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雅琪(2)

(十一)

张子钧离去后,张雅琪经历了许久以来不曾有过的痛苦。

原来心灵中无从衡量的迷罔与罪恶感,竟真的能化为肉体的折磨。夜里,她始终不能沉睡,纷乱的梦,象梦魇般折腾着她。

雅琪挣扎着醒来,一身冷汗,回想刚才的梦,只是朦朦胧胧好象记不清楚,喔,不是的,实际上她根本不敢回忆,也不愿想起来。

看看身边,丈夫正背对而眠,她想倾吐,倾吐出心中的感觉,就象是从前一样,但她知道她不能,这个秘密只能深藏在遗忘的深渊里。

天就要亮了,遮住阳台的厚厚窗帘下摆透着微白。于昏乱中雅琪下定决心,选择用最快的速度忘记,让自己的工作、情绪、生活┅┅一切恢复正常。

雅琪让自己的工作加倍地忙碌来忘记这件事的存在。

不过有人没有忘记,这些没有忘记的人正窥视着雅琪,接下来的日子,将是她生命中的最晦暗痛苦的时刻。

张子钧打给她电话,是在几天后的办公室,当时她正把自己埋在文档里。

“等┅┅一下再拨来,这里不方便。”当知道是他后,雅琪发现握着手机的右手,微微的发抖起来,微颤的细声由口中吐出,她的语调有着蓄意装作的不在乎,立刻起身,穿过忙碌的办公室,躲到大楼的楼梯间。那里原本就隐密,况且上班时刻没有人会在那里。雅琪只觉心惊肉跳,盘算着待会儿如何应对。

不久,颤动的手机把她换回现实。

“喂,是我┅┅”张子钧的话语有着昂扬的气盛。

他已在洛杉矶,安顿好后,盘算时差,便拨了她的手机。先是聊着那边的公司情况,雅琪静静听着,她了解他,先是闲话家常,慢慢地才切入重心,她要赶快结束。

雅琪温和地提起国际电话很贵,而且也谈了一段时间,那端张子钧约略静默片刻。

“我回去的时候能见你一面吗?”

这才是重点。

雅琪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结束了,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要过,我想一切都结束了。”不等回应,她断然切断连线。

抚弄手里的一只耳环,雅琪顿时如释重负,有着冰新澈骨的清醒,她把耳环丢进垃圾桶内。

—是的,一切都结束了。—

雅琪对自己说。举起手腕,看一下表,离中午还有一小时多。

这阵子是怎么回事?报复老公?也许吧!享受性爱?或许吧!

要给他一个机会吗?

—不!—

雅琪坚决地再一次对自己说不。

走出楼梯间,雅琪笔直的走回办公室,突然被墙角出现的人影所吸引,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廖经理正和一个男人细声的交谈着,见到雅琪过来,便赶快挥手想将烟味扇走。

“早,张小姐。”

“啊!早!”

看清楚对方是谁的雅琪,微微疑惑的皱了下眉头,继续举步向前。另一个肤色稍黑,头发杂乱,身材很魁武,看起来有点像熊的男人,此时也开腔了。

“你好啊,张小姐。”

“他姓叶。”廖经理说。

那个男人伸出了他那长满了毛的手,基于礼貌,雅琪只好停下来笑了笑伸手握住。对雅琪而言,她只是想稍为握一下打打招呼也就算了,没想到那位叶先生不但没有立刻松手,还稍用力的紧握着她的手。

雅琪点了点头好不容易用力的抽出了被握的紧紧的手。虽然抽回了手,可是一想起那双有点黏湿的手时,令人不悦的感觉不禁涌上了心头。

—等会第一件事便是要用好好的洗手┅┅—

松开了握着雅琪的手后,两人没有讲话,打量着美丽的雅琪。

当然对于这种事雅琪她早己习惯了,可是看着由男人眼中流露出来的,那种渴望的色眯眯的眼神,雅琪怎么样都无法接受,光是他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双腿的样子就已经够令人觉得浑身不自在的了。

“我先去忙我的事了。”雅琪微微一笑离开。

看着雅琪离去的苗条的身材,淡灰色窄裙下的玉腿,令两人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投射过去的淫秽眼神,仿佛她不再是穿着端庄套装,而宛如早已全裸了一样。

“只有照片?我不是说录影机放在我办公室第三个抽屉里面?”

“门锁得牢牢的我怎么开?又没给我钥匙。”

“没开闪光,照的模模糊糊不清楚,拿出来有用吗?”

“没关系,过几天我就再拍一卷精彩的。嘻┅┅嘻,兄弟谢啦。”姓叶的不怀好意笑着说。

“唉呀,老同学嘛,还不是靠你报给我这个消息,所以罗,甜头就先给你尝尝。”

两人继续交头接耳,低声地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廖经理的眼光狠狠地盯着雅琪微扭的臀部,眼中露出淫邪的味道。

听着两人在身后窃窃私语,雅琪不悦地快步走向洗手间。突然之间,她想起奇怪之处,那位┅┅叫什么┅┅叶┅┅对!是姓叶的先生是客户的话,为什么两人不在会客室里会面,反而躲在角落旁鬼鬼祟祟?

—算了,不要管闲事—

雅琪只想赶快将手洗干净,而且她系念着另一件事。

进到洗手间,里面空无一人,她进到隔间中,撕下盖子上的薄膜护垫,撩起裙子,褪下丝袜及内裤坐上了马桶。雅琪吁了一口气,从下身拿出一条护垫,紧张的低头检视其中的颜色。

“还好!可以放心了。”雅琪心理松了一口气。虽然与张子钧的缠绵是在安全期内,但是她还是感到不放心,不想有任何的后遗症。

雅琪轻轻的咬了咬下唇后拿起面纸擦拭干净。穿回内裤及丝袜,便随手把护垫丢进了垃圾桶里。她照了照镜子。

—没问题的。—

她对自已说着,愉快的走了出去。

“那就是这样了,过几天我就把资料拿来给你,对┅┅对┅┅对,就是那些记录。另外照行规,那尾款就┅┅”话筒传来低沉的男声。

“好,我会把钱结清的,这次谢谢你了。”昭霖放下电话,他心中有如放下一颗大石般。

原来自从跟雅琪冷战后,昭霖他一边忙着事业,另一方面他也对雅琪的晚归起了疑心。仔细想想,自己也有错,也想跟妻子和好,可是每次不是老婆还没回来,就是回来后见到老婆绷着的脸开不了口,于是不安与猜忌让昭霖开始疑神疑鬼。

雅琪的行为令人起疑,可是又不便当面质问,心中感到很痛苦。当然,昭霖希望这是他在杞人 天。

光是操心没有用,他想到了那天来家中作客的那位小姐∶余佳真。

于是他就向她探听消息,他也只认识这一位雅琪身边的人,更何况他们还是老同学。

两人约出来谈了谈,昭霖只知道自己老婆晚归的原因确实是常加班,或是下班后拉着朋友逛街。

可是当余佳真提到一个新来的男同事时,昭霖感到一股嫉妒由心口如火柱般升起,使他呼吸困难。但他还是按捺住了,并冷静的询问。

“其实他们也没什么,还不就是大姊照顾小弟一样。”余佳真蛮不在乎地说着。

这种回答没能熄灭他胸中之火,反而引起了昭霖嫉妒心的爆发。

见到昭霖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余佳真眼中抹过一丝笑意,她不经意提到要不然干脆找个私家侦探。

刚刚那通电话就是跟私家侦探的通话。他跟私家侦探讲好,自己会出国办事离开,然后由私家侦探跟监调查到底自己的老婆有没有背着自己有不轨的事情。

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跟几十万,终于有了结果,答案是┅┅没有!听到这个答案,他宽心不已。随之而来的是愧疚,还有自己的愚笨。

昭霖躺在床上反复玩味这些日子以来,这时心中只剩一个疙瘩,他想到了余佳真这个女人。自从跟她探询妻子的行踪后,或许是心中苦闷,两人之间变成无话不谈的朋友,当然顾虑到彼此的身分,这是两人的秘密。

也许是对妻子的嫉妒提升了性欲,加上年轻力壮,在无法跟妻子燕好的情况下,他跟余佳真有了暧昧的关系。也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对方的主动,就在几次以后,他们上了宾馆。

每次的幽会在最后时刻,余佳真总是不让他进入体内,只用口交来达到两性之间的另一种高潮。

“我不喜欢用保险套,也还不想怀孕。”余佳真拿着卫生纸将口中的精液吐掉。

这样算不算是外遇?应该算吧?!算吗?可是并没有射入体内啊。我还爱雅琪吗?当然!那么我爱余佳真吗?不会吧!根本谈不上爱吧,只不过想藉她来满足遗憾而已,而且好象还是她挑起的。既然对雅琪的爱没有分给他人;又不和别人有真的性交,这样应该就不算是外遇、也没有对不起雅琪了吧?

现在的他尽找些理由来掩饰对雅琪的内咎。

就在前几天他们两人又到北投约会,就在那次,余佳真张开口,用舌头轻轻的搅动着口中的白色黏液,往来之间拉出丝丝黏液来。

“要我吞下去吗?”余佳真嘤笑着。她一点一滴,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往肚子咽,末了,还伸出舌头将嘴唇周围残留的些许液体也带入口中┅┅“雅琪有这样做过吗?”余佳真问。

当然没有,连替他这个丈夫口交也只不过一两次,而且还是心不甘情不愿,遑论射精在嘴里,还津津有味咽了下去。

“呵┅┅呵┅┅”想着想着,昭霖只觉阴茎涨的难过,此刻对妻子的愧疚跟抱歉早已抛到九霄之外。

“碰”的一声,是关门的声音,昭霖吓一大跳,回过神来。

雅琪回来了,又是加班吧,九点多了。但是她并没有马上走进卧室,躺在床上的昭霖假装睡着,集中精神,竖起了耳朵,聆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

脚步声听起来有点紊乱,不一会雅琪走进卧房,然后脱下外套挂在衣橱里。

“你回来了。”

“喔,这几天忙着案子┅┅有没有吃饭?我也还没吃。你先洗澡吧,洗好了就可以吃了”

“我洗过了。有什么吃的。”

两人相望着,雅琪不知如何再接腔,昭霖也不再说话。

“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吃。”雅琪走到厨房准备食物。公寓其实不大,说是厨房也只不过是在客厅的一角摆上流理台、冰箱,然后用个柜子隔开。

昭霖也到厨房对着雅琪的背看着,望着不时闪现出肌肉线条的大腿。

“还是你的腿漂亮!”昭霖自言自语,不知不觉把余佳真拿来跟雅琪比较。

“什么事?”雅琪回过头来问。

“没┅┅没有。”昭霖慌了手脚,不敢再出声。

不一会,水饺起锅了,看着热腾腾的水饺,昭霖真的饿了。

“冰箱里没有什么菜,只剩还没吃完的冷冻水饺,就把它吃光吧。没有辣酱了,就直接沾酱油吃吧。”

拿起筷子,在雅琪的注视下,昭霖专心吃起,刚才说漏嘴让他心虚。

“你不吃吗?”

雅琪总算露出一点笑容,也拿起筷子挟了一颗放进口里。两人不再说话,一口接一口,把一盘水饺全下肚。

雅琪收去盘子。

“我来洗。”昭霖接过,正想说些话,她已经转身走回卧室。

“我先去洗澡了。”

昭霖侧耳听着房内动静,突然间没有了声响,但是片刻后听到水龙头放水的声音。放下盘子走了进去,昭霖悄悄探头,门没有关,半掩着,只见雅琪正在脱衣。昭霖躺回床上,然后有二十分钟之久。突然,门被打开了,雅琪走了进来。

他微微的张开双眼偷看她,只见雅琪身穿一条内裤。然后,她从卧室的衣橱里取出睡衣,穿上后,接着就把衣橱门给关上了。她关掉灯光开了小灯,便躺在床上。

还是跟以前一样,一个仰躺,一个侧睡。

摒住了气息,静静的聆听着妻子的呼吸声,昭霖翻身,侧过头看着妻子的背部。细细的脖子,圆润的肩膀,身体透过一层薄纱睡衣,在昏暗灯光下曲线看得非常清楚。

肉欲又被挑动了,只是怎样打破僵局?昭霖伤透了脑筋。

正感为难时,背向这边的雅琪“恩!”的叹了一口气,弯着背,并且扭动一下腰部。

忍受不住的昭霖说∶“最近忙吗?”

“恩,还好。对不起,最近要赶进度,客户又挑剔,只好加晚班。”雅琪解释说,她也翻过身子来。

“不要紧。”说着,身体就向着妻子,伸手抚摸着脸颊,轻轻厮磨。

“你公司情况怎样?在大陆还顺利吧。”

“还不错。”

两人默默相望着,一切尽在无言中。

雅琪心里正揣度着,昭霖也是,不过阴茎正膨胀着,他很想先处理掉性欲的须求。

很有趣,每当男人想跟女人谈心事,不知为何,最后就变成想跟女人燕好。

“累了吧?我来帮你按摩。”昭霖突然地说。

他爬了起来,扳过雅琪的身子让她趴着,揉捏着肩膀。雅琪感到肩头一凉,又随即复上一层温暖,却是丈夫正用掌心摩娑着,自那圆润的肩缓缓下滑,爱抚她的手臂,由上至下,复返而上,说不尽的怜惜珍爱。

昭霖把手移到妻子背部,隔着睡衣轻轻的替她按摩,并且用拇指轻轻的压。

雅琪半睡半醒的闭着眼晴,享受着丈夫的服务。

“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恩,好多了。”慵懒的声调,腻极了。雅琪心中一阵悸动,娇态更甚。昭霖情欲渐盛,只想快点宣泄。

他将她的身体做一百八十度的翻转,雅琪很合作的,闭着眼睛改变了姿势。

碗形的乳房白淅艳丽,透着汗湿的薄纱挺立着,雅琪觉得睡衣的下摆卷起,两只手摸到腰间,想要剥下内裤。

“不行!”雅琪突然睁眼抓住摸在腰间的手,把昭霖吓到。

“我┅┅想起来┅┅今天那个来了┅┅我想早点休息,好不好?”

“那个?”听到这里昭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倒回床上。

雅琪见状不忍把温软身躯靠上,想要道歉,不知如何说出,只好以行动代替言语。雅琪张唇轻叹,搂着丈夫的脖子轻吻,纤细的手指在胸膛上搔着,呢喃地说∶“那┅┅这样好不好?”

她依恋地抚摸着昭霖的肌肤,慢慢地向下游动,停在他腰际,拉下他的裤子把玩着那根宝贝。在她温柔的揩拭之下,昭霖只觉全身舒畅,喉间发出古怪的声音。

受了这样的刺激,要怎样发泄?他想到一事,便紧咬牙关,勉强忍耐,小声说道∶“┅┅我┅┅我┅┅啊┅┅老婆┅┅用嘴好不好?”

雅琪微微一愕,放缓动作坐起身子,停在那前端的手指忽觉湿黏,已有精液溢出。她迟疑了一会,终于慢慢用手指搓掉遗精,然后闭眼弯身下去。

盛怒的肉茎塞进了湿柔的口中,一手仍然握着阳具下半段,口中开始缓慢地吸吮舔弄。雅琪弯跪在昭霖腿边,怒挺的肉柱在脸颊蠕动着,透过汗湿的贴身睡衣,可以看到乳房被压得有些变形。

“好┅┅好舒服┅┅喔┅┅嗯┅┅嗯┅┅”昭霖的眼中、腿中享受着妻子的服务,实在快意极了。

不过还是有点遗憾,一点点的遗憾。

—还是佳真的嘴好—

这点他可没有说出来。

(十二)

人家都说她长得一张情妇脸。

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是在高中的时候。余佳真跟同学们一同逛街,逛罢了,就在一家速食店歇脚。大伙儿愉快地嬉闹着,周围一群男孩们不时眺望着他们。

然后同行的一个女同学静静地望了望她,突然这一句话就冒了出来。

她对着镜子,左瞧瞧、右瞧瞧,标准的鹅蛋脸,是留任何发型都好看的样本脸;眼睛,说双眼皮显得单薄了些,往上翘至额头的角度,却是任何人都赞叹的凤眼,人家常说的‘吊人眼神’,多半就是这样。

她的鼻子算是挺的了,鼻孔也没有命相学里所谓的朝天漏财的开孔,倒是嘴巴,常常是被批评的地方。

在古早时候,她这样不算小,而且还有点儿厚的嘴唇,绝对是被贴上好淫败德的象征。

她点上了烟,在袅袅的烟雾中看着镜中的自己,“情妇脸啊┅┅”她笑出一个幅度,国色天香不敢讲,但多多少少有点娇媚的成分。

“果然真真正正的变成了个情妇啊。”

情妇,就名称来看,该是爱情的产物吧!到底爱是什么一回事呢?她不懂。

辛苦追着爱,换来的,是真的爱吗?

她忆及那个不是丈夫的男人,那个是她好友丈夫的男人。

爱吗?谁懂得爱呢?

她想到自己的妈妈,她的某些部份也是象自己的,该有的情妇脸因子,她也都有。母女两人都生得一张情妇脸,生得情妇命?

想起小时候,别人都有个爸爸回家吃晚饭,只有她没有。只是有个“叔叔”

倒是例行会来家里坐。妈妈要她叫他“爸爸”,可是她不叫,退缩在妈妈身后,紧紧抓住裙子,瞪着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每当叔叔来的时候,妈妈就显得心情特别高兴,好象前几天发脾气摔东西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叔叔来她们家,也只是吃饭看电视,妈妈忙进忙出,一副好幸福的样子。然后等叔叔走了以后妈妈又开始发脾气摔东西。

叔叔跟妈妈在做什么都不让她知道,可是偶而她还是会从卧室外、厨房外偷看到他们在干嘛。

她蒙蒙懂懂了解到这一切代表着什么。

后来,就在这个叔叔很久都没再来的某一天,她妈妈在手腕上划上了几道血痕。

当她在葬礼上看着母亲的遗照,她发誓绝对不要重蹈自己母亲的覆辙。一个远房亲戚收留了她。亲戚很穷,伯伯看她的眼神也不太对。她知道她不会待的太久,等上大学后,就可以离开了。

那一年她刚考上高中。

这个誓言没有维持多久。就在念大一的时候,一个有钱的中年人包了她。他是她打工餐厅的客人,来几次以后,很正经的问她意愿。她看着他手指上的结婚戒指,想着下学期还没着落的学费。

“你长得一张情妇脸。”他气咻咻地躺着喘气,捏了捏她的乳头,笑着说。

这是第二次听到别人对她说。

到头来还是成为一个情妇,令她有种啼笑皆非的无力感。

系上一个老教授特别注意着她,老是人前人后关照她。她不想理会,可是毕竟想毕业就非得他点头。

就在教授的研究室内,她拉起衣服正准备脱掉的时候。

“你长得一张情妇脸。”色眯眯盯着她的教授,冒出这一句话,这是第三次听到别人对她说。

毕业后找到工作,她立刻甩了包养她的金主,任凭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挽留。

即使愧疚在心的一角浮起,毕竟这四年能够不愁生计,全是他的供养。但她想这背叛是理所当然的,也就没有那么在意,倒是摆脱‘情妇’的身分与包袱,让她有种如释重负的舒畅。

后来一直就这样一个人过活着,没有再去接触男人,不论追求她的人是老是少,她都当作是扰人苍蝇,不屑一顾。直到一个要好的同事结婚了,她的丈夫原来是她的大学同学,很奇怪的巧合。

她记得他,记得那个阳光男孩。她嫉妒她,嫉妒那个新婚少妇。

所以┅┅终于她又让那个阳光男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真不知该怨叹自己生得一张情妇脸,还是气愤自己下意识的往这条路走,默默接受这种永远没有名分的日子。

有了关系,就渴望爱;有了爱,就想要婚姻带来的归属感。

怎么办?

┅┅

“佳真,怎么样?今晚就在我家睡一晚吧。”雅琪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吧。死猪头,要我们去高雄拜访客户,又只能给一天出差,只好明天一大早就出发。对了你老公怎么办?”捻熄了烟,佳真回过头来。

“他没关系,去睡客厅。你是他同学,当然好说话。”

“对了,上星期六,你有没有去欢送廖子钧?”狡诘的眼光射向雅琪的脸。

“没有啊。”雅琪一脸平静。

“这样啊。听说办公室的蕙琳她们说,本来上星期六要开个欢送会,结果主角没有到,也联络不到人。雅琪你知不知道?”

“不晓得。”雅琪耸耸肩,一脸漠然。“最近廖经理说我们女同事常常躲到女化妆室偷懒,我们还是赶快回位置去吧,免得他罗里罗说。”

雅琪拉着她,急忙离开化妆室。

—她一定有古怪!—佳真跟在后面,她的第六感这样告诉她。

喔,这不是我崇拜的女神~X小姐吗,太好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以往我都是在上学的时候见到你,你知道吗,每天早晨通勤的时刻,是我最快乐的时刻。

你的唇、你的胸、你的腿,是带给我一天活力的来源。

只是后来我搬家了,不再跟你搭同一班捷运通勤了。我好沮丧,好失望。

你知不知道,自从分别后,我就再也无法从自慰中得到快感,你的图像渐渐模糊,我居然忘记你穿着丝袜的腿是怎样的光景。

老天!这要怎么爽啊!

想不到今天我竟然能跟你在这列车里相遇。呜呜,太好了,今天真是幸运的一天!

好了,不多说了,也许你就要下车了,要把握时间。

先从正面看过去,两腿相叠,思,这正是最美的坐姿。

我把眼光稍微从侧面看过去┅┅这样除了能看到大腿更多的部位,还几乎能够见到美腿的尽头。

接着我走到你的座位旁边,扶着你身旁的栏杆,由上面的角度俯瞰,这样除了可以见到整条美腿外,连臀部两边浑圆的线条也可以清楚看到。

再来我假装绑鞋带,偷偷朝你的大腿望去,咦,拉高的裙摆下可以看到一点点缝线。

呜呜呜,我太幸福了!如果X小姐你能够再把身体向后移一点的话,那就更好了。

等一下!来了!终于给我等到了,交叉的双腿要转换位置了!

呼~~!!~~哇~啊!~~~X小姐是穿白色的内裤ㄟ,我┅┅看到了!

呜呜呜,人生实在是太美好了。

嘿,坐在你身边跟你有说有笑的另一位小姐是谁?

黑色的套装,黑色的裤袜,脚下是黑色的高跟鞋,再加上乌黑的长发,什么都是黑色的。

嗯,当中还是美腿的姿色最迷人,均匀的腿肉在丝袜中伸展成一完美曲线。

她的面孔也是如此艳丽,偷偷从衣领内望去,有一点点的黑色蕾丝。

哇塞!连乳罩也是黑色的,这样实在是太完美了!

喔!喔!喔!我的心噗通噗通跳着,我也为你神魂颠倒了,X小姐,我不是要背叛你,实在是┅┅

“喂!你为什么傻傻的看着我?”佳真突然抬头,以质问的语气向身旁的一个男子发飙。

“我┅┅”穿着高中制服的男孩,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其他的乘客也都望向这一边。

列车停了下来,那男孩趁机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雅琪疑惑地向佳真探询。

“啐,小色鬼!”佳真皱着眉轻骂一句。

看见她们两人一起进门时,他真的吓了一大跳。

昭霖一边结结巴巴的招呼,一边在心中狐疑她们为什么会一起回到家里来,忐忑而仔细的观察,见她们谈笑自若,一副热情姊妹淘的样子,不象是因为事迹败露而要来兴师问罪。

佳真手上带着行李,不知道要干嘛。

雅琪说∶“还记得吧,这位是你的老同学,余佳真小姐,就是上次来过我们家吃饭。”

佳真倒很大方,对他伸出纤纤玉手,他慌忙在裤子上擦了汗湿的手,很礼貌的轻轻一握,眼光不经意的投向别方,避过她明艳照人的脸庞。

却听她娇笑着说∶“还记得我吗?这次不会再抱错人吧。”

说完后对她俏皮似地眨了眨眼,雅琪也跟着笑得花枝乱颤,两人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厨房去。

“我们今天吃火锅。”

托辞要买晚报跑到楼下去,他要好好思考等一下要怎么办。雅琪随意应了一声,佳真连看也没看他,只顾拿着食物往水槽放。

她们两个到底各存什么心呢?还是我多虑了,佳真只是来作客。

“还没好,再等一下子。”回到房内,见雅琪在厨房弄着,而佳真正在摆着锅子碗筷。

这顿饭对昭霖来说实在是食之无味,只见他象小媳妇一样,静静地躲在一旁吃。

“老公,明天我跟佳真一大早就要搭机南下出差,所以今天晚上我就请佳真住到我们家来,免得还要会合,浪费时间。”

—她要睡在这里?—

“所以罗,就麻烦你睡客厅了,好不好呢?”

—我敢说不好吗?—

吃完后,雅琪跟佳真两个人在客厅里谈论着明天的工作,他没地方去,只好躲回到卧房。

躺在床上昭霖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见,不但手湿,连大腿内侧都是汗湿。

心想她们不可能知情而装的若无其事吧,又不是演电影。可是要是佳真万一发狠全讲出来,或者不小心露出什么蛛丝马迹,那事情可就难以善后。他两眼瞪得老大,望着天花板,听见隔壁不时传来一阵阵的谈话声。

雅琪进房了!他连忙紧闭双眼,此刻越少交谈越没有危险,然后忽然“啧”

的一下亲在他唇上,他睁开眼一见,竟是佳真那艳丽的脸孔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他吓的惊出一身冷汗,小声说∶“你好大胆!”又连忙压低原已很深沉的声音∶“她呢?”

“她在忙着修改企画书。”佳真的眼里都是笑,一幅恶作剧得逞的神情,他吓得的咬牙切齿,可是又不能发作。

“你┅┅”

“放心吧,我进来只是要借一下厕所而已。”又在他鼻头轻轻咬了一下。

他躺在床上流汗,喘气,听自己的心跳声,竟然会和自己的太太跟情人同处在一个屋檐下,而且如此相安无事,他真不知该沾沾自喜、还是惶惶不安?

“啊!”佳真竟然没把门关上就如厕!只见她笑盈盈地坐在马桶上,望向自己。

佳真站了起来,只见雪白的肌肤上倒挂着一撮毛茸茸的三角形,她也不急着把脱在膝盖的内裤丝袜穿好,慢条斯理地拿起面纸擦拭下体。

咕噜一声,昭霖吞下一口口水。老天啊,还有哪里可以躲?对了,阳台!昭霖拉开门走到阳台,经过客厅时雅琪正埋首在手提电脑之前,没有留意他。入夜的风中带着凉意,不觉打了个哆嗦。

他听到雅琪轻亮的声音∶“佳真,你要不要先洗澡?”

—今天是没事了,那以后怎么办?—

烦恼未完,昭霖忽觉有人从后抱住拦腰自己,一阵幽香扑鼻而来,一双手摸了下去,把自己裤子拉炼拉下。

“放心吧,雅琪正在洗澡。要不要啊?用手?还是用嘴?”佳真甜腻腻地吐气在耳后。

昭霖的手又湿了。

后记∶这一篇第一段原来就写好了,只是一直插不进去。中段那个高中生就是第一集跑龙套的,构想是来自某漫画,觉得很有趣,就拿来当作串场情节。

“怎样,这次出差还顺利吧?”上班佳真连忙凑过来询问。

昨天原本要跟她一起下南部出差,没想到临行前佳真竟然报病号,没办法只好把她托给老公照应,自己一个人去。

—老公也真是奇怪,不过是要他送佳真去医院而已,竟然推三阻四,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老同学。—

—对了,从佳真借住那天开始,昭霖的举止就怪怪的很不自然。—“那还用说,有我们张副理出马,当然是没问题。”部内的助理小姐抢着接话,把雅琪心思拉回。

“副理?不要乱讲,八字都还没一撇,小心有人说闲话。”雅琪连忙否认。

“有什么关系,有消息说前几天的人事评议,有高阶主管推荐你升任副理,你昨天出差又谈成了件大生意,不升你,那要升谁?”围过来的同事附和着。

雅琪只笑笑着不说话,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时,看到桌上有一个牛皮纸的信封,没有封口也没有邮票邮戳,上面是潦草的笔迹,写着“张小姐亲启”。

“什么东西?”打开里面是几张照片跟一张纸条。

第一张照片是个女子站在马路边,一辆豪华房车停靠在旁边,女子正准备上车。

第二张是一辆车子正准备开进一幢豪宅,由颜色跟款式来看,应该与前一张照片的车子一样。

第三张则是女子下车,时间显示是隔天,女子的衣服没有更换。

这三张都是远镜头拍摄,照片中的事物有点模模糊糊,看得不真确。

雅琪全身冒出冷汗,她知道这是什么!她发呆着,直到部门助理走过来敲了敲隔间说∶“张小姐,大家都在等你。”

“喔,我马上来。”随口敷衍。

她找收发小妹谈话∶“小妹,你知不知道这信封是哪里来的?是谁放在我桌上?”

那晚上念夜校的小妹有点提心吊胆问∶“我不知道啊,公司的信件我都有登记收发文号,可能是我漏掉了。不然拿给我,我重新登记。”

“不,不是,不用了。”看来是得不到答案了。

雅琪这一天已无心上班,而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

那天下班,洗了头淋毕浴,她坐在客厅裹对着电视,一坐好久,直到腰都酸僵了。

“在想什么?”昭霖靠在身边,用手指撩拨雅琪发梢。

“没什么,为公事烦心。”雅琪很技巧地偏过头去。

瞄了一眼妻子胸前微开的前襟,再看一眼她严肃木讷的表情。

“我这礼拜四还要飞大陆去,大概要下礼拜三回来。我以后就调回台湾来专门处理这边的事,应该就不会常常不在家了。”

“那很好啊。”雅琪看起来心不在焉。

“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娇妻今晚心情不好没空理他。算了,昭霖一脸无奈亲了一下妻的额头,走回卧房就寝。

┅┅

信封从何来?雅琪想破头。

可能是公司其中之一位,也可能是来自外头。

就要升任公司营业部的副理了,这些照片会不会是有人为了要拉她下台的中伤?

从照片的角度来看,应该是偷拍的。想到有人在暗中窥视着自己,雅琪不寒而栗!她后悔自己的不小心,让人抓住把柄!

那个人是要干什么?威胁!勒索!事情很明显,幕后的这个人决绝对没有好意。惊恐的心情,模糊的恐惧,虽然丈夫就在咫尺之距,但却不能向他诉说。

—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放纵自己背叛昭霖,这都是我的错!昭霖会不会原谅我?—

—会!不会!—

雅琪不断的问,每次的自责,都是一次刺痛内心的刑求,但她不断地问,仿佛这样的惩罚才能减轻罪刑。

纸条没有具体的文本,只写着一个时间,就在这个周五,一个地址,约她在那里见面,还有带着二十万现金。

—要不要赴那个无名约会?—我爱我的家,我爱我的老公,同时我也热爱我的工作。

雅琪有了决定。

┅┅

睡梦中的昭霖感觉到温软的身躯依偎着他。

“恩,怎么了?还没睡啊。”他微张眼睛一瞧,是雅琪,伸手要开灯的昭霖被她阻止。

雅琪的嘴唇,掀动了几下,象是想讲些什么,但是她终于未曾讲出什么来。

“怎么了?┅┅”

昭霖一句话还未说完,香馥腴白的软体,已经压上来了。温香满怀的他立刻感到了一阵异样的快感,他的身子也不禁轻轻颤动一下。

雅琪半睁着眼,她的两条玉腿,微微开张着,完全贴在丈夫的大腿之上,她扭动着纤腰。她的脸上,好象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神情来。

在黑暗中,昭霖看的不真确,不过他晓得今天的妻子很不一样!。

她正脱掉他的内裤,这么热情主动的雅琪,好象还是第一次。

他没有出声,等到雅琪的鼻尖上,已经有细小的汗珠渗出来时,他才贴在耳边细细地说∶“小宝贝!”

雅琪娇喘细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小腹,贴得更紧,而在刹那间,昭霖也感到了一阵令人飘然欲仙的紧缩。

—奇怪了,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好象每个女人都在发情?昨天一整天被余佳真搞的死去活来,精疲力尽,没想到今天晚上又是换上自己老婆。—昭霖心里戚戚焉,不过却是不敢拒绝。偷情过的丈夫对自己妻子总是有分愧疚。

隔着睡衣感觉可以感觉出妻子的乳头挺立着,雅琪全身只着长衬衣,欲望好象火山般爆发,焚烧每根神经。

他双手顺着柔滑的背脊向下移,拉起湿透的衬衣。黏湿的衣服卡在脖颈脱不下来,他转移目的,双手不断地在光滑细致的背脊跟丰满结实的臀部上抚摸着。

雅琪的头左右摇摆着、她的娇躯在颤动、她的细腹在扭动,她的双乳在摆动。

她开始发出荡魂慑魄的呻吟声来,她已经忘情,这一点,自她脸上的神情,可以毫无怀疑地得到证明。

是什么挑起雅琪的欲念?也许是惊惧,也许是赎罪,还是两者都是?

午后的台北大街还是忙碌、躁动与纷乱,不过咫尺之距的街弄里倒是另一番景象,安静、懒散,偶尔人车经过。

一个用金漆烫出英文本的黑色木板挂在巷弄中,里面是间小咖啡厅,供应着简易午餐跟咖啡,午后时分已是半休息的状态。

靠另一边巷弄的落地窗透映着一个女人,穿着合身的套装跟短裙,绷在短裙的腿闪在窗外进来的阳光里。

她手上握着吸管搅拌着桌前的饮料,脸上的表情冷淡的让人不敢接近,只有在服务生询问要不要续杯时,才露出礼貌温和的微笑。

那是雅琪,这天特地请了一下午的假赴约,她已经不耐烦了。就在她决定不再等下去时,一个人走了进来。

一个黝黑的脸孔映入眼帘,震撼雅琪的内心。那个男人深邃的眼光闪烁着一股奇异的眼神,整个人就象是搜寻着猎物的黑熊四处张望着。

她也算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了,可是在那片刻间,她的心狂跳不已。她满心期望他不要走向自己。

事与愿违,男人入门后打量四周,一看见雅琪就往她这方向走去。雅琪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那男人一屁股坐下,一双眼睛眯得象牙线打量。

彼此间的空气好似凝结了。

“你是谁?”雅琪劈头就问。

“我是谁不重要,你也不要再废话问我是谁雇我,老子喜欢直来直往。”

“你说┅┅有人┅┅雇你?”声音已经在发抖。

“是谁雇你?!为什么跟踪我?那些照片是怎么来的?你想做什么?┅┅”

雅琪把心中一连串的疑惑全抛了出来。

“啧”的一声,男人厌恶地打断问话。他的眼光扫到桌下,高跟鞋拉出女人小腿的线条,吞下一口水后视线便移到雅琪脸上,她正看着他。

“叫你不要废话还问这么多,娘们就是娘们。二十万买断!”

“买断?买断什么东西?到底是谁雇你跟踪我,目的何在?”

“唉,我不会讲的,别问了。哼,还装什么,你背着老公跟小白脸偷情的照片跟底片啊!二十万不算贵啦。靠!那天你跟小白脸在淡水的别墅爽歪歪,我只能餐风露宿,这总该给点补偿吧。”

一股冷意从头直灌,雅琪原本白晰的脸庞更加苍白,艳红的唇微微颤抖,她这几天来的猜疑果然没错。

咖啡屋的门打开来,室外一辆汽车经过,声音传了进来,她才回过神来。

“明人不说暗话,我老叶在这一行也是有点名声,不会坑你的啊!”

她发现面前这个叫老叶男人露出诡异的笑容,两眼落在她胸前,直觉的,雅琪两手遮住胸前。

“我要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快点!”最后两个字男人提高声调,柜台的服务生好奇地望向这里。

雅琪慌了,咬咬牙说∶“我知道了。我没带这么多现金,今天只有十万,其他的我开支票好不好?”

“你上不上道啊?我要支票干嘛,留下记录?你当我是混假的啊!你到底给不给钱,不然我干脆卖给你老公好了,嘿嘿!”

苍白的脸一下子胀红起来,“我付!我付!我只有┅┅一半的钱!另一┅┅半我等会就去提出来。”雅琪由手提袋拿出一块被纸包着的长方块,放到桌上。

“这才象话。想跑掉啊,哼!我跟你一起去提钱。”一说完话,老叶拿起钞票起身就要走。

雅琪呆在座位上,等那男人走了出去,才不加思索急急忙忙追随过去。

老叶打开前座车门要她进去,雅琪迟疑着不肯入座。

“快一点啦,去银行还是哪里?”男人笑着露一口黄牙。

雅琪想开后门进去,但扳不开,老叶让她着急一会儿才按下开关让她进去,接着便发动车子开入车流中。

“随便找一家银行就可以了。”

车子沿着街道驶向前方,继续的前进中。

雅琪紧张地向前张望着,脑海里飞快的转着各种念头。她好象在哪儿见过这个男人,只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伸手到贴身的手提袋里,紧握住某样东西,她感觉到安全不少。

“照片跟底片在哪里?”

“喏,都在袋子里。”老叶打开前座置物箱,取出一包东西,丢给雅琪。

—看样子这确实不是在骗人。—雅琪急忙拆开一瞧,都是她第一次跟张子均幽会时被拍摄下来的。这时她才发觉一件事,照片中的事物都只是车子、别墅这类,就算有照到她,也只能辨识出是个女人而已。

她心里有谱了,胆子也大起来了。雅琪按着性子说∶“还有底片呢?其实这些照片中的人也不一定是我啊,只是一个象我的女人而已。”

“嘻嘻,你讲什么啊,还有精彩的还没拿出来ㄟ,想看吗?”听到这里雅琪原本放轻松的情绪再次紧绷起来。

开车的老叶边说边悄悄的看着后视镜,雅琪那看了一下前面的照后镜,可是她意外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后视镜中与驾驶打个照面。

通常搭车时,后座乘客可以从后视镜中跟前面司机照面的。可是这辆车中的后视镜的角度却相常的奇怪。换句话说,后视镜中根本看不到乘客的脸,因为它是向下的,整个角度也是朝下。

“啊!”雅琪像发现了什么的叫了一声。

今天雅琪穿的是一件膝上两公分的窄裙,这件裙子够短的,况且一坐下来,裙子就会往上提,看起来就快遮不住了。所以雅琪便用手压了压裙子,并且把二只脚紧紧的并拢在一起。

但是车子突然猛然转到右边,一阵摇晃之后,为了使身体平衡所以自然的张开了双脚,张开的幅度还不只是一点点,而是整个的张开。

—铁定是全被看光了!裙子又这么短,一看就可以看到最里面去了,啧,今天应该穿长裤的!—一想到这儿,坐在一角的雅琪又下意识的将双腿并拢,虽然双脚早就并拢了,她还是不放心的再做了一次。

“到了,下车吧。”

看了看窗外,车子在巷子里。望向两旁,哪来的银行?

“这里是哪里?”雅琪不安的看着下车的老叶。

“到了哟!就是这里啊。”

“哦!”

忽然间她瞄到右车窗外的一幅招牌,上面用鲜艳的彩色压克力写着∶“休息700起,住宿┅┅”

心中一惊,老叶已来到后车门外正准备要打开车门。

雅琪在极度惊恐下急忙按下车门锁,一手拿出手提袋的东西┅┅(十四)

雅琪只觉手腕一阵剧痛。事实上也不光是手腕,她的全身都酸痛,从大腿、右腰,特别是腹部肌肉像抽搐般地僵硬。

她朦胧胧地张开双眼,望着天花板。房间中间是一张圆床,正缓缓转动,连天花板都襄着镜子。

全部的镜子都映射着一具仰躺的女体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

雅琪腰后堆着一个枕头,抬起了雪白的腹部,下面的阴毛,阴唇都活现现地剥露在眼前;左右打开的双腿,直到现在连合拢的气力都使不上来。

她感到整个人在漂浮四散,只有咚咚的心跳声,一声声在心底最深处跳着。

发生了什么事?

啊,是了!好象是有一股电击在右腰腹下那儿,然后就不醒人事了┅┅啊,是了!原本是要拿出来电击器来,想要把坏人逼退,却反而┅┅坏人!

对,有坏人!他本来要带我到银行去,却把我骗到这里来。

坏人是谁?怎么想不太起来?

依稀记得有股热暖的气息靠近自己,就在脸的上方俯瞰她!努力想睁开眼看个究竟,可是眼皮掀了几掀,终究使不上力。

后来有一双大手在她身上玩弄着邪恶的游戏,摸她的脸,摸她的奶,摸她的大腿。迷糊中的她想要摆脱,却也怎样就是摆脱不了。

然后就有舌头在颈肩、在胸前舔她吸她,好象是小时候养的小黄狗。咦,不对!那不是小黄,小黄不会咬她的奶头。

然后好象有人要灌她什么液体,她咽不下全吐了出来,接着就有一张嘴凑过来喂她。

“唔~~~”凑过来的嘴吸着她的舌头,她没办法呼吸,但也动弹不得。

然后就好热好热,全身都好热!那只大手就替她脱掉身上的衣服,她觉得有点凉爽了,可是下腹还是一样好热,而且好痒。

然后感觉到有粗糙的手指挤进她湿窄的下体,捏住她腿间上方的小核。胯下的手指放肆地拉扯搓揉,在黑暗中她感觉似乎有千千万万个火星在眼前跃动。

她气喘不已,全身乏力,一阵阵抽搐席卷了她,她情不自禁地呻吟,两腿不自觉地完全敞开,原本还有一丝因为难堪而保留的矜持,也渐渐弃守┅┅然后就有东西贯穿炙热的下体!

猛然刺入的动作,让她几乎完全昏眩。一开始她承受不住痛楚,慢慢就转为一阵阵火辣、抽搐的麻痛┅┅

“啊┅┅喔┅┅”一阵阵快感袭向她,她意乱情迷地尖声吟哦着,无法克制地被体内那陌生、不知名、兴奋的高潮所支配。

好爽~~~好舒畅~~~

┅┅?!

不对!我是被强暴了!

逐渐清醒的雅琪意识到现实。

‘—要赶快把体内的精液冲洗掉┅┅’

她现在脑海中只一味地想着这件事,极度的屈辱使她反射性的支起上半身,还不待爬起来,却先明显感到下体黏糊糊一片,腻腻的沿着双腿内侧淌流,扑鼻而来一股闷闷的腥气。

雅琪心中想着,那留在体内的精液,必然的也喷流向体内的最深处,而那子宫内,那应该是孕育着她和老公胎儿的子宫,也被这腥秽的东西玷污了。

脸颊上痒痒的有一滴水流过,她以为自己在流泪,举手一拭,发觉不是,那只是汗水和着白黏液体。

雅琪翻身站起,那原留在体内的黏液,便抽抽搭搭的流出,沿着双腿直滴至脚板,还微温的象是擤出的鼻涕,湿湿的搭挂着。

生平第一次,雅琪发现一个男人竟可以在自己身体内留下许多东西。

忙着要找东西来拭擦,一抬头,看到眼前一个全裸的女人身影,正以着十分可笑的姿势,又开双腿站立。

先是胸囗猛然受撞击的惊跳,然后才分清那是镜中的自己。

休闲宾馆房间被装潢成为南岛风情,先是一张巨大的圆床占满房间的大半,相对于圆床的,便是一整面墙壁的镜子,及一屋子盛开巨大红、黄花朵的壁纸。

四处明亮的灯光下,镜子白晃晃有着反光,衬得一头芜乱黑色长发下,森森的映照出雅琪全然裸露、难以自处的尴尬身姿。

背后那可笑至极,浪漫异色的大圆床,上面斑斑点点未干,更满满的占据满镜中整个背景,恍若仍不忘随时强调、提示刚才在上面发生的男女性交。

任凭将水龙头开到最大,任凭无数怎样彻底的清洗,雅琪知道将永远无法洗去那身体上被污秽的感觉。

她更明白,永生永世,她将挥除不去子宫内的被龌龊男人的精液玷污过的不洁。

离开浴室,雅琪很快找回散落在床边的衣物。

“丝袜呢?”穿戴好的雅琪找不到丝袜。“不行!不能留东西在这里。”

忙乱中她发觉手腕上有束缚的痕迹,心念一转,果然在床头枕头下找到。

在她手提袋旁有个信封,打开一看,全是照片底片,留有一张纸草草写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是最讲信用的。”

雅琪颤抖地撕碎它。

到了楼下一楼柜台,却被柜台的服务人员挡住,原来甚且连休息的房钱都不曾支付。匆匆付了钱走出门口,两三个醉醺醺的男人边走边嘻笑,莽撞地撞上雅琪。

雅琪跌坐在地上,他们试图扶起她。

“走开!!!”雅琪大叫。

“好凶喔,是不是客人没付钱啊?哈哈哈~~~”不理会嘲弄,在巷道出囗拦到一部计程车,坐定后安静的要司机开回家,年轻的司机从后视镜瞥她一眼。

雅琪转头望向窗外。

满以为还早,雅琪这时才悚然发觉天色早就沉黯了下来了,街旁亮起璀灿的霓虹招牌,穿过都市的夜,流离辉映。

回到家里,一片漆黑。

“是了,昭霖出差了。”雅琪喃喃自语。

她想要他紧紧搂她入怀。

他不在。

“要洗干净等他才行。”雅琪喃喃自语。

她呆立在莲蓬头下任由水流洒满全身,试图回想这残酷的遭遇。

我被强暴了!

雅琪终于哭了出来,眼泪如决提般涌出,她只觉得窒息到无法呼吸,她瘫坐在浴室,呜咽的哭泣。

“发生了什么事?”雅琪只是一片茫然望着佳真。

她热心的带雅琪去警察局报案,警局的局长热心的表示他的关切,并找了一个女警来问发生的过程,还体贴的请其他人全部离开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只有雅琪跟女警两个人,女警很职业化地立即拿出笔录的纸,问她的个人资料,“姓名?”“住址?”“职业?”女警问得很认真,很急迫。

“时间是几点?”

“事情在哪里发生?”

“你有看见歹徒的脸吗?”

在那一刹那,雅琪惊觉到这是正式的笔录,是化作文本的纪录,只要人们想看,他们就可以随时翻阅。

她想逃,但门是关的,女警望着她。雅琪的的心往下沉,沉入茫大海,象在溺毙边缘的人。

女警继续问,“他有把阳具插进你的阴道中吗?”

雅琪怔在那里,只觉得身体不断发抖,胃不断绞痛,她开始晕眩起来。

“那你觉得爽吗?”女警突然问道。

“什么?!”雅琪愣住了。

“你有说你觉得好爽~~好舒畅~~对不对?”女警带着一种奇怪表情跟声调询问。

“我我┅┅没有┅┅”

“还说没有?看!笔录上明明这么写的。”

女警拿着笔录走出办公室,雅琪看见佳真、局长还有其他五六个警察在看着笔录。

雅琪很想对他们大叫∶你们不可以这么做!

但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一些警员转过头来望着她,炯炯有神的眼光刺的她睁不开眼。

佳真走了过来,皱着眉头告诉她。

“雅琪,如果你觉得好爽~~好爽~~这样就不算是强暴啊!你跟那个男人约在咖啡厅见面,然后一起去宾馆开房间,这些都有人证啊,他们都没有看见你被强迫啊!”

“我我┅┅不是,我没有!呜呜~~”雅琪哭丧着否认。

“怎么没有?你跟张子均在床上干的时候,也不是觉得好爽~~好爽~~这样的话你就没有被强暴啊。”佳真的眼神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对呀,这位太太,你的强暴根本就不成立嘛,你只是红杏出墙跟其他男人上床而已。你自己想清楚喔。”不知何时四周人影越来越多,这些警员都靠了过来。

雅琪几度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她抱着头低下去,哭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突然间四周一片黑暗,全部的人都不见了,黑暗的角落站着一个黑影。

“我都说我最讲信用嘛。来,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那个姓叶的男人,他光着下体淫笑着。

“过来啊,我再帮你打一剂”高蛋白营养针“哈~哈~哈~~~”

“啊~~~”雅琪在尖叫和一身冷汗中惊醒,是一场梦。刺眼的阳光把她从黑暗拉回来。

天亮了吗?

她瘫卧在卧房床上,看见床头的一张照片,那是结婚的婚纱照,照片里的新娘看起来是多么的幸福。

然而现在在玻璃的反射中,看到的却是一张憔瘁扭曲的面孔。

一张悔恨痛苦的脸。

后记∶(接上篇)陈副理的同学后来怎样我不晓得,只是后来陈副理自己遭遇到更难堪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

有一个协力厂商乔迁办公室,搬到一个工业区,好象是二期还是三期的厂房内,陈副理选了一天去拜访,那一天成了她的梦魇。

那天早上下着雨,陈副理耽搁了一会儿,决定等雨小一点再去。雨停了,天气也放晴,陈经理决定出发了。

“你也来吧。”

我?找我去干嘛?

“去帮忙一下。”

原来协力厂商搬迁后,网路系统有点问题,跟我们公司的连线不是很稳,要我们找个人去了解一下。于是陈副理就带着一个女助理还有我,一同出发开着陈副理的Honda车子出发。

“你坐后面。”

她们两个一路上有说有笑,我闲在后面只好自己找乐子。今天是白色衬衫配上稍米色的窄裙,还不错。当然,目光一定要集中在下半身。思,裙子是撩起来了,可惜不够高,侧边又没开叉,加上不敢明目张胆窥视,呵,不够过瘾。

后来怎样不重要,重点是要离去的时候。

“我去把车子开出来,你们在门口等我。”

临走之时,我跟他们的人聊得正高兴,陈副理大概不耐我跟他们牵拖,就独自一人到地下停车场把车子先开出来。

在门口时我看了一下环境,这里其实还有些工程还未收尾,这栋大楼也只有一两家搬进,对面楼房的围墙都还没拆,只有稀疏的工人晃来晃去。

我跟助理小姐在门口望着旁边车道口等了一两分钟,还是不见车子开出来。

“打行动问一下。”

手机开着,但是没接听。再打一次,结果两次最后都是转到语音信箱去。好吧,我去探个究竟,也许陈副理上个厕所也说不定。

我到门口警卫室借电话打到上面问问,人是不是在那。

没有!

那大概是在停车场吧,搞不好车子ㄅㄚㄍㄨ不出来。这也不对,没什么车停在下面啊,只有自己下去看了。下面停车场空荡荡的,虽然外面正值午后,太阳蛮热的,可是在里面倒是感到一股阴寒。走到车子停放的附近时,看见后车门都打开着,车子也摇晃着。

我的脚步声大概是打扰到当时我脑袋想到的那件事,就在我距离还有十多步时,两个黑影倏地从车子钻出来,吓得我向后跑。等我镇定回神时,四周回复阴寒安静。

挖靠,我还真歪种,不过我想一般人的反应跟我也差不多。我从打开的车门往里面看,果然,事情跟我猜的一样,里面是陈副理昏迷在那里。

她整个人头下脚上躺在后座,下半身被扒的光光,两腿开开,只有内裤缠着裤袜挂在小腿。我只知道我下半身涨了起来,我还绕到另一边,由正面看清楚。

唉,不看还好,看了之后,只有两个字。

好黑。

应该是因为生过小孩子,又给老公干了好几年,她的那里是一片皱黑,又加上沾了一陀精液的乱毛,看起来实在是搭配不上她的美貌,唉,我对她的幻想就此幻灭。

当然我还是赶快叫救护车。后来我在警察局被警察问来问去,最后要我跟助理小姐去附近的工寮去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人。我连人是高是矮都不知道,而助理小姐也只是看到有两个人从车道冲出来,跑到对面的工地,结果当然一无所获。

那天晚上十点多我才被放回去。隔天上班时没想到消息传的好快,东一堆,西一堆,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同事们都是抱不平跟惋惜居多,不过我看有的人倒是好象越说越爽的样子。

事后听说当时陈副理有拿出电击棒抵抗,结果被反噬。几十万伏特的电流,电晕了陈副理,验伤结果歹徒分别在她后颈跟腰部电了几次,再强奸她。有人还说陈副理还感泄到性病,不知是真是假。

总之,陈副理我从此再也没看到她,公司也没怪我跟另一人,最后好象还拜托记者没让事情上报。

现在回想这件事给我一个感触,就是女人还是穿着衣服好看点。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