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的星系(3)

第七章刀锋

杰夫.雅各布森此刻的心情糟糕透顶,双眼直直地盯着桌子上第二个空了的酒瓶,脸上那道可怖的刀疤已经被酒精烧成紫红色。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令杰夫焦头烂额,又开始借酒浇愁。杰夫记得自己上一次把自己灌醉还是在梅多维上的时候。

在布里斯托尔,大家都把杰夫视为最优秀的提督,马瑟梅尔同盟军最出色的指挥官,还有其他很多令杰夫自己都略感惭愧的称谓。但杰夫在心里并不认为自己配不上大家的赞誉,他对自己的军事才能十分自信。杰夫不是一个保守的指挥官,他从来不惧怕冒险,他的魄力和胆量令敌人畏惧。但弗雷德提出的作战计划却令杰夫震惊了∶弗雷德要与执政府军在佩塔鲁尼要塞决战!!

佩塔鲁尼要塞是布里斯托尔星系中吃人的魔鬼,任何靠近它的舰队都会在它威力无比的要塞火力的攻击下化为齑粉;执政府军和太阳系国防军的援军当前几乎全部集结在要塞,他们的实力绝对强于马瑟梅尔同盟军,而且他们还采取了守势,更加使得同盟军无从下手。

而弗雷德的计划在杰夫和其他提督看来,大胆得几近狂妄,而且几乎就是把对手的智商估计到了最低限度!弗雷德要出动马瑟梅尔同盟全部主力舰队,在佩塔鲁尼要塞展开决战。他准备以他自己和杰夫舰队为诱饵,将敌人主力引离佩塔鲁尼;阿方索和伊塞亚率领埋伏于佩塔鲁尼行星上的陆战队袭击要塞;莫斯塔的舰队在外围待命机动。弗雷德的计划里,只要阿方索和伊塞亚占领了要塞,敌人就再无扭转战局的机会了。

弗雷德的计划一提出来,几乎把杰夫惊呆了!他一直以来,认为弗雷德是这个宇宙里最少犯错误的天才之一,却没想到他能提出如此孤注一掷的计划!当时在会议上杰夫就强烈反对弗雷德的计划,拿马瑟梅尔同盟惨淡经营的全部家底在佩塔鲁尼一场豪赌,未免太不明智了。当时在场的伊塞亚.布尔梅耶和布里安.阿杜米雷也都不赞成这个计划,但弗雷德却表现出少见的固执,对其他人的意见一点也听不进去。

无奈之下,杰夫提出赶紧将押送两个女俘虏去到真岛重宗那里的阿历克斯和阿方索回来之后在讨论弗雷德的计划,他希望足智多谋的阿历克斯能帮助自己说服弗雷德。

如果仅仅是这些,也许杰夫还只是苦恼,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和其他提督执意反对,以弗雷德的聪明是不会固执己见的。可是那天会议后路易告诉自己的消息才真正地令杰夫感到了无比的失落和惆怅∶弗雷德的病又发作了!

至少从弗雷德的身上,杰夫感到上帝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他给了弗雷德无与伦比的才华,同时也使他终生难以逃脱病魔的折磨。杰夫知道,每当弗雷德的病发作时,他的情绪就会无比低落。而且弗雷德有着常人没有的惊人预见力,难道他已经预感到自己的生命之烛即将燃尽?!

杰夫不敢想象下去了。他知道弗雷德亡命半生,为的只是拯救他的国家,他给自己的肩上压上了太多的重担。而且这也是弗雷德一生的追求,他不看到最后的胜利,死难暝目!!杰夫忽然理解的弗雷德的心情∶他要不择手段地在最短时间里达成他的望,为此他不惜倾全力一搏!

失去了弗雷德,马瑟梅尔同盟势必土崩瓦解;但弗雷德大胆的计划,却令杰夫感到有如在刀锋上行走,岂是一个心惊肉跳可以形容?!杰夫只有将自己浸透在烈酒里才能感到片刻的轻松。

=布里斯托尔的“阳光”射进杰夫.雅各布森的房间,沉睡中的提督在直射在脸上的光线照射下慢慢睁开眼睛,宿醉后的脑袋里仿佛要裂开般地疼痛。看着桌子上东倒西歪的一堆酒瓶,杰夫一脸苦笑。

他从床上起来,一边开始穿外衣,一边走到窗户前,打开了窗户。窗外三三两两的军官正在走向他们的岗位,远处无数巨大的星舰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银光,战舰周围的穿着灰色军服的士兵们紧张地忙碌着。马瑟梅尔的这个早晨和以往一样地平静,杰夫却忽然心生一种莫名的惆怅∶这些忙碌的官兵们,谁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也许一瞬间,他们的血肉之躯就会和庞大的战舰一起灰飞烟灭!

正当杰夫失神地望着窗外时,门口忽然传来卫兵的声音∶“杰夫提督,阿历克斯.霍克提督求见!”

“请他进来。”

房门打开,军服笔挺的阿历克斯走了进来,英俊的黑发提督脸上挂着他惯常的那种和窗外的阳光一样晴朗的微笑。杰夫忽然感到有趣∶如果阿历克斯听到了弗雷德的计划,他是否还能笑得如此自然?

阿历克斯一走进来就看见了桌子上的那些酒瓶,他飞快地打量了一下杰夫布满血丝的眼睛,笑了起来∶“哈,杰夫,你让我们这么快赶回来,可是为了找人陪你喝酒?若是这样,你只需让阿方索一个人回来就可以了!真岛重宗那里还有很多‘节目’没看到呢!”

杰夫不禁露出笑容,每次看到阿历克斯这个家伙总会让人觉得轻松,这个混血儿总是好象不知愁似的。他走近阿历克斯,拍拍他的肩膀说∶“阿历克斯,来喝杯酒吧。”

说着,杰夫从一个还剩下小半瓶酒的酒瓶里给阿历克斯倒了一杯,脸上挂着一种恶作剧的微笑递给了他。

“原来真是想请我喝酒?”阿历克斯开始感觉有些怀疑,但还是端起酒杯放到嘴边,喝了一口到嘴里。

“弗雷德决定要进攻佩塔鲁尼要塞!”正当阿历克斯刚把酒喝进嘴里,杰夫突然狡黠地冲他一笑,大声说道。

“咳咳┅┅什么?开玩笑吧?咳!┅┅”阿历克斯呛得差点把酒全喷出来,冲杰夫叫道。

“哈哈┅┅”杰夫终于从阿历克斯狼狈的样子中得到了满足,他笑了两声,走过来说道∶“我还以为你真是一个心如止水的家伙呢,原来伟大的情报官被吓了一跳时的反应是咳杖起来。”

他接着忽然收起笑容,正色说道∶“不过我没开玩笑。阿历克斯,弗雷德的决定要进攻佩塔鲁尼!”

杰夫正要接着说,阿历克斯忽然打断了他∶“杰夫,等等。让我猜一下,弗雷德一定有了什么妙计?┅┅”

“你不要猜了。弗雷德的计策实在太简单了┅┅”

听完杰夫的讲述,阿历克斯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若有所思地走到窗户边,盯着窗外晨曦中的马瑟梅尔基地,过了一会转过头来。

“杰夫,我觉得弗雷德的计划并非不可行!”

“什么?阿历克斯,你竟然┅┅”杰夫好象看见了怪物一样的盯着阿历克斯,惊讶得直摇头。

“杰夫,我想你是只看见了计划冒险的一面,而没看到计划成功的一面。正如你坚持反对偷袭一样,国防军那边恐怕也没有人会想到我们敢如此大胆地偷袭佩塔鲁尼。而且,任何计划只要布置周详,对敌我双方的情况了如指掌,那基本上总是成功的机会大过失败的可能!”

阿历克斯越说越兴奋,连眼睛里都开始放光∶“杰夫你应该知道,任何时候想没有一点风险地获得胜利都是不可能的;这次一旦成功,我们就等于彻底将敌人控制在了手心里,以后就可以随时 食消灭他们了!”

“啊,杰夫,这个计划已经令我热血沸腾了!我得赶紧回情报部准备一下,咱们下午的会议上见!”阿历克斯拍了拍杰夫的肩膀,搓着手兴奋地走了出去。

杰夫目定口呆地看着阿历克斯的背影渐渐远去,喃喃自语∶“天哪,我为什么要这么急地把这个家伙找回来?又是一个疯子,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

=马瑟梅尔基地的军官俱乐部里,黑头发的同盟首席情报官正一个人坐在最里面的一个座位上,面前放着一份热气腾腾的套餐和一杯不是产自布里斯托尔的葡萄酒。

阿历克斯总是喜欢来俱乐部用餐,虽然这里的饭菜并不比基地的餐厅里做得好,而且价格又贵,但阿历克斯喜欢这里的清静和那来自外星系的葡萄酒--他实在接受不了布里斯托尔当地的那种火辣辣的烈酒。但今天中午他却一直默默地看着面前的饭菜慢慢变冷,只是漫不经心地用汤匙品了几口浓浓的肉汤,而那杯葡萄酒他却一点也没动。

外表上毫无表情地走神看着餐桌的阿历克斯,心里却象是烧开的水一样翻滚着。阿历克斯感到自己现在有一种赌徒坐在轮盘前的感觉,那种兴奋和不安是多年未曾有过的了,上一次好象还是在自己决心加入雷龙的时候。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次竟然如此快地决定站在弗雷德一边?”阿历克斯不禁问着自己。在离开杰夫的住处回情报部的路上,阿历克斯遇见了伊塞亚,当他和杰夫一样带着忧虑说起弗雷德的新冒险时,阿历克斯立即明白地告诉他--自己已经开始准备为这次行动做详细计划了!

现在阿历克斯回想起伊塞亚当时惊讶得合不上嘴的表情,还觉得十分好笑。

他现在才终于知道了,自己叛逆的性格原来来自于体内流动着的冒险的血液,而不完全由于自己不幸的童年。弗雷德那大胆的计划深深地吸引了阿历克斯,使他体内那冒险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

这太刺激了!阿历克斯觉得自己好象这么多年来就一直是在不断地冒险和赌博中度过的,自己当初抛弃了祖国和大好前程,义无返顾地追随弗雷德亡命到这遥远的星系,不也是一次代价巨大的赌博吗?他越想越激动,甚至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希望战事赶快到来。

“请来两份套餐,一杯波尼酒,谢谢。”一个柔和娇媚的女声飘进了阿历克斯的耳朵,心情刚刚平静下来的情报官抬起了头。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正坐在离阿历克斯不远的座位上,面对着俱乐部的门,脱下来的紫色风衣搭在椅子背上,对餐厅的侍者柔声说着。

阿历克斯看不见那姑娘的脸,但从那姑娘娇柔的声音和一头近乎白色的金发上他就知道,这是老尼克的女儿米娅娜。每次见到这个娇巧可爱的姑娘,阿历克斯总会怀疑她究竟是不是莫斯塔的女儿?那个粗鲁暴躁的老头竟然会有像米娅娜这样斯文漂亮的女儿令阿历克斯都觉得是一件怪事,以至于马瑟梅尔基地里很多人都在私下里说米娅娜是老尼克的妻子和别人生下的女儿。

米娅娜聪明文静,喜欢看书和诗歌,而且斯文优雅,再加上她柔弱的外表,使得米娅娜成了这里很多年轻人追逐的目标。但这个姑娘却只对莫斯塔船长的那个岩石一样冷漠坚硬的小个子助手--塞巴斯蒂安.赫斯利情由独钟,对其他人的殷勤一概不理不睬。阿历克斯相信这个金发女郎现在一定正是在等待着她的情人来和她一起用餐,他现在心情很好,于是决定和那个倔强的小伙子开个玩笑。

阿历克斯拿起面前的葡萄酒一饮而尽,然后整理了一下军服,迈着花花公子般优雅的脚步(这是他从伊塞亚的那里学来的),朝着独自坐着的米娅娜走去。

“你好,米娅娜!”阿历克斯很大方地打着招呼,不待金发女郎同意就坐在她的对面。

“霍克提督?中午好。”金发姑娘略微有些惊讶地说着,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

阿历克斯端坐在米娅娜对面,身体向前倾着,距离如此之近甚至于能嗅到年轻姑娘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淡淡的幽香。他的眼睛直盯着米娅娜闪动着的大眼睛,笑嘻嘻地故意说∶“米娅娜,今天塞巴斯蒂安怎么没有陪你来?”

被一个阿历克斯这样的英俊男子盯着眼睛看,米娅娜明显感到有些害羞,她那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潮,羞怯地低下头避开阿历克斯火热的目光小声嗫嚅着∶“他┅┅我不是自己来这┅┅”

年轻姑娘的羞怯使阿历克斯更加得意了,他又朝前探探身体说∶“米娅娜小姐,塞巴斯蒂安不在,我请您吃饭好了。您想要点什么?”

金发女郎白淅的双手局促地交叉在一起,小声说着∶“谢谢,霍克提督。我已经点过餐了。”

这时,一阵沉重坚定的脚步声从阿历克斯背后传来,他立刻意识到是那个倔强的小伙子来了。阿历克斯甚至能想像出塞巴斯蒂安看到此刻有一个英俊的军官坐在自己的情人对面,趁自己不在而大献殷勤时脸上的不快和恼怒。他知道塞巴斯蒂安是一个十分称职的军人,忠实而坚毅,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很爱吃醋,他对所有敢于“骚扰”米娅娜的男人一概横眉冷对。

看到米娅娜也抬起微微羞红的脸看着自己背后,美丽的大眼睛冲着自己奇怪地眨着,阿历克斯几乎要笑出了声。他已经想好了,只要塞巴斯蒂安一走到自己背后,就立刻站起来先冲着米娅娜做出一个神秘的微笑,然后再丢给小个子一个胜利者的笑容,一定要不等塞巴斯蒂安说话就快步离开。这样足够那个小子疑惑气恼一整天了!

阿历克斯打定主意,听着那脚步声已经快到了自己背后,突然站了起来,神秘地冲着安静地坐在对面的米娅娜一笑,然后转过身来。阿历克斯几乎撞在了背后的男人的胸口上,他得意地抬起头时,脸上那副早就准备好的胜利者的笑容却立刻凝固了!

站在得意洋洋的情报官身后的是莫斯塔船长?!阿历克斯本来准备好的表情立刻变成了尴尬,张口结舌地说着∶“你好、老尼克!我、嘿!莫斯塔船长,您的女儿米娅娜真是个可爱的姑娘!再见!”

看到莫斯塔船长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又看着脸上还挂着羞怯的红晕的米娅娜。阿历克斯觉得自己现在象一只偷鱼吃时被主人揪住尾巴的猫,讪讪地低着头从老船长身边走过,背后传来莫斯塔船长不知是愤怒还是好笑的声音∶“好小子,阿历克斯!想勾引我的宝贝女儿?!”

“你说什么呀,爸爸!霍克提督没有┅┅”米娅娜怯生生地说着,使阿历克斯更觉得狼狈,赶紧逃出了俱乐部。

=“大家都没有争议了吗?那好!就这么决定了!”

面色苍白的弗雷德,蓝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扫视着会议室里那些面色各异的马瑟梅尔同盟军的精英们,用一种异常坚决的语气说着。除了坐在他身边的阿历克斯,其他人都满脸的无奈。尽管杰夫、伊塞亚,甚至阿方索都提出了不同意见,但他们都敌不过口才上佳的阿历克斯和出奇地固执的弗雷德,只好接受了这个无比冒险的计划。

杰夫张张嘴,还想站起来说点什么,却被坐在背后的布里安拉住了。

“杰夫先生,不用再说了。就相信阿历克斯的,做一次精心准备的豪赌吧。

即使不能一举成功,按照阿历克斯的计划也应该能全身而退。”

杰夫看着一脸单纯的阿杜米雷公爵说得如此诚恳,也无奈地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来。

“那么就把这次突袭的代号定为‘刀锋’吧!就象杰夫刚刚形容的那样!”

弗雷德面带微笑地看着杰夫说道。

“贝维耳神(布里斯托尔传说中的战神)保佑!让锐利的刀锋劈向我们的敌人,而不是割伤我们的手指!!”

浓浓的战意随着弗雷德激昂的话语在房间中弥漫开来,所有人都感到热血在身体里快速地奔流。

“散会!大家回去分头准备吧!”

当提督们纷纷起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朝门外走去时,弗雷德突然叫住了阿历克斯和伊塞亚。

“伊塞亚,阿历克斯,你们回来。”弗雷德又恢复了那种慵懒和悠闲的口气说着,坐在椅子上随意地指了指墙边液晶显示屏上的那幅布里斯托尔地图。

“去佩塔鲁尼走一趟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两位了,要小心一点?!”

“没问题!交给我们了!”伊塞亚和阿历克斯齐声回答。

=在佩塔鲁尼要塞里,正在召开着国防军的例行军事会议。

会议是由布里斯托尔执政府军联合舰队的司令--侯塞因.库特里斯中将主持,这里不论官职、军衔还是资历都应以这位绰号“红胡子”的库特里斯中将为首,所以会议也当然要由他主持,尽管苏拉少将的增援舰队不会听他随意调遣。

坐在侯塞因右手边的是和他一样面色阴沉的约瑟夫.苏拉。心高气傲的约瑟夫本来想狠狠教训一下不知深浅的马瑟梅尔叛军,但没想到初到布里斯托尔就在拉森要塞碰了一个大钉子,被初出茅庐的布里安.阿杜米雷公爵和伊塞亚.布尔梅耶联手来了个下马威。尽管约瑟夫事后对在伊塞亚的袭击骚扰下表现得惊慌失措的助手德鲁格大发雷霆,但丢脸的失败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实,这使他觉得在同僚面前很没面子。

正因为这样,苏拉少将才在那些打心眼里看不起执政府军同僚表现出了一些尊重,但他知道,自己有些卤莽的袭击拉森已经成了那些保守庸碌的家伙背后的笑柄。约瑟夫暗暗发誓要真正地打一个漂亮的胜仗,而且最好能由自己来亲自完成消灭马瑟梅尔叛军的任务,这样既挽回了自己的面子,又报了自己的未婚妻琳达被俘被辱的深仇大恨。

在约瑟夫下手坐着他的副手比尔.德鲁格准将,对这个家伙其实约瑟夫最清楚,他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指挥官,但他的忠诚是约瑟夫最赞赏的地方,所以比尔跟随了约瑟夫多年,但也还是一个副手。德鲁格也很有自知之明,除了老老实实地执行约瑟夫的命令之外,在各种场合甚至连话都很少说。

在德鲁格的另一侧坐着身材健美、表情忧郁的女军官桑德拉。这位美丽的前紫罗兰小组的队长现在感到自己处境实在尴尬,尽管大家的表面上都对她十分礼貌,但桑德拉知道,那些军官在背后经常议论自己在梅多维上那段令人羞耻的经历。

紫罗兰小组在梅多维星球上的那次惨痛而羞辱的失败,是桑德拉一生里最难以容忍的回忆,坚强的女军官甚至也是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够不再在夜里被噩梦惊醒。但桑德拉知道自己心灵上的阴影却永远也无法抹去,除非自己能亲手将那些凌辱折磨自己的家伙杀死。所以桑德拉坚持要随约瑟夫回到这里,即使自己只能听从别人的调遣、甚至是开会时都没人听桑德拉的意见也无所谓,只要能有再次与弗雷德一伙交手的机会,桑德拉就满足了。

桑德拉身边的座位空着,因为卓凝--那身手不凡的中国少女不意参加这种无聊的会议,这个美丽的女孩只意执行一些具体的行动而不意枯燥地坐上一个上午。卓凝这个开朗单纯的女孩深受大家欢迎,每次桑德拉看到一群人围着笑嘻嘻的女孩献殷勤时,甚至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嫉妒。也许是因为卓凝比自己更年轻漂亮?还是因为看到开朗纯洁的姑娘就会勾起自己那不堪回首的记忆?桑德拉自己也说不清。

侯塞因.库特里斯左手边的位置同样空着,他的副手巴罗正在从切阿赶往佩塔鲁尼的途中。在空着的座位另一侧,坐着一个一身便装的美貌女子。

那个女子年龄和桑德拉相仿,但皮肤却比女军官白嫩许多,一头栗色的卷发下的眼睛目光流动,带着优雅的微笑看着其他的军官们。女人的脖子上戴着军人中少见的钻石项链,白淅的双手玩弄着一支金笔,灰色套装下的身体成熟丰满,胸脯的部位涨鼓鼓的。这个女子的样子看起来和那些表情严峻的军官和不相称,更象是一位气质高雅的白领女职员。

但这个女子的身分却十分特殊∶莫莉.纳尔斯小姐是佩塔鲁尼星球的执政官兼要塞的后勤司令。纳尔斯小姐不是军人,却能够也应该参加所有的军事会议。

这位三十岁的女执政官至今未嫁,却有一个十岁的儿子留在地球上。莫莉在大学时是学法律的,在毕业后就狂热地来到了遥远的布里斯托尔一展身手,凭着她的聪明和干练竟然当上了佩塔鲁尼--这个重要的星球的执政官。

如果一个美貌的单身女人身居高位,那么她的背后一定少不了闲言碎语,尤其像纳尔斯小姐这样未婚生子的女人。人们虽然知道那个孩子是她和她大学时的男友的儿子,但还是据此判断这位美丽的女执政官一定不仅是凭借她的才能才登上这个位置的。但莫莉似乎并不在乎那些议论,只是以那种执着得近乎狂热的工作态度来做为回击。

“笃笃笃!”库特里斯中将用他的手指敲着桌面,他烦躁的表现使所有人都觉得不快。看到大家的目光都投向自己,中将粗声粗气地说∶“诸位,叛军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有任何一点动静了!诸位不觉得这有些反常吗?”

已经呆坐了半天的约瑟夫强压着不满,说∶“中将,直觉告诉我叛军的沉默背后酝酿着更大的阴谋。但不知您的情报部门是否有什么比直觉更好的建议?”

执政府军的情报工作是由库特里斯中将的助手吉姆.巴罗准将负责的,约瑟夫的话显然是针对情报部门的无能和失职而来的。库特里斯浓密的红胡子微微颤抖着,没有说话。

“苏拉少将,我认为我们现在表面上虽然被动,但事实上等待观望却对我们有利。”女执政官的声音清脆悦耳。

“佩塔鲁尼要塞锁住了叛军通向星系中心的咽喉要道,在我们的后面掌握着布里斯托尔百分之七十的资源和百分之八十的工业能力,所以供给对我们来说不成问题。而叛军虽然控制的星域比较大,但都是些不毛之地,贫瘠落后,不利于他们长期的发展和补给。所以我认为,我们以防御的姿态和叛军打一场漫长的消耗战,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莫莉平静而清淅地分析着局势,在布里斯托尔工作了十年使得她对这个星系的资源配置了如指掌。

“哼,每次都是这么说。那我看我们就等着吧,等着那些叛军撞到我们的枪口上来。不过,我们现在与太阳系的联系已经被叛军切断了,一切的补给就全靠我们自己了。”约瑟夫虽然知道莫莉说的都是事实,但还是忍不住要发发牢骚。

“没问题,苏拉少将。我保证补给方面没有任何问题。”莫莉自信地说。

“但是布里斯托尔制造战舰的技术┅┅”约瑟夫还要继续说时,桑德拉隔着德鲁格递过来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了。

库特里斯已经有些生气了,他接过话头∶“布里斯托尔制造战舰的技术的不如太阳系,可叛军不是同样在这里吗?”

“但是,中将,据说叛军正在通过一些地下渠道走私军火和战舰。”桑德拉接着说。

“有可靠消息证实吗?”

“没有。但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对此有充分准备。”女军官继续说着。

所有人又都沉默了。因为战局的被动,每次会议总是气氛压抑,讨论的时间少过沉默的时间。过了一会,库特里斯站了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散会!”

第八章佩塔鲁尼

紧张地工作了一天的女执政官莫莉.纳尔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已经是快到深夜了,但纳尔斯小姐已经习惯于加班工作到很晚。她不仅要处理佩塔鲁尼的行政事务,还要负责安排要塞的补给,不过这些难不倒精力旺盛、被部下背地里称做“工作狂”的莫莉。

莫莉打开住处的大门,一走进客厅立刻先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轻轻伸了伸腰,一边脱掉套装的外套,一边光着脚走进了卧室。

莫莉走进卧室,刚想打开门边的吊灯开关,忽然从她的背后伸出两只粗壮结实的手臂,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啊!呜┅┅”莫莉刚要惊叫,就感到一只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接着那背后的男人用另一只手抱着她的腰,将身材丰满的女执政官推到了墙角!

莫莉的脸被贴在了墙上,她能感到那背后的男人魁悟健壮的身躯紧紧地从背后将自己的身体挤在墙角,动弹不得。那男人带着一股酒气的沉重喘息从女执政官脖子后面喷来,使莫莉浑身不禁一阵阵发抖。她的两只手向身后胡乱地抓去,竟然抓到了一个男人赤裸着的汗毛浓密的大腿?!那个背后的袭击者竟然已经脱光了衣服?!莫莉不禁感到一阵惊慌。

“不要叫,宝贝!”那男人压低声音说着,放开了捂在莫莉嘴上的手,然后绕到她的胸前,隔着衬衣和里面的胸罩抓住了女执政官丰满柔软的乳房,粗鲁地揉搓了起来!

“啊┅┅不┅┅”莫莉感到那男人有力的大手揉搓着自己胸前娇嫩的双乳,一阵阵电击一样的麻趐趐的感觉传来,加上那男人结实的身体将自己紧紧地压在了墙上,她忍不住轻轻地呻吟起来。

那只抓在莫莉胸前的大手抚摸了一会,开始利索地解开女执政官衬衣上的扣子,接着将毛茸茸的大手伸进女执政官敞开的衬衣里面,滑进了胸罩里抓住了那柔嫩饱满的肉团。

“不、不要┅┅哦┅┅”感觉到那只有力的大手抓住自己的乳房,手指夹住雪白的肉团上那娇小敏感的乳头轻轻搓弄着,一阵微弱的抗拒和娇媚的呻吟从女执政官嘴里传出,被挤压在墙上的丰满的身体也开始妩媚地扭动起来。

那个男人感觉到手指夹着的乳头迅速地涨大变硬起来,女人的呻吟也越来越妩媚。他也喘起了粗气,另一只手熟练地撩起女执政官的裙子,滑了进去!女执政官裙子里面穿着吊带的丝袜,随着“叭叭”两声,莫莉的吊袜带上的搭扣被打开,那男人的大手开始在裸露在丝袜外的柔嫩细腻的大腿上抚摸起来。

“哦┅┅”敏感的乳房和大腿同时被那人的大手温柔地抚摸着,莫莉立刻感觉浑身发软,她轻轻地呻吟着,忍不住开始在那男人魁悟的身体挤压下左右摆动起丰满的屁股来。

那人的手顺着莫莉丰满的大腿摸上去,突然用力地抓住紧紧包裹着肥嫩肉感的双臀的小内裤,用力地一撕!随着“嘶啦”一声,莫莉的内裤竟然被那人粗鲁地撕破,拽了下来!接着那男人解开莫莉的裙子,让它顺着她的微微分开的双腿滑落下来。然后用手抓住女执政官裸露出来的丰满肉感的双臀使劲地挤压抚摸起来!

“啊!不、不要┅┅”突然感觉到那个男人的动作粗暴起来,裙子滑落在脚下,内裤也被拽了下来,下身完全裸露出来的女执政官忍不住轻轻调用着,扭动着白嫩的下体轻微地挣扎起来。

那个男人依然沉默着,喘着粗气玩弄着莫莉丰满肥嫩的肉丘,接着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抵住莫莉轻微地反抗着的身体,双手都伸进她敞开着的衬衣里,开始解女执政官的胸罩。

被那男人死死地将自己挤在墙上,莫莉能清楚地感觉到一根火热粗大的东西抵在自己裸露着的双臀之间,轻轻蹭着自己敏感娇嫩的肉缝。她立刻觉得自己的心头狂跳不止,一种不知是害怕还是渴望的情绪在慢慢升起。随着胸罩也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两个沉甸甸的肉球落在了男人有力的手掌里,女执政官的感到浑身发热,嘴里情不自禁地发出好像哭泣一样的阵阵娇啼。

那人的双手粗鲁而有力地揉捏着莫莉赤裸的胸膛,将自己怒挺起来的肉棒伸到女人已经自动地分开的双腿之间,在那柔嫩的小穴周围轻轻地蹭着,感觉到这个女人的秘穴已经逐渐变得湿热起来。他接着用手抓住莫莉的衬衣,将女人身上最后的一件遮羞布也粗鲁地剥了下来。然后紧紧地压住女执政官完全赤裸着扭动着的身体,在她的耳垂上温柔地亲吻起来,同时双手粗鲁地揉搓着女执政官胸前两个丰满柔嫩的肉团。

被赤裸裸地挤压在墙上亲吻着身体上最敏感的耳垂,莫莉感觉到好象一阵晕眩,一点冰凉的液体顺着自己裸露着的大腿流淌下来!她立刻浑身发抖,双手使劲地抠在墙上,娇喘着拼命逃避着男人的亲吻,妩媚地呻吟起来∶“不,哦,侯塞因!亲爱的!我、我受不了了!给我吧┅┅我要┅┅”

原来莫莉背后的那个男人竟然是执政府军的舰队司令侯塞因.库特里斯!他赤裸着的魁悟健壮的身体死死将女执政官抵在墙上,双手粗鲁而又细腻地玩弄着女人赤裸着的肉体,听着他的情人嘴里发出哭泣一样充满诱惑的呻吟和娇啼。

“侯塞因,我要你!我要┅┅啊!”突然,莫莉感到自己已经好象要瘫软了的身体被库特里斯有力的大手提了起来,猛地被转了个身,后背靠在了墙上!然后库特里斯双手抓住莫莉赤裸着的丰满柔嫩的大腿,猛地向两边分开,将自己的身体抵向了女人的两腿之间!

“啊!┅┅”库特里斯粗鲁的动作使莫莉越发感到身体里象是着了火一样,一股难以遏止的欲望使平时冷静文雅的女执政官变得失去了控制!

莫莉感觉到库特里斯那火热坚硬的肉棒在自己湿润的肉穴外轻轻撞击着,却偏骗就是不肯插进自己的花瓣之间!赤身裸体的女执政官立刻好象发情的母兽一样,双手紧紧地搂住了库特里斯的脖子,将自己赤裸着的丰满的胸膛死死挤在他结实宽阔的胸前,头拼命向后仰着,成熟的女人身体里的苦闷和空虚使莫莉失去控制地尖叫起来!

“啊!侯塞因!!我受不了了┅┅快点进来吧、我要、我要!!!”女执政官好象哭泣一样地尖叫起来,拼命将自己的下体向前挺去,迎向情人那火热的肉棒!

“宝贝!来吧!!”库特里斯喘着粗气,腰部猛地用力向前一挺,粗大的肉棒立刻撑开女人早已经充血发热的花瓣,插进了湿润柔嫩的肉穴里!

库特里斯的肉棒刚插进莫莉的小穴,就感到一股温暖的液体顺着自己的肉棒流淌下来。他抱起女人的双腿,女执政官的双腿立刻紧紧地盘在了他的腰后,然后库特里斯紧紧地抱住这个趴在自己胸前的女人丰满火热的肉体,在她湿热紧密的肉穴里奋力地抽插起来!

莫莉死死地搂住库特里斯的脖子,头向后仰着,感觉到随着他有力的抽插一阵阵强烈的快感冲击着自己几乎失去意识的大脑。她使劲扭动着雪白丰满的肉体迎合着,闭着眼睛大声地发出阵阵妖冶诱人的娇啼!

“亲爱的、快、快点!┅┅哦,亲爱的,侯塞因!我爱你!!用力、快!!

快!!!啊!!!┅┅”

库特里斯抱着莫莉赤裸裸的的雪白身体,在黑暗的房间里一边走、一边抽插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不停地大声呻吟娇啼,疯狂地扭动着丰满的身体迎合着。

库特里斯走到床边,突然将身上的女人丢到了床上!

“啊!!”那根火热粗大的肉棒突然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莫莉忍不住尖叫起来!但库特里斯立刻将她翻了个身,摆成了跪伏在床边的姿势,然后从后面抱住她雪白肥嫩的屁股,又插进了她洪水泛滥的肉穴里!

“啊!亲爱的!!快、快┅┅”跪伏在床上的莫莉,疯狂地扭动着雪白的双臀,一阵阵触电一样的快感使她浑身颤抖,双臂已经支撑不住身体,变成了双肩抵在床上的,屁股高高地撅着的姿势,大声地呻吟着。

库特里斯一言不发地抱住女执政官浑圆雪白的屁股,在她火热紧密的小穴里抽插着。他平日里压抑着的欲望只有现在才能爆发出来,这个美丽成熟的女人那迷人的肉体是他最好的安慰。

就这样,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像发情的野兽一样陷入了疯狂。女执政官穿着丝袜的双腿向两边分开着跪伏在床上,白淅的手指深深地抓进了床单里,拼命甩着头,嘴里发出哭泣一般的呜咽和哀鸣。汗水淋漓的丰满性感的肉体在黑暗中发出妖冶的白光,赤裸着的浑圆雪白的屁股疯狂地扭动迎合着那塞满湿淋淋的小穴的肉棒的抽插,显得无比妖艳而淫荡。

一阵急风暴雨过后,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平静了下来。库特里斯手脚摊开躺在床中央喘着粗气,这个美丽而妖娆的女执政官总能给他最大的满足和事后最多的疲惫。

美丽的女执政官莫莉.纳尔斯蜷缩着她雪白丰满的身体趴在库特里斯胸前,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呻吟着,丰满浑圆的双臀,好象依然没有满足似的轻轻摇晃着,细嫩的大腿根和双腿上黑色的丝袜上沾满了闪亮的淫水和白浊的黏液。

库特里斯喘息着,忽然推开了好象乖巧的小猫一样趴在自己胸前叹息呻吟的情人,下了床去取自己的军服。

“亲爱的,不要走。今晚留在这里陪陪我好吗?”趴在床上的莫莉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即将离去的情人说着,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乞求。

“不行!宝贝,我不想被人看见明天一早我们一起从你的公寓里走出来!”

库特里斯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头看着莫莉坚决地说道。

女执政官的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泪光,她紧紧咬着的嘴唇颤抖了几下,突然尖叫起来!

“侯塞因!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让你随便玩的婊子?

我都不怕别人看见,可你、你还、呜呜呜┅┅”莫莉喊叫着,突然捂住脸伤心地哭了起来。

库特里斯看到美丽的女执政官耸动着圆润的双肩,伤心地痛哭起来。他也感到自己有些对不起莫莉,他走回床边,抱起哭泣着的情人,在她的额头深深地一吻,然后说∶“对不起,宝贝!你知道,我必须这么做!原谅我,亲爱的。等到这里的战争结束,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库特里斯这么说着,竟然感到自己的眼框也有些湿润。他坚决地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回来!侯塞因┅┅呜呜呜┅┅该死的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看着库特里斯走向大门的背影,莫莉轻轻地呼唤着,把头埋在床单里哭泣起来。

=佩塔鲁尼要塞外的一家酒吧里,几乎坐满了喝酒消遣的人们,酒吧中央的空地上五、六个年轻的布里斯托尔人正随着摇滚乐的节奏疯狂舞蹈着。

在酒吧靠着邻街的窗子旁的座位上,两个衣着很普通的男子正在嘈杂的环境掩护下小声地交谈。

“阿历克斯,你可真够大胆的!!难道你就不怕你当初的同事们认出你这个‘叛徒’?!”说话的是伊塞亚.布尔梅耶,一向注重仪表的花花公子伊塞亚现在穿着一身很普通的布里斯托尔猎装,他那标志般的小胡子是不能刮掉的,只是鼻梁上多了一副黑边眼镜,乍看上去很象是个专门打听花边新闻的二流记者。

“嘿,我现在的样子只怕我奶奶都认不出我了,还担心国防军的家伙吗?”

坐在伊塞亚对面的阿历克斯同样是布里斯托尔人的装束,黑色的头发泄成了杂乱的红褐色,脸上也粘上了阿方索一般的大胡子,只有两只眼睛中的眼神依然如故的狡黠机敏。

“哈哈哈,阿历克斯,你说得没错!现在你这种样子,你那好心的奶奶看见了也许会施舍给你一顿晚饭呢!”阿历克斯身上的衣服的 不太整洁,加上那乱糟糟的头发和胡子,说他是个流浪汉一定有人会相信。

“喂,伊塞亚!你看!”正冲着不远的座位上的两个衣着暴露的布里斯托尔女郎挤眉弄眼的伊塞亚赶紧顺着阿历克斯的手指朝窗外看去,街上正有四个身穿便装的高大男子走过。看着街边的酒吧和舞厅,那四个人的眼睛里流露出欣喜和向往的神色。

“他们一定是要塞里的国防军士兵。”阿历克斯很肯定地说。国防军的军规很严厉,但要塞外的花花世界对这些远离家乡的士兵的诱惑是难以抗拒的,所以偷偷溜出来消遣一番的士兵一定不在少数。

“有什么奇怪的?!几个士兵嘛,又不是来抓你的。”

“不是,伊塞亚。这些士兵既然能出来,就说明我们同样也能进去。”阿历克斯感到自己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那当然,要想混进要塞里不是很困难。可是要想混进一支陆战队去只怕就没什么机会了吧?”

“伊塞亚,只要几个人就足够了!”阿历克斯好象看着情人一般地深情地注视着远方那巨大、恐怖的佩塔鲁尼要塞说着。

“只要我们能有十几个精干的突击队员混进要塞,等到国防军主力被引离要塞后,就有机会打开佩塔鲁尼要塞七十几个入口中的一个,那时┅┅嘿嘿┅┅”

阿历克斯兴奋地搓着手,表情就好象一个流浪汉对着一桌丰盛的酒席。

阿历克斯和伊塞亚正说着,忽然吧台那边一阵骚动,接着传来一个女人清脆尖利的声音!

“混蛋!敢吃你姑奶奶的豆腐?!”

阿历克斯和伊塞亚都惊讶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红发女郎站在吧台前,她穿着一身紧身的深红色连衣裙,下摆短得刚刚能盖住女郎浑圆结实的臀部,丰满的胸膛气愤得剧烈起伏着,一双同样是深红色的皮靴长到膝盖,整个人就象是一团火焰。

女郎满脸怒气地一手揪着一个醉醺醺的家伙的衣领,另一只手狠狠地扇了那家伙一记响亮的耳光!那男子身材壮实,比那女郎还高一头,却被那泼辣的女郎揪着领子从地上提了起来!那女郎提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壮汉走到酒吧门口,象丢破口袋一样将那家伙摔到了街上!

那被摔在大街上的家伙在众人的哄笑中狼狈地爬起来逃走了,叉着腰站在酒吧门前的女郎冲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气咻咻地走了回来,酒吧里所有人都对她投以惊奇的目光。

“哗,这个小妞好厉害!”几个年轻人小声议论着。

走回吧台前的女郎听见了他们的话,立刻回过头,圆圆的杏核眼狠狠地瞪了那几个人一眼,那几个人立刻低下头不出声了。

“呵呵呵,原来是她!!那家伙竟然想占她的便宜,真是有眼无珠、活该倒霉!”伊塞亚盯着吧台前的女郎说着。

“薇洛妮卡.伊侬?”阿历克斯微笑着问。

“咦?你怎么知道这个泼辣的小红毛?!”伊塞亚惊讶地说。

阿历克斯于是把自己同阿方索押送茱丽亚和洋子去真岛重宗那里时,遇上了女海盗的情景讲了一遍。伊塞亚边听边笑∶“哈哈,阿方索总算还占了点便宜?

幸亏当时薇洛妮卡是在自己的战舰上,如果两人在一起,你就可以看一出全武行了!那时阿方索恐怕就没便宜好占喽!”

“怎么?这个姑娘的功夫很厉害吗?”阿历克斯瞟了一眼吧台前火焰般耀眼的红发女郎问道。

“这个小红毛的功夫只怕连利奥都占不了她什么便宜,而且她脾气暴烈,小嘴也不饶人,啧啧,真是厉害得不得了!”

“哦?看来是个连伊塞亚都有些惧怕的姑娘,那一定是很不简单喽?”阿历克斯听出伊塞亚的语气里充满了一点酸溜溜的滋味,于是开始调侃地对一直盯着那边的薇洛妮卡看着的伊塞亚说道。

“嘿嘿,这个小红毛┅┅耳朵也灵得很!”那边的红发女郎显然听见了这边又有人在议论自己,她立刻转过头,火辣辣的目光射向了坐在窗边的阿历克斯和伊塞亚。伊塞亚赶紧转回脸,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阿历克斯看到红发女郎盯着自己和伊塞亚看了一会,离开了吧台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喂,阿历克斯。那小红毛过来了?”红发女郎的脚步很轻,伊塞亚甚至还没听见她已经到了自己背后,还在低着头小声问阿历克斯。

“咳!”走到伊塞亚背后的红发女郎轻轻咳杖了一声,她脸上的表情不知是生气还是窃笑,总之在阿历克斯看来十分迷人。

伊塞亚听见背后的声音,立刻吓了一跳,慢慢地回过头来。

“原来是你!我说怎么这酒吧里有种花花公子身上的酸味!”红发女郎冷艳的俏脸上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不等伊塞亚和阿历克斯表示就拉过一把椅子,很大方地坐在了伊塞亚旁边的位置上。

“嘿嘿,是红毛妹妹!好久不见了?你又漂亮了!”伊塞亚很绅士地冲着薇洛妮卡微笑着。

“得了吧,伊塞亚!别妹妹妹妹的,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看见漂亮姑娘就想拉人家上床!不过你还是趁早别打我的主意!!”薇洛妮卡说话的时候表情很自然,一点也没有羞涩的样子,还边说边抓过伊塞亚面前的酒瓶,很随意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嘿嘿,薇洛妮卡,你不要总把我想得那么坏!”伊塞亚有些尴尬地说。

“咦?难道你不是一个坏人吗?怎么不早点说!!”薇洛妮卡故做惊讶地说着,俏丽冷艳的脸上已经开始露出了自觉占了上风的得意笑容。

坐在薇洛妮卡对面的阿历克斯,一直悄悄盯着这个美丽迷人的红发女郎,她泼辣爽朗的性格令阿历克斯感到十分欣赏。薇洛妮卡身上穿着露肩的火红色连衣裙,微微露出的一抹雪白丰满的趐胸和迷人的深深的乳沟令对面的阿历克斯已经感到了一丝的心旌摇动。

“喂,伊塞亚!这个人是谁?”薇洛妮卡毫不客气地用手指着阿历克斯。

“哦,他呀!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阿历克斯.霍克提督!”

“霍克提督?”阿历克斯赶紧把自己的眼神从红发女郎高耸的胸膛上移开,看到薇洛妮卡正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

“我听说大名鼎鼎的阿历克斯是个英俊的小伙子,怎么会是这副样子?”薇洛妮卡上下打量着阿历克斯,疑惑地说着。

“阿历克斯是怕让老朋友认出来。怎么,红毛妹妹对来自太阳系的俊男有兴趣?”伊塞亚的眉毛跳动着,终于开始反击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薇洛妮卡说着把目光从阿历克斯身上移开,阿历克斯敏锐地注意到红发女郎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淡淡的红晕。

正在这时,阿历克斯不经意间朝窗外瞥了一眼,立刻大惊失色!

几乎就在阿历克斯他们坐着的窗户外,一个一身国防军军服的女军官和几个国防军士兵正在走过,而且这个一头栗色短发的女军官似乎也朝着酒吧里瞥了一眼!

桑德拉!!阿历克斯差点就跳了起来!!

真是冤家路窄,竟然这么巧地遇上了桑德拉!阿历克斯赶紧低下头,在心里暗暗祷告这个和自己仇深似海的女军官没有认出自己。

阿历克斯的惊慌失态当然没有逃过伊塞亚和薇洛妮卡的眼睛,他俩看着那英气勃勃的女军官和士兵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走远了,伊塞亚才小声地问∶“阿历克斯?那美女走了!”

阿历克斯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刚才心都几乎不跳了。

“是你以前的老相好吗?嘿嘿,长得还满不错嘛!身裁很丰满,相貌也很端正,估计年龄也就是三十出头?嘿,这种女人最有味道!你还满有眼力嘛!”伊塞亚眉飞色舞地说着,没注意到身边的薇洛妮卡已经竖起了眉毛。

“什么老相好?!她就是紫罗兰小组的队长桑德拉!!谢天谢地她没认出我来,否则我们今天就糟糕了!”

“哼哼,有什么糟糕的?!我就不信那个女人能打得过我?!”薇洛妮卡很不屑地撅着嘴说。

“哦,桑德拉┅┅我记起来了!唉,你们当初怎么没把她也弄来?!可惜可惜!”伊塞亚还在嘟囔着。

“伊塞亚,薇洛妮卡小姐!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刚才我觉得桑德拉看到我时好象也有些怀疑的意思,只是没有肯定。趁着这个女人还没返回来,我们还是赶紧走吧!”阿历克斯紧张地说着,站了起来。

“好,好!我们赶紧走吧。”伊塞亚虽然已经开始打上了美丽的女军官桑德拉的主意,但他毕竟还知道现在是在国防军的地盘上。

“哼,胆小鬼!”薇洛妮卡虽然也跟着伊塞亚和阿历克斯朝外走,但还是在他俩背后嘀咕着。

走出酒吧,几个布里斯托尔人跟了出来,他们显然是薇洛妮卡的手下。

“好了,红毛妹妹。我们就先分手吧?欢迎薇洛妮卡小姐以后有时间来马瑟梅尔做客。”伊塞亚满脸真诚地朝红发女郎伸出了手。

“哼?!等我有时间再说吧!”薇洛妮卡先冲阿历克斯微笑了一下,然后笑着白了伊塞亚一眼,在几个手下的簇拥下走了。

“真是个有性格的姑娘!”看着红发女郎远去的窈窕背影,阿历克斯笑着对表情酸溜溜的伊塞亚说着。

=“约瑟夫,我总觉得那个家伙就是阿历克斯那叛贼!”

“桑德拉,你真的这么肯定?”

“感觉上是这样,但我回去时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阿历克斯┅┅这个恶棍!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佩塔鲁尼?”约瑟夫.苏拉咬牙切齿地说着,一团疑惑和担忧紧紧缠住了他的头脑。

“难道是叛军真的在打佩塔鲁尼要塞的主意?”桑德拉一想起阿历克斯那充满阴险和狡诈的笑脸,就觉得浑身发冷,仇恨和恐惧混杂在一起令她的胸中怒火熊熊。

“来吧!阿历克斯,你这个恶棍!我要亲手把你撕成碎片!!”又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妻琳达的约瑟夫情不自禁地握紧拳头,恶狠狠地说着。

=马瑟梅尔上空战云密布,无数闪烁着耀眼的银光的战舰几乎覆盖满了整个基地,同盟军的舰队已经整装待发,即将扑向光荣和死亡的终点--佩塔鲁尼!

弗雷德站在他那华丽威风的旗舰--“光荣”号的舷梯前,在他的身边站着同盟军中的提督们--杰夫.雅各布森,阿历克斯.霍克,尼克.莫斯塔,布里安.阿杜米雷。

“路易,阿历克斯,马瑟梅尔和拉森就交给你们了!”

“您放心吧,弗雷德阁下!”阿历克斯躬敬地说着。

“莫斯塔船长,布里安,你们的任务都记住了吗?不要让伊塞亚和阿方索久等啊?!”

“弗雷德阁下,我们没问题的!”老尼克和年轻的阿杜米雷公爵齐声回答。

“好!”弗雷德和杰夫走上了“光荣”号的舷梯。

“目标--佩塔鲁尼!!!”

第九章为了蜂巢

浩瀚的星空中悬浮着无数闪耀着银光的战舰,这些关闭了引擎的庞然大物好像风中的飘絮一般茫然的摇曳着,反常的安宁衬托出了更加狰狞的恐怖。

“来了,弗雷德。”

站在巨大的监视器前的杰夫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闪耀着的亮点,脸上那道狰狞可怖的刀疤不易察觉地抽搐着。

“全部吗?”

金发的弗雷德懒散地坐在舒适的宽椅上问着,忧郁深邃的蓝眼睛里射出兴奋的目光,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红光。

“从反射过来的能量上判断,敌军的战舰数量应该在八千艘左右。”一个军官回答。

“这个数字应该基本是敌人的全部战舰了。”杰夫补充道。

“看来侯塞因和约瑟夫都不错过活捉我这个头号叛贼的机会呀?”弗雷德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启动引擎吗?”

“再等等,杰夫。我们若逃得太快会令我们的对手失望的!”弗雷德说着,好象很疲惫的样子闭上了眼睛,整个身体都向后仰去靠在了椅背上。

=“该死的魔鬼,这次终于让我揪住你了!!”约瑟夫.苏拉咬牙切齿地低声怒骂道,他仔细地盯着监视器上传回的叛军舰队的图像,其中一个耀眼的纯白色巨大战舰显得格外醒目。

“这就是弗雷德那恶棍的旗舰--‘光荣’号。”苏拉的助手德鲁格说。

“我知道。怎么?敌军开始撤退了??!!”

“全速追击吧,约瑟夫!”一直抱着双肩站在一旁的女军官桑德拉说着,她美丽的眼睛里充满的仇恨,丰满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等等,让我想想┅┅”约瑟夫皱起了眉头。

这时,通讯用监视器上一阵闪烁,执政府军舰队司令侯塞因.库特里斯那凶恶的红胡子面孔出现在了上面。

“约瑟夫!我们两路包抄,全速追击逃窜的叛军!!”侯塞因沙哑的吼叫声回荡在苏拉的旗舰指挥厅里。

“侯塞因,我们要小心其中有诈!”

“哈哈哈!约瑟夫,弗雷德就在前面,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不过┅┅”约瑟夫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叛贼阿历克斯那挂满奸诈的微笑的面孔,这个前国防军中最优秀的情报官发达的头脑里充满了出人意表的诡计,他恰巧在叛军行动前夕出现在佩塔鲁尼决不是偶然。

“约瑟夫,兵贵神速!即使前方有叛军的陷井,我们也要试一试!以我们两倍于叛军的实力决不应错过这个消灭贼首的机会!”

“那┅┅好吧!我们继续追击!”约瑟夫虽然隐约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但这个一举歼灭弗雷德的诱惑的确太大了,他实在无法抗拒。

=佩塔鲁尼要塞的司令部里充满了紧张和兴奋,留守的军官们聚集在一起等待着前方战斗的消息。

“有消息了!!”一个上校兴奋地飞奔进来。

“叛军开始全速逃窜,不过他们的后卫舰队还是被库特里斯中将的舰队追上了,已经交火!叛军舰队损失惨重!!”

“啊,太好了!最好把弗雷德和杰夫都一起消灭了!”

“我就说过嘛,如果打正规战叛军根本不是对手!真难以相信,那个弗雷德会狂妄到直接进攻佩塔鲁尼?!”

“也难怪,谁让我们的援军一来就被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公爵给教训了呢?”

这里的军官基本上都是库特里斯的部下,所以他们才毫无忌惮地嘲笑约瑟夫的失利。

在这些交头接耳的军官议论的同时,角落里一个一身便装的美貌女子正安静地倾听着他们充满自信的话语。

莫莉.纳尔斯做为要塞的后勤司令留守在佩塔鲁尼,而且美丽的女执政官对军事也基本是一窍不通,对血腥的战斗也毫无兴趣,即使要莫莉随舰队出击她也不肯的。

现在莫莉的外表虽然平静,但内心里同样翻腾不已。美丽而多情的女执政官现在感觉好象在梦里一样,一种战争即将结束的预感或幻觉使她必须竭力克制才不会失态。莫莉不敢相信,那个邪恶狡诈的弗雷德会如此冲动而愚蠢地自投罗网?听说弗雷德是一个外表极具魅力的男子,莫莉开始希望侯塞因能将弗雷德活捉回来,自己也好亲眼看看这个将这美丽的星系卷进了血腥的战争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忽然,司令部外一阵骚乱!一个惊慌失措的军官几乎是狂奔进来!!

“不、不好了!!叛、叛军攻进要塞了!!!”

“什么?!!”莫莉听见那军官惊慌得口齿不清的报告,立刻脑袋里“轰”

地一声!她只感觉自己好象一下子跌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立刻双腿发软,几乎无法从椅子上站起来。

“第、第六十七号信道被叛军打开了!!”那军官满头大汗,结结巴巴地说着,浑身不住地发抖。

“叛军、叛军有多少人?!”一个军官问着,这些刚刚还眉飞色舞地议论着的军官们现在也都已经吓得面如土色。

“不太清楚┅┅”

此时忽然从司令部外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响!紧接着,一片密集的喊杀声和凄厉的惨叫从远处传来!

“快!大家各自赶回自己的位置!!”莫莉总算控制住了自己不住发抖的手脚,扶着桌子好象用尽了全力在喊叫着。

库特里斯和约瑟夫都已经率舰队出击,这里的指挥官中已经没有善战的角色了,但要塞里的士兵还有大约四万人,至少应该能与突袭的叛军对抗坚持到库特里斯回援吧?莫莉想到这里,感到好象有了些信心。

军官们急匆匆地离开了司令部,留下的一个军官则开始打开通讯仪器一阵疯狂的叫喊,呼唤着出击的舰队急速回援。

“糟了!蜂巢!!”莫莉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立刻丢下乱做一团的军官们,一个人飞快地跑进了地下信道。

“蜂巢”--这是人们对佩塔鲁尼那恐怖的超级要塞炮的敬畏的称呼。一万两千门热能射线炮集合成了四个巨大无比的要塞炮群,坐落在庞大的要塞的中央好象四个狰狞的蜂巢一样,将死亡的气息投射向要塞上空的入侵者。

蜂巢的指挥中心坐落在佩塔鲁尼要塞的西边,有地下和地上两个信道可以直接到达。叛军的突然袭击令要塞陷入一片混乱,但莫莉很快分辨出密集的战斗主要集中在叛军进入要塞的南边和西边,她立刻意识到了敌人的目的--夺取蜂巢的控制权,令返回的国防军舰队成为要塞炮下可怜的牺牲品!

=“哈哈!我的宝贝!我已经闻到你的气味了!!”

阿方索挥舞着锋利的战斧,将又一个国防军士兵斩为两段!死者的鲜血已经泄红了他身上灰色的紧身生化战铠,魁悟的“海盗之王”仿佛注视着自己的情人一般凝视着要塞中央高指向天空的四座“蜂巢”,爆发出一阵炸雷般的狂笑。

在阿方索的周围,聚集着同样身穿厚实的生化战铠的无数同盟军敢死队员。

他们或挥舞着战斧,或高举着狙击射线枪,组成了一个庞大的人流,踏着死去的同伴或敌人血肉模糊的尸体涌向了要塞的西方。

在阿方索身后不远的地方,伊塞亚.布尔梅耶刚刚砍倒了一名倒霉的国防军士兵。

尽管身处残酷无比的血战之中,伊塞亚依旧不失风度,从容地将战斧上流淌下来的鲜血在刚刚倒下的尸体上擦拭干净。与所有身穿灰色战铠的同盟军战士不同,伊塞亚还披上了一件雪白的披风,他的双臂的小臂上绑着一对短小却火力强大的连发爆裂枪,双手持着锋利的战斧,嘴角还带着轻松和骄傲的微笑。伊塞亚刻意要显示出自己与那些以阿方索为首的亡命之徒的不同,尽管他的脚下躺下了不比任何人少的尸体。

“阿方索!!”

伊塞亚忽然高喊一声,他看到一名国防军的军官已经悄悄溜到了阿方索的身后,朝着狂笑不止的“海盗之王”举起了锋利的战斧!

几乎在伊塞亚出声示警的同时,他已经抬起了右臂,垂下手腕,一束刺眼的白光从伊塞亚手腕上方射向了阿方索背后偷袭的敌人。

就在同一刻,大笑的阿方索忽然以一种不可思议速度曲下膝盖跪在了地上,同时反手将滴血的战斧劈向了背后那个不幸的偷袭者。

那军官发出一阵凄厉的嚎叫,就在他的额头上猛地出现一个恐怖的血洞的同时,他的上身和下身也已经在阿方索锋利的战斧下分了家!

“狗杂碎!呸!!跟你爷爷玩这种手段?!”

阿方索重新站起来,看着自己背后那已经被拦腰劈成两段的、手脚还在抽搐着的尸体,狠狠啐了一口。

在阿方索身边,一个同样身穿一身战铠的同盟军士兵被那倒毙的尸体溅了一身鲜血。

“伙计,你可得紧跟着我!听见没有?!”

阿方索拍拍身边那士兵的肩膀,那士兵的一只手上提着一个结实的铁箱,另一只手上则握着一把激光枪。他的脸色已经吓得惨白,使他看起来与这血腥的屠杀很不相称。

“阿方索,我掩护你们。你们赶快去蜂巢那里!!”伊塞亚大声说着,同时又用双臂上的枪射杀了几名远处的国防军士兵。

“跟上来,伙计!!”阿方索大声招呼着那手提铁箱的士兵,在一小群突击队员保护下杀向了蜂巢。

=莫莉从一个银灰色的金属门中急匆匆走了出来,走进了一间宽敞坚固的大房间。房间中央是一台简直已经不能用庞大来形容的巨型计算机,它就是蜂巢系统的控制中心。

脚步匆匆的女执政官差点被地上的一条电缆绊倒,她踉跄着几乎是扑到了巨型计算机的操作台前,不等坐下就急促地敲打起键盘来。

“快点、快点!你这大笨家伙!!”

莫莉望着屏幕上不停变换着的窗口和提示菜单,一边飞快地输入着各种指令和密码,一边焦急地小声咒骂着。这种每秒钟运算几百亿次的巨型计算机的操作系统总是在关键时刻显出那种令人烦躁的复杂。

控制室外已经传来一阵越来越近的骚动声,莫莉纤巧的鼻尖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她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把蜂巢的主控制系统锁死!她不能让这恐怖的要塞炮落到叛军手中,从而使正在返回要塞的库特里斯的舰队成为蜂巢下不幸的牺牲品!

“啊!”莫莉发出一声激动的轻呼,她终于看到了锁死这个系统的最后一个菜单。

就在这时,控制室厚厚的金属门在一阵猛烈的撞击下轰然裂开!

“哈哈!我的宝贝!!”

一个兴奋异常的男人粗旷的吼叫声从门口传来,浑身沾满鲜血的阿方索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啊?!!臭娘们!!!你在干什么?!!”

阿方索忽然看到计算机前坐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身材娇小丰满的栗色头发的美女,正在飞快地敲击着键盘!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大声吼叫着朝莫莉扑了过来!

“住手!!你这臭婊子!!!”阿方索狂吼着,伸手抓住了莫莉的头发。

莫莉刚刚输入了最后一组密码,眼前闪烁着的屏幕瞬间灰暗了下来。但与此同时,她也感到自己的头发被一只大手狠狠抓住,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猛地拖下了椅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你这该死的、太阳系来的母狗!!你都干了些什么?!”

阿方索咆哮着。他愤怒的神情使他那张本来就与英俊或和善等字眼无关的面目显得越发狰狞。

“你┅┅你这野蛮的海盗。我必须提醒你,我不是什么母狗,我的名字是莫莉.纳尔斯┅┅”

阿方索扭曲的脸上那可怕的愤怒使莫莉感到了真实的恐惧,但女执政官还在竭力克制着自己,挣扎着站起来表白着自己的尊严和不满。

“住口!!”

可怜的莫莉在魁悟健硕的阿方索面前显得是那么弱不禁风,她几乎立刻就被愤怒的海盗之王用拳头放倒在地上,接着就昏死了过去。

“呸!贱人,幸亏我们早料到了你这一手!”阿方索看着昏死在地上的女执政官,忿忿地用沾着血迹的战靴踢着失去知觉的莫莉那丰满柔软的躯体。

“看你的了,小伙子!”他接着拍拍那一直跟随在他身边、提着金属箱子的人。

“阿方索提督,只要您能保证给我安静的一个半小时,我就保证给您一个听话的蜂巢。”

这个擅长破解各种密码的工程师熟练地将金属箱子里的机器连上控制着蜂巢指挥中枢的巨型计算机,头也不回地对阿方索说着。

“小伙子,时间的问题你不用操心!”阿方索自信满满地说着,看着那工程师开始专心地操作着机器,脸上忽然露出一种邪恶的微笑。

他的注意力落在了昏迷在房间中央的女执政官莫莉的身上。因为摔倒时裙子卷起,使得莫莉丰满匀称的双腿几乎裸露在了西服套裙的外面,而腿上肉色的丝袜被划破一个裂口,更使得一抹动人的柔嫩的雪白暴露出来。

“这娘们倒是打发时间的好玩意!”阿方索脸上露出恶作剧般的坏笑。

他拖起了女执政官失去知觉的柔软身体,好象摆弄玩具一样将莫莉摆好在了一张椅子上。阿方索将莫莉的双手背到了椅子靠背后,用一根电线将她的双手与靠背捆绑在了一起,接着将她的双脚也分别捆在了椅子腿上。

“哈哈,这个骚货竟然穿这种内裤!我喜欢!!”阿方索卷起昏迷的莫莉的裙子,一把将她下身那条窄小的粉色三角裤扯了下来!

女执政官被剥掉的内裤下裸露出的下身,使阿方索贪婪地咽起了口水。莫莉尽管都已经生过了孩子,可由于有节制的性生活和持续的运动,小腹依旧平坦结实,紧凑丰满的秘穴的颜色也很娇艳,就连浓密的阴毛也修剪得十分整洁。

“乖乖,真是个一流的货色!”阿方索赞叹着,情不自禁地用手抚摸起莫莉裸露出的成熟丰满的下身,用手指拨弄着两片还是淡红褐色的肥厚柔嫩的肉唇。

阿方索没有真的想在这里和这个时候就强奸成熟美丽的女执政官。不过手上有这么好的女人,尽管阿方索不是伊塞亚那样的花花公子,可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

他开始用手指拨开莫莉肉洞口的两片娇嫩的肉唇,将还沾着死去的敌人的鲜血的手指插进昏迷中的女执政官那紧狭温软的肉洞,毫不客气地挑逗抽送起来!

“嗯┅┅啊?!!”

昏迷的莫莉朦胧中觉得敏感的下身开始躁动骚痒,她娇喘着呻吟起来。但当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当前狼狈难堪的状况,和面前邪恶地笑着、用手指玩弄自己最隐秘敏感的部位的阿方索,立刻发出羞耻的尖叫!

“怎么了?!┅┅”

莫莉的尖叫使那工程师回过头朝着这边看来。当他看到被捆绑在椅子上半裸下身的美女时,立刻吃惊而兴奋地叫了出来。

“没你的事!小子,快干活!!”

阿方索恼怒的呵斥使那工程师心有不甘地又回过头继续操作起机器,但他的眼神却依旧不时瞟向身后。

“不!!!你这野蛮人、禽兽、海盗!!快放开我┅┅”

莫莉犹自喊叫挣扎着,直到恼火的阿方索用她自己的内裤堵住了她的嘴。

“省省力气留着叫床吧,贱货!”阿方索毫不留情地抽打着莫莉的耳光,接着又一把撕开了她的上衣,将里面那镂花的白色文胸也扯断了。

“呜!呜┅┅”莫莉高声呜咽着,徒劳地扭动着自己丰满的身体抗争着。

莫莉嘴角流着鲜血,眼看着自己雪白丰满的双乳悲惨地从撕开的上衣和断裂的胸罩间裸露出来,女执政官又羞又急,猛然感到眼前一黑,再次昏迷了过去。

“没用的臭婊子!”

看到莫莉再度昏死过去,阿方索带着讥讽的口吻说着,用手抓住女执政官裸出的一对丰满白嫩的乳房,大力揉搓起来。

忽然,阿方索感到房间的角落里闪出一个山猫般矫健敏捷的身影!

一个身材苗条修长,相貌清纯秀美的年轻女郎好象幽灵一样站在了阿方索的面前!

那少女身上的紧身服将她健康青春的美好身段全部展示了出来∶健康修长的大腿,饱满结实的胸膛,纤细苗条的腰身,加上天使般纯洁的面孔,将这个东方少女美好青春的形象衬托得无比完美!

这少女当然就是卓凝,她并没有随舰队离开佩塔鲁尼要塞,因为只有近身肉搏才是她的特长。

阿方索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神奇少女,也有些迷惑了。因为布里斯托尔最好的海盗也想象不出东方人的功夫会是如此的奇妙和不同寻常。

那少女看着相貌凶恶的阿方索发呆地看着自己,忽然莞尔一笑。这一笑差点使阿方索都忍不住也要对着那少女笑了起来,但他忽然感到那东方少女的手中有一道白光朝自己飞来!

“啊!!!!”

阿方索忽然好象受伤的野兽一样嚎叫起来,因为卓凝的飞刀已经准确地扎进了他健壮宽阔的胸膛!

卓凝在阿方索吼叫、跌倒的瞬间已经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将半裸着身体被捆绑在椅子上的莫莉解了下来。她知道自己武功再高也敌不过先进的武器,所以偷袭得手的中国少女立刻架起依然昏迷的女执政官朝房间角落的秘道奔去!

“阿方索?!”

就在卓凝架起昏迷的莫莉转向秘道时,房间大门忽然打开,被阿方索的吼叫惊扰的伊塞亚.布尔梅耶出现在门前!

身上那雪白的斗篷已经被鲜血泄红的伊塞亚站在门前,还没等他清楚地判断出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背着昏迷的女执政官的少女忽然敏捷如猫般轻灵地朝他跃了过来!

伊塞亚甚至还没看清这少女的长相--这在素有“花花公子”之称的伊塞亚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耻辱!就感到手里的武器被踢飞,接着人也莫明其妙地摔出去,撞在门外走廊的墙上!

当恼羞成怒的伊塞亚爬起来,再次站在门前时,那神奇的少女和昏迷的女执政官已经消失在了墙角的秘道里。

“噢┅┅伊塞亚!这小婊子打伤了我!!”

阿方索倒在地上,用手捂住自己插着飞刀、流着鲜血的胸膛,用一种好象很疑惑的口气对着同样满脸惶惑的伊塞亚喊叫着。堂堂的海盗之王决难相信,自己竟然会这么轻易地败在了一个美丽清纯的东方少女手上!

“好了,阿方索!你什么时候学会受伤时像个娘们一样大呼小叫?!”

伊塞亚走近阿方索,发现他尽管胸口的伤很深,但并没有生命危险,于是开始安抚起由于疑惑和愤怒而躁动的阿方索来。

“赞美大神贝维耳吧,阿方索!那小婊子的刀再偏一寸,你就可以放一个长长的长假了!”

伊塞亚调侃般地边为阿方索包扎胸膛上的伤口边说着,同时指挥着几名突击队员护卫好那惊魂未定的工程师。

“不必追进秘道!只要守卫好这间房间!”

“小子,你现在的命比我们重要,好好珍惜吧!”

伊塞亚脸上挂着自嘲的微笑,拍着那工程师的肩膀说着。

=“泰诺,我要是有这么一艘旗舰该多好!”

年轻的公爵像个孩子一样拍打着暂时归他指挥的、伊塞亚的旗舰“桂冠”号的指挥室中布置豪华的电子星图台,高声地叫着,英俊漂亮得甚至带些女人味的脸上充满了发自内心的羡慕。

“公爵阁下,您会有这么一艘旗舰的!而且您的旗舰一定比‘桂冠’号更大更威风!”

被称做“泰诺”的是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军官,他态度极其躬敬地站在布里安.阿杜米雷公爵的身边。

泰诺.拉克洛是阿杜米雷家族最忠实的随从,也是一位优秀的军官,曾做为布里安的父亲的副官直到老阿杜米雷公爵去世。如今忠诚的泰诺又以小阿杜米雷公爵的保护人的身分,随布里安参加了马瑟梅尔同盟军。

由于顽固的阿方索坚持不让“乳臭未干的小公爵”糟塌他的舰队,所以弗雷德只好让布里安率领不那么顽固的伊塞亚的、不那么强大的舰队来完成这次狙击执政府军和远征军联合舰队的任务。

尽管伊塞亚的舰队不如阿方索的强大,但能够首次以一个真正的提督身分出战,这就已经足够布里安兴奋的了。

“泰诺,我不是说过嘛--以后不要再称我‘公爵’。叫我布里安,或阿杜米雷先生就好了!”

布里安漂亮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但瞬间就消失了,因为他看到对面墙壁上的通讯屏幕上出现了同盟军首席情报官阿历克斯.霍克的面孔。

“布里安,准备好了吗?联合舰队已经回头了,看来他们已经知道要塞被偷袭了!”

阿历克斯的表情尽管依旧轻松,但语气却已经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紧张。

“我已经准备好了,阿历克斯!”

也许是因为在同盟军里只有阿历克斯待自己最友善,所以每次看到这个来自太阳系的叛将,布里安就感到一种由衷的温暖和喜悦。

“好,布里安,希望你能拖住联合舰队足够长的时间。祝你好运!”

“是!”

=风暴的中心--风暴眼本来应该是最平静的。

但约瑟夫.苏拉的旗舰--“风暴眼”号上却炸开了锅。

“苏拉提督,我们必须回援佩塔鲁尼要塞!”

桑德拉竭力克制着内心强烈的紧张和恐慌说道。

前紫罗兰小组的指挥官脸上已经明显流露野兽落入陷井中的那种巨大的愤怒和绝望,这使得桑德拉那充满成熟女性的稳重和美艳的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好象一条受伤的母豹。她经受过最惨重的失败,所以对失败的恐惧来得比任何人都真切得多。

“这不用你说,我知道!”

苏拉已经失去了对待女性应有的风度,开始朝着桑德拉咆哮起来。

“通知舰队,全速撤退!!!”

他高叫着,几乎暴怒得想将已经手忙脚乱的通讯官一脚踢进计算机里,象电波一样地直接飞到各艘正追击败退的弗雷德舰队的战舰上!

“不好了!!”

又一个坏消息随着连滚带爬冲进指挥大厅的军官一起降临了!

“一、一支舰队┅┅好象是叛军中那个伊塞亚.布尔梅耶的舰队,出现在我军背后!!!”

那军官好象喉咙里被塞进了鸡蛋,几乎是挣扎着说完的,然后就跌坐在桑德拉身边的椅子上窒息一样张大着嘴巴,再也说不出话了。

“该死的布里斯托尔狗!!”

约瑟夫大声咒骂着,刚要发布命令,却看到侯塞因.库特里斯那张难看的丑脸出现在了通讯屏幕上。

“苏拉提督,我命令你的舰队全力狙击叛军舰队,为我的舰队回援要塞扫清信道!!!”

侯塞因.库特里斯那张凶悍的脸上的几乎每一根胡子都可怕地支了起来,使他同样充满紧张表情的脸看起来象一只滑稽的刺。

身为联合舰队中官阶和军衔最高的司令,库特里斯中将现在终于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开始毫不客气地向苏拉发号施令。

“哼哼,库特里斯中将,我看你现在还是应该去追弗雷德那个杂种,而不是忙着赶回要塞会你的情人!”

已经气极的苏拉开始毫不客气地冷笑着回击库特里斯的狂傲,他还在记恨库特里斯鼓动自己一起追击弗雷德,所以恼怒之下连这位司令阁下的老底都掀了出来。

尽管库特里斯也知道,自己和莫莉的关系一定是掩不住众人的耳目的。但在这个时候被苏拉当众揭穿,他还是感到极其气愤。口拙的中将竟然一时只会瞪着一双牛眼,而一句话也说不出!

“中将阁下!您放心地回援吧!我会全力替你殿后!!”

气愤归气愤,约瑟夫.苏拉还是能够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他知道自己在此刻必须更加保持清醒,和库特里斯紧密合作才能渡过危机。而且自己已经一逞了口舌之快,所以也就满足了。

库特里斯的面孔在得到苏拉的承诺后,立刻从屏幕上消失了。

“太无礼了!”

与库特里斯的联络一中断,桑德拉就愤愤地说道。这位傲慢的司令在关键时刻命令自己的部下为自己断后,这种做法令女军官感到极其失望。

苏拉看着桑德拉由于气愤和紧张而剧烈起伏着的丰满结实的胸膛,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

‘要是这一仗我败了,这女人再落回叛贼的手里,大概还会像从前那样被扒光了衣服捆绑起来轮奸凌辱吧?如果我能看到这样的场面┅┅’

苏拉一向对这个曾由于失败而落入叛贼手里受到可怕凌辱的女军官缺乏应有的好感和同情,所以在这种绝望之中竟然还会对自己的女同僚生出这样荒唐的念头来,但幸好一个倒霉蛋打断了他。

“让侯塞因这个无礼的家伙先逃吧,说不定,佩塔鲁尼要塞的巨炮已经准备好迎接他了呢!”苏拉的副手比尔.德鲁格幸灾乐祸地说着,他甚至还为自己的“幽默”和“才思敏捷”而咯咯地笑出了声。

桑德拉惊讶地看着这个不知是缺心眼还是反应迟钝、或者二者兼备的家伙,简直不敢相信如此愚蠢的话是出自一个国防军准将的口中?!

“闭嘴,你这头蠢猪!!”

比尔的话果然招来约瑟夫暴雨般的斥骂,他将自己一肚子的怒火都倾泄到了自己这个愚蠢到连开玩笑都不会看时机的副手身上。

“要是库特里斯成了‘蜂巢’的炮灰,我们也就将是这宇宙中的一堆永远飘不到目的地的垃圾!你懂不懂?你这呆鸟加笨蛋!!!”

“不要恋战!全力突破叛军舰队,全速追随库特里斯舰队回援!!”

第十章十分钟的战争

莫斯塔船长现在又感到了那种年轻的冲动。这种源于人类最本能的冲动使老尼克再次感到自己还没有老,他依然可以象年轻人一样战斗、拼杀,和做那种事情。

每当大战之前,莫斯塔船长总会有这种难以遏制的冲动。

他在指挥室里焦躁地徘徊着,终于下了决心--他要在血战来临之前先去发泄一下身体里那狂野燃烧着的烈火。

“塞巴斯蒂安,我要‘下去’一下,这里你先照顾一阵!”莫斯塔船长对他那忠诚精干的小个子副手说着。

塞巴斯蒂安楞了。他当然知道莫斯塔船长说的“下去”是什么意思,可现在离弗雷德给他们指定的出击时间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老船长在这个时候还有这种念头?!

“呵呵,好小伙子,你不用担心!我这样的老头子做那种事,不会象你这样的小伙子花很久的。”

塞巴斯蒂安立刻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老船长的信任和坦率使腆的塞巴斯蒂安脸红得几乎到可脖子根。

“我去了。对了,要是米娅娜来找我,你就随便找个理由替我搪塞一下!”

莫斯塔船长忽然想起自己的女儿。聪明的米娅娜一向不喜欢他做那种既伤身体又有些残忍的事情,不过他知道外表忠厚的塞巴斯蒂安总会找到理由来挡住自己那单纯而痴情的女儿。

“如果这次能战胜,回去就让米娅娜和塞巴斯蒂安完婚吧。”

走向战舰底层的莫斯塔船长好象所有慈祥的父亲一样,考虑着那对相互钟情的恋人。他相信塞巴斯蒂安一定会成为一个可靠的丈夫,绝对会比自己更能照顾好米娅娜。

‘可笑!我怎么想起这些了?!’

莫斯塔船长走到了战舰最底层的一个厚重的铁门前。他知道这铁门后有怎样一个暴虐残酷的世界,他忽然为自己刚才那些足以令自己刚刚积攒起的冲动全部消散的温柔念头而失望地轻笑起来。

“臭婊子,我来了!!”老船长兴奋地高叫着,推开了那秘密牢房的铁门。

莫斯塔船长一走进牢房,立刻看到了他此刻最想见到的场面--一个被赤身裸体捆绑着的、美丽而悲惨的红发女郎。

红发女郎的双手被用一根结实的绳子捆在一起,吊在牢房的天花板上,双脚则被沉重的脚镣锁着,分别禁锢在身体两边的两根柱子上。她成熟健康的肉体完全赤裸着,挺拔丰满的双乳由于惊恐和羞怒而微微抖动,看到好象发情的狮子一样走进来的老船长,不幸的女人嘴里发出一阵绝望而羞耻的呻吟。

毫无疑问,这个悲惨的裸体女子就是追捕弗雷德失败反而被擒、又被弗雷德做为“礼物”送给莫斯塔船长的前紫罗兰小组的副队长--琳达。

可怜的女军官已经被做为战俘关押在这牢房里很长一段时间了。在这里,女战俘的命运只有一个,就是做敌人任意凌辱糟塌、发泄兽欲的工具。长时间的蹂躏和大肆淫辱已经在琳达那健康美好的肉体上留下了很深的烙印--她的肌肤变得更加苍白而且伤痕累累、她的双乳变得更加丰满甚至有些臃肿、她饱满匀称的丰臀开始变得肥硕、只有健美修长的双腿依旧结实匀称。

“禽兽┅┅你、你┅┅”看到莫斯塔船长眼中那燃烧着的欲火,琳达立刻知道自己又将遭到多么屈辱而可怕的折磨,她羞愤地挣扎着失去自由赤裸身体,低声怒骂着用最卑鄙的手段摧残自己身体和意志的敌人。

“哈哈哈,臭婊子,还是这么嚣张?!”

莫斯塔船长愉快地笑了起来,因为他很高兴看到这个被俘的女人依然保持着抵抗的意识,这会使他折磨凌辱起这个女人来更加有满足感。在与敌人决战之前能先痛快地蹂躏敌军被俘的女军官,这使老船长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快乐。

“母狗,我们就快彻底地打败你们了!你们的佩塔鲁尼要塞已经在我们的手中,也许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你的那些该死的同伴被一个个地绞死在切阿的广场上了!哈哈哈┅┅”

莫斯塔船长实在无法抑制内心的狂喜,他一边解开琳达被捆在头顶的天花板上的双手,一边说着。

“不!!┅┅你、你妄想┅┅”

琳达听到佩塔鲁尼要塞竟然已经失陷,立刻感到一种巨大的绝望。她当然清楚佩塔鲁尼要塞那几乎是决定性的战略地位,要塞失陷几乎等于彻底毁灭了被俘的女军官心底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使得琳达绝望地悲鸣起来。

琳达的双手被解开,她立刻竭力扭动着赤裸的身体挣扎起来。但长时间的监禁和残酷的蹂躏已经使昔日的女战士变得极其虚弱,莫斯塔船长轻易地就勒住她的脖子制止了女俘虏软弱的抵抗,接着将她的双手重新用绳子反绑在了背后。

“臭婊子,老实点!难道你又皮肉发痒了?”

莫斯塔船长一边打开锁着琳达双脚的脚镣,一边恶狠狠地威胁着。

“跪下!!”他接着恶狠狠地说着,朝着被反绑双手的女俘虏膝盖后狠踢一脚,使琳达痛苦地呻吟着跪伏在了地上。

琳达由于双手被反绑在背后,所以跪下的同时立刻失去重心,上身也趴倒在了地上,使得她赤裸着的雪白丰满的屁股高高地撅了起来。她赤裸的屁股和后背上还留着上一次凌辱后留下的淡红的鞭痕和一块块可怕的瘀青,琳达感到老船长粗糙的大手粗鲁地扒开自己结实的双臀,立刻羞耻万分地呜咽着,死命地夹紧双腿反抗起来。

“该死的母狗!”莫斯塔船长怒骂着,顺手抄起了旁边地上的一根皮鞭。在这特殊的牢房里,这种折磨拷打女囚犯的刑具可说到处都是。

他抄起鞭子,朝着跪趴在地上挣扎抵抗着的女俘虏那赤裸的雪白屁股狠狠抽了下去!

“啪”!一声沉闷的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响过,琳达摇摆挣扎着的浑圆饱满的屁股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红的鞭痕!

“呜!┅┅”琳达立刻歪过头,嘴里发出一声低沉凄惨的哀叫!她紧接着感到一阵毫不留情的鞭子重重落在了自己赤裸的屁股和大腿上,肉体上传来的那种熟悉的火辣辣的疼痛,和惨遭敌人肆意鞭打的羞辱使被俘的女军官几乎立刻就大声地哀叫呻吟起来。

“不┅┅啊┅┅不要!”

琳达惨叫着,几乎立刻丧失了抵抗的意志,因为她知道自己反抗的结果只是使自己肉体遭受更大的痛苦,而丝毫不能阻止敌人对自己的奸淫和施暴。

“贱货!”老船长见跪趴在地上的女俘虏开始屈辱地呻吟哀求,不再试图反抗,于是也丢下了手中的皮鞭。

“母狗,让我检查一下你下贱的身体。”他说着,再次用手粗鲁地抓住女俘虏雪白肥厚的屁股,残酷地扒开两个由于鞭打而微微红肿的肉丘,露出了女俘虏下身那两个悲惨无助的凄美肉洞。

女俘虏下身的耻毛已经被全部剃光,而使得她丰满的耻丘变得光秃秃的,显得十分淫贱和难堪。由于经常遭到奸淫,琳达下身那丰润迷人的肉穴已经变成好象一个久经风霜的妓女一样的深褐色,两片肥厚的肉唇松弛地垂着,就连屁股后面那狭小的肛门也能使老船长轻易地插进两根手指。

“臭婊子┅┅”莫斯塔船长将两根手指插进琳达的屁眼粗暴地抽送了几下,接着又插进她的阴户。尽管女俘虏的肉穴外观上已经十分不雅,但肉洞里面干燥的阴道和直肠还依旧充满弹性。

“不┅┅呜呜┅┅”

在惨遭无情的鞭打后,又被敌人这样大肆淫辱自己的身体,琳达开始屈辱而伤心地呻吟着,小声啜泣起来。但由于经常遭到奸淫,她的身体已经变得十分敏感而适应这种羞耻的肆虐,老尼克几下扣挖就使琳达的阴道内立刻湿润起来,这使得她越发羞耻地呜咽起来。

“还假装什么贞洁?分明就是一个下贱的母狗嘛!”

莫斯塔船长从女俘虏羞耻地湿润起来的肉穴里抽出手指,下流地辱骂着已经羞愤得无法自持的琳达,开始解开自己的裤子。

他跪在赤身裸体被捆绑着趴伏在地上的琳达背后,用手扶住自己难得如此坚挺的肉棒,对准女俘虏被迫叉开的双腿之间那迷人的肉洞,用力插了进去。

“哦!该死的!!”老船长忽然恼怒且有些沮丧地怒骂起来!

原来是女俘虏肉穴周围那些刚刚长出一点的阴毛妨碍了老船长的插入。

本来琳达的下身已经被彻底剃光了阴毛而光秃秃的,但是那些刚刚长出一点的阴毛却因此而显得更加硬而恼人。老船长的肉棒前端触到它,立刻感觉一阵说不出的沮丧和不适!

老船长恼怒地将琳达从地上拖起,抬到了一张桌子上。他将琳达的身体平放在桌子上,被反绑的双手压在身下,双腿耷拉在了桌子外。

“该死的母狗,看来我还得给你剃一下你那肮脏的骚毛!!”莫斯塔船长粗鲁地分开琳达赤裸的双腿,接着从桌子的抽屉里找出了一个薄薄的、锋利的小刀片。

“不┅┅不要┅┅”琳达见老船长要直接用那锋利的刀片来刮自己下身的耻毛,立刻惊恐万分地尖叫起来。

“别乱动,臭婊子!”老船长焦急地用一只手按住琳达紧张地抽搐着的小腹和下身,另一只手拿着刀片放在了她的耻丘上。

“刮伤了你就不好玩了,知道吗?”老船长威胁着惊慌羞耻的女俘虏。他也不想弄伤这女人的身体,于是蹲下将脸凑近琳达赤裸的下身,小心地用刀片在她娇嫩的肉穴周围剃了起来。

琳达现在感到惊恐极了,因为她知道那锋利的刀片对自己娇嫩的身体是多么大的威胁。这种恐惧的感觉使琳达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双腿和下身都不住地发抖起来。

莫斯塔船长焦急而恼怒地剃着女俘虏下身那些恼人的毛发,但也许是年纪大了眼睛不好的缘故,锋利的刀片还是轻轻到了琳达紧张地发抖着的大腿内侧!

“啊!!”琳达立刻感到大腿根一阵剧痛,本能地抬腿踢在了蹲在自己面前的莫斯塔船长的胸前!

毫无准备的莫斯塔船长立刻被琳达踢倒在地上,与此同时,琳达听到一声极其可怕的、低沉含糊的嘶吼!

“不!”琳达还在尖叫着,挣扎着跳下桌子,但立刻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

她看到倒在地上的莫斯塔船长那魁悟的身体已经可怕地抽搐成了一团,他的双手痉挛地扣挖着坚硬的地面,眼睛好象死鱼一样地突出,而喉咙上则有一道可怕的伤口在不停地喷泉一样涌出大团的鲜血!!

“咯、咯┅┅”

莫斯塔船长的嘴里涌着血泡,发出低沉模糊而可怕的声音,双手疯狂地抓着自己的胸口,终于渐渐僵硬下来!

琳达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她立刻明白了这一切∶原来自己本能地踢倒老尼克的同时,他手中那锋利的刀片正巧割中了他自己的喉咙!!

‘怎么办?!怎么办?!!?’跳下桌子的琳达跪在莫斯塔船长渐渐僵硬的尸体前,惊慌地思考起来。

她知道如果敌人发现莫斯塔船长死了,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死自己!

但幸好被割断了喉咙的老船长没能发出大声的惨叫,这使得琳达立刻决定了自己该做什么--逃走!!

“该死的老畜生,这真是报应!”琳达紧张地用背后反绑的双手在地上摸索着,终于找到了那锋利的刀片,接着她开始小心地握住刀片,慢慢割断自己被反绑的双手上的绳子┅┅

=“塞巴斯蒂安,我父亲到底上哪儿去了?他是不是又去‘那儿’了?”

娴静娇小的金发姑娘端坐在莫斯塔船长的大皮坐椅上,温柔的目光静静注视着面前焦躁不安地来回徘徊的情人,柔声问道。

聪明的米娅娜早就知道塞巴斯蒂安在为老船长隐瞒,因为她太了解他了,勇敢坚毅的塞巴斯蒂安其实根本不会撒谎,他闪烁的目光早就将一切都告诉了米娅娜。

米娅娜知道老船长去了哪里,不过她知道“那儿”不是她一个姑娘家适合去的地方,她很为自己的父亲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想做“那种”事情而感到羞愧和一丝气愤。

塞巴斯蒂安此时心里感到十分焦急,因为距离与弗雷德约定的出击时间只剩下不到五分钟了。如果不能按时出击,接替前面的布里安舰队去继续阻击回援佩塔鲁尼的执政府军联合舰队,那就意味着阿历克斯苦心设计的这个大胆的计划将面临彻底失败的危险,而此时深入要塞的阿方索和伊塞亚就更是成了有去无回的牺牲品!

塞巴斯蒂安使劲地用手拽着自己的头发,终于做出了决定。

“米娅娜,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莫斯塔船长找回来!”他说着,急匆匆地跑出了指挥室,将他那聪明温柔的情人丢在了身后。

塞巴斯蒂安快步跑向战舰的最底层,刚刚走下旋梯就见一个军官迎面跑了过来。

“赫斯利提督,刚刚有一艘航天飞机飞出去了!不知是什么人在上面!!”

“什么?!!”塞巴斯蒂安一楞。

在这种时候,如果没有莫斯塔船长或自己的命令,是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离开战舰的。

塞巴斯蒂安忽然感到一丝不祥,他丢下那不知所措的军官,飞跑向战舰底层的那个特殊牢房。

他一拐过走廊,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不好!!”

塞巴斯蒂安惊叫一声,冲进了铁门大敞着的牢房,立刻被眼前可怕的情景惊得目定口呆!

只见那布置得无比淫邪阴森的牢房地中央,被割断了喉咙已经死去的莫斯塔船长那可怕地痉挛起来的尸体躺在血泊中,而那个被俘的女军官琳达则早已踪影全无!

“船长┅┅船长!!!”

塞巴斯蒂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轻轻调用着老船长,接着发出一阵凄厉的吼叫,猛扑到了躺在血泊中的尸体上。

已经不用再看了,塞巴斯蒂安知道他尊敬的莫斯塔船长已经断气了。但巨大的悲伤使他还是发疯一样拼命地抱起了老船长僵硬的尸体,大声吼叫着。

“军医!!叫军医来!!!军医┅┅”

塞巴斯蒂安疯狂地吼着,好象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抱着老船长的尸体猛冲出牢房。

塞巴斯蒂安的吼叫立刻将附近的军官和士兵们招了过来,那跟随着他的军官一把从背后拦腰抱住了他。

“赫斯利提督,赫斯利提督!莫斯塔船长已经死了┅┅”

塞巴斯蒂安被那军官拦腰抱住,他号啕痛哭着,抱着莫斯塔船长僵硬的尸体颓然地跪倒在了地上。

“父亲!塞巴斯蒂安┅┅阿历克斯在找你们!”

一个清脆温柔的声音从旋梯上传来,接着米娅娜小跑着奔下旋梯。

“父亲┅┅”米娅娜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塞巴斯蒂安流着泪跪在战舰底层的的过道上,怀里抱着老船长僵硬的尸体,立刻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发出一阵凄厉的呻吟,眼前一黑,立刻晕了过去。

“米娅娜!”一个军官惊叫着,抱住了金发姑娘正在倒下的身体。

“赫斯利提督,那航天飞机里一定就是那个害死船长的臭婊子!我们追上去把她抓回来!!”那个最早向塞巴斯蒂安报告的军官愤怒地叫着。

“不必了┅┅”塞巴斯蒂安忽然说道。他将老船长的尸体小心地放到地上,然后走到被军官抱着的失去知觉的米娅娜身边。他用一种歉咎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自己只是暂时失去知觉的情人,然后坚定地回过头来。

“统治舰队∶做好立刻出击的准备!”恢复了镇定和坚决的塞巴斯蒂安大声说着,快步奔上了旋梯。

=“塞巴斯蒂安!!莫斯塔船长呢?!你们为什么还不出击?!布里安那里的防线已经被突破了!!!”

巨大的通讯用显示屏中的同盟军首席情报官阿历克斯已经失去往日的风度,他几乎是咆哮着吼着,英俊的面孔已经变得十分可怕和狰狞。

“霍克提督,莫斯塔船长他、他死了┅┅”塞巴斯蒂安说着,眼角还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什么?!”

“我们现在马上就出发,如果不能完成任务,我就不再回来了!”

“塞巴斯蒂安!等等!!┅┅如果不能阻击住联合舰队,那你也要去佩塔鲁尼,把阿方索和伊塞亚他们接回来┅┅”

阿历克斯说着,眼中露出无比绝望和痛苦的神情。

=“泰诺,通知舰队∶继续阻击!”

“可是┅┅布里安提督,我们的舰队已经损失大半,无力再战了呀!”

“┅┅可是莫斯塔船长的舰队还没有到来,我们必须继续战斗下去!”

英俊的年轻公爵坐在指挥室里,已经由于血战而变得苍白的脸上露出与他的年纪不相符的决绝。

=“赫斯利提督,我们、我们来晚了┅┅十分钟。联合舰队已经突破了布里安舰队的防线,朝佩塔鲁尼回援了。”

一个军官沮丧地向莫斯塔舰队如今的指挥官塞巴斯蒂安.赫斯利汇报着。

“唉┅┅这难道就是命运吗?”塞巴斯蒂安自言自语着。

“通知下去∶所有战舰除了必须的燃料和武器外,抛弃所有的装备!舰队全速前往佩塔鲁尼!”

“可是┅┅敌人的舰队也在驶向那里,我们这样不就成了佩塔鲁尼要塞炮的目标了吗?”

“顾不了这么多了!莫斯塔船长已经死了,我们不能再让阿方索和伊塞亚也白白送命!”

=这真是一场宇宙战争史上最奇特,也最残酷的战役。

在塞巴斯蒂安指挥舰队赶到后,已经几乎损折殆尽的布里安舰队终于能够撤离战场。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则可谓旷古绝今!

两支互为敌对的舰队一前一后,好象亡命一样疯狂地奔向佩塔鲁尼要塞。他们现在比的不再是火力或指挥,而是速度生死存亡的速度!

抛弃掉了大多数装备的塞巴斯蒂安舰队疯狂地追赶已经突破了布里安的防线的联合舰队,两支舰队的数千艘战舰组成一支滚滚的金属洪流,涌向佩塔鲁尼。

他们一边朝着同一目标亡命前进,一边互相攻击,不断有巨大的战舰被击中,化做宇宙中的一团耀眼的白光,但谁也不知道这战舰究竟是毁灭在哪一方的炮火之下!!

=“阿方索!!不行了!!敌人已经登陆了┅┅我们在外面的防线已经被突破了!!”

伊塞亚.布尔梅耶踉跄着冲进蜂巢的控制中心,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平常那种好整以暇的风度,雪白的斗篷被鲜血泄得通红。

“该死的!!你这头笨猪!!怎么还没破解开这个狗娘养的密码?!!”

阿方索好象要吃人一样朝着那个还在不停操作着电脑的工程师吼叫着。

“我┅┅可是、再有几分钟就好了┅┅”

“王八蛋!!!笨猪!!!”阿方索的吼叫几乎要将伊塞亚的耳膜震裂了。

“阿方索,这不能怪他!是我们的阻击舰队没能完成任务。现在就算解开密码也没用了,因为敌人的联合舰队已经回来了。我们还是赶紧突围吧!”

伊塞亚现在还能保持镇静,尽管他也十分沮丧和绝望,但至少他知道向阿方索这样狂吼乱叫是没用的。

“该死的!!我就知道那乳臭未干的小子没用!!”阿方索还在抱怨,但他以为问题出在了布里安的身上。

正在这时,控制中心的门被推开,浑身沾满血污的塞巴斯蒂安出现在门前。

“伊塞亚,阿方索!快跟我走!!”

“你这小子!!这是怎么一回事?!”阿方索猛扑到塞巴斯蒂安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

“对不起┅┅我、我来晚了┅┅”

“老尼克呢?!这老东西在哪儿?!”

“莫斯塔船长、他、他死了┅┅”

“┅┅”阿方索目定口呆地看着浴血杀来援助自己的塞巴斯蒂安眼中又流出了泪水。

“快跟我走!”

塞巴斯蒂安拉起阿方索,和伊塞亚一起冲了出来。

“等等。”伊塞亚忽然站住了脚步。

“你!你去带人炸毁佩塔鲁尼要塞的镧晶库!”伊塞亚对身边一个已经受伤的军官命令道。

“不能给敌人留下一点燃料,否则我们逃跑时还会成了蜂巢的炮灰!”

尽管已经大败,但伊塞亚依然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鲜血泄红了佩塔鲁尼要塞的每一寸土地。

马瑟梅尔同盟军精心设计的突袭计划最终以悲惨的失败收场。

尽管塞巴斯蒂安终于舍命救出了阿方索和伊塞亚,同盟军的布尔梅耶舰队和莫斯塔舰队却几乎损折殆尽。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执政官,和一个被俘的女军官决定了这样一场战役的最终结果。

这难道不是命运对那些自以为能够主宰别人的人的无情捉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