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们交往第一年的圣诞节吗?我送了你一盆圣诞红,而你刚从翻译馆回来,两手空空,为自己辩护说道∶‘送什么圣诞礼物嘛!送你一个吻不是比较够诚意?’
我啼笑皆非地接受了你那年最具诚意的圣诞礼物,感谢你!那是我的初吻。
还记得我们交往的第二年的圣诞节吗?我寄了一打玫瑰到你台北的事务所,而你,仍是没有实质回应,却在电话里说∶‘寄什么圣诞礼物嘛!唱首情歌给我听,不是更有诚意?’我无言听着你幽幽的嗓里,传出暖流。
还记得我们交往的第三年圣诞节吗?我托人带了一串金色的铃铛,送到你的政策工作室,而你,拖了亲信,带回为自己辩护的口信,告诉我∶‘送什么圣诞礼物嘛!告诉你我还在想你,不是更有诚意吗?’
我慵懒地,回给你的亲信一个安慰的微笑。
但┅┅自忖着┅┅两年没见了。你,真的还会想起我吗?台北众生云云,美女如过江之鲫,我真的还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还记得我们‘堪称’交往的第四年圣诞节吗?我偷偷在你的办公室窗外,遥望你为自己的政治前途打拼。西装比挺的你,已经不是四年前穿着格子衬衫在翻译馆打工的小伙子。我在寒风里,看着你的转变,欣慰得流下眼泪。不自觉地,我竟站了两小时┅┅
我不期待你会想起我,更不期待你的圣诞礼物。选期将至,你身为最年轻的幕僚,为你所支持的候选人,针对我们这个世代提出政策,就是给我最好的圣诞礼物┅┅
我不该去打扰你,或许你早已有了对象┅┅或许你早已忘了我。你的电话换了、住址换了。我只能依循着报章杂志琐碎的不起眼的对你的消息,找到你办公的地方。
我相信未来有一天,你会成为政坛的敏感人物、中流砥柱,你一直有着明日之星的架势,椎入囊中的气魄。我也相信未来有一天,你会与影视名流的某位超级天后谱出恋曲,好一对郎才女貌。而我,我不会恨。因为打从第一年圣诞节,知道你对政治的抱负,我就告诉自己,我是只能在乎曾经拥有了。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还爱着你。
还记得前几天,若我们还算交往,那是第五年的圣诞节了。我透过你台中的家人,转告你∶‘我要送你一件圣诞礼物。’
我不期待你会有所回应,但,圣诞节的那天,你竟兴冲冲地回给了我一通电话,相邀到五年前圣诞节我们约会的那间咖啡店。你神秘地笑,淘气得象五年前那位棱角锐利的男孩。你告诉我∶‘我也要送你一件圣诞礼物!’
你掏出一口信封,我打开┅┅那是一张‘结婚证书’┅┅你含笑地告诉我∶‘对不起!我总是太忙!不过,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我常想联络你┅┅但怕你对我不谅解┅┅你┅┅愿意嫁给我吗?’
就象第四年的圣诞节一样,我哭了,落泪沾湿了结婚证书的‘结婚’两字。
你摸了摸我的肩膀,笑着问∶‘你不是也有圣诞礼物要送我吗?’
是的!我也有件礼物要送你。我也掏出了一口信封┅┅交给你┅┅你打开它┅┅也同样地┅┅哭了┅┅落泪沾湿了‘喜帖’两个字┅┅明年┅┅明年圣诞,你会带着圣诞礼物,给我家那位刚满月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