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鲍比,原来住在一个大城市。主人是一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大学问家。我鞍前马后地追随他一年多,耳濡目泄的,到现在尽管肯定不及他老人家万一,但对我们同类来说,才高四斗、学富两车半估计是有了。
后来他去了那个不知道到底美还是不是美的美国。临走,他把我送给了一个朋友,又辗转几次后被送给了一个叫黑妞的农村姑娘。
啊!我忘了介绍自己了。我是一条沙皮狗,前主人喝过很多洋墨水,给我取了“鲍比”这么气派的名字。其实不光名字好,我的祖先更是大有来头。听长辈们说,我们家族在汉朝的时候就有了,到了元朝就更有名了,只是大家不知道而已。那个叫李渔的讲未央生的事儿的时候,忘记了一个重大的细节。他曾经提到有个老术士给未央生狗肾续鞭,那术士选的一对狗就是我的祖先,原因是我们的种颇具绅士风度,且攻击力强大,性功能更强大。
这里要解释一下的是∶狗肾其实应该是狗鞭。后来未央生挺长枪纵横大江南北未遇对手,能够成为名噪一时的大侠,我祖先堪称居功至伟。其人绝世风采,至今还令后人心向之,神往之。
(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这位未大侠后来竞选斧头帮帮主未果,以至心灰意懒,行踪飘忽。听前主人说现在有一个叫《桃花源》的论坛的班长也叫未央生,我搞不清楚是不是同一个人,不过听说他经常抡着斧头到处剁贴子,单从这点判断应该是同一个人,如果是这样,他真该好好谢谢我的祖先。)黑妞并不黑,不但不黑,而且很白。她很早就死了亲娘,后娘嫉妒她白,就叫她“黑妞”咒她变黑,谁知结果是越叫越白。
自从我跟了黑妞后,我俩成了形影不离的铁哥们。她会经常到地里干活的时候带着我,然后在垄头上摘些好看的野花编成两个花环,我俩一人戴一个。她抚摸着我油光闪亮的黄毛说∶“鲍比呀,你长得真好看!赶明儿个啊,俺日子好过了,带你进城去找你娘。”
我“呜呜”地应着,其实我想说∶“你长得更好看!”可惜前主人没来得及教我说人话就走了,这成了我终生的遗憾。
活干完后,她就会带着我去河里洗澡,她喜欢选一个周围都是芦苇的小湾。
我俩嬉戏着,她的阴毛自然生长,卷曲而又浓密。看着她丰满的白白的奶子,连我都感到冲动。前主人常常形容女孩子“珠圆玉润,晶莹剔透”,我想就是说这个部位。我厚着脸皮使劲地又蹭又舔,直到她低声呻吟着,娇羞地点着我的头笑骂∶“小色鬼!”
我跟前主人散步的时候学会了他优雅的四方步。农村的道路不象城里那么平坦,刚来的时候,经常磕磕绊绊的,现在已经适应多了,而且我更喜欢农村的新鲜空气。瞧,我们狗类的适应能力就是这么强。黑妞学着我的步伐,一前一后,踏着最后一道晚霞回家。
黑妞经常背着他后娘偷偷扔我几块带着点肉的骨头。肉我固然喜欢,其实我们狗类咬骨头主要是为了磨砺牙齿,锻炼咬合肌,这是我们天生的本性。不过我很感谢她的好意,我经常暗暗发誓,为了黑妞,我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黑妞的后娘对她特别不好,经常连打带骂的。我来了以后,一遇到这种情况就对着她低吼。这婆娘倒也乖巧,骂尽管还是骂,打倒是不敢了。黑妞点着我的鼻子笑着说∶“你呀!没想到还让我少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最后黑妞还是被后娘迫不及待地嫁给了临村的狗剩,那年她才十六岁。黑妞嫁了,或者说是被扫地出门,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我也一起过去,这样,我就跟过去了。据说这在农村还是头一遭,人类总是有太多的规矩,这样令狗头痛的问题我一向是不屑于思考的,重要的是我仍然能和黑妞在一起。
这狗剩的爹娘活着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看到他,我就替自己此生为狗感到羞愧。这小子脑袋上长满了癞头疮,四肢差不多象我的腿那么细。
洞房那夜,我和裆开在窗外偷眼观瞧,我俩差点没乐出屁来。这小子的那话儿,果然象被狗咬剩下的,只有一点点大,连处女膜都碰不到。黑妞的处女膜还是后来被我打开的。
裆开是送黑妞来婆家的那头驴,真难为它主人想出这么个不人不驴、不三不四的名字。这只驴两岁口,相当于人类的十七、八岁;而我已经一岁半了,相当于人类的二十多岁,所以它叫我哥没有错。它体形比我大,前面加一个小字也无可厚非。这家伙满嘴的口臭,特喜欢吹牛∶“鲍比小哥,”
“这十里八村地面上没人不知道我。这一带小媳妇儿送亲都找我,因为我有绝活。打小媳妇儿上驴开始,一上路我就开始颠她。”它咽口吐沫继续说∶“我就颠,我就颠,我就颠颠颠。不论她是跨着骑,横着骑,倒着骑,哪怕她是趴着骑,我都能在到婆家前把她的水颠出来。这里面学问可大了,你要找好角度,力道也要恰到好处。角度找不好那会痛;力量小了不起作用,力量大了容易把人颠下来。你不是驴类,这秘诀告诉你也没关系,只是别让其他的驴学会了抢我的生意。”
这一带有一个怪风俗,新娘娶到家后先直接推到洞房,让新郎先真刀真枪地操练一把。如果剌刀见红了,再开始仪式和喜筵,反之则退货。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没开过苞的处女大都很紧张,很难出水,试红的时候如果里面干涩,则双方都难受,更别谈什么剌刀见不见红。但如果事先出水了,则新郎就很容易顺利进入,看看一切正常,就吆喝一声∶“见红喽!”仪式也就正式开始了。
裆开的主人猴精,不知怎么调教出它这门颠水的好功夫,以至于最近行情看涨,财源滚滚。
裆开摆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接着说∶“男人的那东西我见多了,数这狗剩最不成器。你看那话儿又小又软不拉叽的,我看他八成撒不下种。”我顺着它的视线望去,就这么一会儿,狗剩已经龇牙咧嘴地卸完货,软软地趴在黑妞的奶子上。
随着春暖花开,我也看惯了狗剩在黑妞的身子上爬上去、滚下来,早就习以为常了。果然被裆开说着了,黑妞的肚子没一点动静。
为了娶媳妇儿,这狗剩把家当都变卖了送给黑妞的后娘,就剩下一间矮趴趴的土房子。这会儿,狗剩不知又到哪里混酒喝去了。黑妞打扫完房子,开始坐在土炕上做针线活。我仔细端详着她,由于性欲得不到发泄,反而憋得她越发水灵了,鼓鼓的奶房象是要胀破薄薄的衬衣踊跃而出。
我爱怜地看着她,把下巴放到她的腿上,嗅着她好闻的体香。她停下手里的活计,把我拉到她的腿上,叹着气说∶“唉,也不知道好日子啥时候能来,到时候好带你进城看你娘啊。”
她抚摸着我的毛,忽然发现我已生机勃勃,她脸色胀得变了,我想是书上说的那种漂亮的红色,大家知道,我们狗类都是色盲嘛。我听她说∶“你还真是个小色鬼呀!”我顺势在她赤裸的腿上舔了一下,她打了一个冷战似的迷迷糊糊起来。她开始抚摸我的鞭子,我那话儿很懂事地越来越长大,我合身把她扑倒,她用最快的速度把身上所有的束缚解除掉,呓语着∶“好哥哥,快来呀!”我想她把我想象成了一个勇猛的战士。
她的那里比母狗可好看多了,象当年为我编的花环一样美,散发着像花一样略涩的香气。我嗅着舔着,里面流出来的水像舔不完似的层出不穷。
她引导着我插进了她的身体,然后痛叫一声,随着她处女膜的破裂,我处男的身子也应声而破。
我前主人曾经指出∶书上说什么“抽插数百下”、“提了几千提”其实是骗人的,我现在深有同感。刚刚一百多下她便浑身抽搐起来,快乐地叫着,我也一泄如注。
我然后看到黑妞的眼睛直直地望着门口,我也回头看去,狗剩那渺小的身影呆立在那里。然后,这狗剩冲过来抬腿照我屁股就是一脚,痛得我嚎叫着跳开,心想∶“你自己不成器,你老婆才勾引我。她还没偷汉,不过偷了一条狗,算很给你面子了。”看在黑妞的份上,我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
然后,狗剩跪在黑妞脚下号啕大哭。也许他命太贱,没福消受黑妞白花花的身子,踹了我一脚后不久就得病死去了。这个人的一生连我都觉得可怜。
黑妞带着孝,无论如何也不允许我再碰她∶“那天是俺一时糊涂。可是你是狗呀,俺是人呀,咱们这么做要遭天谴的。”
但是,从此我的发情周期被打破了,不论什么时候,一旦看见母狗就往死里磕,恨不得连母苍蝇都不放过。大家知道,我们狗类在性交的时候,俩睾丸要整个进到母狗的洞里面然后膨胀,泄了以后很长时间阳物都拔不出来,人类形容母狗的那里是“锁子 ”,可想而知该有多厉害。
这感觉,用人类的话来说叫“甜美并痛苦着”。老术士就是趁这个时候,把我祖先的睾丸割下来移场到未央生的阳具上的。我们性交后体力消耗很大,我天天杀红了眼,迅速消瘦了下去。
黑妞心疼我,把我绑在门柱上,不许我出门。她拍拍我说∶“好鲍比,以后给你讨一个漂亮的老婆。”
就这样子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
都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此言非虚。一天我忽然闻到一股很强的雄性气味,接着看见一个铁塔似的汉子出现了。这里很难见到陌生人,天性让我冲着他狂吠开来。他饶有兴趣地停下来看着我,然后向我的后面看去,黑妞正好赶出来看看出了什么事,结果这两个人的目光紧紧地系到了一起。我知道,又有故事要发生了。
这汉子叫铁柱,浑身没一个地方不黑,坚硬的额角发着黝亮的黑光。他是个瓦匠,到处打短工,攒了一点钱。三十不到的年纪,云游四方,四海为家,那一天他正好到这个村子找活。
接着裆开又出场了,这家伙现在更加得意洋洋,能请到它送亲在这里已经是一件很体面的事了。经过一阵的敲锣打鼓吹唢呐,铁柱把 盖卷往黑妞的炕上一扔,摇身一变就成了新郎,白白占有了黑妞的身体。
那天晚上随着黑妞的一声惨叫,我奔到窗口,发现了惊人的一幕。原来这家伙是一个变态!
这铁柱的东西果然象根铁柱一样,又长又粗,黑亮黑亮的,如果拿个棍子敲敲,肯定会梆梆直响。这东西现在在黑妞洞里快速地吞吞吐吐,而他的左手死命地揪着黑妞的头发,右手在她的脸上左右开弓。比雪还白的乳房早已青一块紫一块。
随着他难听的嚎叫,那点脏东西像脓痰一样喷在黑妞的胸脯上,“给老子吃下去!”铁柱命令道。
以后的日子里,我看见这家伙用尽各种手段折磨着黑妞,黑妞的惨叫声夜夜响彻全村。黑妞身上几乎每一寸肌肤都有被烟头烫过的痕迹,能找到的圆的或者方的东西都曾经被塞进黑妞的阴道,墙角那条带血的绳子像蛇一样使黑妞眼里充满了惊恐。
望着日渐枯萎黑妞,一天我执意拉着她的裤管出去散步。
秋草黄黄,一朵可怜的小花在风中瑟瑟发抖。她蹒跚着走过去,摘了下来∶“鲍比,这是最后一朵花儿了,送给你吧。”她眼里没有泪,拿着花闻了一下,塞在我脖子上的狗皮带里∶“俺的日子还长着呢,将来肯定有好日子过。俺记着呢,到时候带你看你亲娘。”
望着她憔瘁但仍然曼妙的身影,我眼里噙满了泪水。
当天夜里,我听到黑妞不同寻常的尖叫。我闯进屋子里,铁柱在呼呼地喘着粗气,揩着阴茎上的血。黑妞躺在炕上,鲜血在身下流了一大滩,她扭过头看我一眼,然后目光就定格了。
我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我照着铁柱的屁股蛋“吭哧”就是一口,这家伙吃痛,“嗷”的一声蹿到院当间,抄起扁担就对着我的头砸了下来,扁担带出一股强劲的风声。
我眼睛都要出血了,我低吼一声,一改平日的温文尔雅∶“狗日的,我跟你拼了!”狗类的凶残本性暴露无遗,我瞄准铁柱的喉管迎着扁担恶狠狠地扑了过去┅┅
我现在成了野狗,浑身脏兮兮,还一瘸一拐的,失去了往日优雅的四方步。
我到处混饭吃,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我偶尔会到黑妞的坟头逡巡一周,无奈地听着坟草高高扬起叹息,叹息像不绝如缕的葬歌。她死的时候还不满十八岁。
她最终没能带我进城找妈妈,我不怪她,因为我知道,她从来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那天我准确而果断地咬断了铁柱的喉管,黑妞当年用骨头锻炼了我锐利的牙齿以及发达的咬和肌,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我听到嘴里一声脆弱的轻响,铁柱喷着狂血轰然倒地。在他倒下之前,那根扁担也命中了我的左前腿。
街坊邻居们早就看不惯铁柱欺负黑妞,看在我为主人报仇义举的份上,饶了我一条狗命。但人们认为我是一条不祥的狗,再没人领我。
尾声∶
都说狗眼看人低,依我看,说驴眼看人低才对。前两天我遇到了裆开,它又到这个村子来送媳妇儿了。它趾高气扬地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看着它那屁颠屁颠的样子,就知道它的主人又要狠赚一笔了。
(完)
0501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