车终于抵达家门了,闻湘刚停妥车,卸下车 ,便听见柴琴讶道∶“阿湘,你在发什么神经呀?”

他将马绑妥,便叫道∶“没什么啦,你先回家,我明天再和你说呀!”

“你干嘛神秘兮兮的呢?”

“哇操!阿琴,你真的不上路哩!快走啦!”

“好吧!灶上有热水,快去洗吧!”

说着,立即匆匆的离去。

闻湘一入厅,立即看见老妇尚在如豆烛火下缝衣,他立即道∶“阿妈,我方才在路上救了一人,可否抱入房中呢?”

“可以呀!天寒地冻,快抱他入房吧!”

闻湘立即入房抱出又旧又硬的大棉被,将那老者包妥,再予以抱回房中的木床上面。

立听老者沉声道∶“速以热毛巾替老夫擦身。”

“好,马上来!”

不久,一桶热气连冒的热水入房,立听老者沉声道∶“先别擦,来,在老夫的双肩及双脚各拍数下吧!”

闻湘点点头,立即放下木桶走到床前。

老者逐一指点出“肩井穴”及“麻穴”位置,再吩咐他如何拍打,经过好一阵子之后,总算解开四处穴道了。

老者神色一喜,道∶“开始擦吧!由头往下擦吧!”

闻湘便拧干毛巾,仔细的擦拭着。

他一直忙了半个多时辰,才听见老者道∶“行了,你出去吧!”他暗暗松了一口气,便提水外出。

他在厨房擦净身子之后,自灶上锅中盛起一碗米 ,便准备送到房中给那老者食用了。

那知,他入房之后,只见木窗大开,盛放衣物之木箱已大开,那位老者则已不见人影了。

他将那碗米 放在桌上,立即走到木箱旁。

只见箱中只剩下一些夏季衣衫,他的另外一条换洗绵裤已经不翼而飞,看来一定是被老者盗走了!

他暗骂一声∶“老王八蛋!”立即越窗而出。

他在附近疾奔半个时辰,奔得满头大汗,却仍找不到那名老者,他恨得猛咬牙道∶“妈的!我怎会如此的鸡婆呢?”

他恨恨的回到厨房擦干身子之后,才懒洋洋的回房。

立见老妇坐在桌旁安慰道∶“别气,那人说不定另有不得已的原因哩!快来,快把米 吃了吧!”

“阿妈,他把我的绵袄及绵裤全部穿走了,我怎能出去干活赚钱呢?好可恶的老王八!”

“阿湘,别口出恶言,反正那绵袄裤已经破了,我明早托阿琴替你另外买一套,正好可以过新年哩!”

“可是,那要花不少的银子哩!”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只要有健康的身子及肯吃苦耐劳,还怕没钱吗?快吃吧!你也累了一天啦!早点睡吧!”

说着,立即起身。

“阿妈,晚安!”

这一晚,闻湘越想越火大,居然辗转到黎明时分才迷迷糊糊的欲入睡,那知,却被老妇之惊呼声所吵醒。

他冲到厅中,立即发现老妇指着厅门外的一个包袱道∶“阿湘,那┅┅那不是你的绵袄吗?”

他上前提起包袱,入厅打开一瞧,不但发现了自己的那套绵袄裤,而且居然还有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及一张字条。

“善有善报,时辰将到。”

字迹苍劲豪迈,隐含酒脱气慨,尤其字义间暗示日后另有重报,闻湘为之一怔。

老妇却拿起绵袄道∶“阿湘,晨风冰寒,快穿了吧!”

他点点头,立即穿上绵袄。

老妇拿起那锭银子道∶“阿湘,我们不能收这份礼,我先保管吧!”

“好啊!阿妈,你再去歇会儿吧!”

“不,人一老,睡眠时间就少了,我去弄早饭,你再去歇会吧!”

“不!我不累,阿妈,我去漱洗了!”

说看,立即匆匆的离去。

他刚离开大厅,便伸手朝绵袄袋一摸,他立即发现那个装有破碎小玉狗的小香包已经不翼而飞了。

他塔然若失的默默走向厨房了。

笔者趁机就把那位神秘老者之事做个交代吧!

那人姓米,单名高,姓怪,名也怪,人更怪,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可是,每个人皆知道绝对不可去惹他。

否则,就好似被“米糕”粘住般,永远甩脱不了。

他的武功诡异绝伦,可是,他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因此,尚未积成大恶。

不过,任何人只要惹了他,他就好似猫戏老鼠般戏耍过瘾之后,再予以处决。

偏偏任何人只要被他缠上,一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人人相以为戒不敢惹毛此人。

所以,江湖中在五十年前戏流传一句话∶“宁见阎王,不见米高”,可是他是多么的罩呀!

天狗妃在寒山寺大张艳帜,并没有吸引住米高,倒是,众人在寻找三只小玉狗之事引起他的注意。

昨天下午未申之交,小甜驾着那辆超级马车抵达岳阳楼南方十馀里远处,赫然被米高现身拦住了。

小甜并不认识他,因此,她习惯性的勒马默默盯着他。

不过,奉雁荡山主唐龙之命在暗中护卫马车的十六名黑衣大汉则当场现身,却加以驱逐,米高瞧也不瞧他们一眼,沉声朝小甜问道∶“天狗妃在车上吗?”

两名大汉冷哼一声,疾扑而上。

米高喝声∶“找死!”右手倏地一挥。

“叭!叭!”二声,那两人之首级当场开花倒地而亡。

其馀的大汉在惊怒之下,抽出兵刀疾攻而上。

米高冷哼一声,身子鬼魅般飘闪,双掌似夜叉拘魂般疾挥猛劈,现场立即变成人间地狱。

惨叫连连!

脑袋开花!

血花四溅!

不到盏茶时间,那些雁荡山好汉成为“折翅落雁”了,立听车厢中传出娇脆的声音道∶“鲜事,米老改变作风了!”

米高淡然一笑,道∶“老夫没心情和这些小混混胡扯,姑娘,听说你正在寻找三只小玉狗,是吗?”

“正是,米老有它们的消息吗?”

“没有,老夫对此事有兴趣。”

“米老是对贱妾有兴趣?还是对它们有兴趣?”

“喔!丫头,你真是大小通吃,老少咸宜呀!”

马车中立即传出一阵银铃般娇脆笑声。

米高一听那笑声隐含摄魂荡魄之威,心中暗凛道∶“乖乖,这丫头的魔功居然已有六成火侯了哩!”

他立即含笑凝立着。

片刻之后,马车中又传出娇脆的声音道∶“米老,此地闲人甚多,可否移驾车中作一详叙。”

“呵呵!求之不得!”

小甜立即掀帘侧身以待。

米高将身子一晃,立即闪入车中。

小甜将车帘一放,挽个鞭花,那八匹白马立即又平稳的前驰,那些尸体便被辗得“毕剥”作响了

米高一进入车厢,只觉黝黑如墨,他刚运功护身及凝神欲观察,倏见一蓬刺眼的光芒激射而至。

他立即眯眼蓄势以待。

却听一阵娇脆的声音道∶“寒天来宾客,人生一乐也,米老,区区一盘水梨,倘祈不吝笑纳,请!”

只见一位白衣宫少女端坐在车厢红毯上,毯上摆着一张矮,上果然有一盘已经削妥之水梨。

盘旁有一个玉盒,盒中有颗儿拳大小的夜明珠,它不但放射出亮芒,更散发出皎旋的晕光。

米高乍见她的那张绝世容貌,不由一痴。

她暗暗一笑,立即拿起一块水梨细嚼着。

米高发现自己的失态,便轻咳一声,以一块水梨塞住口。

好半晌之后,天狗妃含笑道∶“米老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拦住马车,定有要事吩咐,请直陈无妨!”

“老夫想知道那三只小玉狗之模样及质料。”

她仔细叙述那三只小玉狗的形状之后,含笑道∶“米老难道也和世俗人般对贱妾有兴趣吗?”

“不错!丫头,你真是集尤物、圣女于一身的奇女子,老夫有幸遇上你,岂可失去一亲芳泽之良机。”

“当真如此?”

“不错!”

“那就偏劳米老去找那三只小玉狗!”

“你是如何遗失它们的?”

“贱妾为了助兴,按例在本月十五日上午由小甜将它们藏在寒山寺四周半里内,那知竟会失踪了!”

“莫非那三只小玉狗价值连城?”

“不是,它们只是由上等玉雕成,若真的是价值连城,早就在前十五次盛会中遗失了!”

“恩!你分析得有理,不过,老夫的耐性有限,加上年纪已大,恐怕无法等找到它们再一亲芳泽哩!”

“米老要恃强动粗吗?”

“非也,老夫岂愿如此扫兴,老夫愿以白银万两博你尽情一欢。”

“喔!米老可真赏脸哩!不过,贱妾的‘月信’未净,可否俟今晚子时再登车共乐一宵?”

“呵呵!好,老夫准时赴约,告辞!”

说着,果真立即起身离去。

马车继续平稳的前驰,天狗妃沉思一阵子之后,便盘起双膝,平稳的开始运功调息,没多久,使日入定。

戌初时分,倏见车帘一晃,一道黑影已经闪了进来,立见天狗妃吁了一口气道∶“师父,你回来啦!”

“恩,有事吗?”

“米高毁了十六名雁荡山好手,再入车表明欲亲芳泽之意。”

“米高?‘宁见阎王,不见米高’的那位米高吗?”

“是的!他的武功果真诡异绝伦!”

“哼!好一个狂妄的老匹夫,看我如何对付他,你下去吧!”

“是!”

天狗妃将锦榻向右一堆,赫见榻下凹了一个长方形的小洞,里面 着锦被及软枕,她立即掀被和衣躺了下去。

那黑影的右掌一招,那张锦榻立即又滑回原处。

珠光照耀之下,只见那黑影是个身材与天狗妃相似,相貌艳丽的中年美妇,此时,由于隐含不悦,因此,神色间也多了一分冷肃之气。

只见她脱去身上之黑衣劲装,立见一具雪白玲珑胴体,立即将车厢闪烁得更加的迷人耀眼。

她将劲装朝衣柜一挂,取出一套红色透明纱缕朝身上一穿,然后,再取出一寸薄皮面具朝头上一戴!

哇操!天狗妃又活生生的出现了!

她揽镜整理一阵子之后,便盖上夜明珠开始调息。

亥中时分,她神光摺摺的起身,只见她自柜中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并且倒出一撮白色粉末。

她手捻粉末,含着狞笑忖道∶“米老鬼,你来得正好,老娘的‘天魔阴功’正需要你的功力来作突破。”

她立即张腿弯腰将粉末涂入“桃源洞”中。

不久,她掀帘道∶“那老鬼待会若来,就让他直接进来吧!”

“是,主人,小婢想入内方便一下?”

“进来吧!”

“多谢主人!”

小甜进入车厢之后,匆匆的褪光下身,即坐在一个圆桶上面“泄洪”。

“丫头,想不想破身啦?”

“全凭主人的安排!”

“很好,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好好干吧!”

“是!”

小甜盖上桶盖,匆匆的穿妥下棠,立即坐回车辕驾车,那妇人则盘坐在榻上默默的运功调息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突听车帘传来一声轻响,她知道是小甜在通报米高已经抵达了,她便趴跪起身子。

“刷!”一声,米高果然再度光临了。

他刚站妥,便发现榻上那付火辣辣的香艳,销魂情景,他的双眼为之一亮,呼吸随即一促。

妇人由他的鼻息知道他已经淫欲大炽,于是,她立即将趐肩一斜,左臂一举,那套纱缕便滑到一旁了。

“咕!”一声,米高猛吞口水了。

妇人暗自得意,立即将扣于掌心中的那粒小珠朝“桃源胜地”一凑,那片迷人风光立即遍入米高的眼中。

米高的身子一颤,立即掏出一张银票抛了过去。

妇人脆声道过谢,立即接住银票。

米高迫不及待的开始宽衣解带了。

妇人暗自得意的收下小珠,便蓄功以待。

不久,米高顶着一门“加农炮”凑近前,只见他朝她的纤腰一搂,立即“操炮”长驱直入。

妇人只觉它又硬又烫,而且硕伟,立即按兵不动的忖道∶“想不到米老鬼居然老而弥坚,看来他也练过御女术哩!”

米高一见她不敢轻擎妄动,立即开始“操炮”。

车厢中立即荡漾着阵阵的隆隆炮声。

他越活动越乐,不但用力更猛,而且花招频出了。

妇人逐渐的扭动圆臀迎合了。

他乐了!

他杀得更起劲了。

马车却仍然平稳的前驰看。

一个时辰之后,米高的额上已经见汗,呼吸也略现粗急,不过,阵阵舒爽却使他舍生忘死的全力冲剌着。

妇人却仍然时扭时挺,时旋的迎合着。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倏听米高低喔一声,全身倏地一颤。

那妇人倏地将圆臀向后一顶,再向内一挟。

米高“啊!”了一声,全身猛颤不已。

她徐徐旋转臀部,悠闲极了!

他只觉“仓库”中的“货儿”似遭到“疯狂大抢购”般迅速的外泄着,那份舒畅简直非笔墨所能形容。

此时,若换了别人,一定爽歪歪了。

他却骇问道∶“你┅┅你是谁?”

“我姓苟。”

“苟?苟鸾是你何人?”

“先师。”

“呵!原来如此,你曾过她提及老夫米高吗?”

“听过,你曾在常德救过她,对吗?”

“是┅┅是呀!咱们是有渊源的呀!你手下留情吧!”

“行,不过,你必须忘去今日之事!”

“没问题,老天会守口如瓶的。”

“好,我相信你!”

说看,右掌倏地向后连拍。

米高就眼睁睁的被制住“肩井穴”及“麻穴”了。

“小甜!”

“主人有何吩咐?”

“恭送米老去歇会吧!”

“是!”

马车刚在路侧停妥,小甜便入内挟着米高离去。

米高就这样子被“三振出局”摆在林中“凉快”了。

他在被闻湘救回房中之后,便找出绵裤悄然离去。

他原本要直接回去老窝,可是,他在系上绵裤襟扣之际,突觉袋中似有一物,他立即打算掏出来还给闻湘。

可是,当他发现那个精巧的心香包之时,不由怔道∶“怪了,这个穷小子怎会有如此精巧的玩意儿呢?”

他好奇的打开一瞧了。

他立即发现那些破碎的心玉狗了了

他的双眼一亮,拿起一块碎玉伸舌一舔,全身不由一阵轻颤。

他一一的检视那些碎玉之后,双眼突然含泪。

他思忖好一阵子之后,立即朝城中掠去。

那知,他刚掠出三里馀远,便看见八位黑衣大汉正在围攻一名蓝衫青年,他便隐在远处观战。

那位蓝衫青年正是“神算公子”孔一铭,那些黑衣大汉则来自雁荡山,他们误会孔一铭宰了那十六人,所以才出手围攻。

孔一铭前阵子被小甜戏辱为“色狼”,今晚又被硬指为杀人凶手,心中之火大炙这是可想而知了。

于是,他在瞧清楚那些人的武功路子之后,右腕一紧,手中折扇立即幻起一阵阵的扇影。

“刷┅┅”连响之中,立即有惨叫声音之“伴奏”。

那惨叫声音好似传泄病般,一声紧接一声,没多久,那些人便完全被摆平在地上“凉快”了。

每具尸体的喉间皆有一道二寸长,分馀深的伤痕,鲜血由伤痕汩汩流出,迅即泄红了地上之积雪。

“拍!”一声,孔一铭合上折扇飘然而去。

米高暗凛道∶“好诡异的扇招,他是何人之徒呢?”

他俟孔一铭离去之后,挑了一具身材与他相若的尸体,不客气的剥下对方的劲装套上了自己的身上。

接着,他逐一搜索尸体,不但搜走了他们身上的财物,更连灵药,他也不放过,因为,他要补一补被淘虚的身子呀!

一切就绪之后,他以一条长巾包妥闻湘的绵袄裤,另外赠他五两银子暂时贴补他们的家计。

他将包袱放在闻湘之厅前,便掠向远处。

翌日黄昏时分,他回到巫山老窝了。

只见他穿入一处山洞之后,沿下曲折而行,不到半个时辰,居然抵达一个碗形的小山谷中。

他朝右侧谷壁一拍,立见璧中现出一个三尺宽,七尺高的黝暗门户,一股淡淡的香味随之飘出。

他朝上方及四周一瞧,确定无人跟踪之后,便掠入门户。

他掠入门户不久,便停在一个宽敞的洞室中,室中床、桌、椅、木箱及炊具应有尽有,当中另有一个大灶。

灶上摆着一个大砂锅,锅盖紧闭。

灶下虽然无火,可是,股股淡香仍然自锅中飘出,米高一嗅之后,那紧绷的脸孔总算露出笑意了。

他取出那个小香包抚摸数下之后,立即引燃灶下的柴火。

半个时辰之后,锅盖开始“跳曼波”了。

白烟伴着香气弥漫洞室了。

他坐在石椅上面逐一抚摸及检视小玉狗碎片,哺喃自语道∶“苟娟,你这贱人,先让你得意一阵子吧!

嘿嘿!不出一月,这些‘坎离真玉’即将和老夫之‘龙虎和合丸’结合,嘿嘿!你们等着哭吧!”

说着,立即掀开锅盖。

大锅中另有一个通体黝黑的小锅,只见他运功于双指,轻轻的掀起小锅盖,便将小玉狗碎片倒入小锅中。

一阵“滋哗”声音之后,一蓬蓬的红烟伴着沁脑醒神的香味立即自小锅中涌了出来。

他迅速的盖上大小锅盖。

他得意的“哈哈”连笑了!

半个时辰之后,他退去灶火开始调息了。

他这一专心调息,立即发现自己的功力居然丧失八成左右,他在暗骇之际,仇意及恨意更浓了!

他沉思半个时辰之后,突然想起闻湘。

他的古道热肠及热心救人,使米高有个好印象。

他忍气吞声的承受自己的叱喝,表示他挺世故,有修养的,和时下年青人之毛燥性子迥然不同。

他的矫健动作及硬朗身子不似时下的“软脚蟹”哩!

米高越想越感兴趣,便决定要去瞧瞧闻湘的根骨是否配作他的徒弟,于是,他马不停蹄的又出发了。

过了农历十二月廿四日,家家户户在送神上天多多“美言”之后,开始打扫门户,准备要过年了。

闻湘却因为必须载送城中商贾到外端口收帐,因此,他可以说忙得不可开交,恨不的能似“孙悟空般化身千千万”哩!

不过,他忙得很有代价,因为,那些商贾在收帐顺利,欣爽之际,多少会有赏银,他这个年很好过啦!

因此他忙得更起劲了!

廿九日下午申初时分,他遥望襄阳城,刚吁了一口气,立听车中传来愉快的声音道∶“阿湘,你的动作可真快,咱们可以提早半个时辰返家哩!”

“钱大爷,这全靠你的人缘佳,客户付账干脆呀!”

“哈哈!阿湘,你的嘴儿更甜了,有中意对象了吗?”

“没人敢嫁给我这个穷光蛋啦!”

“哈哈!在这个年头,只要肯吃苦打拚,迟早会发的,别急!”

“钱大爷,谢谢你的鼓励。”

倏听一声大喝∶“站住!”

闻湘一见是两位蒙面人持棍挡在远处,他立即勒住瘦马问道∶“二位大哥是在吩咐小弟吗?”

“不错,你到一旁去凉快吧!”

“这┅┅二位大哥意欲何为?”

“不关你的事,大爷手头不便,想和你车内之人打个商量,你最好识相些,否则,连你也一并倒楣!”

“什么?你们要打劫?你们的眼中尚有王法吗?”

“住口,小子,你不想活啦!”

说着,立即场棍欲砸。

车中立即传出颤喝道∶“慢┅┅慢着┅┅”

那名大汉放下木棍喝道∶“车上的人听着,你如果想活命,最好把所有的财物全部送出来。”

“这┅┅”

“快点,大爷没空和你磨菇。”

倏听闻湘喝道∶“你是熊海,对不对?”

那位大汉身子一颤,吼声∶“臭小子,你在胡说些什么?”立即挥棍疾奔而来,另外一人亦随后跟来。

闻湘大吼一声∶“抢财喔!”立即奔向右侧林中。

两名大汉正欲追入林中,却见闻湘抓起两团雪迎面掷来,逼得他们慌忙刹身闪躲着了哩!

闻湘边吼∶“抢财喔!”边掷雪块攻击。

那两人向左右一分,疾奔而去。

手中木棍舞得呼呼作响,恨不得立即将闻湘砸烂。

闻湘一见苗头不对,掉头就跑入林中深处。

那两人回头一瞧官道中已经有人赶了过来,心知今日已经无法得手,便将所有的怒火全部算在闻湘的身上了。

于是,二人闷不吭声的持棍疾追而去。

闻湘边奔边喊道∶“不要脸,长得这么壮,不去做工赚钱,整天只知游手好闲,实在有够莫见笑!”

那两人怒火万丈,可是,由于闻湘的身手敏捷,任凭他俩如何的追,仍然落后了三丈馀远。

只听其中一人沉声道∶“臭小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再不停下来,大爷今晚就去宰你家的那位老太婆。”

这旬话好似焦雷般,震得闻湘立即“立定”。

那两人见状大喜,立即疾扑而来。

闻湘慌急的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一直隐在远处的米高瞧至此,立即捏了两粒雪团抛去,“哎唷!”声中,那两人立即摔跌在闻湘的身前。

闻湘在惊奇之下,慌忙后退五六步。

那两人摔成狗吃屎,被那坚硬的雪地撞得疼痛不已,可是,他们不敢再叫出声,因为,他们急着要离去呀!

那知,任凭他们使尽吃奶的力气,挤得满头大汗,可是,由于“麻穴”受制,他们怎能动弹呢?

他们急死了!

闻湘则奇怪极了!

他虽然走遍大江南北,毕竟没有瞧过如此神奇的功夫,因此,他一直百思不解此两人为何会这样子?

突听∶“阿湘,你在那儿呀?”

“钱大爷,我在此地呀!”

说着,低声朝那二人道句∶“你们快走!”立即奔去。

他很“上路”,他要留个人情给这两人,免得他们日后再找自己的麻烦,因此,没多久,他便已经跑到远处。

黑影一闪,米高已经挟起那两人掠向远处。

闻湘跑片刻,便遇上钱大爷及六名大汉,由于皆是熟人,闻湘立即朝他们行礼问安说好。

钱大爷问道∶“那两人呢?”

“走啦!他们可能被秦大爷他们六人吓走了!”

“阿湘,你认得其中一人是熊海吗?”

“我不敢确定哩!他也没有承认呀!”

“好吧!今日多亏你的帮忙,否则,我不但财去,恐怕人也会没命哩!我真不知该如何答谢你哩!”

“钱大爷,你别客气,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钱大爷朝那六人道过谢,立即跟着闻湘上车离去。

不久,现场又恢复平静了。

黑影一闪,米高挟着那两人出现了,他将那两人随意的一抛,他们二人便头下脚上的倒挂在枝桠间。

那两人不知是吓昏?或是不敢吭声,居然没有动静,不过,两人皆双眼望着米高,而且眼神中充满惊慌及哀求哩!

米高瞧得心中有数,故意靠坐在树旁玩着雪球。

他将雪块捻成圆球,然后信手乱弹。

“波┅┅”声中,附近的树干只要被雪球弹中,立即贯穿成一个小圆洞,没多久,便现出“一对傻鸟”四字。

这种神乎其技,立即彻底的慑住这对傻鸟了。

米高表面上含笑,心中却暗暗感伤。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功力实在丧失太多了,今生今世再如何的苦练也无法再弥补回来了。

他火大极了!

这对傻鸟就变成他的出气筒了。

他一直玩到大地一片昏暗,才解开两人的穴道,放他们下地道∶“你们知道自己做错了何事吗?”

“小的不该拦路劫财┅┅”

“不对,你不该对闻湘无礼,懂吗?”

“懂,小的以后不敢了!”

“嘿嘿!老夫若知道你们敢再对闻湘及他的亲人无礼,届时你们的命运就和这株大树一样啦!”

说着,顺手朝五尺外的一株大树劈去。

“轰!”一声,大树连根拔起,雪屑溅得那对傻鸟慌忙以手捣脸,等一切平静之后,米高已经消失了!

那两人在日后果然自动回避闻湘及其阿妈了!

此时的闻湘正陪着阿妈在吃“筒仔米糕”同时叙述自己如何智退两名盗匪获得钱大爷赏赐之情景。

老阿妈听得欣喜不已,手抚那件皮袄问道∶“阿湘,你就把钱大爷的赏银买了这件皮袄啦?”

“是呀!他送我钱,我又推拒不掉,刚好他的店中有这件皮袄,我就把它买了下来啦!”

“阿湘,你太浪费了,阿琴在今天中午也送来一件她亲手为我做的绵袄哩!我那有机会穿皮袄呢?”

“阿妈,你不是一直说要去观音庙拜拜吗?咱们明天就去吧!”

“好阿湘,你真乖,阿琴也邀我去拜拜哩!咱们一起去吧!”

“好呀!阿妈,你一定要穿上这件皮袄喔!”

“一定,我一定会穿上它,我要让所有的人全都知道我有一个勇敢又孝顺的好孙子!”说着,双眼立即一湿。

闻湘立即想起自己被那二人追逐的情形,他面红耳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