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踪魅影(5)

云踪魅影(41)

“是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不要告诉她我来过了。我想请你帮个忙┅┅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没问题!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帮?”

“废了我的功力┅┅”“啊!?”“这时有时无的功力虽然强横,但是它已经让我尝到永生难忘的痛楚,让我亲眼目睹心爱的人的逝去┅┅就在我的眼前!我宁愿从头来过,这该死的功力┅┅不要也罢!”“你确定要这么做?如果遇上仇家怎么办?”“┅┅”“好吧!你忍耐一下┅┅”“┅┅”“这并不是永久的禁制,但能够解开的人只有我,如果你任何时候反悔了,来找我吧!”“┅┅”“毕┅┅别死啊!”

太原,衙门立的公告“缉捕贺兰七凶,死活不论,黄金百两!”这公告已经立了很久了,撕下过它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却从来没有人拿到这百两黄金。负责看守公告的差人也已经习惯性的打着盹儿,黄金虽然诱人,但如果比起性命的话,却又算不了甚么了。与往常不同的,今天的公告被撕了下来,那是一名满头乱发的瘦削黑衣男子,没有多说甚么,他撕下公告之后就出城去了。差人摇了摇头∶“又来了一个不要命的┅┅”

贺兰山麓最凶恶也是势力最大的一股绿林山贼,首领便是贺兰七凶,虽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凭藉着对山区地形的了解和充分利用,尽管往来商旅和官府数次雇用人手派遣兵员,却丝毫奈何不了他们,只是徒增伤亡。在一片静肃的夜色之中,一道黑色身影倏地出现在山寨前,丢下背上的布袋,两颗圆滚滚的球状物滚了出来,直撞到寨门才停了下来。

负责警戒的人员马上发现了寨前突然出现的人影,随即在摇摆不定的火炬映照下看清了那两颗球状物原来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三当家!四当家!”一时寨内一阵吵杂,随即由五名壮汉带头推开了寨门。正当山贼们又惊又怒之际,离山寨不远处的浓密树林里传来一道话声∶“想报仇吗?我正这儿等着呢!”狂怒的山贼们兵分五路,分别由五名壮汉带队,从五个方位向话声传出的地点包抄过去。

寂静的夜里,除了几声被惊醒的野鸟振翅声之外,静得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山贼们安静又迅速地绕到了那声音的出处,数根火把同时点亮,四路人马第一次汇聚在一起。迟迟未出现的第五路人马到底哪儿去了?就在山贼们怀疑时,那沉冷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他们不会来了,下次记得要小心背后啊!嘻嘻┅┅”就在讪笑声逐渐消失之后,派出去侦查的山贼也回报了∶“大当家,七当家他们┅┅”

众人最先发现到老七少了头颅的尸体,锋利的刀依旧紧紧地握在手里,却再也没有机会使用。不远处躺着原本应该紧跟在他背后的手下们的尸体,每具尸体间隔着大约七步之遥,都是喉咙被人以利刃划过一刀毙命。山贼们互相掩护前进的安全间隔距离,却成了敌人借以暗袭的死亡陷井,如此俐落的身手,转眼间便夺去数十条人命,甚至还游刃有馀地挑衅着,尽管山贼们早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仍然不自觉的往身旁的同伴处靠近了些。“先回寨子里再说!”山贼们接获这求之不得的命令,不敢在这树林里再多留片刻,一下子走得一个不剩。

“该死的家伙!闷声不吭的偷袭我们,真他妈的杂碎!”贺兰七凶中的老六怒气冲冲地骂着。老二拍拍他的肩膀道∶“别这样,我们不也是这样一路走到现在的吗?老大要我们去大厅,一定有了甚么发现┅┅对了,老五呢?”“他去巡视山寨周边,这次的敌人不好对付,他说要亲自动手才安心。”“老三老四也太不小心了,太平日子过惯了,逛个窑子连脑袋也被摘了下来。先去大厅看老大有些甚么话要说吧!”

老大仰头喝下一杯烈酒,火辣辣的感觉稍减心中的混乱,桌上的字条早在六天前就已收到,自己却没把它放在心上‘七天内灭贺兰山寨’恨恨地把字条揉在手心,一仰头又灌了一杯酒。门外传来手下话声∶“大当家,二当家六当家已经在大厅等侯。”“老五呢?”“五当家正在巡视警备。”“我知道了。”老大举起酒杯,准备这杯喝完就去跟大家商讨对策,一仰头┅┅“我来替你去吧!”老大只能依稀听到这句话,喉咙处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瞬间已夺去他的生命,快得连悔恨的念头都来不及兴起┅┅

两人不约而同地 住心口,鲜红的血液自指缝之中不断流失,难以置信地直视着自己的老大∶“为┅┅什┅┅么!?”老二拚着最后一口气吐出这满怀怨愤的质疑。或许是怜悯,又或许是对将死之人最后要求的回应,老大轻轻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整个人的感觉完全变了,明显得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老二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那湛蓝的双眼已经告诉他他想知道的答案。老大静静地走出大厅,远远就看到不知情的老五正向着大厅走来┅┅

贺兰七凶死亡的消息并没有传遍江湖,那只不过是偏僻地区的一些不入流山贼们的讣文罢了。仿佛那是个开端,短短三个月之间,横行河北的盗匪贼人几乎全被官府给捉拿了。不过这也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直到名列黑榜的‘魑魅魍魉’四兄弟一夜之间被人杀了个精光才引起了众人的注目。‘魑魅魍魉’擅长用刀,四兄弟合力的刀阵更是颇负盛名,虽然没有人亲眼目睹这场战斗,但是从事后现场的情况看来,斩杀四兄弟的似乎只有一个人。

又有一名黑榜高手被杀了,‘风刀’厉杰。整个武林开始注意这奇怪的情况,看样子似乎有人专门对付江湖上的用刀高手。就在众人开始警戒,甚至设下陷井准备对付他时,那人却又突然消失了,没有人见过他,没有人识得他的武功,只能从被杀的人的尸首知道他的武器应该是一把刀,但是却连猜测也无从猜起他那把刀到底是一把怎么样的刀。

华山脚下的一处偏僻树林,两条身影正对峙着。一头乱发遮面的黑衣人不带感情的语音道∶“‘飞燕’罗进?”“看样子你应该就是近来江湖传闻中的神秘杀手罗?等你很久了,罗某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灰衣男子反问道。黑衣人轻轻摇头,向罗进勾勾手指∶“你不需要知道┅┅”冷哼一声,罗进自腰际鞘中拔出一把长约尺半的短刀∶“就让我瞧瞧你有些甚么本事吧!”随着未完的拔刀动作,罗进掠前攻出了第一招。

黑衣人狼狈地退了一步,低垂的左手由指尖滴下几滴血,脚下传出铁炼相互摩擦的声音,交手只一招便已落于下风。罗进微感惊讶∶“真的是你杀了风刀厉杰?

出刀吧!不然你就没机会了!”黑衣人缓缓举起左手,隐约的眼神自乱发中透露出来,没有甚么特别的情绪,只有几许┅┅喜悦?舔了舔手上的血迹,黑衣人嘴角微扬∶“用你最强的招式┅┅不然┅它将会杀了你!”双手交叉,宛若由自己的身体中抽出血液似的,黑衣人的右手中多了一件奇怪的兵器,一把暗红色的奇异长刀。

罗进一开始时原本有些失望,当黑衣人拿出了那奇怪的兵器之后更是如此,但是当他准备出招结束这场战斗时,却赫然发现黑衣人原先破绽百出的守备变成了一种奇特的方式,虽然还是有许多漏洞,但是总有一种如果攻过去就中了他的计似的感觉。“来吧!用你最强的‘飞燕斩’攻过来吧!趁着我们都还年轻。”罗进实在不明白,黑衣人语气中的自信到底是从哪儿来的,难道他那把怪兵器真有胜过自己的把握?

罗进往后一跃,手中短刃并未收回鞘内,两眼一瞬不瞬地直视黑衣人。“这样才对┅┅”就在黑衣人的话声之中高高跃起,罗进双手握刀狠狠下劈!偏着头看着罗进飞快的动作,黑衣人仿佛不把他成名于江湖的绝技放在眼里,右手长刀依旧无力的低垂着。就在两人距离迅速缩短至短兵相接的程度时,罗进落下的速度猛地加快,短刃错过了目标,在主人右脚着地、旋身的势子之中再次攻出!

犹如流星划过天际留下的耀眼残光,黑衣人手中的奇异长刀使出了只有它才能完美展现的奇异招术,暗红色的光华在半空之中化作致命的九道锋芒。“当┅┅”

八声几乎在同时发出的金铁交鸣之后,罗进手中短刃脱手,插在黑衣人的左肩上摇摇晃晃。“生死之间由不得你迟疑┅┅本来你可以和我同归于尽的,但是现在┅┅”黑衣人拔下罗进的短刃,再也没向他望过一眼。卷起左腕衣袖,将暗红长刃绷带般缠在手上,黑衣人喃喃自语∶“刀狂┅┅”拖着沉重的脚步,带着铁炼拖地的声响缓缓离去。

云踪魅影(42)

枕边又是湿湿地,这已经是自己第几次梦见他了┅┅“我不爱你。”┅┅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小夜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醒了吗?”一个已经渐渐变得熟悉的声音自房内中心处传来。“你很没有礼貌耶!一声不响的偷偷进女孩子的房间。”

小夜声中微带不悦,但是并没有太多责怪之意,舒服地伸了伸懒腰。叶良耸肩道∶“这整个岛都是我的,我爱上哪儿┅┅就上哪儿┅┅”说话时目不转睛的望着小夜伸展身体时的动人姿态。

“喂!”一听到小夜的声音,叶良连忙转移视线,故作镇定道∶“啊!甚么?

”小夜向着房间门指了指。叶良看了看房门∶“门怎么了吗?”小夜拿起枕头就丢了过去∶“你很故意哦!快出去啦!”叶良轻而易举地接住了小夜的赶人枕头∶“为什么?”“对哦!这整个岛都是人家的┅┅”小夜开始一言不发地除下身上的衣衫。叶良显然有些出乎意料∶“你┅┅你在干什么!?”“看不出来吗?我在换衣服啊!既然你不肯出去,这儿又是你的地方,那我只好当着你的面换罗!”小夜一脸无辜道。“慢点┅┅我出去就是。”叶良顾不得手里还拿着个枕头,急忙退出房外。

“这么早就来报到了啊?”身背黑色大弓的男子倚着墙壁带着满脸笑意道。“阿洋┅┅我只是来看看她的伤势好点了没有。”叶良回复一贯的态度淡淡道。叶洋拍拍他的肩膀道∶“天天都来耶┅┅你可真关心她啊!咦?你手里的枕头是怎么回事啊?”叶良正想把枕头藏到身后,枕头却被人接了过去∶“就是这么回事!”从房里出来的小夜拿着枕头作势欲丢。叶洋双手连摇∶“嘿!别丢┅┅我知道了。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叶洋,叶子的叶,海洋的洋。海狼岛的总管和海狼号的副船长,岛上从阿良开始排第二就是我啦!”

两个男人这才注意到小夜的服装,那是岛上海狼号成员的标准服饰,穿在小夜的身上却显出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原地转了个身,迷人的笑靥之中小夜灵动的目光征询着两个男人的意见,虽然伤势稍微减去了小夜与众不同的英气,但是隐约的柔弱却衬得她更带迷人的魅力。叶良和叶洋对望了一眼,分别从对方的反应看出他的想法“她真适合这样的打扮。”毫不吝惜地展露笑容,小夜一左一右挽着两人的手道∶“带我到岛上参观一下吧!闷了这么多天,身体都快发霉了。”从怀里拿出一条红色头巾,叶洋微笑道∶“大小姐,这头巾你还是绑上吧!免得岛上弟兄们个个都无心工作了。”

高岗上的微微凉风吹得伤势未愈的小夜机伶伶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缩了缩纤弱的身子。从这海狼岛上地势最高的地点放眼望去,岛的中心处栉比鳞次地排列着岛上住民的房屋,当中一条笔直的大街通到临海的港口,硕大无朋的‘海狼号’静静地等待着下次出航。“你们为什么要当海盗?”小夜直觉岛上居民并非逞勇斗狠之辈,遂提出此问。看了叶良一眼后,叶洋道∶“海狼岛本是个没有人烟的荒岛,自从阿良的爷爷发现了这儿之后,因为岛上既有可饮用的水源,岛的附近又蕴藏丰富的水产渔获,陆陆续续越来越多的人举家迁移来此,慢慢地发展至近乎现在这般规模。”

小夜拉着两人找了块大石坐下来,她知道叶洋方才所说的只是个开头。叶洋续道∶“这远离尘嚣的世外桃园原本并没有象我们这样的人,就连阿良的爷爷也只是略懂一些简单的武术招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阿良的爷爷知道这小岛需要自我防卫的力量,而且如果岛上居民都能学习一些基本的强身健体的武功,那也不是坏事,对于需要身体力行的渔民们也会有所帮助。于是阿良的爷爷把他两个儿子和一个跟了他一辈子的伙计的儿子一起送到内陆,希望他们能求得名师,学成归来。”

“三人分别拜在不同的门下。伙计的儿子最早回来,他仅遵父亲的话,努力的学习如何与人生意往来,凭着精明的头脑,他的生意手段马上让岛上的经济情况大大改善┅┅阿良的伯父则学得了一身造船制艇的技术,岛上渔民使用他制造的渔船,渔获量也节节提高┅┅”叶洋转头望了正遥望海洋的叶良一眼,续道∶“又过不久,阿良的父亲也回来了,还带了一位已经怀孕了的女性回到岛上,那自然就是阿良和他的母亲。”

倏地站了起来,叶良背对着他们两人道∶“我去港口看看。”随即大步离去。

小夜皱眉道∶“他是怎么了?”叶洋轻声一叹∶“等会儿听完你就知道了。虽然当时叶伯父的武功已是极强,但短时间内要教会一群全然不懂武艺的人,却也不是简单的事。随着时光流逝,阿良母亲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终于在一个平静的夜晚生下了阿良,母子均安。”听到这里,小夜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头了,为什么原本与世无争的小岛会变成海贼的根据地,而渔民则变成了横行海上的盗匪?

叶洋原本平静的面容忽地罩上寒霜∶“就在阿良出生的那晚的黎明前一刻,岛上居民狂欢庆祝后倦极而眠的时刻,那群该死的┅┅那群该死的┅┅居然趁虚而入,不只抢劫财物,还杀死了岛上所有来不及逃生的居民!”小夜虽然也算得上身经百战,但却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随即握紧了拳头,遥想当年岛上的惨状,心里不禁充满了愤恨。叶洋冷声续道∶“叶伯父虽然武功高强,一路纵横无敌带领着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岛民夺船逃生。等到众人确定已经逃出生天之后,才赫然发现叶夫人并没有在船上,叶伯父抱着刚出生不到一天的阿良无声地痛哭┅┅就在七年前,两位叶伯父留下生平最后完成的战船和武技之后,就先后去世了。”

小夜叹道∶“难怪你们会变成现在这样┅┅还没找到凶手吗?”叶洋也长身站了起来,摇头道∶“如果找到了,我们还需要这样扮下去吗?”小夜沉默片刻后道∶“你们有没有试过到内陆去碰碰运气?”叶洋想也不想就摇头道∶“不可能!他们抢了那么庞大的一批财物,上了内陆只是反而让自己成为另一批掠夺者的猎物罢了。我们已经和这片海洋上的所有势力打过交道,完全没有半点线索,那群人好象凭空消失了似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从何而来又从何而去。”这年轻的海狼岛总管平常总是笑嘻嘻的脸上,此时不由得流露出自责神情。

“阿洋,你这把弓叫甚么名字?”小夜突然错开话题问道。叶洋一愕道∶“啊?”小夜伸手想要拿起叶洋斜背着的那把黑色大弓∶“弓!我刚刚问你它的名字。

”两眼闪过一瞬间的怀疑,但叶洋还是让小夜接过这把他从不离身的大弓,充满骄傲的道∶“‘败北之鹰’。”小夜微微错愕道∶“‘败北之鹰’?”叶洋眯着眼做了个拉弓瞄准的动作∶“这片海洋上的人叫我‘海猎鹰’,这把弓就是我的招牌。

‘败北之鹰’,败敌于千步之遥。”试着拉开弓弦,却只能拉开一点点,小夜皱了皱眉头道∶“好重哦!”握着弓的双手下垂着。叶洋笑着接过黑色大弓道∶“你伤还没好,等你伤好了再试。”

拍拍叶洋的肩膀,小夜道∶“看在你让我碰你的兵器的分上,我好心告诉你一件事┅┅这是我觉得的啦!我想他们应该是躲在内地,查查当时有哪些人突然冒出头来,或许会有线索。对了!还有一件事┅┅‘败北之鹰’这个名字┅┅好难听喔!”说完就娇笑着跑下山坡,随性的动作有着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叶洋摊了摊手,喃喃自语道∶“会吗?我觉得不错啊!还好吧?┅┅”随着小夜之后步下山坡。

云踪魅影(43)

宜昌近郊的官道上,一辆样式普通的马车缓缓而行,每个经过的人,不分男女,总是忍不住望向马车一眼。世上马车何其多,为什么这辆马车这么引人注目?原因就出在坐在车夫位子上的两个女子“霜霜,你看你看,那边那个骑马的长得还蛮不错的;这边这个白衣服的也很可爱┅┅”严如霜拉了拉正兴高采烈地对路人品头论足的项玉钗的手,低声道∶“玉钗姐,大家都在看我们了,不要这样啦!”时近正午,刚睡了个饱的项玉钗心情正好∶“看就看啊!又不是做了甚么见不得人的事。”嫩白纤巧的小脚ㄚ子凌空轻轻摇晃着,吸引着众人的眼光。

低头看了看项玉钗光溜溜的双脚,严如霜忍不住问道∶“玉钗姐,为什么你要打赤脚呢?”摇了摇头,项玉钗笑嘻嘻地耸肩道∶“不为什么啊!习惯了不穿鞋,一时改不过来,需要穿的时候再穿嘛!”不管怎样,总不能硬要把鞋套到人家脚上,严如霜只好乖乖专心驾车。马车渐渐驶近宜昌,车上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路旁隐藏在许多赞叹眼光中的一丝邪念“嘿┅┅真是难得的好货色,今晚可有得享受了┅┅”男子嘴角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远远跟在马车后方,直到确定她们在哪间客栈停了下来才离去。

静夜。项玉钗斜躺在床上,舒服地半眯着眼,准备享受她最近的新嗜好∶好好的睡上一觉。“玉钗姐,你猜毕天雨他现在会在哪里?”坐在窗边的严如霜忽然问道。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项玉钗摇头道∶“我猜不到。他可能正在河北,也可能正在江南,有太多可能了┅┅”严如霜看着窗外逐渐冷清的街道∶“我知道他会在哪儿┅┅三个月后的拜剑山庄黑榜之会,他一定会到的!”“可是他已经失去功力┅┅”项玉钗发觉自己说溜了嘴,连忙闭口,幸好严如霜一脸专注地望着窗外,似乎并没有听到她这句话。

“小姐,请开门,我是店小二,来清理烛台的。”看了看桌上的残烛,严如霜不疑有他便打开了房门。“打扰了。”小二低着头进入了房间,低着头换了一根新的蜡烛∶“好了。”就在店小二燃起新的那根蜡烛之后,一股淡淡的香味随即充斥着整间房间。“迷香!?”

严如霜刚起了想制伏店小二的念头,全身就失去了力量,摇摇欲坠。小二抬起头来了,那是个满俊俏的男子,一个满脸可恶笑容的男子∶“哎呦!小心小心,别摔伤了。”伸手扶住已中了迷香的严如霜∶“摔伤了可是会坏了价钱的。”随即点了她的穴道。

“你是谁?”项玉钗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男子吃了小小一惊。男子惊讶地望向床上的项玉钗∶“哦!?难道你没有中我的绮云香?”项玉钗放浪形骸的笑出声来,满是挑逗意味的妩媚眼神斜睨着男子∶“你说呢?”男子将失去意识的严如霜放在床头,沉吟着道∶“这下子可伤脑筋了┅┅如果你没中迷香,现在应该想办法要救她才对,可是你却想拖延时间┅┅我想你应该中了迷香。可是你又没有昏倒,那只剩两种可能性,一是你功力深厚现在正运功抗毒所以要拖延时间,二是你自知无力反抗而想引我靠近好让你做最后一击┅┅嗯,我有一个办法应该能分辨┅┅”

男子忽然掀开了项玉钗盖在腿上的薄被,被下是一双包裹在白色薄纱裙内的修长美腿,男子赞叹道∶“哇┅┅太美了,美得我都快舍不得把你们卖掉了。”近乎赤裸的双脚微微一缩,项玉钗绝美的笑容依旧∶“你到底是谁?”男子的视线在项玉钗的腿上巡回∶“我的身分重要吗?反正今晚之后,你们再也不会见到我┅┅”

男子忽然出手握住了项玉钗的脚。陌生男子无礼的举动让项玉钗的脸上现出几许嫩红,微微蹙眉道∶“你打算┅┅杀了我们?”

点了项玉钗脚上的穴道,男子脸上令人讨厌的笑容又出现了∶“现在不管你想做甚么都没用了┅┅我怎么舍得下手伤害如此美丽的人儿呢?只不过想请你们为我赚钱罢了,用你们女人天赋的本钱┅┅”“萧裕星?”这是江湖上一个知名采花大盗。男子显然对这个名字有反应∶“哎呀呀!还是被你给猜中了,不过┅┅那已经无关紧要了。”项玉钗只觉得脚底传来阵阵麻痒,全身不由自主地发软,萧裕星居然捉着她的脚,轻抚着她的脚心∶“真是好漂亮的一双脚。”项玉钗轻咬下唇,含嗔带怨的眯起眼睛,柔弱地别过头去∶“你就只会这样欺负人家吗?”

“我会的可远远不只如此呢!”萧裕星的手开始往上移,停留在项玉钗腰际束着衣裙的结上∶“你放心,我会让你充分的享受到的┅┅”项玉钗感觉到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减少,无力的双手紧紧捉着胸前薄衫∶“不┅┅不要┅┅”项玉钗的脸更红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近乎赤裸的娇躯充满了诱惑的吸引力。萧裕星恣意地欣赏项玉钗完美无瑕的胴体,眼中满是赞赏,他并不急着脱光她的衣服,他喜欢这样若隐若现的感觉,他觉得那样更有味道。项玉钗迷蒙的眼中隐泛迷离的光彩,无比娇弱地注视着萧裕星,她眼底的那一抹似恳求似埋怨的柔媚,紧紧吸引住他。

萧裕星赞叹摇头道∶“天女下凡亦不过如是。”在萧裕星的注视下,项玉钗紧紧护着胸前的双手微微地抖颤,这小小的动作却带给萧裕星极度的刺激。就在萧裕星认为眼前两名美若天仙的女子已完全的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柔弱的仙子出乎他意料的反击了!‘鬼医’嫡传的点穴截脉手法‘束魂指’,一瞬间攻向萧裕星。招式平平无奇,取的穴位也并不正确,歪歪斜斜地竟似乎只是毫无章法的纤手一指,但这一指却是号称天下第一点穴名家一生心血之集大成,绝不容许对手等闲视之。

项玉钗也中了萧裕星的迷香,只是她体内早已充满了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药,江湖上能够迷昏她的迷香只怕当前还找不到。之所以让萧裕星吃尽甜头,为的只是顾忌在他手上的严如霜┅┅之所以在成功击中萧裕星之前骤然收招,也是因为严如霜┅┅因为萧裕星的手已经放在她的心口上。萧裕星邪笑道∶“好险好险,幸好我的运气还不错,差点儿就让阴沟里给翻了船。刚才那是甚么招式?看起来象是点穴手法,可是又有点儿不太象┅┅告诉我吧!”边说话边让邪恶的手在严如霜的身上游走着。

“‘束魂指’。”自知已经没有必要再做作下去,项玉钗冷声答道。萧裕星脸色一变∶“‘鬼医’项不群的‘束魂指’!?你是他甚么人?”项玉钗哼的一声道∶“就算我是他女儿,对你来说有差别吗?你不可能这样就怕了吧?”萧裕星闻言一愕,继而笑道∶“那倒也对。好了,项小姐,下床去吧!”项玉钗先瞪了他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床。斜睨着项玉钗身上只剩下几件薄衫而遮遮掩掩的样子,萧裕星面上又泛起那令项玉钗作呕的笑容∶“项小姐,把衣服脱光吧!”

严如霜在他手中,自己根本连讨价还价的馀地都没有,转过身去,项玉钗背对着他道∶“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这本是一句威胁的话语,但此时却只更凸显出她无力反抗的无奈。身上仅剩的几件薄衫轻轻地自肩头滑落,烛光映照下,项玉钗赤裸的背影仿佛出自上天所精雕细琢的完美艺术品般美丽,自然地散发着令人震撼的美感。萧裕星的呼吸明显的紊乱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兴奋与期待∶“转过身来吧!”

一声令人心神荡漾的叹息,项玉钗转过身来,却还是转过头去望向别处,不愿看到萧裕星的眼睛。不知怎么的,萧裕星觉得一股怒气直涌上来,项玉钗不愿望向他的动作令他十分难堪∶“看着我!”项玉钗恍若未闻,只是静静的站着,还是没有朝萧裕星望过一眼。一声布料的撕裂声传遍整个房间,萧裕星手里拿着原本是严如霜身上衣服的碎布,沉声道∶“看着我!”看到项玉钗终于正视着自己,萧裕星心里涌起胜利的快感∶“不许违背我的话!否则遭殃的人是她!”项玉钗怨恨的眼神让萧裕星觉得全身舒畅“这才是我要的。”

萧裕星的视线在项玉钗身上恣意搜寻,忽然一个念头浮现脑海∶“现在,项小姐,你自慰给我看吧!”他想要羞辱她,报复她刚才的态度。项玉钗脸上一红∶“我┅┅我才不要呢!”虽然早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从来就没有试过,连洗澡时都刻意轻轻避过身体的敏感地带,更不用说是在人前做了。右手掐住严如霜细细的脖子,象是要把它折断般紧紧扣住,萧裕星残酷的笑着道∶“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次┅┅不许违背我的话!”看到项玉钗那又羞又气的样子,萧裕星觉得那简直比强暴她十次更过瘾。

低着头道∶“我┅┅我没有做过┅┅”没有别的选择,项玉钗只能屈服。“看着我!”不得已,项玉钗抬起头来看着一脸邪笑的萧裕星∶“不懂的话我可以教你呀!首先,把手放到这儿┅┅”项玉钗颤抖着把手放到自己的胸部上,笨拙地活动着,心中只希望这恶梦早些过去,只可惜现实有时比梦境更可怕,萧裕星的话又传到她的耳朵∶“很好,就是这样,对对对就是那儿,用你的手指啊!”项玉钗只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为什么自己会遇上这种事?珍珠般的眼泪在眼框里直打转。

尽管如此,项玉钗还是不敢违背萧裕星的话,毕竟严如霜还在他手上。渐渐的,项玉钗自己的手所带来的奇怪感觉开始肆虐,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脸上也逐渐出现迷离神情,情欲的力量缓慢但持续一点一点的席卷了她仍准备伺机而动的理智。

看着项玉钗在自己的面前做那档子事儿,萧裕星只觉得一股兴奋自心底油然而生,就是这股兴奋让他从侠客变成淫贼。

但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连一次也没有,他乐于当这样的自己,胜过人前人后都得为了大侠的名号而过得苦不堪言∶“好,现在开始下一阶段┅┅”

“啊┅┅”身体最敏感处被自己轻轻触碰的刺激让项玉钗猛地浑身一震,檀口吐出萧裕星期待已久的美妙乐音∶“舒服的话就叫出来吧!放心大胆的让这感觉去带领你,哪儿舒服你就往哪儿摸┅┅”指尖传来湿润的感觉,对于自己身体微妙的变化,项玉钗已经无暇细想,一波波的快感早已占据了她的所有神经。“啊┅┅这感觉┅┅我┅┅好奇怪┅┅好┅┅”脑袋里一片混乱,却突然想起了一个熟悉的男子的样貌,项玉钗狂乱地左右摇动着她的头,长长的乌黑秀发随之散落,原本当成发簪子用的银针也掉落地面。

项玉钗觉得双脚越来越没有力气,连站着都觉得很困难,她知道只要停止自己双手的活动就可以了,但是却怎么样也控制不住,手指好象有自我意识似地不断探索着,攫取身体里所有的快感,在萧裕星的注视下,项玉钗颤抖着白 的娇躯在自己的手中初次领略到高潮的滋味。萧裕星微笑看着眼前失了魂般的美女,白得象是雪的胴体上满是细细的汗珠,无力地微微喘息着,四肢也因为方才放肆的狂欢而抖颤,微张的樱唇象是仍在咀嚼悦乐的馀韵。

项玉钗高潮过后的满足神情渐渐收起,两眼隐泛杀机,怒视着正用那可恶的笑脸望着自己的萧裕星。“这一堂免费的教学课程不错吧!恩,你不用回答,我用看的就知道了。”萧裕星十分享受项玉钗的这种眼神,因为他知道只要手里握着这女孩的生死,她就不敢轻举妄动。想着想着,萧裕星的手又在严如霜的胸前游移了起来,柔软又有弹性的触觉让他感到很愉快。“啪”萧裕星听到了这声异响的同时感觉到指骨断折的剧痛,张大了嘴想大叫却发不出声音,因为他的喉咙已经被一只白玉般的手给重重的掐住了∶“轮到你尝尝这种滋味了!”严如霜冷艳的脸上毫无表情,青葱般的手指不断用力,直到萧裕星的喉咙发出奇怪的“咯咯”声。

“霜霜!放了他吧!”项玉钗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边穿边及时阻止了严如霜。严如霜愕然望向项玉钗,眼中充满了不敢相信的惊异∶“玉钗姐,他那样对你,你还要放过他!?”两朵红云飘上她的脸颊,知道严如霜醒过来的时间比她想象的还要早,项玉钗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想杀他的人没有上千至少也有几百个,我们把他吊在城门,等到天一亮,自然会有人发现他。”拍了拍满脸涨红的萧裕星的脸颊∶“那些人在杀死他之前,应该还会好好的款待款待他┅┅”萧裕星怨恨地眼神项玉钗毫发未伤地接下了,还回了他一个迷人的微笑∶“别用力了,瞪不死我的。”拾起银针,疾点了他周身数处穴道,有些穴道甚至连严如霜也不认得。

马车缓缓的驶离宜昌,马车上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对不起,玉钗姐。”严如霜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都是我连累了你┅┅”“啊!?甚么?哦,没关系啦!别在意,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项玉钗毫不在意的道。严如霜却不能就这样释怀∶“可是┅┅玉钗姐┅┅玉钗姐?┅┅玉钗姐!”项玉钗如梦初醒般左顾右盼∶“啊?甚么?怎么了?”严如霜皱眉疑问道∶“玉钗姐你在想甚么?失魂落魄的。

”接过严如霜手中 绳,项玉钗显得跃跃欲试∶“让我试试看!”“小心!”突然的颠簸让严如霜惊呼。“能告诉她我刚刚在想她的小男朋友吗?”想起严如霜生起气来的样子,项玉钗摇摇头,专心的学习如何操纵马车。

云踪魅影(44)

青年抬起头来微感惊讶地望着身前这座矗立在众多屋宇围绕之中巍峨的楼阁,喃喃地道∶“老李,你的老家┅┅满不错的嘛!”老李微笑道∶“多谢公子称赞。

”青年收回视线斜睨着他道∶“不过比起我家还是差了一点。”老李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走了几步之后青年摇头叹息,无限失落的道∶“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那个女孩┅┅老李!快点把事情办完!别担搁了我找人的时间!听到了没有?”老李只得答道∶“是是┅┅”青年傲气丝毫不改,昂然步入正厅之中。

一名宫装妇人迎了出来,恭谨道∶“绰影阁柳飞羽见过公子┅┅”青年点头挥手道∶“柳夫人免礼,咱们快点把事情办好,我还有事情急着要办。”妇人望了望老李,欠身行礼道∶“父亲┅┅”老李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了┅┅就照公子交代的吧!”柳夫人右手轻挥,七名高矮不一的男子鱼贯而出,一字排开。“他们是绰影阁最精锐的七个人,各自擅长不同的武功,气功、拳掌、剑术、刀法┅┅请公子选择吧!”柳夫人一一指出各人的特性,等待着青年的决定。青年急着赶快去寻找那名女郎的下落,根本无心于此,转身便往外走去,道∶“老李,你帮我选吧!”

先是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青年走到门口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这不就是┅┅她!?”女郎一时不察门内有人,一下子和青年撞在一起,倒在他的怀里。女郎柔弱的躯体似乎已完全失去力气,软软地靠在青年的身上“怎么了?”青年低头一看,女郎娇美的脸上竟充满了痛苦的表情,急遽地呼吸着。不及细想,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让青年每次遇到突发状况总是同样的反应∶“老李!快帮忙!”老李探了探女郎的腕脉,眉头一皱,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柳夫人拿出一个墨绿色的小瓷瓶,打开瓶口放到女郎面前摇晃几下。

看着女郎的表情渐趋缓和,青年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她怎么样了?”老李答道∶“暂时没事┅┅”青年双眉一挑,声调转冷∶“暂时?”柳夫人伸手欲扶女郎,道∶“公子,小女雅儿数月前生了一场大病,至今尚未完全治愈,请让妾身送她回房休息┅┅”“原来你也是绰影阁的人啊┅┅”青年轻松地抱起女郎就往内室走去∶“我送她去就可以了。柳夫人,她的名字?”他的话中总是带着一股独断独行的霸气,让人不得不服从。“小女名叫柳书雅。公子,这边请。”柳夫人领先走向内室。

当晚的酒宴上,青年轻轻摇晃着手中酒杯,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杯中酒波。柳夫人站起身来,沉声道∶“办不到!公子这要求太过份了!”老李正欲开口阻止她时,青年已轻轻地把酒杯倒转了过来,自言自语道∶“真奇怪?为什么酒会没流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只要我想它不流下来它就不会流下来┅┅”青年充满逼人傲气的眼神直视着惊讶于他年纪轻轻就有这份功力的柳夫人,道∶“虽然顾忌我的身分,可是你刚刚还是想杀了我,对吧?她对你真的这么重要?重要到你宁可当着父亲的面和我翻脸?”

柳夫人缓缓坐回椅子上,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回望着青年。青年仰头喝干杯中酒,道∶“你们有事瞒着我,我知道那是有关于雅儿的。她不是你女儿对吧?不用回答,我知道她不是你的女儿;听说你们有一种迷药能够控制人的心智┅┅她的病,我想也是你暗中动的手脚吧?我再说一遍我的要求┅┅本公子不需要甚么贴身侍卫,我只要她!”柳夫人抬起头来和青年对视着,大声道∶“你要她干什么?凭你的身分,要甚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我的雅儿呢!”随着她的声音,早先的那七名男子出现在青年的身后。

老李仿佛对柳夫人一手训练出来的人没有半点信心,完全对他们不抱希望地向青年求情道∶“公子,手下留情!”青年轻轻点头,站了起来,傲然道∶“你们头上所顶的天空,你们脚下所踩的大地,将来有一天都将会变成我的;就连你们微小卑贱的生命!也是我的┅┅”右手在半空之中虚抓,掌中好似握住甚么东西似地。

柳夫人正奇怪手下为什么没有动手,却发现七名江湖中第一流的杀手同时跪了下来,双手紧揪住胸口衣襟,额上冒出豆大汗珠,显然正在忍受极度痛苦。“好!居然忍得住不吭一声,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青年右手五指一张,七名杀手痛苦的表情一缓,同时站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背对着自己的青年┅┅看着马车远去,柳夫人问当晚七名手下当时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手下个个都是心有馀悸,答复道∶“先是看到他举起手之后,感到胸前一阵轻微的震动,后来┅┅后来好象┅┅好象有只手伸进了你的胸膛里,整颗心被人捏在手心一样,喘不过气来,又极痛苦┅┅你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力道越来越强,就象是真的有人伸手用力的捏着你的心似的,最可怕的是我从头到尾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动手的。”支开手下,柳夫人喃喃自语道∶“皇极破军诀┅┅”环顾四周,心头一股不舍四出肆虐“雅儿┅┅自己保重了┅┅”

“我先自我介绍,我叫┅┅凌少天。你可以叫我凌公子,我出来玩的时候人家都这么叫我,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叫我少天也行,比较亲切嘛!”凌少天笑容满面地对着柳书雅谈笑风生,只可惜女方似乎没有半点回应,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缓缓变换的景物,他也不禁有些难堪,嘿嘿一笑掩饰尴尬的气氛∶“我看我先出去好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看看窗外的风景,反正这段路上也没甚么其他好玩的┅┅”

一出车门外,凌少天一向高傲的头马上垂得低低的,叹息道∶“唉┅┅怎么会这样?”撇见老李微扬的嘴角,满腹怨气瞬间倾巢而出∶“老李,你笑屁啊!本公子糗了,你居然敢笑!?”

老李连忙陪笑道∶“老李不敢,只是很少有机会见到有人不卖公子的帐,有些惊讶罢了┅┅”仔细回想自己过去的经历,除了学武时曾被老爸狠狠骂过以来,哪个人敢对自己这么冷淡的?凌少天不但不觉得生气,反而对柳书雅的喜欢又更深了一层,高举双手伸了个懒腰,道∶“算了,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总会有机会的┅┅”想到以后这冰山美人将会为了自己而改变,不禁很想大吼大叫来宣泄一下充满了心里的愉快与自豪。

忽然想到一事,凌少天的脸色微变“我好象还没听她说过话!?”用力一拍老李肩膀∶“这是怎么一回事!?”老李吓了一跳,拍拍胸口道∶“甚么怎么回事?

”“她怎么都不说话的!?该不会┅┅她该不会是┅┅”凌少天急得脸都红了。打从他出生时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老李对这傲气公子的想法早已了然于胸∶“如果真是这样┅┅公子会因此疏远这位柳姑娘吗?”凌少天一怔,刚才想到这一点时,在自己的心里占最多的感觉是为她感到遗憾,至于老李所说的这种情况,倒是想也没有想过∶“当然不会┅┅只是有点┅┅有点┅┅”有点甚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想柳姑娘应该是因为失去记忆的关系而连带的失去说话的能力┅┅相信当她这病症痊愈之后,和正常人一般交谈应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公子请尽管放心。”

老李微微一笑,自己所跟随的果然不是个无情之人。凌少天闻言松了一口气,喃喃道∶“那就好┅┅”忽地一怔,听出老李话中试探意味,斜眼睨着老李,不怀好意地威胁道∶“老李,下次不准你再这样试我了哦!”凌少天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地道∶“老李,不准你跟我老爸说喔!我想,老爸要我找了好久的人┅┅应该就是她了。”老李微笑点头∶“恭喜公子!”

“老李┅┅”“公子有甚么事吗?”“你的女儿姓柳,而你姓李,这不是很奇怪吗?”“回公子的话,老李本来就姓柳啊!”“那为什么我老爸叫你老李?”“回公子的话,老李也不知道,或许是叫顺了口就改不过来了吧!”“老柳,老柳┅┅嗯!还是老李比较好!”“随公子喜欢吧!”“老李,你不是说回程的时候有件事要顺便办吗?”“恩,有个每年一次的聚会老李今年一定得去,老李已经缺席好几年了┅┅”“要去哪儿啊?”“回公子的话┅┅那地方叫‘拜剑山庄’。”“好玩吗?”“回公子的话,应该会很有趣的┅┅”

云踪魅影(45)

不知道为什么┅┅止不住┅┅难耐的痛苦从心底一直涌上来,好象永远都不会停止似的┅┅殷切地期盼着,祈求能够见到你┅┅这思念像诅咒般,一直缠绕着我,却也是让我能支持下去的最后希望┅┅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啊!这不算太大的要求┅┅只要我们两人能够在一起,即使下一瞬间世界将要毁灭也无所谓┅┅这应该不能算是恋爱吧┅┅如果这也可以称之为恋爱的话┅┅那又未免太幼稚、太纯真了┅┅可是我真的┅┅好想你┅┅好想┅┅

缓缓睁开眼睛,勉强坐直了身体,尽管已经习惯了受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伤,但总是有个限度,毕天雨现在就是在那条细细的极限上左右摇晃,下一次闭上眼睛,也许就再也睁不开了。整理完脚上的镣铐让脚踝稍微轻松一点之后,毕天雨便直勾勾地望着这小山洞内唯一的出口,他知道有人已经发现他的行踪了┅┅“毕天雨?”阳光从说话那人的背后照进洞来,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那人的脸,但从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女子。毕天雨翻了个身,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斜躺着,受的伤多了,连休息都变成一件难事。

“请┅┅滚。”或许是年纪的关系吧!毕天雨的声音也变得低沉,冷漠一如往常。“看你现在这样子┅┅说的话实在是没有甚么说服力。现在江湖上找你的人大概没有几万也有上千吧!如果我去通风报信一番,你说会有甚么后果呢?”那女子生的十分高挑,大概只比现在的毕天雨矮半个头。这半年来,毕天雨突然的长高,比起一般壮汉都还要高个两三寸,而且似乎还有继续长高的趋势。“去啊。”毕天雨似乎不把女子的威胁放在心上,轻描淡写地喃喃道,只是轻轻地将身子又换了个姿势。

“恩,看样子我给你的第一印象似乎不够深刻┅┅”女子踏前一步,一股凛冽的奇异气息逐渐布满山洞,透露着几许近乎杀意的波动∶“这样子,我说的话你肯听了吧!”扬起头来甩了甩凌乱的长发,张口打了个呵欠∶“┅┅”毕天雨好象连回嘴的意愿都消失了。“我要你当我的第一个手下!”女子如是道。毕天雨伸手搔了搔他觉得有些痒的左肩疤痕,无可无不可地道∶“可不可以让我考虑一下┅┅”

“恩!不要。”女子对毕天雨明显的挑衅丝毫不以为意,道∶“我可以帮你对付龙游帮和长江联。”毕天雨还是一样的冷淡态度,道∶“他们是我的,我不会也不准任何人去动他们,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去清算一切,而我┅┅‘血雨风生’

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女子手已扬起,似欲出招时却又放下∶“你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自江湖上窜起,凭的是你的轻功和快刀,但是现在你手上无刀,又镣铐在身┅┅你凭甚么还能这样轻松?我实在想不透,我看我还是去向长江联通报好了┅┅”

女子转身欲走,她认为这个号称年轻一代最厉害的刀手已经完了,连对手的杀气都没有反应,现在的他只是个虚张声势的懒散男子罢了,她连试试他的兴趣都没有“就让长江联去收拾他吧。”“叮”的一声,女子听到这自毕天雨脚上的镣铐被牵动所发出来的声音,背后传来一声象是玩弄老鼠的猫所发出的轻笑,不禁后悔起自己实在太小看他了。她不敢转身,也不敢向前冲,刚刚多向前跨的一步限制了她的行动,使她陷入现在这进退两难的境地。“原来他虚弱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可恶!我太轻敌了!”女子感觉到毕天雨开始走向自己,那几乎比真刀更锋利的气势随着他靠近自己背后。

“你是谁?”女子感觉到毕天雨几乎靠在了自己背上,他说话时的气息轻轻吹拂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女子并不在乎被毕天雨轻薄,只要有机会转身,她有自信能够对付任何心存不轨的男子∶“巩逸涵。”这是江湖上一个不见经传的名字。她感觉毕天雨在她的背后深吸了一口气∶“你好香喔。

”巩逸涵脸上红了一红,她并不是特别注重自己外貌的女子,以一般标准来说甚至有些不修边幅,虽然她其实非常漂亮。“好了,我要离开这儿了,请让让┅┅”毕天雨就那样侧着身自巩逸涵的身边走过,那强极的气势也随之瞬间消失,留下她独自站在那儿。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巩逸涵恨声道∶“毕天雨,我会要你后悔今天之事!”

冰冷的河水自结疤不久的伤口冲刷过去,毕天雨用力紧握双手,遍布疤痕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暗红色的‘无道天罪’象是一只温驯的长蛇,静静地缠绕在毕天雨的身上,等待着主人轻柔的擦拭。这儿是他和方霞云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他很自然的就回到这个地方,尽管对这地方他早已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背靠着一块好似天生就是要让人倚靠的大石头,世上曾碰过块石头的人大概只有两个吧!毕天雨突然有种想死的冲动,很想就此摆脱这一切,把过去将来全委托给死神去处理。

完全摆脱了‘嗜血魔焰’起伏不定的狂暴,虽然不是极强但是却极精纯的内力贯注刀身,原本柔软的‘无道天罪’随之变得笔直。反手横刀在喉咙前,毕天雨脸上阵红阵白,心中一片混乱,迟迟未再有所行动。无风无雨无声,静肃的山林也冷冷地等待着他的决定。握刀的手终究还是放了下来,无神的双眼流露出旁徨与无助,嘴角泛起一个苦得不能再苦的苦涩笑容∶“‘血雨风生’?你也不过是个小鬼罢了!嘿┅┅原来我是这样一个人┅┅原来我连这样一点点的勇气都没有啊┅┅哈┅┅啊──!”自嘲变成了夹杂着诡异笑容的哀号,毕天雨打从心底痛恨起这软弱的自己!

“怎么又是你?”自潭中起身着装的毕天雨头也不回地说道。依旧是一身黑衣‘村雨’斜背背后,高大而瘦削的身形透露着几分冷酷,如月武藏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毕天雨。金色长发上的颜料被水冲淡,毕天雨不在乎他的真面目被如月武藏看到,自顾自地将长发再次泄黑。看着毕天雨的眼光带着不解,如月武藏道∶“一个女人怎么会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恍似被踩着尾巴的猫,毕天雨明显地浑身一震,缓缓转过身来。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要几个就有几个。”如月武藏似乎有意激怒毕天雨。

右手轻挥,‘无道天罪’悄悄自袖中落到毕天雨的手上,闪起一种眩目而又邪恶的光采。脚上的炼条随着毕天雨走向如月武藏而发出声响,绽蓝的眼中渐渐布满鲜红血丝,象是一头被触动伤口的野兽。如月武藏想起初次和毕天雨对阵时,他也是用这近乎野兽般的疯狂姿态击败自己,慢慢地抽出背后的‘村雨’,期待已久的再次对决一触即发。

就在如月武藏手中‘村雨’所能及的最远距离之外几寸,毕天雨突然歪着头露出个古怪笑容,‘无道天罪’长鞭般甩向如月武藏!退了一步,‘村雨’划出一道优美弧线荡开毒蛇般诡异行进的‘无道天罪’,对于‘无道天罪’的惊人长度,如月武藏感到有些讶异。原地一个转身,毕天雨手中‘无道天罪’再次歪歪斜斜地攻向如月武藏,就象是一袭迎风飘逸的血红色轻纱。如月武藏再不退让,左手取下刀鞘,‘村雨’瞬间回鞘又再次以高速划出∶“孤月!”

毕天雨脸上诡谲笑意更甚,左手一搭右腕,‘无道天罪’瞬间加速,毫无花巧地和‘村雨’硬拼了一记!两人同时退了一步,毕天雨嘴角溢血,如月武藏左肩隐隐泛红,似乎是平手之局。如月武藏收刀回鞘,仔细地将‘村雨’背回背后,结上了系绳,竟然再没有看过毕天雨一眼!“赢了这样的你也没意思,你就继续为女人消沉下去吧!”如月武藏留下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去。冷眼看着如月武藏以胜利者之姿潇洒离开,毕天雨始终紧闭着双唇,连嘴角的血迹也没有动手去擦。“呵呵┅┅哈哈┅┅啊~~~~!”毕天雨的狂笑中混合着难忍的悲哀和思念,仰天咳出一蓬血雾,就那么样倒下再不醒人事。

云踪魅影(46)

叶洋正在港边指挥,没注意到远远一个人走了过来∶“她呢!?”叶良恶狠狠的声音让叶洋吓了一跳,记忆中这头‘海狼’似乎还没对自己发过这么大脾气“小夜好大的魅力!”叶洋轻轻地把叶良紧抓着他衣襟的手从胸前移开,小心翼翼道∶“她说有事要回东瀛一趟┅┅还叫我不要告诉你┅┅”“那她┅┅她有说甚么时候会回来吗?”明知此话不异是将自己对小夜的重视公诸于外,叶良却是怎么样也无法忍住不问。脸上挂着若有所悟的微笑,叶洋也不想在这时候作弄他,道∶“应该就快回来了啦!你要是这一趟航行别去的话,说不定已经去过小夜她家了呢!”

叶良失望的神情一闪即逝,道∶“‘海狼号’是我的船,哪有船长留下而让船出港的┅┅这都要怪你!要不是你没事提起比武大会的事,她也不会离开岛上了!

”“哎呦!不知道是谁被人家抱抱、牵牵手就答应让人参加的!”叶洋也不甘示弱。想起当时小夜千方百计要求自己让她参与时的情景,直到现在也还是会觉得脸红心跳,为达目的她实在是无所不用其极,叶良道∶“换做是你,你能不答应吗!?

”这次换叶洋呐呐不知所云∶“这┅┅我怎么会知道?她又没抱我┅┅”“别转移话题!”“好啦!好啦!算我错!”叶洋只有投降。

“嘿!想不到你们两个也会吵架。”小夜清亮的嗓音自背后响起。叶洋迎了上去∶“大小姐你可回来了,我这小总管可被你害惨了,被阿良狠狠的刮了一顿不说┅┅”忽然撇见小夜背后那大得有些碍眼的长形包裹∶“这是甚么?我帮你拿吧!

”纤手轻轻挡住了想藉机偷看的叶洋,小夜微笑道∶“对不起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嘿┅┅明天的比赛我肯定冠军!赢的人可以要求一个愿望,对吧!”叶洋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叶良,道∶“大小姐你的伤┅┅”小夜拍拍右手臂,做了个伸屈的姿势∶“没问题!”

岛上所有的人全都聚集到了岛屿中心处的大广场,等着海狼岛上的年度盛事‘狼祭’的举行。叶良看着报名处人人争先恐后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怎么今年参加的人这么多?”于是走向报名处一探究竟。几名年轻小伙子正兴奋地和同伴闲聊∶“听说这一次的比武大会,小夜姑娘也要参加呢!”“这消息我早就知道了。还有更大的消息呢!刚刚才传开的,这次比赛的优胜,不只能得到船长一个愿望,还能和小夜姑娘共渡一夜呢!咦?你们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船长好!”

叶良的脸上满是寒霜,冷冷问道∶“这消息从哪儿来的?”手下颤声答道∶“是┅┅是小夜姑娘亲口承诺的。”“哼!”转身在报名簿上随笔画上一个栩栩如生的狼头,周遭传来一阵叹息声“啊!船长也要参加喔!”“唉┅┅只能争第二了┅┅”大步走向正和叶洋谈笑的小夜,在正中央的大椅子上坐下,自然而然流露出凌驾众人的气势,道∶“这是怎么回事?”叶洋早已闻风远远躲开,小夜一脸茫然道∶“甚么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跟他们下那种赌注?”叶良声中有些隐藏不住的愤怒。笑嘻嘻地看着叶良,小夜似乎不把这当成一回事∶“这样比较刺激啊!你不觉得他们现在踊跃多了吗?”

叶良本来不想再问的,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如果你输了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罗。放心吧!我不会输的!”小夜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就在叶洋的一声令下,数百人各自捉对厮杀,海狼岛上的比武大会‘狼祭’正式开始。每个人都全力求胜,因此战况极为热烈,只不过大家出手都极有分寸,少有见红挂彩的情形发生。“原来他们这一群海盗之所以会这么强,就是每年有这么一场大会让他们追求,有了目标和竞争的对手,自然进步得比别人快。”小夜忽然问道∶“这大会是谁最先提议举办的?”“阿良的爸爸,听说是跟内陆人学的,不过我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听到叶洋的解释,小夜脸上浮现微笑,想起这模式原来自己以前也参加过的┅┅“一定是黑榜!”

看着场边记录战绩和赛程的看板,一只仰天长啸的狼画在最后决胜战的那一层。一声轻哦,小夜道∶“那狼头代表是你吧?怎么你是种子选手啊?那阿洋呢?他排哪儿?”场中传来唱名∶“不知火小夜┅┅对┅┅飞狼叶新!”“嘿!终于轮到我上场了!”小夜起身就欲前往比武场。“小心他的速度。”虽然出言警告,叶良是别过头刻意不去看她。“别替我担心,等着和我交手吧!”回给他一个微笑,小夜自信满满地踏入场中。

那叶新使的是一对短刀,主攻近身快打,瘦小的身体使他的身法更能有所发挥。小夜微笑着举手向观战的群众致意∶“大家好,终于轮到我上场了,你们等很久了吧?”引来周围一片欢呼,不知不觉中,小夜早已成了岛上最受欢迎的人物了。

“小夜姑娘,这对双刀虽然比不上船长的‘狼牙’,但也是非常锋锐,请小心!”

叶新这番话让周围的呼声慢慢平息下来,气氛为之一变。“每一次和人动手我都很小心,不过还是多谢你┅┅怎么我在你们眼里是那么弱的吗?”小夜无奈摊手道。

周遭传出一片“这┅┅不会啦┅┅只是┅┅”含糊不清的安慰话声,其实他们心中确实是如此认为。

银亮的‘星焰’来到手中,小夜脸上隐现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等着改变你们的看法吧!”将长长的银链缠绕一段在左腕,主攻的短镰刀放在右手,静待比武的开始。就在全场人的注视中,比武正式展开,叶新也一如预期地展开身法,一阵风似地掠向小夜,双刀化作两道光芒,一左一右分从刁钻的角度进击,启动一波饿狼般狂暴攻势!眼见小夜纤弱的躯体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旁观众人皆认为小夜绝对是非退不可,至少也得暂避其锋,叶新一开始就已经明显地占了上风。

娇艳而自信的笑容自小夜美丽的脸上绽放,‘星焰’向后甩出,人却往前迎上叶新狂暴而气势正盛的招式!“叮”只闻一声轻响,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场中交换了位置的两人。没有人知道到底胜负如何,等到叶良和叶洋嘴角先后微微的扬起时,众人才发现到银亮而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星焰’正挂在叶新的肩头,只要小夜收回‘星焰’,他的头就得和身体分家。原本打算一招就使出全力漂亮获胜的,却没想到自己最拿手的招式竟如此轻易被破解“我输了┅┅”叶新丧气道。

以独门手法让刀锋换了个位置,抖手收回‘星焰’,揉了揉微微泛红的左腕,刚刚虽是觑准了才去挡的,但还是免不了一些皮肉之苦。小夜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你叫叶新是吧?你的速度快是够快了┅┅只是我已经见识过比你更快的,也为此下过一番功夫,所以┅┅你输得不冤枉,下次再来吧!”之前叶新已经连胜七场,实力有目共睹,小夜的实力却又更凌驾他一筹,因此众人看待小夜的眼光也有了一些改变,不再只是把她当作美丽而脆弱的花瓶,欢呼声又再次响彻云霄,比起前次更响亮、更热情。

之后小夜又势如破竹地连闯三关,一路晋升至最后的决胜战。“阿洋怎么你没有参加比赛?我好期待和你交手的说┅┅”小夜皱眉道。轻抚背上的黑色大弓‘败北之鹰’,叶洋摇头道∶“这场比赛的大小事都是我一手安排┅┅除了大小姐你那个害阿良气得跳脚的赌约之外┅┅为了以示公平,‘狼祭’每年我都不参加的。”

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叶良,再看了看身边笑嘻嘻叶洋,一个疑问自小夜心里浮现∶“你比较厉害还是阿良比较强?”

“大小姐,你这话问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指┅┅哪方面呢?”叶洋大着胆子语带双关道。“死阿洋,你活得不耐烦啦!”小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当然是指武功!你以为是哪方面┅┅嗯?”虽然小夜微嗔的样子很有魅力,但背后叶良的杀人视线可不好受,叶洋连忙陪笑道∶“当然!我也是这么认为,从刚开始就这么想了,之所以发问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小夜急切地想知道答案。想了一想,叶洋沉吟道∶“我也没认真和他打过,不过如果真的要比的话┅┅”

“怎么样?到底怎么样嘛!?”小夜追问道。“百步之内我不是他的对手,百步之外他躲不过我的箭,我只能这样告诉你。”叶洋摊手道。“这样啊┅┅”小夜又问道∶“那他的‘狼牙’呢?那是甚么兵器?”“怎么现在才开始探查敌情,不嫌太晚了点吗?”叶洋故意挑衅道。小夜轻声一哼,傲然道∶“我承认我有一个怎么样都打不过的人,不过那个人并不在这岛上。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我就让你看我这个大包包里的东西,怎么样?”“决胜战!不知火小夜┅┅对┅┅海狼叶良!”

场中传来唱名,群众也开始鼓噪起来,叶良已经起身大步走向比武场。拎起长形包裹,小夜临走又瞄了叶洋一眼∶“快!最后机会!”叶洋微笑道∶“上场吧!

比武开始后你就一定会知道甚么是‘狼牙’。”

群众的鼓噪渐渐平息,注视着场内的两人。叶良缓缓除下外袍,健壮高大的身躯充满了力量,宛如一头觑准猎物的饿狼,予人强大的压迫感。右手平举,拉起袖口露出臂上一件黝黑的奇怪兵器,似盾非盾,扁平而狭长的表面上隐约可见一头仰天狂啸的狼形浮雕∶“这就是狼牙。”叶良的声音还是一样平稳冷淡。“难怪他那天敢空手接我的‘星焰’┅┅”小夜问道∶“为什么告诉我?”“你不是想知道吗?”叶良的语气像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微微一笑之后,小夜取出一方黑巾,遮去了整个脸,只露出双眼∶“抱歉!我用这把兵器的时候,不想让人看到我的脸。”一圈一圈除去包裹上的布条,临近正午的阳光照耀,包裹内之物反射出刺眼白光,看起来通体银白。布条完全除去,“叮”一声机簧弹开的声音之后,隐藏在长柄内的长刃弹出,一把银白的巨大镰刀出现在众人面前。

将那柄大镰刀紧紧抱在胸前,小夜的声音有些过份的温柔∶“它叫作‘红’,在我之前,它已经换过十三位主人了。十三个人都是死在它的手上,是东瀛最出名的两把妖刀之一。我还不能完全控制它,事实上从没有人能完全掌控它,你自己小心┅┅”

不知怎么的,叶良隐隐觉得这场比试不论自己是赢是输,小夜都将会离开,而自己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阻止她,一股激动自心底油然而生“非赢不可!”双手十指微曲成爪,叶良道∶“来吧!”右手单手平举着大的有些离谱的‘红’,左手‘星焰’已脱手而出,战幕由小夜率先拉开!一声冷哼‘狼牙’轻松挡开‘星焰’,叶良一矮身子以低姿势迅速前进,左爪疾扣小夜右腕。侧身一让,小夜手中的‘红’长柄斜挑,‘星焰’一震收回绕在左腕。

叶良左爪落空,右爪紧握,一记钩拳硬打在‘红’的长柄上,存心逼小夜兵刃脱手。双眼闪过无情而阴狠的笑意,长柄和叶良的拳劲一触即收,借着叶良自己的力道,大镰刀以小夜自己一个人办不到的高速和劲力,长虹般由上斜割而下!措手不及的叶良侧身疾退,却依旧躲不过大镰刀惊人的高速,无奈下只有以‘狼牙’硬挡小夜手中的‘红’。

“当”一声响亮的金铁交鸣声响起,‘红’高高弹起,叶良单膝跪地,一股鲜血到了嘴边硬是吞了下去,总算是挡住了小夜这融合了两人之力的一击。

小夜的攻势并没有因为叶良的受伤而有所停顿,一声轻蔑的低笑,‘星焰’疾划叶良咽喉,右手握在‘红’的长柄未端,似乎一时仍无法再次使用。千钧一发之际,叶良已无暇细想小夜何故变得如此狠辣、下手如此歹毒,就地一倒,滚了开去。没有其他的情感,有的只是单纯追求杀戮快感的冷酷眼神∶“哈!死吧!”预藏已久的‘红’自小夜背后划出一道完美而洋溢着邪气的弧线,目标是已经避无可避的叶良!

“毕天雨!”场边传来的这一声大喝让小夜手中的‘红’缓了一缓,也让叶良偏头躲过了这必杀一击,一道乌黑的光芒随之划过小夜脸颊旁,覆面的黑巾也随之缓缓落下,小夜的动作忽地完全的静止。叶良知道自己此生再也忘不了这一张脸,娇美俏丽的脸上充满了妖异的戾气,却也更增添了她几分另类的美感。“你┅┅看到了┅┅?”小夜脸上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颤声问道。叶良爬起来拍拍身上尘土,点了点头,他不想骗她。俏皮地一吐舌头,小夜低声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不可以跟别人说喔!本来这把‘红’是本家让我出任务时候才能拿的,而忍者在执行任务时如果被看到脸的话,就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你知道是哪两条吗?”

叶良又点了点头,这并不难猜∶“杀人或自杀。”“没错。”小夜象是偷吃糖的孩子害怕被发现,两眼不停地左顾右盼∶“我当然不会杀你啦!那你┅┅想看我自杀吗?”对于小夜话中的前半段,叶良有些怀疑,小夜刚才的神情,那是真的打算下手的神情,他摇了摇头。“那现在你还记得刚刚的事吗?”叶良又摇摇头。“好!现在该去找谁算帐呢?”小夜转身大声道∶“死阿洋!你刚才鬼叫个甚么劲儿啊!给我过来!”拎着大镰刀,就这么样寻仇去了。

环顾周围静悄悄的群众,叶良忽然笑了∶“怎么?我就不能输个一次半次的吗?”众人面面相觑,既而大声欢呼∶“能!”海狼岛上的‘狼祭’圆满落幕。

云踪魅影(47)

这是她第一次裸睡,质料不算太好的棉被和她柔嫩肌肤直接的接触,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寂静的夜晚,微凉的天气,本应是能够轻易入睡的环境,但是项玉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成眠。她坐了起来,原本遮盖在身上的被子也随即滑落,拔下长银针,让一头乌黑的秀发自然垂下,美不胜收的上半身,从床边的铜镜反映上可以清楚看见。凝视着镜中自己的样子,那美丽得挑不出缺点的成熟胴体,项玉钗感觉到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开始产生一种冲动。她已经是个大女孩了,应该懂得的事早已经懂了,她知道这是甚么感觉。

自从那一夜的经历之后,每当夜深人静时,甚至只是偶尔落单的短暂时间,那种冲动每每就会不请自来。这奇怪的滋味,就象是上了瘾似的,尽管项玉钗有动过忍耐的念头,却也只是徒劳无功。紧咬着下唇,项玉钗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那一个人的图像“不要再出现在我的想象里了┅┅好不好┅┅你只是我的一个病人而已啊┅┅人家又没有在想你┅┅”瘦小肩膀随着呼吸而一上一下,微凉的夜风轻轻吹拂,项玉钗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次真的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微微颤抖的手掌缓缓按上柔软的胸脯,掌心可以感受到那充满弹性的柔嫩,还有渐渐变得硬挺的乳尖。项玉钗为自己抵挡不住情欲的诱惑而感觉到羞耻,而羞耻却又带来更多的情欲“啊!不可以往那里┅┅”右手忍不住伸往下半身,在修长大腿的内侧抚摸着。檀口微张,舌尖舔舐着唇瓣,爱抚乳房的手加重了力道,不停地揉捏着自己的丰满双峰,手指逗弄着已经完全勃起的乳头,四处游走的快感让项玉钗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象就快要融化了。

两腿之间传来湿润感,项玉钗试探性地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那隐藏在一小片黑色草原之中的嫩红珍珠。强烈的刺激让她忍不住轻声呻吟了一声∶“啊嗯┅┅”渴求进一步的快感,项玉钗开始时轻时重地搓揉那儿。白 的肉体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酡红的脸颊洋溢着情欲,项玉钗象是一条白蛇似地在床 上扭动着身体。忘情的呻吟越来越大声,项玉钗自己却依然没有发觉,连严如霜没有隐藏的脚步声都没有发觉,直到她听到了木造房门被打开时的那种独特声音,她才急忙将被子盖上。

“玉钗姐,怎么了?我听见你的房里有怪声┅┅”严如霜关心地问道。满脸的潮红未退,项玉钗在被子下的双手紧紧抓着被缛,连连摇头。严如霜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玉钗姐,如果十天后的拜剑山庄黑榜之会,他真的出现了怎么办?”项玉钗心里直叫苦,乞求严如霜赶快离开,表面上却只能装得若无其事∶“你不是希望他出现的吗?”幽幽一叹,严如霜秀眉微蹙∶“我是希望能在那儿见到他,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他,可是他的仇家也都会聚集到那儿,会后他能不能平安脱身是个大问题┅┅”趁着严如霜不注意,项玉钗轻手轻脚在被窝里套上了贴身的单衣。

穿上了衣服之后,项玉钗的神情也回复自然,轻松道∶“他如果能够去到那儿,就一定能够离开那儿,你不是说过他的轻功很好吗?”听了项玉钗的话,严如霜略微放心∶“我爹说如果有人能够追上一个会使云踪魅影而且一心想逃的人的话,他愿意将黑榜榜首之位无条件让出,还附赠白银万两┅┅”“这不就对了吗?放心吧!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见到他之后该怎么做。”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严如霜躺下。

项玉钗以手支颚,看着有些迷罔的严如霜∶“你是要就那样跟着他呢?还是要他跟着你?这些还可以先不谈。你知道他这一年有甚么改变?你以为他还会象以前那样吗?如果你认真想一想,就应该知道,经过了那种事,任何人都会有所改变的。他也许会从此一蹶不振、也许会千方百计地想办法报仇,也许会变成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毕天雨,可能有很多种,就是没有他还是象以前一样这种可能!仔细的想一想,你到底要的是甚么┅┅”“我┅┅”严如霜自己心里也是一团乱∶“现在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非常确定,我想再见他一面!”梳理了一下额前浏海,项玉钗果断地决定道∶“好,十天后跟他把话说清楚,至于以后会怎样,以后再说吧!”

车窗外滴滴答答地正下着雨,凌少天专心地看着柳书雅凝视窗外雨景的神情“我的天啊┅┅她实在太美了!为什么会这么的美呢?”一身浅蓝衣裳,长发扎成马尾辫子随着马车行进节奏左右跳动,偶尔几丝秀发垂落,又被她轻轻举手梳至耳后,整个人宛如细雨中一朵清新淡雅的幽兰。突然,就象是灰暗天空飘下的第一滴雨,一滴泪自柳书雅的脸颊缓缓流下,她毫无来由地哭了。“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不好惹你生气了┅┅”凌少天的记忆中自己似乎还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但是在她面前却是那么自然地就把一切错归咎到自己身上,只不过为了不想再让她的泪继续滑落。

柳书雅转过头来看了凌少天一眼,她深藏的记忆又再次鲜明起来∶“雨┅┅啊!”这是他自她口中听到的第一个字,却是她心中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凌少天发誓绝对要找到这个‘雨’,她刚才那一眼里所蕴含的深刻情意很明显地不是对自己而发的,他的心情一下子坏到极点,满腔热情也降至冰点。柳书雅似乎把凌少天当成了记忆中的那个人,求助的眼光宛若千丝万缕缠绕在他的身上。一咬牙,凌少天点了她的睡穴,看到她临睡前最后一眼里的失望、悲伤、不解,凌少天将一切全都怪罪到那个‘雨’的身上。

看着柳书雅熟睡的面容,她的脸上仍带着泪痕,但是却掩不住那股逼人而来的美丽,尤其是她那种伤心、痛苦的表情,更令她的美丽,看来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不管你是谁,从今以后你跟雅儿再没有任何关系!不管过去你曾经带给雅儿多少欢乐,光是雅儿方才的痛苦便已经将那些全部抵消了,而且你还倒过来亏欠她┅┅亏欠我!你最好开始祈祷┅┅别让我找到你。”马车继续不停地前行。车行渐近应天府,雨势慢慢转小,终于在一片静穆夜色中悄然停止。

背靠在一片已经塌了一半的庙墙,这破庙是他暂时的栖身之所,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毕天雨无神的双眼自屋顶的破洞凝视着雨后的夜空“一颗┅┅两颗┅┅三┅┅”平缓的呼吸忽地一窒,苍白的脸庞刹时涨红。毕天雨重重一拳打在自己的胸膛,张口将瘀血吐了一地,血液的腥味飘浮在雨后清新的空气之中。以衣袖拭去嘴角血迹,毕天雨似乎已经习惯于这样,若无其事地继续凝视着夜空“我不会死的,虽然我很想就这样去陪伴在你的身边┅┅答应过你的,我一定会确实遵守,十天后的黎明,我们的复仇将要开始┅┅”

迷蒙之中,遥远的陆地隐约在望,小夜的心情再次激荡起来“我甚么都不管了┅┅你爱我也好,不爱我也罢,不管你再说甚么我都跟定你了!雨┅┅有时候我真的好恨你,你那时候为什么要说那句话,而且说得那么直接、那么决绝?你一定不知道那句话造成了甚么伤害吧?我倒宁愿你干脆一刀砍死我算了,免得我再受这种折磨┅┅不过,我现在已经甚么都不在乎了!毕天雨!这次你别想再撇下我了!如果你再避不见面┅┅嘻嘻┅┅我就在黑榜会上挑战你,反正他们会替我把你挖出来。”

没有人知道十天后会是怎么样的情况,或许,久已分别的众人,即将在拜剑山庄重逢。

云踪魅影(48)

一头白发,当今武林黑榜第一高手‘阎罗’严无后居中坐落,神光内敛的双眼自人群中搜索着女儿的身影。一把长剑,拜剑山庄之主,黑榜排名第二‘天剑’刁奇坐于次邻,翻阅着手上近一年来黑榜上的名次变动。一柄单刀,狂放不羁的黑榜第三高手‘刀狂’吕向遗位居第三,正翘着二郎腿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四、五是两张空着的椅子,六七八依序是‘青蛟’寒天青、‘穿云龙’何谈庆、‘邪影枪’赵立原,九十则又是两张无人的椅子。

凌驾天下无以数计的黑道武林,这几人就是当今天下黑道最顶尖的超级高手。

群众忽地静了下来,一位身材玲珑有致,全身包裹在一身红色衣装里的红发女郎踏上广场的青石地板。环顾四周找寻熟悉的身影,不一会儿之后,女郎喃喃自语道∶“还没来啊┅┅”拎着大包裹,不知火小夜失望地走向角落。毕天雨和长江联龙游帮之间的恩怨,早已通传江湖尽人皆知,看到小夜的出现,众人不禁开始期待那年轻的刀客,猜测他何时会出现,长江联和龙游帮又是否会有所动作,一时耳语不断。

一袭黑衣,束着脑后马尾的黑色发带迎风轻飘着,新月一般的长刀斜背背后,如月武藏走向角落的小夜处。俏丽的脸上出现笑意,小夜欣喜道∶“你也来啦!”

拍拍身旁空着的位子。解下‘村雨’放在腿上,如月武藏在小夜指定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你┅┅还是爱他吗?”小夜的笑容一下子冷了下来∶“为什么现在提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如月武藏凝视着她道。

“你能为了我放弃如月流吗?你能为了我放弃对武道的追求吗?”“如果是为了你,我┅┅”“不要再说了!你不想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吧?”话已至此,如月武藏再没有多说甚么。

一式雪白纱裙,两名女子甫一出现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乌溜溜的长发在顶上盘起,细长的银针斜穿而过当成簪子,项玉钗难得在脚上穿了双布鞋,笑盈盈地和身旁的严如霜交谈着。“玉钗姐!霜霜!”小夜喜出望外地迎了上去,兴奋地拉起两人的手。

“小夜!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严如霜露出鲜少在人前展现的亮丽笑容,双手和小夜紧握着。看了不远处长江联龙游帮的方向一眼,项玉钗拍拍两人的背∶“你们先去占位子,不用替我留位子了,玉钗姐要去坐那儿。”

走过寒天青的身旁,项玉钗在黑榜排名第十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我是项玉钗,项不群的女儿。他已经死了,我来代替他的位子。”刁奇随即在簿子上划了一笔。探头看了项玉钗一眼,‘刀狂’吕向遗笑道∶“好有趣的女娃儿,不过这位子不是那么好坐喔!”

颔首一礼,项玉钗柔声道∶“多谢前辈提醒,玉钗知道。如果没有信心,怎敢来坐这儿呢?”“哦!原来你不是不懂规矩嘛。这下越来越有趣了,等会儿不晓得那姓毕的小子会不会来?如果他也来了,那场面铁定会更有趣。”吕向遗饶富兴味地道。

此时入口处传出一片骚动,人群围成了个半圆形,让出中间空地,场中四人分成两边对峙着。左侧其中一人,身上背着把黑色大弓,奇怪的是并没有带着箭,正和对方的其中一人对骂着。另一人就显得沉稳多了,仅以目光注视着对方,不过他眼中的敌意也是不少。右侧其中一人,取下背后三截短棒,组合成一把长枪,气冲冲地就要和对方开打。另一人则是注视着庄内方向,目不转睛地凝望着正在向严无后报平安的严如霜。

“飞哥!大伯要你回去。哥哥你也是,一句话也不留就偷偷离家这么久,害人家忙死了。”唐碧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拉着赵飞和唐誉的手就往回走。“小碧等等┅┅”赵飞回过头来瞪着那背着黑色大弓的男子道∶“少爷我是四川天府门的赵飞,臭小子有胆的就留下名字!”“留就留!以为我怕你不成?东海海狼岛总管叶洋就是我!没胆子的就快回去吧!”叶洋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

赵飞气急败坏就要动手,却被唐碧硬拖着手臂,不情愿地道∶“臭小子给我记着!”叶洋可不想就此罢口∶“啊?你刚刚说你叫甚么名字?真是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就把他给忘掉了耶!”

“你们怎么会来这儿?”小夜也发现了两人,惊讶问道。“阿良他说要来找┅┅喔!?干嘛打我?我们不是要来找我们的仇家吗?”叶良以为他又要逞口舌之快,先给了他一拐子,没想到叶洋说的却是正经的事∶“等会儿还你一下就是了。”

叶洋抚着腰躲到小夜背后咕哝道∶“谁不知道你心里其实想找的是┅┅”“哈!你们还是这么有趣。你们怎么会惹上那两个人的?你们知道他们是谁吗?”小夜领着两人走向自己的位子。

叶洋啐道∶“管他是谁!打不过大不了逃就是了。”“你们先去坐,我得去那儿。”叶良轻拍右腕,走向项玉钗之旁黑榜排名第九的位子。

“小子,你是不是姓叶?”吕向遗再度探头问道。撩起右袖,‘狼牙’散发着危险的气味,叶良道∶“‘海狼’叶良,先父叶若郎。”刁奇闻言又在簿子上更改了一笔。“那头凶狼也死了吗?我还期待他会再来挑战我哩!”吕向遗失望道。看了看坐在右首的两人,吕向遗道∶“我赢不了你的剑,你也破不了我的刀,再跟你打也没甚么意思。至于严老鬼嘛┅┅嘿!我看还是算了。唉┅┅这下子今年又要无聊罗。”

“吕兄,等会儿咱们再来过两招,您意下如何?”吕向遗正愁没机会和人动手∶“哈!你这只老凤凰怎么有空来呀!跟你来的那两个是谁?”老李拱手道∶“吕兄应知我是在京城任职的吧?请恕我不能透露。”眯眼瞧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一男一女,吕向遗哼了一声道∶“凌家的人,对吧?除了凌家人之外,也没有别人使得动你这只九尾凤了。”老李低声陪笑道∶“还请吕兄勿要张扬。”再哼一声,吕向遗道∶“你的功夫最好没有退步,不然老子等会儿打起来要是不过瘾的话,我可就不保证这张嘴会乖乖闭上喔!”微眯的双眼闪过江湖人特有的傲气,老李在黑榜第五之位坐了下来∶“当然不敢教吕兄失望。”

凌少天皱眉看着戴上了一付普通女子容貌面具的柳书雅,越看越觉得那面具实在很碍眼,恨不得一把将它撕烂,因为这样他才能看到她的如花玉容。想起老李的解释“绰影阁的手下在外不能以真面貌示人”既然不能强迫她不戴面具,凌少天只好暂时忍耐,将视线转移到会场周遭。“甚么黑榜嘛!有够无聊的!回头扣老李三个月薪水,以资惩戒┅┅”无意中看到角落两名正在低声谈笑的女子,凌少天的心情才稍微好转“哇!满漂亮的嘛!不过┅┅还是差了我的雅儿一点。”嘴角微扬,轻挑地一笑。

随着拜剑山庄之主‘天剑’刁奇的一声令下,有志晋身黑榜的武林高手们展开一场场的战斗,黑榜之会已经正式开始。向着坐在前方不远处的叶良和项玉钗眨了眨眼,只以‘星焰’应战的小夜以黑马之姿轻松取得第十九之位,其实她的武功早已不只于此,只因为排名第十八的是┅┅“‘血雨风生’毕天雨挑战‘刀狂’。”

伴随着一阵铁链在青石地面上拖行的声响,这句话和这个人同时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身白衣,右臂上绑着一方黑巾,毕天雨终于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冰冷的视线巡回,在小夜和严如霜所在的角落缓了一缓,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却不再停留,凝神注视着神情已渐渐变得严肃的‘刀狂’吕向遗。“小子,你搞错对象了吧?”

吕向遗沉声道。毕天雨冷冷地看着一旁沉默的寒天青,冷眼中忽然露出一种无法抑制的、比刀锋寒芒更可怕的愤怒之色,仿佛催眠自己似的道∶“你比他们都还要更强┅┅不是吗?如果我能胜过你,那我也就可以胜过他们了┅┅不是吗?”

吕向遗皱起了眉头∶“话是这样没错,好吧!反正我也好久没和人动手了┅┅”轻轻一跃站上青石台∶“我真的满喜欢你这小子,所以我再问你一次┅┅刀狂的刀一出就是绝不留情,你真的要我拔刀吗?”毕天雨仰天闭目双手交叉,宛如自身体内抽出血液似的,一把暗红色的奇异长刃,诡异莫名地出现在他的手中∶“当然我是认真的┅┅”右手一挥,‘无道天罪’缠绕在脚踝的镣铐上,再一挥,千锤百炼而成的镣铐瞬间碎裂成一堆奇形怪状的废铁∶“我想这辈子,我还没有几次像现在一样这么认真的┅┅”

暗红色冰冷的刃口流动着一种眩目而又邪恶的光采,象是一条拥有致命毒牙的毒蛇,正阴险而沉静地等待着猎物,却又是那么柔弱而温驯地顺从着毕天雨,‘无道天罪’突兀地融合了两种极端,静静地在众人面前展现它独特的风姿。“好刀!

你为它取了甚么名字?”吕向遗的神情就象是嗜酒之人发现了一壶陈年好酒,而且已经闻到了阵阵扑鼻的醉人酒香,心痒难熬。

“天罪┅┅‘无道天罪’。”不见毕天雨有何动作,原本丝绸般的柔曲刀锋倏地绷得笔直,声明着它早已蓄势待发。

“有胆识!不过太鲁莽。三招,只要你能撑过我的三招,就算你胜了吕某人。

”吕向遗左手握住背后刀鞘,轻轻一抖,‘不破刃’有如活了过来一般发出“铮”

的一声吟音,自鞘中跳了出来,灵巧地落在吕向遗平举的右手上。当吕向遗握刀在手的一刻,一股灼热的刀气顿时以‘不破刃’为中心散发,无形有质地暗潮般向四方涌去,以毕天雨首当其冲,逼得他不得不运气相抗。毕天雨心头不由自主地直冒寒意,双方的武功相差实在太多,而且是几乎不能相比的遥远差距“我┅┅赢得了吗?”‘无道天罪’的刀尖开始极小幅度的抖颤,气势的比较上,毕天雨明显地逊色不少。

“害怕吗?正常的,那表示你对自己的能力十分了解,收刀吧!趁着我还没开始认真┅┅”这话自吕向遗的口中说出,没有任何人能说他傲慢托大,因为他确实有着和天下第一刀名实相符的实力。毕天雨倏地转身,低首走向青石台边,口中念念有词,但谁也听不清楚。“云┅┅已经┅┅雨┅┅又能如何┅┅”一旁观战的小夜注视着毕天雨的唇喃喃道,忽然大声尖叫∶“雨!不要!”就在小夜的叫声之中,毕天雨早已转身,出刀!

舍弃所有诱敌虚招,毕天雨将‘云踪魅影’全力集中在前冲的速度上,‘无道天罪’随着他右手奇异的招式,弯弯曲曲地幻出九道暗红刀光,一式九变,同时自九个不同方位出击。吕向遗的神情似是好整以暇,赞赏道∶“好招!”说罢跨前一步,庞大的气势随着这一步而狂飙,‘不破刃’破空迎上。“当”!两刀交击,毕天雨紧咬着牙闷哼一声,连人带刀被吕向遗这毫无花巧的一招扫得跌坐地上,脸上血色尽失,苍白得吓人。

吕向遗将‘不破刃’扛在肩上,并没有乘势追击,微笑道∶“‘血雨风生’果然了得,小小年纪居然能创出如此前所未有的特异招式,假以时日必定能傲笑江湖。”左手撑地,毕天雨挣扎着站了起来,颤声道∶“我从来不希罕┅┅笑傲江湖┅┅下一招┅┅”踉跄地走到青石台边,湛蓝的双眼注视着正仓皇躲避他眼神的项玉钗,毕天雨苍白的脸上一反常态的充满笑意∶“项大夫,你的第一个病人又要来麻烦你了┅┅”幽幽一叹,项玉钗不解地大声道∶“现在的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为什么还硬要死撑着呢!?”

“帮个忙┅┅解开你的禁制吧!约定的时间已经来临了┅┅我已经不需要再被抑制了┅┅”毕天雨摇摇晃晃地轻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说甚么,但是我反对!你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了还想再上场,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让你和人动手!”

背对着说话之人,毕天雨冷声答道∶“不知火小夜,一年前我就已经清楚的和你讲过了,我不想再说一次,你最好不要再插手我的事!”小夜不是个柔弱的女孩,但是此刻却也不免心伤,强自镇定道∶“至少,你转过身来看我一眼┅┅”

没有再和小夜对话∶“项大夫,麻烦你了!”毕天雨的语气有些异样的低沉,好象是为了隐藏甚么而装出来的满不在乎。“你怎么可以这样!小夜她又没有做错甚么!”又是另一个令毕天雨心神为之一震的声音。‘无道天罪’重重地在严如霜身前的地上留下一道刻痕,毕天雨早已压制不住心中翻腾的情感,低垂着头低声道∶“你们不要管我,不要再对我好了┅┅以后你们就会知道那是不值得的┅┅”再抬头时,凌乱的浏海又再次屏蔽了他的眼睛,谁也没有发现他额前的发梢不知何时已经微微湿润了。

一咬牙,项玉钗取下银针,飞快地在毕天雨身上轻点“不要死┅┅不要死在我面前!我不想霜霜、小夜为你悲伤┅┅更不想为了你而让我自己伤心。”一掌推得毕天雨跌回场上,项玉钗怒骂道∶“想找死你就去死吧!”毕天雨慢慢爬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道天罪’横在胸前,忽然左手一拳打在自己的胸膛,“哇!”的一声将已被项玉钗聚集的瘀血全数吐在手中长刃之上。沾满了暗沉的血色,‘无道天罪’的奇异锋芒似乎又变得更诡异、更具邪气∶“前辈┅┅我有句话想要告诉你,可是又不知道该不该说┅┅”毕天雨谦恭说道。

“说吧!”吕向遗著实希望毕天雨能出言求和,这怪小子实在怪得很合他的胃口。将‘无道天罪’缠绕在腰际,毕天雨道∶“前辈┅┅下一招┅┅你他妈给我认真一点!”一声尖啸,‘血雨风生’再次前掠出手!‘云踪魅影’瞬间缩短了两人距离,毕天雨忽地矮身蹲下,继而旋身跃起,暗红色的长刃旋风般撕裂周围空气,带起一阵刺耳风切声,连人带刀撞向‘刀狂’怀中!吕向遗双目亮起异采,大喝一声∶“好!”‘不破刃’迅急前挑,不断变化,准确无比地封死‘无道天罪’随着毕天雨的速度而不断变化无可捉摸的一招。

“呛”双刀瞬间交击无数次,却只发出一声轻响。第二招瞬间已经使过,毕天雨单膝跪地,殷红鲜血不住自右肩沿着撑在地上的右手流到地上,‘无道天罪’却落在身后数尺之遥。吕向遗冷声道∶“站起来!还有一招!”声中杀气骤盛。全场人都认为吕向遗完美的封死了毕天雨的招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刀狂’为何动了杀机“阿誉,怎么回事?老家伙怎么会突然发飙?”赵飞低声问道。“不知道。

”唐誉干净俐落地回答。看了身旁两人一眼,‘邪影枪’赵立原出言提醒道∶“袖子。”赵飞喃喃自语道∶“袖子?啊!?”这才发现吕向遗的右手衣袖上多了一道寸许长的口子。

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毕天雨右手不自然地低垂着,半边身子已经全是血迹。

拾起‘无道天罪’毕天雨眼中已经没有半点神光,梦呓般喃喃道∶“还有一招┅┅”缓缓举起他仗之横行天下的名刀‘不破刃’吕向遗这次是动了真怒,凛冽的刀气再次弥漫全场。长刀高举过头,惊涛骇浪般狂涌的刀气瞬间聚集成一线,无坚不摧的白芒化作‘不破狂狷击’!死亡的压力笼罩全身,毕天雨却感到几许即将解脱的快意,自忖必死,‘无道天罪’送死似的迎了上去。

两刀相触,凝立半空。“你为什么不后退?”吕向遗不解地皱眉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我现在退了一步,那我所曾经重视的誓言和约定就会从此消失┅”毕天雨答复道。吕向遗收刀回鞘,道∶“没错!那就是失败!”

‘无道天罪’脱手坠地,毕天雨颤声轻笑道∶“嘿┅┅那我就更不能后退了┅┅”

捡起爱刀,仔细收藏起来,毕天雨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庄外,片刻之后便消失在人群中,没有人能找出他到底是如何离去的,连长江联龙游帮的眼线都跟丢了人。

云踪魅影(49)

毕天雨知道已经完全摆脱了敌人的跟踪监视,因为他已经将所有自毕残花处学来的易容术全用上了。混进人群时,毕天雨的乱发已经梳理整齐,再一下左移借着人群的掩护披上了一件浅绿色的外衣,微低着头左手掩嘴轻咳,手放下时嘴上已多出了一撮胡子,微蹲双脚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高大,受伤的右手负在背后,就这样没事人一般跟着众人探头探脑找寻着消失不见的‘血雨风生’。

轻风吹拂,一条纤细而高挑的人影在拜剑山庄外的树林的横枝上目睹了毕天雨的一举一动,从他和吕向遗的对战开始,眼光始终锁在他的身上,也因此没有和其他隐藏在林中的探子一样,等不到毕天雨离去时的身影,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山庄一步!

巩逸涵嘴角扬起一抹莫名的微笑,使她看起来既刚强又柔媚“果然有两下子┅┅”和‘刀狂’一步不退地对拚三招全身而退,江湖三大黑帮之二欲将其杀之而后快却茫无头绪,谁能说他没有两下子?缓缓退至了山庄的墙边,只差几步就能够海阔天空┅┅“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化身成一个中年瘦汉的毕天雨在心里暗叹一声,用改变后的声音道∶“姑娘,在下不懂你在说些甚么?在下一直在这儿凑热闹,看看名动天下的高手们的过人风采,在下并没有刻意躲避甚么人啊?”

轻轻笑了一声,小夜走近他的身旁,挽起了他的手,道∶“这口音你练习了很久吧?在下在下的,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呢!”“姑娘,你认错人了┅┅”毕天雨想要推开小夜,却发现小夜的手扣着他的腕脉,让他发不出力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夜低着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有没有┅┅”

轻轻一翻手腕,挣脱了小夜的擒拿,左手一伸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毕天雨回复原本的声音安慰道∶“唉┅┅怎么这样都给你认了出来。好了好了,快别哭了,这么多人在看着呢!”

小夜惊讶地抬头,犹带泪水的大眼睛里满是惊喜,双手紧紧地抱着毕天雨,再也不愿放开。轻抚着小夜那短短只到耳下寸许来长的火红发丝,毕天雨柔声道∶“小夜┅┅你不恨我吗?在我那么样的对待之后┅┅”没有抬起头,小夜躲在毕天雨的怀里,只发出几个意思不明的音∶“嗯┅┅”“对不起┅┅一年了┅┅我还是只能这么说。在当时,我只能想得到这个笨到极点的方法,让你离开我的身边。”毕天雨毫无保留地倾吐着心里早就想说的话∶“我实在不愿意再有些甚么发生在你们的身上,所以我躲了起来。找人打造了一把刀,不断向人挑战来磨练自己的刀法┅┅”

静静靠在毕天雨的胸膛,小夜甚么也不去想,只是享受着这份迟来了好久的幸福。

“经过了这么久,我终于确定,除非我死或者是长江联龙游帮消失,否则这份仇恨永远也没有平息的一天。”低头在小夜头上轻轻一吻,毕天雨的声音象是一个急着想眩耀自己的孩子∶“小夜,我跟你说喔,这一年来我学会了不少东西,象是这个┅┅”轻轻在小夜颈后一按,然后便转身离去,转眼不见。小夜很想大声调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很想举步去追却移动不了自己的双脚,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终于知道毕天雨学会了甚么。

“不知火小夜,跟我走。”小夜的背后突然传来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全心运劲试图解开毕天雨奇怪但有效的点穴手法,小夜不想也不能回答。“哎呀!差点忘了┅┅”

背后那人伸手搭在小夜肩上,一道阴冷的内力瞬间侵袭入体,小夜只觉得浑身一冷,下半身的禁制已被解开。“现在可以走了吧!”从那俐落的解穴手法推测,对方的武功应不在自己之下,被那人的手搭在肩上,小夜只能身不由己地跟着走。

“毕天雨实在太难找了,我费尽功夫也才碰巧找到他一次,不过┅┅现在他再不能躲了,他必须现身,因为你在我的手上!”

“找我吗?”毕天雨冷冷的声音在巩逸涵背后响起。又是和上次类似的情况,不过这次巩逸涵似乎是胸有成竹∶“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你还没忘吧!今天我要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轻轻咳了两声,毕天雨显得有些不耐烦∶“不可能!”巩逸涵冷笑道∶“难道你不顾她的死活了吗?”‘无道天罪’无声无息地缠上巩逸涵细细的脖子∶“从你自那棵树上下来到刚才为止,我至少可以杀死你十次以上,别逼我真的动手!”巩逸涵脸上毫无惧色∶“是吗?也许吧!但她绝对会比我先死。

巧妙地收回兵刃,毕天雨突然间急道∶“别杀她!”巩逸涵正想嘲弄毕天雨时,原本应该动不了的小夜忽然一把拨开她的手∶“从你的手碰到我的衣服的那一刻起,你至少已经死过二十次了。”自右手掌心开始,麻痹瞬间漫延至全身“毒!”

巩逸涵失声讶道∶“怎么会!?”小夜傲然抬头道∶“哼!凭你也想察觉本姑娘的手段?”“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下手的啊?”毕天雨摊手道。小夜挽着毕天雨的手,撒娇似的道∶“下次再告诉你嘛。”忽地感到手中湿湿黏黏的,一看却是满手的血迹∶“怎么你没有封穴止血吗!?”

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毕天雨露齿而笑∶“我只会点人,点自己┅┅还没学会┅┅”眼前一黑,昏倒在小夜的怀里。一探毕天雨的脉搏,小夜大吃一惊“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看了呆立一旁的巩逸涵一眼,小夜冷冷道∶“这次不杀你是看在他的份上。好好记住,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只见到她左手轻挥,即使巩逸涵早已全神贯注也还是不知道小夜到底是怎么解去她身上所中的毒的。看着小夜扶着毕天雨离去,巩逸涵虽然气愤,却实在不敢再次行动,小夜无迹可循的用毒手法着实让人防不胜防。

“如月流,‘黑月’如月武藏挑战‘天剑’刁奇。”‘村雨’斜挂腰际,如月武藏面无表情地站上青石台。鲜少在人前露面的如月武藏,第一次现身便出言挑战黑榜第二高手,颇有和毕天雨较劲的意味,群众之中一片“他是谁?”的疑问之声。“如月流┅┅哦,如月一夫宗主还好吧?”刁奇从童仆手中接过一把造型古雅的连鞘长剑,状似不经意道。眼中闪过一丝疑问,如月武藏道∶“你认识本家宗主?

”“是曾有过一面之缘。”刁奇点头道。

一拍腰际‘村雨’,如月武藏傲然道∶“那你应该认得这把刀。”刁奇眼睛一亮,恍然道∶“哦,原来你已经是现任的宗主了,失敬、失敬。”写意自在地负手而立,‘天剑’刁奇微笑道∶“你先出手吧!老夫接着就是了。”如月武藏并不觉得被看轻了,因为他已经看见了刁奇的剑,一把四尺半的薄刃剑,一把被人称之为‘天剑’的剑,‘无定剑’。右手缓缓握上刀把,如月武藏全神贯注地找寻着对手的破绽,伺机出手。

不知不觉间,无形的压力越来越重,如月武藏额上隐现汗珠“怎么会┅┅没有破绽!?”蓄势已久的一刀竟然发不出去。刁奇微笑道∶“怎么啦?再不出手,老夫可要出招罗!”“呛”‘村雨’已出鞘!如月武藏的气势却更弱了三分。“嘿,毕小子,对手守得无懈可击,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一声轻咳,化去所有伪装的毕天雨得依偎着小夜才不至于倒地,虚弱的道∶“没有破绽吗┅┅那就砍到他有啊!”“哈┅┅你这小子真是深得我心!”吕向遗和毕天雨的对话有意无意地飘送到如月武藏的耳中。

缓缓将村雨收回鞘内,如月武藏取出一方黑巾蒙在面上,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完全改变,从原本的锋利尖锐,变得阴柔暗沉。刁奇的剑依旧是正中平举,散发的依旧是似有若无的飘渺剑气,如无波古井,黝暗而深不可测。如月武藏一步重重采下,‘村雨’离鞘之音尚未传出,暗红刀光已如月初升,映出第一道光华‘孤月’!

手腕微微变了一下角度,‘无定剑’结结实实的接下了‘村雨’至此几乎已经是无法抵御的一击。“叮┅┅”仿佛连声音都被某种力量给吸收了,‘无定剑’剑脊急速弯曲,却也完全吸纳了如月武藏这一刀的所有劲力、气势,诡异处无以名状。

急急收势后退,如月武藏两眼闪过一丝讶异,瞬间又回复原来的冷酷。‘村雨’自腰侧改为横插在腰后,左手扶着刀鞘,右手反手轻轻按上刀把。“好!如月流的拔刀术果然名不虚传,刁奇过去倒是小觑了。再来吧!”就在刁奇的话语之中,‘无定剑’缓缓回复到原来的样子,一如原本的平凡无奇。微微弓起背部,如月武藏豹子般低跃向前,右手划着小圆角度,全身的所有力量,随着前冲的势子带出锋锐几不可当的‘村雨’,一刀横削。

刁奇微微皱眉,如此势子一出即已用老的一刀,怎么会出自如此高手?‘无定剑’早已经等在那儿等着‘村雨’的拦腰斩击。前冲的势子倏地加速,如月武藏一声闷喝,左掌击在‘村雨’刀柄底部,横削的一刀硬生生变成突刺‘孤月·牙’!

刁奇显然亦小小吃了一惊,微提右腕,‘无定剑’锥子般钉下,正中‘村雨’刀尖!右手急沉,右膝顶住‘村雨’,提气再跃!如月武藏已将全身功力全融入在这一招之中,试图掌握这好不容易才获得的一丝缝隙。

‘无定剑’再次急速弯曲,与上次不同的是多了几许微微的颤抖。刁奇摇头道∶“你还太年轻┅┅”左掌轻轻一拍剑身,强劲的内力瞬间沿着‘无定剑’和‘村雨’间的联结,丝毫无半点耗损地传递到如月武藏身上!全部功力已经用在突破‘无定剑’的坚韧守势,如何能抵挡急袭而来的暗劲?如月武藏断线风筝般跌退,口角溢血,只能以‘村雨’插地勉强支撑着身体不倒∶“天剑┅┅果然名┅┅不虚传。”拿下黑巾,如月武藏踉跄下台,走过小夜身旁∶“你还会回来吧?”小夜接过项玉钗递过来的药丸,拿给了如月武藏∶“如果我回去一定会去找你的。”露出罕见的笑容,如月武藏接过药丸,道∶“我还是输给他了┅┅”转身缓步离去。

云踪魅影(50)

“你叫做毕天┅┅雨?”毕天雨回头望向这对奇怪的男女。男的俊秀挺拔,眉宇之间透露出毫不掩饰的狂和傲;女的虽然身形曼妙玲珑,颇富女性美态,却其貌不扬,且神情木然,纤腰斜挂着一把长剑,和身旁俊逸青年显得毫不搭配。“你识得‘柳书雅’这个名字吗?”凌少天向来不知何谓客套。“你以为你是谁呀!呜!

?”只见到凌少天右手食指姆指一扣,小夜话说到一半便满脸通红,象是被掐住了脖子似的∶“本公子最讨厌多话的人,尤其是多话的女人!喂,快点回答!”毕天雨的右手无力地指着凌少天,虚弱但语气强硬地说道∶“本少爷最讨厌无聊的人,尤其是半路问我奇怪问题的人,不管你做了甚么┅┅你最好快点放开她┅┅”

“如果我不放呢?”凌少天傲然道。面色依旧虚弱不堪,右手依旧无力地指着,毕天雨肩不动眼不瞬,‘无道天罪’瞬间已逼近至离凌少天咽喉只有寸许之处,森然散发冰冷的气息∶“那你就去死吧。”宛如凭空出现的‘无道天罪’快得惊人!凌少天微皱眉头,正不知是否该进一步行动时,身旁剑光一闪,自己的压力骤然减轻。无声无息地悄然出手,柳书雅的长剑几乎和毕天雨的刀一样快,斜指毕天雨心口。迅速下了决定,抖手收回兵刃,毕天雨注视着凌少天的双眼道∶“我不认识甚么柳书雅。”收回手上破军诀劲,小夜顿时如释重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又惊又怒地望着他,凌少天回望毕天雨的傲慢眼神中多了一丝欣赏,转身道∶“早说不就好了?雅儿,我们走。”

“对不起┅┅”小夜委屈地低声道。偏头看着小夜嘟着嘴,既气愤又懊恼却更害怕被自己责难的表情,毕天雨只觉得她实在是万分的可爱,嘴角一丝丝上扬,渐渐笑了起来,道∶“你不用跟我道歉,以前不用,以后也不用。”这是不是表示他不再排斥和自己一起了呢?小夜高兴地连连点头,继而沉吟道∶“不过┅┅那到底是甚么武功?我根本还来不及反应┅┅”毕天雨也作势五指虚抓,喃喃道∶“大概是某种隔空掌劲之类的吧!”小夜揉了揉泛红的喉咙,不解地摇头道∶“隔空掌劲怎么可能持续这么久?”毕天雨忽然把手搭在小夜肩膀,整个人失去平衡倒在她身上。小夜察觉情况不对,急道∶“雨!雨!你怎么了!?”却等不到他的回答┅┅“玉钗姐,他┅┅怎么样了?”小夜着急的眼泪在眼框里直打转。项玉钗秀眉紧蹙,凝神替毕天雨把脉,脸色越来越难看,良久后道∶“他太冲动了!旧伤未愈还连番勉强妄动内力,现在伤上加伤,离死亡不过一线之隔。”一把抹去即将流下来的眼泪,她早已清楚眼泪改变不了半分情势,小夜渐渐冷静下来道∶“那┅┅那要怎么办?”周遭满是注视这边的看热闹的眼神,项玉钗亦感到为难∶“如果在鬼门谷┅┅不!只要在一个清静不会被打扰的地方,我保证一定救得了他!可是现在┅┅”

此时人群中两股服饰统一,纪律森严的势力突然开始离去。“怎么回事┅┅”

小夜不解的目送长江联、龙游帮离去,隐约觉得有种潜伏的危机。“黄沙联挑战‘鬼医’。”那黄衫客此言一出,立刻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黄沙联的人也来参加黑榜吗?”一时议论纷纷。一向只在关外行动的黄沙联,在横扫大漠之后,首次出现在黑榜会场,引起一阵骚动。七名一式黄衫的汉子一字排开,背后所背的厚背大刀上的黄色刀衣迎风飘扬,浑厚肃杀的气势不容小觑。

“还自备观众哩!你以为稳赢的吗?”项玉钗微笑着步上青石台。“请赐教。

”黄衫客摆了个谦让的起手式。取下顶上银针,乌黑亮丽的秀发飞瀑般洒落,她似乎有着非常的自信∶“项不群已经死了,你挑战的是我。还有,你是用刀的吧?刀,不应该被动,所以,你先出手吧。”斜举右手,黄衫客的气势瞬间改变。和起初的沉郁迥然不同,一股灼热如大漠烈风般的气息由手中厚背刀发出,站得稍近的旁观者均微感一窒。轻轻的勾勾手指,项玉钗一如往常的轻松自若∶“称雄漠北的黄沙烈风刀?玉钗慕名已久了,来吧。”

黄衫客举刀过顶,跨步,旋身,出刀!一气呵成的连续动作,灼热的气息也自抬手开始不断的增强,后来简直到了烫人的地步,遑论隐藏其中来势凶猛的厚背刀。项玉钗似退非退的上身微微后仰,全部的功力贯注在银针上,银白的锋芒闪动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至极尖锐。就在黄衫客再次踏步进招的一瞬间,她也同时出手,闪亮的银针在他招与招的连接最薄弱的时分,点在刀尖上!‘雷殛震’极度凝聚如针尖般的内力在刀针相交的一刻瞬间侵入筋脉,他根本连运劲的机会都没有便已丧失了半边身体的知觉。

“哦!好倔的脾气。”项玉钗盘起头发,收回银针,微笑走向仍然拼命站着不倒的黄衫客,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搀着他的肩膀,把他扶着走向那七名刀客处∶“别死撑着,这样对你没有好处。你又没有输,只是打不赢我而已嘛,开心点。”她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同时暗中解开了他被封的穴道,不至于让他太难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黄衫客冷然转身,道∶“走。”向四周行了一礼,项玉钗脸上还是笑靥嫣然,拱手道∶“还有人要试试看吗?”

正在组装他的长枪的赵飞被他的父亲制止,赵立原警告道∶“如果你看不出来她是怎么赢得这场胜利的话,我劝你最好别上去自讨没趣。”赵飞闻言收起了兵器,恭身后退。他从不怀疑他父亲的话。“那是一种如针尖般极度凝聚的内力,任你护体功力如何强大,也绝对抵挡不了它的入侵。只要你是使兵器的,项家的银针你绝对碰不得,那样他反而无从出招,威胁大减。”回头看了看默然不语的唐誉∶“誉儿有没有兴趣一试呢?”唐门的暗器或许能克制她的银针。摇摇头,唐誉的语气让人感觉不出有何情绪起伏∶“唐家祖训,唐誉不敢违背。”

黑榜之会终于散去,前十大高手之位依旧没有变动,只是排名第九、十的‘凶狼’叶若郎和‘鬼医’项不群的位子由他们的下一代所取代。二十年前即已嫁入皇室的当今皇后霜妃,当年以‘傲雪’纪霜之名打下黑榜第四之位的女中豪杰,时至今日依然没有人可以占据她的这个位子。没有人挑战继承父亲之位的‘海狼’叶良。当年叶若郎赶尽杀绝的作风深刻人心,旋风般连续获胜至黑榜第九位,没有一名对手能活着离开,却出人意料的突然放弃继续挑战,只因为场边一名女子的轻声呼唤┅┅尽管人事已非,却还是没有人愿意当‘狼牙’下的牺牲品。

黑榜前十为∶‘阎罗’‘天剑’‘刀狂’‘傲雪’‘九尾凤’‘青蛟’‘穿云龙’‘邪影枪’‘海狼’‘鬼医之女’。在十名之外的年轻一辈亦是才人辈出,排名十四的‘寒玉’严如霜,排名十五的‘三截枪’赵飞,突然出现在大会中,以出乎众人意料的强悍拳法击败龙游帮少主‘秋风’何云夺下十六之位的‘烈冰焰’巩逸涵,排名十九的‘红莲’不知火小夜。当然,还有因败战被除名却反而更声名大噪的‘血雨风生’毕天雨┅┅

“你终于醒了。”毕天雨甫一睁开眼就听见项玉钗兴奋的呼声。看了一下周围陌生的环境,毕天雨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揉了揉眼睛道∶“我睡了多久了┅┅”

项玉钗边帮他把脉边道∶“二三十天吧。”“啊!?”毕天雨一震之下急欲起身。

项玉钗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按,毕天雨只得乖乖躺下。看着一脸着急的毕天雨,项玉钗慢条斯理道∶“你急甚么?”“我┅┅小夜她们没事吧?”毕天雨紧张的问道,她们绝对不能再有闪失。项玉钗微眯着眼注视着他,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怎┅┅怎么了?”应该没事吧,她都这样笑了。

“你之前不是满酷的吗?嗯?”项玉钗刻意提高尾音。“啊?那是因为┅┅”

从相识到如今,毕天雨觉得这个女大夫总是会借故有意无意的‘调戏’他。“放心吧!小夜和霜霜跟着我干爹一起走,相信没有人敢也没有人能动她们一根寒毛。”

项玉钗轻松道。“干爹?”毕天雨疑问道。“就是霜霜她爸啊!一年前他就收我作干女儿了。”听到项玉钗解释之后,毕天雨这才放下心来。“好好的睡一觉吧┅┅”听到项玉钗说完这句话,毕天雨只觉得一阵睡意袭来,终于再次沉沉进入梦乡。

这儿是庐山半山腰的一个小村落,村口的石碑上刻着‘古家村’,村子里不过寥寥几十人。经过了两个月的休养,毕天雨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村子里的人都很友善,而且非常欢迎这对小夫妻的到来,一点都不会让人感到些许隔阂。小夫妻┅┅她怎么会选择这个身分呢?毕天雨苦笑摇头。坐在小屋前的藤椅上,看着项玉钗和村妇们愉快的交谈,不时传出笑声,柔美娇艳的笑容和不经意飘过来的温柔眼神,轻易的在他的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夜晚。项玉钗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小酒瓮和一些小菜,微笑着道∶“毕小弟,为了庆祝你痊愈,姐姐我特地买了些东西来,今晚咱们不醉不归啦!”毕天雨摊手道∶“我们不是已经在家了吗?”项玉钗脸色尴尬的一变,随即又笑道∶“说的也是,那就改成不醉不睡好了!”看着她一脸的兴奋,他不置可否的点头∶“随便你。”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今晚的项玉钗有些不太一样,而且有种好象有甚么事将要发生的感觉。

看着项玉钗酒后微醺的无比美态,毕天雨不自觉的停下筷子,静静凝视着她。

从未尝过酒味的项玉钗,全身轻飘飘的,两颊一片火热。看在毕天雨的眼里,只觉得她有种说不出的美丽,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随意,一时忘了掩饰不得体的注视。

“怎么了?你不喝吗?”见到愣在那儿的毕天雨,项玉钗却不觉得奇怪,反而问道。或许是太久没有和异性这么近距离的靠近,毕天雨的胆子也在不知不觉间大了起来∶“啊,没有┅┅这是第一次我们两人这样子单独在一起谈天,不由得看你看得出神了。”

项玉钗嫣然一笑道∶“神经!别随便开我这个大人的玩笑。”一举手又干了一杯。“啊──你说那是甚么话,好象我还是个小孩子似的。”两人的距离感渐减,毕天雨也越来越放得开胸怀“你真是可爱极了!”他真心赞道。“被一个年纪比我小的人这么说,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项玉钗摸摸自己的脸颊,好象越来越热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可能已经醉了∶“有没有水┅┅我好象有点醉了┅┅”“你是醉了。”毕天雨替她斟了杯水。

大口喝干了那杯水,项玉钗的精神又来了∶“水喝过了┅┅再干!”毕天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句话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喜欢我?”她怀疑的盯着他看,瞧瞧,现在是谁神智不清了∶“你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被一股莫名的意识驱策,他硬着头皮道∶“因为┅┅我发觉我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你了。”“爱我?”她醉到这种地步了吗?不然怎么会听到这种对话?她摇摇头试图理出点头绪。“你说你爱我?”项玉钗有些不确定,应该是她听错了。“没错,我真的爱你!”毕天雨认真的点头道。“真的?”对了,现在八成是在作梦!梦境中发生甚么事都是正常的,所以,他会对我这么说,也没甚么好奇怪的嘛。项玉钗这么告诉自己。

“你要我发誓?”“呃,这个不用了,我相信你就是。”反正作梦嘛,又不必负责任,在梦里享受一下被爱的滋味有甚么关系?况且,她还真有点喜欢他。既然如此,又何必费力抗拒这梦幻的一刻?“既然你爱我的话,那么我想这件事你应该不会拒绝我才对。”有件事,她非常好奇,非常、非──常的好奇。经过方才大胆的告白之后,毕天雨自信他已经做好了所有应该有的准备∶“甚么事?”她做了个又深又长的深呼吸之后,鼓起勇气向他提出她的要求∶“和我做爱。”

“甚么!?你是在开玩笑吧?”毕天雨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老实说,这实在不怎么好笑,因为这露骨的话已经让他的下半身起了不规矩的反应。项玉钗将手中已干得一滴不剩的杯子用力放到桌上∶“谁说我是在开玩笑?我可是很认真的。

”要她背弃从小受到的礼教约束而提出这种要求,天知道她是从哪儿生出来的勇气。或许,是因为她身在梦中吧,这种超脱限制的自由,让她比平常大胆得多。毕天雨再次确认∶“你当真?”“我没这么无聊,拿这种事开玩笑。”她还没喜欢他到非把他弄上床不可的地步,只是,她真的好奇。

“我很高兴你这么说,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毕天雨的勇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为什么?”好问题!她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这个念头就这样突然的冒出来,而她也非常忠于自己的将它说了出来∶“因为我想要啊!”她将手中杯子丢了过去∶“告诉你,要不是我喜欢你,就算杀了我也不可能!你要是想拒绝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轻巧的躲过项玉钗的飞杯攻击,‘要不是我喜欢你┅┅’毕天雨情不自禁笑了起来∶“我绝对没有拒绝你的意思。”“没有就好。”她随口应了句,还小小的打了个大呵欠。毕天雨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你在做甚么?”好奇怪哦,她不是在作梦吗?为什么作梦的时候她还会想睡觉?此时的项玉钗早已星眸半掩,看在毕天雨的眼里,更是心痒难耐∶“做你要我做的事。”抱着她柔软的身躯,快步走向属于他的房间。

毕天雨轻轻将已经沉沉睡去的项玉钗放到他的床上,静坐在床沿凝视着她纯真如孩童般无邪的睡颜。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毕天雨忽地惊觉,在这段疗伤的期间,自己竟似乎忘却了那段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这到底是好是坏?毕天雨看着静静沉睡的项玉钗,实在很难不把对方霞云的那分印象加诸在她身上,他终于知道自己之所以遗忘的原因。“我是个不可原谅的混蛋!随随便便就对你告白┅┅我不应该把你当成她┅┅对你,对她,都是不公平的。全是我的错,希望你明天醒来的时候能够忘了这一切,再见。”害怕自己越陷越深,毕天雨只有选择不告而别。

原本安静的项玉钗忽地开口∶“唔┅┅我好难受。”她扭动着要脱衣服。眼看她就快要赤裸,毕天雨才想到要制止,急忙抓住她妄动的玉手。“毕小弟┅┅我这儿好痒喔!我抓不到,你帮我抓抓┅┅”项玉钗转身趴在床上,牵着他的手放到她的背上。哭笑不得的毕天雨只好轻轻的抓呀抓,只希望赶快把她哄睡。“嘻嘻┅┅好痒喔!你用力一点嘛┅┅”项玉钗闭着眼睛要求道。别无他法之下,毕天雨只好乖乖的继续抓呀抓,无奈的苦笑┅┅

早晨。项玉钗习惯性的翻过身,打算将双腿跨在棉被上,继续睡个好觉。怎知这棉被少了先前柔软、冰凉的触感,取而代之的竟是结实、温暖┅┅一种和人体相当类似的感觉。猛然睁开眼睛,这一吓非同小可∶“你┅┅”躺在她身边的男人竟然是他!项玉钗张大了嘴,有些说不出话来∶“你┅┅我┅┅怎么会┅┅我是说┅┅你怎么会睡在这里!?”“你忘了吗?”刚起床的她有种慵懒的性感,毕天雨不禁看得痴了∶“是你要我和你一起睡的哦!”

“我?”她指着自己,道∶“我要的?”毕天雨点头道∶“没错┅┅不过你要的可不止这样┅┅你要的可远比这个多更多。”项玉钗并没有忘了昨晚的事,只是她以为那只是一场梦境,仅此而已。可是现在就他的表现看起来,她绝对不是在作梦,而是她真的说出“和我做爱。”这种话┅┅她只记得昨晚喝了许多好喝的酒,然后他对她说“我爱你┅┅”接下来的就好象作梦一样,蒙蒙的,她最后的印象是──他抱起她,然后┅然后,她就甚么都不记得了。“我们真的做了吗?”她战战兢兢的问道。不会吧?她竟然不记得自己和他的第一次,这感觉真是遭透了!

毕天雨摇摇头∶“我想没有。”项玉钗眯着眼睛盯着他,沉声道∶“你想没有?”毕天雨摊手道∶“如果你指的‘做了’是指阻止你乱脱衣服、替你抓背、当你的枕头让你抱着,那我们真的是‘做了’;如果你指的是另外的事的话┅┅我想没有。”“哦,这样也好。”昨晚,她八成是酒喝多了,一时神智不清,才会对他提出那种要求。也幸好她当时醉死了,要不然她还真不晓得自己是否能“坦然以对”

,不、不、不!光想就已经够尴尬了。“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他关心的问道。“我很好。”天啊!她昨晚可真是大胆,居然能光明正大的向他提出“和我做爱”这种要求┅┅

经过了那一夜的慌乱,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越来越象是一对货真价实的夫妻。趁着项玉钗出门去的时间,毕天雨一个人走向山中。在树荫几乎完全屏蔽了所有阳光的浓密树林里,毕天雨闭目提气,他已经有了最坏结果的心理准备。出乎意料的,功力并没有因为他使用了‘嗜血魔焰’的心法而消失,只是分成了两股。一股是一运便几乎不可控制的强横刚劲,另外较弱的一股则是这一年来他为了‘无道天罪’所潜心修炼的阴柔内劲。嘴角扬起笑容,他突然心血来潮,想替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功力取名字。

面对着一棵参天老树,毕天雨脸上的笑容渐渐泄上邪异气息,‘无道天罪’悄然自袖口出现。右腕连震,空中倏忽出现无数刀光,似是杂乱无章,却又似隐藏着巧妙的秩序。招式瞬间已经使完,‘无道天罪’再次悄然自袖口消失,跑到树后一瞧,一道十字交叉刀痕深深刻在树干上。毕天雨咧嘴一笑,自言自语道∶“你叫‘无道’,让人家就算知道也挡不到。”右手平举,不见他有甚么动作,一道暗红光芒瞬间穿透几有两人合抱粗细的树身。费力的收回‘无道天罪’,毕天雨还没有想到招式名称时,背后传来话声∶“那这招叫甚么?”

毕天雨愕然转身,道∶“你都看见了?”项玉钗点头道∶“全──部都看到了喔。”毕天雨象是一下子被泄了气似的道∶“啊,本来想当成秘密武器的说。”“有甚么关系嘛!告诉我,刚刚那第二招叫甚么?”项玉钗嫣然一笑道。“都说是秘密了还问,我偏不告诉你!”毕天雨一副不甩人的模样。项玉钗一手搂着他的肩头道∶“告诉我嘛!”“哼!”毕天雨不为所动的将头转向另外一边。项玉钗凑到他耳旁道∶“恩,告诉人家嘛!”

“你真的那么想知道?”毕天雨态度有些松动。项玉钗微嘟着唇道∶“当然。

”近距离看着她粉红色的双唇,毕天雨说出了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条件∶“那你让我亲一下。”等待着项玉钗的拒绝,毕天雨有些怕她会生气。“好啊。”毕天雨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咦!?”看到毕天雨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项玉钗不禁笑了开来∶“我答应你。”“啊┅┅不、不必了,我开玩笑的,我也还没想到名字。”毕天雨双手连摇道。

她眼里闪烁着媚惑的光芒,轻轻的慢慢的向他靠近∶“我知道┅┅”在毕天雨还来不及把嘴巴闭上之前,项玉钗已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我不太清楚进程┅┅刚开始是不是这样做?”“刚开始!?”毕天雨连退三步道∶“你┅┅我┅┅这┅┅我不知道。”项玉钗双手描绘着自己身躯优美的曲线,向他靠近∶“┅┅是因为我不够漂亮吗?”他摇头。“那是我的身材不够好罗?”他又摇头。“那你为什么不要跟我┅┅”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道。

“你又喝酒了?”毕天雨闻到淡淡酒味。“谁说的!?”项玉钗突然大声道∶“只不过才两杯而已嘛!”毕天雨静静的听着,他知道最好别在一个醉了酒的人面前多话。“怎么了?舌头被猫儿叼走了吗?干嘛不说话?”轻轻捶了他胸口一下,项玉钗嘟着嘴道。毕天雨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只好继续当块木头,一动不动。“为什么不跟人家说话?人家又没有醉!”她好象越来越生气了。“恩。”毕天雨开始小心的应付着她的醉话。

“喂┅┅毕小弟┅┅你抱抱我嘛。”项玉钗把自己的身体挤向他。毕天雨不轻不重的推拒着让他不知该把手放在哪儿的柔软娇躯∶“你醉了,不知道你在做甚么。”她反驳道∶“我知道,我清楚的很。你还爱着方霞云,而且你还有小夜跟霜霜,所以你才不要我,对不对?”毕天雨有些生气的将她推开,皱眉道∶“我不想再听这些。”拖着他的右手,阻止他的离去,项玉钗低头道歉∶“对不起。”毕天雨停下了脚步,他的情绪也在起伏不定,他也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小夜、严如霜还有眼前的项玉钗,她们的未来已经和他纠结在一起了。如果勉强切断所有关系,伤害的将不只是再次回到孤独身分的他,还有深爱着他的她们,而他却是宁愿死也不愿让她们受苦的那样一个人。

“我都已经二十四岁了,直到刚刚之前却连亲吻的经验都没有┅┅大着胆子主动对你表示,却又弄得这么糟┅┅我知道你就快要离开了,去完成你未完成的事。

只是,在你离开之前,可不可以请你再看我一眼┅┅”她由衷的道。甩脱她拉着自己的手,毕天雨冷冷的道∶“不要。”在项玉钗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之前,他转过身来,仿佛连湛蓝的眸子都带着温柔的微笑∶“只是看一眼吗?难道不要┅┅你知道的,就是你常常要我做的那件事?”一道阳光穿透浓荫照射在两人之间,映照出项玉钗又有笑又有泪的娇艳容颜∶“哪有常常┅┅只说过一次而已嘛┅┅”

翻云覆雨后┅┅项玉钗眼角含着泪,卷着被子遮掩赤裸的身体。原来做爱是这么难受的一件事,当他猛烈的进入她体内时,撕裂的痛楚及刺灼感,让她几乎想一脚将他踢开,要不是因为爱他,她相信他现在早已变成废人一个,躺在床下哀号。

毕天雨坐在床沿,双手插入发间,懊悔不已,都怪自己太急了,久未被挑起的情欲一发不可收拾,居然忘却了项玉钗已经十分明显的暗示,只顾着自己尽情发泄,这下子可糟了个糕。

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想去拍拍她肩膀,说几句安慰的话,毕天雨却碰了个钉子∶“不要┅┅不要碰我!”项玉钗瑟缩的躲开了他的触碰,又嗔又怨的别过头去,眼角的泪也滴了下来。毕天雨知道如果甚么都不做,那就更铁定完蛋了,于是他从背后轻轻的但是不容挣脱的抱住她∶“身体很不舒服吗?还会痛吗?”项玉钗哀怨的点点头∶“嗯┅┅”他抱着她在怀里摇晃,温柔的说∶“都怪我不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第一次都会这样的,这种事做起来会越来越舒服,相信我。”“我想要洗澡┅┅”她话还没说完,毕天雨已跳下床,飞快的穿上裤子赤裸着上身就跑了出去∶“我去帮你烧水。”

起身穿上贴身的衣物,项玉钗捧着替换的衫裙,有些心不在焉的静静站着“怎么会┅┅”她原本只是喝了两杯酒,觉得心情很好想找他聊聊天而已,不知怎么的就和他‘做’了。酒意渐退,她的脸颊却越来越烫“啊┅┅我真是的┅┅”以后该用甚么样的身分面对他呢?轻轻摇了摇头,让柔亮的发丝随之波浪般晃动。项玉钗闭上双眼轻轻的拍拍脸颊“你呀你┅┅看你怎么办┅┅”毕天雨推门进来∶“可以洗了。”他的脸上还沾着一抹炭灰,却仍是笑嘻嘻的。

走入了浴室,随手带上了房门,将捧在手上的衣裙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这样不行哦!洗澡的时候要记得锁门。”项玉钗吓了一跳,惊讶的望着毕天雨∶“你怎么可以进来?”“门没锁啊!”“门没锁你就可以进来吗?你这是那门子的说法?

快出去啦!”毕天雨反手放上门栓,促狭的微笑道∶“不进来怎么替你洗澡呢?”

“谁要让你洗呀!你快点出去啦!”她推着他走向门。毕天雨突然退了几步,目不转睛的看着项玉钗,认真的眼光直望进她的心里。“怎么┅┅怎么突然这样看人┅┅”她没来由的觉得浑身不对劲。

他慢慢的向她靠近,眼中的情感也越来越炽热,轻声道∶“天啊┅┅你实在好漂亮!”她没办法抗拒,也没有办法躲避,只好任由他吻上樱唇。舌尖恣意在她口中肆虐,蓄意的纠缠挑逗着她的香舌,他的表现象是只采花的蜂。深吻在两人的喘息之中不情愿的结束,高涨的欲望却依旧高涨,项玉钗有些害怕的躲避着他的视线。“别害怕,我不会勉强你的,除非我们都想要┅┅”毕天雨轻声温柔的说道。看着他眼中的欲火变得柔情似水,她轻轻点头∶“嗯┅┅”咧嘴一笑,毕天雨双手开始解她纱裙的腰带∶“让我服务你吧。”

看着她满脸涨得通红,紧闭着眼,毕天雨可以了解她为什么这么害羞的原因,他没有多说甚么,只是继续解开她薄衫的扣子。除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将她扶进已注满半池水的浴池里,拿着丝巾轻轻滑拭她全身。满室的蒸气和温热的水温,项玉钗觉得自己快热得昏死过去,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来自于他的那双魔手及加入浴池的男性身躯。当他用丝巾轻拭她两腿间的私处,痛楚的记忆让她下意识的排斥,她有些焦虑∶“不要,会痛。”“我只是帮你洗干净而已,不要害怕。”他小心翼翼的温柔对待,让她雪白的娇躯起了阵阵颤抖,几许害怕,几许惊慌,几许┅┅

项玉钗一如往常的睡到近午时分才醒来,才刚揉了揉眼睛就听到一声碗盘被摔碎的声音。梳理了一下自己,长发熟练的盘起,用银针固定,项玉钗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向厨房。毕天雨皱着眉头,正蹲下去收拾残局,同时嘴里念念有词∶“真的要让我气到撞墙,一道菜没做完,盘子倒快先给我‘用’完了。”看得项玉钗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到底行不行啊?”毕天雨好不容易捡起了所有碎片,闻言回头道∶“行,当然行,只要先让我多练习几次┅┅”

把他推出厨房外,项玉钗穿上围裙,自信的微笑道∶“让本姑娘露两手给你瞧瞧。”“可是应该是我要服侍你的呀。”“省省吧,等你啊,还不如先出门去黄老爹那儿占位子。”黄老爹是村子里唯一一家餐馆的掌柜。“啊┅┅太无情了,怎么这样子说嘛。”毕天雨虽然这么说,还是避之唯恐不及的退出这让他丧失信心的地方。一边做菜,项玉钗一边和毕天雨闲聊着∶“毕小弟,你好象没有叫过姑娘我的名字呢。”

“嗯┅┅”“你‘嗯’甚么呀你!”她音调提高了一些。毕天雨随口岔开话题道∶“哇!好香哦!”项玉钗失笑道∶“少来,菜都还没下锅哩,快答我的话,你为什么不敢叫我的名字。”他咕哝道∶“谁说我不敢的┅┅”“那你就说啊。”“玉┅┅钗┅┅”项玉钗啼笑皆非的双手插腰,瞪了他一眼∶“怎么?我的名字有那么难念吗?再说我年纪比你大,你是不是忘了加个尊称啊?”“小夜她们叫你玉钗姐,可是我不想这么叫你┅┅”毕天雨就是不想让她冠上姐姐的称呼。“哦,为什么?”项玉钗不解问道。

“她们可以和你是姐妹的关系,我可不能和你是姐弟的关系,就算以前是,现在也已经不是了。”项玉钗心头微微一震。他继续道∶“我们现在的关系很简单,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就是这么简单。”“谁跟你互相喜欢啊?”项玉钗拿起刚起锅的一盘青菜就丢了过去。毕天雨单手轻轻接着,连一滴汤汁也没溅出来,苦着脸道∶“你不喜欢我吗?”“辜且不论喜不喜欢的问题,你还是得叫我名字啊,难道你一直就你呀你的叫啊?”转眼间项玉钗又弄好了一盘肉片,一样甩手就往毕天雨身上招呼。

“那叫你小钗好不好?”“小┅┅小钗?”项玉钗猛地回头,又说了一遍∶“小钗!?”“你这么喜欢我这样叫你啊,那我以后都这样叫你罗。”他说着说着还又叫了几次。她差点没冲过去打人,怒气冲冲道∶“给我换一个!你年纪明明就比我小,怎么可以叫我┅┅叫我┅┅”“小钗。”他提醒道。“我就是不想说这两个字!”毕天雨摇摇头,非常认真的道∶“我已经决定了。”“你凭甚么决定!?我不管,你马上给我换一个!”她对于这一点无比的坚持,而他也非常重视她的意见,站起来认真的点了点头∶“┅┅不要。”

“我不要叫小钗啦!人家不要啦┅┅”她简直象是个孩子般,只差没赖在地上而已。“你这样不公平!每次吵不赢就用哭的,那我以后要怎么办?”毕天雨也下定决心,毫不作让步的考虑。高高的嘟起朱唇,项玉钗象是个被恶婆婆欺负委屈的小媳妇∶“那┅┅你不能在小夜她们面前这样叫我喔!”他满意的扬起嘴角,轻轻的将她环抱在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猫儿般害羞的她∶“放┅┅放开我啦┅┅”他越来越大胆了,她这样想。

“不要怨我霸道,我只是不想你再把我当成男孩看待。”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项玉钗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就是标准的男孩心态。”“啊──你还说!看我的厉害!”毕天雨双手游走在她的腰间。项玉钗尖叫一声,在他的怀里不断扭动∶“不┅┅不要啦┅┅嘻嘻┅┅哈哈┅┅”看她笑得快不行了他才停手∶“投不投降?”

“投降了啦。”她无力的喘着气。他突然道∶“小钗,你看。”项玉钗顺着他的手看去,脸颊瞬间通红∶“呀!你好色喔!”毕天雨咧嘴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动来动去的。”“对啦对啦,都是我啦┅┅你真的好色喔!”“谢谢你的夸奖。”“真受不了你耶┅┅”一顿饭就在两人的笑声中结束。

夜晚。“你干嘛一直笑啦?”项玉钗有些受不了的埋怨道。看着满桌的鱼料理,毕天雨不由得发出自满的笑∶“煮鱼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输你的。”“是、是、是,毕小弟最强了喔。”象是在哄小孩似的,她摸摸他的头道。骄傲的抬头挺胸,他一脸的自信∶“每个人都这么说。”“你是从哪儿学的煮鱼啊?”她实在不知道,能做出这么美味的鱼的人,为什么连一盘青菜都炒不好呢?毕天雨一边享受着自己做的料理一边答道∶“跟我叔叔学的,他是我们船上的主厨,他做的菜好吃极了。”

“哦,你家有自己的船啊。”她从未听他提过自己的家世。“恩,很大喔!每次出航都要大半年的时间,我有好几年都是在船上过的呢!”他点头道。那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项玉钗十分有兴趣的道。兴奋的连连点头,毕天雨口沫横飞的叙述着在他到过的地方的所见所闻,她也津津有味的听着。“雨┅┅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吧。”项玉钗突然低头轻声道。“恩,可以啊。”他也喜欢她这样叫他。“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或者我该说┅┅你┅┅爱我吗?”喜欢和爱的差别,这疑问在她脑海里一直盘旋不去,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一抹无意义的笑在他脸上浮现,这已经是第几次被这么问了?“怎么了?”他反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俩的年纪差了这么多,而你又┅┅你又┅┅”他从来没有看过她这个样子,也不想看到她这个样子,她迷罔困惑的样子让他心痛,偏偏造成她这样的原因就是自己。毕天雨放下手中的筷子,静静的注视着她明亮却渐渐迷蒙的眼眸∶“我爱你。”抹去她脸颊上滑落的泪珠,他认真的宣誓∶“我爱你,虽然我一直不清楚爱和喜欢的差别。我喜欢你笑着看着我的样子,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可以单纯的享受快乐的感觉;我爱你,永远不想让你伤心,连一点点的难过都不行!还有一点就是┅┅你哭的样子好难看哦,所以,不要哭了,乖┅┅”

“你好坏喔!”微笑着擦去脸上的泪痕,新的泪痕却又占据了她的脸颊∶“雨,我也很喜欢你,比你所想象的更喜欢。你知道吗?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像这些天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这么快乐过。我也很想爱你,很想开心的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可是我不能┅┅小夜霜霜她们把我当成姐姐,我这个做姐姐的却和她们心爱的男孩子┅┅我是没有资格爱你的!”“管那么多干什么?”毕天雨的话让她吃了一惊∶“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毫不在乎?你把小夜她们当成甚么了!?”

“我爱你,我也爱她们,你们都是那么的让我不能不爱。或许我是世上最幸运的人,因为我遇上了你们。我想要你们全部都留在我身边,我一直就是这么想的,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难道我错了吗?”项玉钗无语低头,她不知该说甚么。“不要走,留下来,留在我身边。”项玉钗低着头静静的走向门口,她不能不走,这样的爱情,她没有办法接受。或许,当她意识到所爱上的是自己情如姐妹的妹妹们的爱人那一刻起,就已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好!你留下来,我走!”重重的一声门被用力甩上的声音之后,一切归于平静。无力的坐倒在椅子上,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一滴滴都是那么的晶莹,却都是发自内心的痛∶“雨┅┅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自己的哭声,她从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的脆弱∶“呜┅┅人家也不想要这样的┅┅呜┅┅可是我也不能对不起小夜她们啊┅┅人家┅┅人家已经是你的了┅┅”越想越是抑制不住胸口越来越多的酸楚和委屈,蓦地──“讨厌啦!臭雨┅┅最讨厌你了!”

项玉钗用尽全力大叫。

“小声点┅┅我在这儿就可以听得很清楚了,用不着那么大声叫┅┅”如果刚刚她有抬起头来的话,就会知道毕天雨只是走到门边用力把门甩上而已,人根本没踏出去半步。嫩红的双唇惊讶的微张,呆瞪着他的项玉钗久久发不出声音∶“你┅┅怎么会┅┅啊!?”纵身扑到他的怀里,粉拳不停的落在他的胸膛∶“你又骗了我一次!”圈着她的腰的双手紧了一紧,将她纤细的身躯毫无空隙的贴近自己,毕天雨脸上挂着坏坏的笑意∶“我怎么想得到关个门你就气成那样子呢?亲爱的──我的──小钗。”他特别强调的两个字让她连脚底都红透了∶“讨厌┅┅”

享用了一顿两人合力动手制作出来完美的满足了口腹之欲的晚餐,毕天雨微偏着头看着神情略显局促的项玉钗,不怀好意的笑问∶“你在紧张甚么?”藉着收拾桌面的动作逃避他的视线,那毫不隐藏其企图的视线∶“没有啊,我哪有?谁紧张了?你吗?我才没有呢┅┅”“小钗┅┅”毕天雨微笑的看着这害羞的美人。她似乎已无力摆脱这个名字了∶“啊?”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他的手里提着一样项玉钗惧之如蛇蝎的东西∶“要不要来一杯?”

每次碰了那不祥的东西总是会发生一些让她脸红的事情,项玉钗忙不迭的连连摇头∶“不要不要一杯都不要!”“哦,那好吧,你去忙你的。啊,需要我帮忙吗?”想起毕天雨在厨房里的笨拙,项玉钗赶苍蝇般挥手道∶“去┅┅只剩下这些盘子了,可再也破不得。”于是毕天雨便一杯一杯的自斟自饮,静静的看着项玉钗在厨房里忙进忙出。许久,应该早已处理完所有杂事的项玉钗却迟迟未出厨房一步,毕天雨不禁纳闷∶“小钗,还没忙完吗?”

慢慢踱向厨房,他正好和她自门后探出来偷瞧的俏脸打了个照面,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哇!”还是毕天雨先恢复过来,巡视了干净得几乎要发出“叮叮”声的厨房,他惊讶的道∶“你没事吧?干嘛这个时候做这事儿?”能老实跟他说是因为害怕出去和他单独相处会发生甚么不可预防的意外而刻意拖延时间吗?项玉钗不甚自然的干笑几声∶“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哈┅┅哈哈。”“你很闲吗?”

他的嘴角又开始出现那种意有所指的微扬。就象是被蛇眼盯上的青蛙,她惊慌的张阖着嘴∶“啊┅┅我不闲!我好忙喔。”

他脸上挂着那奇异的笑,眼中闪着魅惑的光,一步一步靠近手足无措的她∶“小钗,你在紧张甚么?”你!项玉钗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臀部靠在了微温的矮灶上∶“你┅┅你不要再过来了。”毕天雨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再以袖口一抹嘴角,项玉钗不得不承认,他这样实在满酷的,尤其是唇边的那抹笑。她振作精神镇定的道∶“你想干什么?”他一副‘你怎么还不知道呢?’的表情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吗?”你想要先把我这样,然后再那样┅┅当然她只敢想象而已∶“我┅┅我要去睡了。”

就在两人错身而过的同时,他的手抓住她细细的手腕,轻轻的将她带进自己的怀抱,这并不是甚么惊人的擒拿招式,但她就是无法躲开。他轻轻的啮吻着她雪白细致的脖颈,闻到了一股淡淡醉人的味道,滑腻的触感让他心中一荡。“毕┅┅”

他将她抱得好紧,项玉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突然轻呼一声,他居然含住了她的耳朵∶“记得吗?你已经是我的了┅┅”他的手不守规矩的在她身上四处游走。项玉钗被他放肆的手摸得浑身燥热,娇喘细细的说着自己都听不清楚的拒绝∶“不┅┅不要┅┅”

毕天雨含着她耳垂的牙齿忽地一咬,项玉钗的身体反射性的猛然打直,在心跳加速的同时听见他轻声的一句话∶“我要你。”她听得又惊讶又紧张,但他却忽然抱着她转了个身,引导着她将手撑在矮灶上∶“就在这里。”项玉钗不安的颤抖着双手,感觉到他的腹部碰触着她。难道他又想┅┅项玉钗回头试图阻止∶“雨┅┅我┅┅我不行!”“可以的,相信我。”毕天雨不容许她再退缩,一手环着她的纤腰,一手抚着她娇柔的臀部并且渐渐向下摸索。

她感觉到他撩起了自己的裙摆,将它撩高到了腰部,失去遮掩的修长双腿传来些微凉意。自她的身后探出双手,温柔的爱抚着她仍被衣服包裹着的耸挺双峰,隔着一层障碍搜寻着敏感的顶点。她可以明确的感觉到他下身的火热,因为他有意无意的顶着自己双腿之间,徨恐和不安让她不知所措,只能任由毕天雨恣意妄为。随着毕天雨的挑逗,项玉钗发出几不可闻的细细喘息,全身因惧怕而产生的颤抖渐渐变成对未知感觉的战栗。

双手灵巧的滑入衣内,终于尝到滑若凝脂的触感,毕天雨或轻或重的揉捏着她浑圆的乳房舍不得离开。项玉钗脑海忽地掠过一个念头,她回头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羞涩的问道∶“很┅┅小吧?”毕天雨愣了一下,也不回答,只是更专注的刺激着尖端,用手指夹起、旋转、无所不用。在他手指刺激着尖端的同时,她的身体与可爱的声音也跟着起了变化∶“啊┅┅”他这时才轻声道∶“一点也不会。”一丝窃喜浮上心头却更快的被无尽的快感所吞噬,项玉钗只能在他的限制下不断扭动着身体。

她忽地浑身一颤,同时发出娇呼∶“啊!?”毕天雨的手停在了她两腿间最柔软隐密的地带,轻轻的撩拨着。“啊┅┅那里┅┅不要┅┅”她无力的推拒着,而他却只是不断的逗弄着她,却也不更进一步。项玉钗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承受这么多的快感,因为她从未如此狂放的尝试过,放任他指尖灵巧的挑逗。突然间,她发觉贴着大腿的亵裤上有种凉凉的感觉,此时毕天雨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小钗┅┅你已经湿了喔。”这句话让她的脸霎时通红,又羞又气的咬着下唇,却无法反驳事实。

毕天雨滑过背脊的手自衣物和肌肤之间侵入,悄悄侵入她温柔湿润的幽谷,项玉钗忍不住惊慌的轻呼∶“啊!?手┅┅啊┅┅”她摇晃着纤腰试图逃离,却只是令得他手指更加的深入∶“不┅┅不行啦!”从未有过如此难以言喻的刺激,因恐惧而僵直的身体已经松软得好象快要融化,他却在此时停了下来。“┅┅对不起。

”项玉钗直觉是自己的错,回头道歉。“甚么?”“雨,我比你大,应该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吧?可是┅┅”毕天雨看着她认真的脸,不由得笑了∶“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些了┅┅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吧。”温柔的亲了一下她那弹指可破的嫩唇。

再次以手指进入她两腿间的湿润深处∶“唔┅┅”轻叹似的发出细微的呻吟声,而且生硬的扭动起腰来∶“啊┅┅啊┅┅”项玉钗可爱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着,或许她连发出声音都会觉得不好意思吧。“不┅┅不要那样┅┅”会让她脸红的原因,不止是因为她重要部位被摸着。“拜托┅┅不要┅┅弄出那种┅┅声音。”原因是,随着他指尖的移动,藏在亵裤里的禁地也跟着有些奇怪的声音产生。“唔嗯┅┅”毕天雨稍微用多点力,似乎使得她产生某一种程度的快感,恍惚失神的表情无比迷人。除下遮掩住她下半身的那一片薄布到她的膝盖,毕天雨蹲了下去。

一阵热气与女人的体香传来,令他的鼻子有些发痒。“不可以这样啦。”当他的鼻子贪婪的捕捉着诱人香气的同时,她却将这个不好意思见人的部位,逃离他掌握的范围。毕天雨紧紧捉住她欲逃脱的细腰,项玉钗丰腴滑润的大腿自然的夹紧∶“不┅┅不要。”她娇甜而略代着一点痛苦的声音,在房间回响着。在这个声音刺激之下,他故意用手将她的双腿张开。“啊┅┅啊!这样┅┅好丢脸喔!”意识到自己如小狗般跪伏的姿势,项玉钗因紧张与羞耻而脸上热辣发烫,一股红晕迅速扩散在原本就嫣红的脸颊上。

“讨厌┅┅把人家弄成这样。”为了不使他看到在两腿间的禁地处,项玉钗很努力的将大腿紧缩着。“不要┅┅看啦!”她自己也晓得,之所以会有这种炽热的感觉,不光是因为被人注视而造成的。在那神秘花园的顶端,他看到了桃色发烫的珍珠,他用手指轻轻的摩擦着珍珠所在之处并用手掌来回挑逗着。“喔┅┅不┅┅不要┅┅”紧接着,他用手掌包围住整个地区,来回摩擦着,她娇美的声音,立刻响遍了整个房间。而项玉钗自己也晓得,随着她的声音响起,她的身体变得更加的炽热无比。“好┅┅好丢脸喔┅┅”从神秘峡谷中流出来的黏液,沾上了毕天雨的指尖。

他用手指探索着禁地处,如蚌蛤嫩肉般的珍珠自然的裸露出来“不┅┅不要┅┅”由于觉得不好意思,项玉钗脸更红了。毕天雨用指腹轻轻摩擦着裸露出来的珍珠“啊┅┅啊┅┅不行。”刺激的快感,如海浪般侵袭着项玉钗,使得她的声音不自觉的也跟着提高了不少。“啊┅┅不┅┅不要。”她雪白的大腿肌肉开始不受意识控制,微微的颤动起来“啊┅┅好奇怪┅┅”毕天雨的手指深深的进入峡谷之中,项玉钗的身体仿佛是受不了这种刺激似的,象弓一般的仰起来好几次。

感觉到毕天雨灼热的吐息,项玉钗严正的拒绝∶“不行!”“为什么?”“那里┅┅绝对不行!”“为什么啊?”“那┅┅等你年纪大一点再说!”她突然由大腿间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好感觉∶“啊┅┅不行啦┅┅喔┅┅不可以这样┅┅”他的双手,拨开禁地前浓黑的密林,找到了密林之中的明珠。“不┅┅不要!”

毕天雨将嘴唇紧贴在明珠上,舌尖开始任意的划圆。当项玉钗惊觉到他的大胆行为之时,也因为波涛般汹涌而来的快感而感到吃惊不已∶“这样下去┅┅我会受不┅┅了的。”但是她光讲了这句话已经使尽全力,虽然感到羞耻,但也已无力再叫毕天雨不要舔了。

“小钗的这里好美喔!”“讨┅┅讨厌。”他以舌头作先锋,进行更进一步的探索。“嗯┅┅喔┅┅”他的舌头在樱花色的地带不停扫荡,当往上移动时,舌尖不经意的扫过明珠周围敏感处。“啊┅┅喔┅┅”项玉钗颤动着身体,并试图按捺住汹涌来袭的快感。在她两腿之间好似泛滥成灾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他将头埋入峡谷之中,贪婪的探索着禁地。“我┅┅我不行了┅┅”项玉钗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这种快感的侵袭之下,简直快要疯狂了。

“啊┅┅真的不行了┅┅”她的脑海中,现在只剩下一片空白,身体象是完全沉沉醉在醇酒之中。“啊!抱┅┅抱紧我!”毕天雨的脸部离开了她的股间,手绕过她的小蛮腰抱紧了她。“啊┅┅!”尽管他的脸已经离开了峡谷区,项玉钗的身体却更加的炽热,而且起了阵阵痉挛。“小钗┅┅”毕天雨叫着她的名字,再度将脸埋入她的禁地处∶“啊啊┅┅不┅┅不要了!”项玉钗心想再这样刺激下去,说不定真的会疯掉。

“雨┅┅我要┅┅”项玉钗鼓起最大的勇气,颤抖的手缓缓的伸到他鼓胀的上面。在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承受更多之际,他猛烈的进入她∶“啊啊!”火烫的充实、饱满感觉,清淅的传遍全身。“啊┅┅暂时┅┅先保持这样。”大概是因为项玉钗是屈曲着身体,毕天雨觉得自己似乎已进入到了最深处。项玉钗流了汗之后的身体在室内的灯光照耀下,将她的肌肤映照得更美艳无比。毕天雨努力的用嘴唇,亲吻着她光滑无比的肌肤。“雨,那个┅┅好烫┅┅好胀哦!”“┅┅”“啊!?

不要动。”毕天雨不禁苦笑,就算是他没动,正在气头上的家伙怎么可能安分的下来呢?

“不┅┅不要┅┅动。”她扭动了一下身体,而毕天雨与她连接的部分也起了微妙的变化。“啊┅┅唔┅┅”他开始慢慢的将腰扭转移动,而项玉钗的喘息声也跟着加粗起来∶“啊┅┅嗯┅┅不┅┅不要┅┅”她嘴里虽然这么说,却将两腿张得更开,以使他更容易深入。随着毕天雨腰部的运动,黏稠的声音自结合处发出,身体产生一股快感在背脊游走,源源不断的快感冲击着她早已虚弱的理智,项玉钗整个人的意识,逐渐被一波波的快感所吞噬而淹没了∶“不行┅┅不行了!”

毕天雨将她的腰托起,更加不留情的持续强劲而猛烈的律动。“啊┅┅又┅┅我真的┅┅受不了了!啊┅┅饶┅┅饶了我吧┅┅啊啊啊──!”随着一声最大的叫声之后,她整个身体扭曲如羚羊一般。“啊┅┅嗯┅┅呜唔┅┅嗯┅┅”项玉钗全身似乎都已经无条件投降,整个意识随着一波波持续而来的快感而完全失控。“雨┅┅我┅┅好舒服┅┅”毕天雨的意识也是逐渐的被侵蚀掉,被一股无可言喻的温暖湿滑缠绕包围,当她体内开始高潮的收缩时,他实在是再也无法忍受了,火热的精华全数喷泄在她紧密滑润的温热深谷┅┅

静夜的浴池中。“刚才┅┅好棒喔。”项玉钗突然没头没脑的道。“咦?”毕天雨轻轻擦拭着怀中玉人细致的粉背,一时没有注意。“嗯┅┅没事啦!”项玉钗红着脸靠在他宽阔的胸膛∶“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么高啊?”“不喜欢我长高吗?

”“如果我说不喜欢,难道你还能缩回去吗?”项玉钗轻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满室的蒸气,两人一时都不再说话,气氛有些怪怪的。“那个时候┅┅我以为┅┅你真的┅┅走了。”晶莹的水珠自项玉钗幽怨的眼角滑落。毕天雨拿起水瓢,一瓢子水朝她当头淋下∶“看招!”

湿透的长发紧贴着脸颊,项玉钗狼狈的嗔道∶“你干什么!”毕天雨理直气壮的道∶“谁叫你不相信我。”她微怔的回头看着他,听着他强悍的宣示∶“你是我的!以后你不许再怀疑我!”随即便被他狠狠的吻住了双唇。仿佛想要将所有的情爱宣泄出来,这一吻让两人都印象深刻,永生难忘。“你只要记得一点就够了!我是爱你的!不要再想些奇怪的事情,让你的真心引领你的方向┅┅爱我!”毕天雨扳着她瘦削的肩头大声道。项玉钗噘起小嘴,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不爱┅┅行不行?”紧紧的将她箍在怀中,万分怜爱的抚着她的背脊∶“不行!当然不行┅┅”“好嘛好嘛,爱就爱罗。”项玉钗知道这一生再也离不开他了。

“雨┅┅你的那个碰到我了┅┅”“┅┅”“讨厌┅┅”“怎么了?”“又┅┅变大了。”“小钗┅┅”“干嘛?”“想不想再来一次┅┅”“啊!?”“这个‘啊’是好的‘啊’?还是不要的‘啊’?”“是‘你想都别想’的┅┅啊!”于是他们还是再来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