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元宵佳节,天子颁旨点灯结彩与民同乐,京城里锣鼓喧天,龙翔狮舞,通宵达旦,热闹非凡。应景的灯笼、火炬把夜城照得光如白昼,府衙广场或大户人家也纷纷挂上灯谜以文戏会友。

城南有位秀才姓名卿儒,偕同三两好友前往赏灯。卿儒平常除了勤读书卷,也喜欢制作隐语谜题自娱娱人,所以对悬街的灯谜更是兴致万分,每逢遇上鬼斧神工、不着刻痕的问答佳作便驻足吟味,拍掌叫绝,久久不舍离开,也因此而跟朋友分散了,只好一人安步当车,随性闲逛。

突然,卿儒看见一户人家,灯影错落,人声鼎沸。近门远望,只见堂前有一位年约三十的姑娘端坐在湘妃竹椅上,两旁檐下各悬几盏精雕宫灯,灯笼下悬着红纸书就的谜题,还用红绳系着笔墨文宝、罗帕香扇,想必是用做答中谜题的赠礼。

面对姑娘前约有十来张座椅,座上客皆是方巾蓝杉的文生打扮。个个搔首斜脑,大约是正在搜肠刮肚,琢磨谜底。令人纳闷的是空的座位尚有三、四位,却有将近十几二十个人围站一旁没入座。

卿儒满心好奇,不觉中穿过人群走到前面,目光随即被眼前的姑娘吸引住。这位姑娘长得是秀丽端庄,尤其是如秋水般的明眸,显露着仿佛能识透人心的慧黠,银铃柔亮的声音更是让人心旷神怡∶“┅是了!先生答中了┅┅嗯!这样还不够切题┅但也接近了┅┅”

两位婢女忙着替换谜题、递赠礼品,姑娘却只是轻摇罗扇,充满自信的微笑着看着众人,对答中者不吝嘉许,对没答中者不但没讪笑,反会藉词鼓励,化解尴尬。

“静娘!这“风流劫数”射【论语】,是不是“非礼勿视”等句啊?”

“嗯嗯!不对不对!再想想罢!”

‘┅哦!这位姑娘原来叫做静娘┅┅’卿儒匆匆一瞄灯谜,就觉得这些灯谜难易适中、颇具巧思,真是难得的上选佳作。平常就好此道的他岂能轻易放过,更何况出谜者是一位美女,连忙看定一处空位,准备坐下玩它一回。

“┅喂!喂!┅你要坐着,得先问问规矩啊┅┅”座上有人冲着卿儒说话,其他的人也不约而同地转头观望。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卿儒满脸狐疑,僵愣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倒是静娘先开口帮他化解尴尬。

静娘微微一点头,春风般地微笑着∶“这位先生请了┅┅真是抱歉,小女子准备不周,所以座位不够使用。诸位先生却帮忙出点子┅必须先吟颂一首应景诗文,才有资格入座┅┅这是各位嘉宾喜好玩笑,请勿见怪┅┅”静娘接着向旁座说道∶“这为先生看来也是秀才,若要吟诗赋文应该不难┅┅请各位先生收回前命,让这位先生入座,一起打谜同乐┅┅”

主人家既然要延客入座,其他人自然无话可说。不过;这回倒换卿儒不愿意了。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卿儒先向在座的来宾弓身揖手,续道∶“居然诸位有言明在先,在下也不便破坏规矩,只好献丑瞎吟一首诗,请诸位指教一二吧!”

卿儒胸有成竹地先缓缓坐定,才吟道∶“话到天京值上元,金吾弛禁讶桃园;花裁锦绣追唐苑,鼓夺昆仑步狄辕,斗巧灯楼连九陌,争奇火树共千门;佳人巧思夺天工,博得文人喜论谈。”

“咦┅哗┅嗯┅好!好!┅”诗文一出,优劣立判。不论是遣词用字,还是敏捷文思,众人除了赞叹还是赞叹,静娘也不时报以钦佩的眼神。

“先生好文思┅”静娘不禁脱口赞道,再向众人说∶“现在可以继续了┅”而心中却还一直在玩味着卿儒绝妙的佳句。

静娘话刚说罢,卿儒便顺手一指∶“这谜面为“空书”,以及谜面为“掠”,各打西厢一句,可否是“尽在不言中”及“一半儿推,一半儿就”?还有刚才说的系铃格谜面“风流劫数”应该是“色难”。”

“是了!先生果然是饱学之人。”静娘的笑容有如春花乍现,并示意婢女取下馨香及檀木扇送到卿儒手上。

众人一见卿儒气势非凡,一口气就连着拿下三道谜题,不禁赞也不是,妒也不是。自己想破头也不得解的难题,别人却轻描淡写地连下三城,这个面子算是丢定了。

更让人泄气的,婢女再换上的灯谜难度更高,除了面面相觑,就是摇头苦笑。

由左而右的四道灯谜皆是以古诗为谜面。

其一为曹操云∶“落成铜雀置身高,题墓谆谆何太劳;何处是君埋骨地?

漳河南望总蓬蒿。”──射【诗经】篇名。

其二为赵飞燕云∶“善啄王孙谶语奇,宵寒记否栗生肌;才闻降绩传呼后,赤凤飞来又是谁?”──射【诗经】篇名。

又一为“闺情”一首∶“春日问花花欲语,儿家庭畔绿杨多;辞巢乳燕初飞处,斗室牙签满架罗。”──射【四书】人名。

最后为一首“游春”∶“春堤垂缕碧毵毵,络绎闲停陌上骖;纨(纟夸)少年欣结伴,阿谁指树叹何堪!”──射【四书】人名。

卿儒稍一吟哦,便气定情闲答道∶““闺情”那首诗是叩桃应、子柳、子禽、万章等四位人名;而赵飞燕诗则是【诗经】“燕子于归”及“无衣鸡鸣彼何人斯也”两篇篇名。”

“哦!”静娘点头称是,同时以询问的眼光扫过众人,看看其他人是否也有意会同感。

一时间,只听得∶“┅难啊┅难啊┅”此起彼落,知难而退地纷纷起身告辞,逃难似的离去。

这头卿儒猜得兴趣正浓,似乎没有注意到人群渐散,还继续答着∶“那曹操诗应该是“新台巧言汝坟”及“野有梦草”等篇名。最后“游春“诗就是泄柳、绵驹、公子纠、桓司马等人名。”

“嘻!对是对了,可是;客人都被你给吓跑了。”静娘顽皮地笑着,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这回卿儒才猛然惊觉,前院除了他以外并无他人,不禁尴尬地陪笑道∶“姑娘┅┅”

“别再姑娘了!我叫静娘,你呢?”静娘一改文绉绉的语气,令人可以感受到她的亲切与纯真。

卿儒似乎也受到感泄,轻松答道∶“我姓名卿儒。真抱歉!把你的客人都赶走了,我真的是无心的┅┅你作的灯谜实在是太妙了,让我忍不住┅”

“好啦!反正他们折磨了老半天,也答不了几题┅┅”静娘露出娇嗔的模样∶“不过我的灯谜都被你猜光了,要再猜的话只好等明天罗!”

“好!躬敬不如从命,明日再来叨扰。”卿儒本来还不舍离开,一听还有明日之约,才怀着兴奋的心情告辞。

~~~~~~~~~~~~~~~~~~~~~~~~~~~~~~~~~~更深夜静,静娘坐在书案前,本来想要再制作一些灯谜,但是卿儒的身影却一直盘桓脑海,挥之不去,甚至让她提笔难下,沉思入神。

自从丈夫去逝后,静娘曾经难奈孤寂而思君落泪;也曾经欲念如焚而自抚解馋,但却不曾对别的男人有非份之想,如今却被仅有一面之缘的卿儒捣乱了原本的坚持。或许是卿儒的才学相貌与亡夫相当,而让她在不觉中产生了移情作用。

蒙中,静娘仿佛回到昔日,丈夫轻拥着她,在她的耳鬓间逗趣着∶“┅┅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你且试着把每一句的前两字除去,念成五言绝句┅┅”淫而不秽的机智,逗得她既羞且乐。

还有一回,夫妻在颠鸾倒凤刚歇,意犹未尽的缠绵时,丈夫竟然牵着她的手去抚摸他脸上的鬓须,说道∶“这回倒有一个谜题,谜面是“笑拈髭须问夫婿”,谜底是“汝何生在上?””让她笑得几乎滚落床下。

一点一滴的生活情趣,每每想起,仍然会令她露出幸福的笑容。然而,夫妻间的闺房之乐,除了寄情于残梦回思里,稍解内心的苦闷,在现实的生活中却已经不可能重演了。

‘除非┅┅’静娘脸红心跳,不敢再想下去。

静娘甩甩头,凝神提笔而书∶‘了相思,一夜游。敲开金锁门前钮。夤缘情窦,无夕不绸缪。柳腰儿抱着半边。朱唇儿未曾到口。口吐舌尖软似钩。还有那玉杵儿,不是木头削就┅┅’当她写到这边,体内的那股春潮如涨,已经湿透了下着裤裳。

‘唉呀┅’静娘觉得自己越来越放肆,竟然写出这种见不得人的香艳词文,连忙揉纸丢弃。可是丢弃得了团纸残文,却丢不了勾起的欲念,就象尽力压抑自己可以瞒过旁人,却骗不了自己的身体。

静娘紧夹着大腿,轻轻地交互磨擦着,企图稍解下体如虫蚁骚爬的趐痒,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瞥向那枝‘翠羽生花紫毫笔’。这枝笔通常是用来书写中堂挂轴或悬梁匾额的,光笔杆就有一般大楷三、四倍粗,笔毫也有一满握。

这枝‘翠羽生花紫毫笔’是丈夫的遗物,静娘经常使用,但却不是用来写字。那是有一回她睹物思情,把玩之馀竟情不自禁地当做丈夫的“玉杵”插入体内,而让她体会到一种特殊的快感,从此这枝笔“别有用途”的次数也变得频繁。

现在,静娘一如往常反握大笔,用干涸而显得参差的笔毫拂扫脸颊、耳根,甚至松扣敞襟,就仿佛要在自己的胸脯腹腰上作画般游移着。她时而轻拂;时而磨转,但都很正确地搔逗着令人神醉的敏感处,那种感觉就跟丈夫遍吻她全身时一模一样。

笔毫在乳尖上轻转时,舒畅的快感中也带着一点点如短须扎刺的刺激,让静娘在短促的喘嘘中发出轻吟,而双腿也夹得更紧,上下交搓的幅度也加大,连带着阴唇也如石磨般地磨出珍液,偶而地触及阴蒂,更让她身不由己地震颤着。

静娘或轻咬银牙,或舔舐润唇,或娇躯微颤,都是媚态横生地自得其乐。

接着,她也一如往常,掀裙褪裤,缓缓地把笔杆插入 穴。笔杆虽然粗硬,却比不上肿胀的肉棒,但若藉着巧手搅动,却比肉棒轻灵许多,大胆一点还能更深入到肉棒无法抵达的深处。

静娘一手紧握笔杆,画圆般地搅拌着;另一手压揉着阴蒂,整个阴户内外需要受刺激的部分,几乎无一错失。随着愉悦程度持续上升,她的思绪越来越恍惚,动作也越来越失控,甚至还几近自虐,快速的抽动笔杆。笔杆的顶端几乎要刺穿身体,握笔的掌缘也一下下地重撞着嫩肉、阴蒂,随着隐约的溅水声,似乎还可以看见淫液喷洒的水花。

突然,“喔┅┅”一声发自喉间的长吟,满是愉快与满足地声明着闭幕的尾声。

静娘僵硬着微颤的身子,握笔的那只手逐渐松弛;而另一只紧抓胸乳的手却还劲道十足。乳峰上指掐的月牙印儿,也许过几天才会消去,她却蛮不在乎,反正也没人会看见。

汨汨的淫液顺着笔杆而流,让笔毫含墨满蘸似的聚拢着,增加的重量让笔慢慢滑出 穴,湿亮的笔杆上的┅笔┅毫┅紫┅花┅生┅羽┅翠┅一字一字地显露,然后轻声落地。

瞧!‘翠羽生花紫毫笔’几个字的刻痕似乎更深,更明显┅┅(中)

隔天,日刚西斜,卿儒便迫不及待地整装出门,为的是有好灯谜可欣赏,更重要的当然是与佳人有约。

今天静娘把猜灯谜的场所改在大厅内,却不摆上座椅,使厅内的空间变得宽敞一点,十几道灯谜就随处散挂着。静娘先遣婢女穿梭其间奉茶,招呼早到的客人,先让来宾们自由观看灯谜,她稍后再出来主持。

卿儒近乡情怯似地忐忑着来到静娘家,入得大厅却心不在焉,行礼如仪地跟其他人问候寒喧,眼角却到处搜寻静娘的身影。

既然不见静娘,卿儒也只好先看看灯谜,瞧瞧静娘今天是否还有妙着,先琢磨一下谜底,稍后要作答心中也有个底。不料,卿儒只瞪着灯谜发呆,无法聚神思考,脑海里满净是静娘的笑容。

“秀才!”有人在卿儒身后请教∶“你说这“ ”字射【汉书】一句,是不是“壮士一去不复返”呢?”

“呃┅嗯┅”卿儒仿佛失去昨天那种自信与霸气,含混地说着∶“这┅这样说得通,大约错不了吧!”

“有劳秀才了┅不过┅”那人故作神秘地附耳说道∶“待回还请秀才高抬贵手,这一道题就给让在下┅今天的灯谜看来都不简单┅不过以秀才的才华应该┅┅”

卿儒马耳东风地听不进滔滔的唠叨,猜想这位大约是图着赠礼那把檀木折扇吧!卿儒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反正他要的也不是这些,他痴心妄想的,是希望自己有荣幸跟静娘成为吟颂唱和的红粉知己。昨晚,他还因为编织着这样的幻梦,直到天现鱼肚才昏昏入睡。

静娘一直在暗处注意卿儒的一举一动,有点纳闷他今天好象有点失常,心想也应该是开始猜灯谜的时候了,于是她走入大厅,顺便找机会探个卿儒是何究竟。

众宾客一见静娘出现,当下便是一阵哗然,个个争先恐后地抢答灯谜。

卿儒寻声望去,恰好跟静娘对上一眼,两人各怀心思地一个精神振奋;一个小鹿乱撞,还来不及招呼问候,刚酝酿的气氛却被杂声给淹没了。

“┅这边┅求凰格的“情易遣”射后主词一┅谜底是“对景难排”┅”

对于身旁热络的气氛,卿儒仿佛浑然不知,只觉得今天静娘似乎比昨天更娇美动人、更可爱,而更不舍得把目光焦点移开。

“┅静娘┅这对联格谜面“桃花女”射词牌一,是“柳叶儿”┅”

“┅对呀┅嗯┅┅是罗┅┅”静娘忙碌着跟答题者应对,却不时趁机偷瞄一下卿儒。当她看见卿儒盯着她的那种眼神,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他的眼神正在倾吐着心中的爱慕,她的心中不禁感到一阵甜蜜、温暖。

“┅啊哈!我想到了┅这“轻薄桃花逐流水”射词牌一,就是“满江红”

┅对不对!静娘┅┅呵┅呵┅┅”

别人一直争着答谜底,卿儒却还没说话,让静娘真不知道他在玩甚么花样,不心暗自担心∶‘┅照这样下去┅我的安排岂不是要落空┅┅’

静娘好不容易才挨近卿儒,不待卿儒开口,便先说道∶“秀才没昨晚敏悟了吧!”她压抑着怦然的心,故作镇静逗趣着。

“是┅是┅是┅”卿儒面对静娘,竟然失态得不知所云,甚至还有点结舌∶“静娘┅姑娘┅我┅来了┅来猜灯┅谜┅┅”

“嗤┅”静娘看着卿儒的窘样,不禁掩嘴而笑∶“要猜灯谜就快猜啊!

慢了可就没得猜了!”

“是┅是┅是┅”卿儒只能痴痴地陪笑着。

“静娘!静娘!这“ ”字射【汉书】一句,我猜是“壮士一去不复返”

┅┅”刚才那位,一看静娘跟卿儒在说话,深怕题目被卿儒答了,急忙高叫着答题。

卿儒眼看静娘又忙着招呼别人,心中虽有百般不愿也无可奈何,心里想着静娘的提醒,才恍然大悟今天都还没开始猜答呢,连忙凝神静气看灯谜。果然,今天的灯谜也都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只是大部份比较浅俗的灯谜,下头的赠礼都被取走,表示已经有人猜中了,剩下一些须要多费工夫的灯谜,一时之间卿儒也还推敲不出。当然,卿儒借由灯谜佳作,而赞叹静娘的才识之馀,也更增添了无限的爱意,与结交的决心。

大厅里骚人声渐歇,还记得昨日盛况的宾客们,纷纷瞧向卿儒,等待着看他如何解开剩下的难题。静娘也紧张地期待着,眼神充满着鼓励与对他的信心。

卿儒心想是时候了,便指道∶“这“太高不甚遥,暗中欢喜却是假妆乔”!是宋程颢的诗∶云淡风轻近天午,伴花随柳过前川┅┅等四句┅然后,这“看不了,听不了、昏迷了、糊涂了”。应该是宋林梦屏七言诗∶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薰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还有┅”

“┅哗┅喔┅”众人哗然;静娘更是喜上眉稍,笑逐颜开。卿儒果然不负所望。

卿儒得意地看着静娘,继续说道∶“最妙的是这道谜题∶“记得儿家朝复暮,秦淮几折 香津;雨丝莫遣催花片,月影偏嫌暗曲尘。长夜迢遥闻断漏,中年陶写漫劳神;鸦儿卅六双飞隐,应向章台送远人”射古乐府题名。我想这应该是每一句射一题名,依序是‘子夜歌’、‘金陵曲’、‘休洗红’、‘夜黄’、‘五更钟’、‘莫愁乐’、‘乌生八九子’与‘折杨柳’等八首。”

卿儒若有神助,突然福至心灵,不多时,就在众人的赞叹声中把题目一一答完。

众人一见题目全都答完,便纷纷告辞,静娘却悄悄地跟卿儒说,请他稍留片刻。虽然卿儒不知静娘葫芦里卖着甚么药,可是这这主意却正中他下怀,因为他还在依依不舍,盘算着要多跟静娘再相处一会儿呢。

等客人都走了,静娘才道∶“既然俗客已散,我倒另有两道灯谜想让你猜一猜,你是风雅之人,想必不会别作它想才对。”

卿儒心想这个灯谜必然独到特别,当下便欣然应允,跟着静娘往后院小阁而行。静娘支开婢侍亲自引路,卿儒跟随在她身后,只觉得晚风微拂,夹带着淡淡的脂粉香,呼吸间由不得一阵荡漾。

卿儒跟随静娘进入室内。静房里,从摆设看来应该是做为书房静轩之类的屋舍。室内的器物整理得有条不紊,净窗明;屋外的夜兽虫鸣不但不嫌吵杂,反而平添几分详和宁静的气氛。

“挪!”静娘顺手一指∶“灯谜就在那儿!”

卿儒略昂首,入目处悬挂着一座檀木精雕为框架的八角宫灯,亮绸的灯面有四面是以工笔画上醉贵妃、恨妲己、笑褒姒、病西施,透过摇晃的烛光,画中美人仿佛活生生地动了起来。

间隔的四面则分别题上一首七言绝句做为谜面,每首诗各射一用物∶‘可爱亭亭玉一枝,几番欲举又迟迟;春来情意无聊甚,入握还愁不自持。’

‘一团芳体腻于趐,饱醮轻研有意无;情到浓时抛不得,甘将皓质任君污。’

‘凤楼才藻结新知,五色添裁雪艳姿;幸有蓬莱青鸟使,许侬宛转诉相思。’

‘当花对酒属横陈,光润平分紫玉锳;方正似郎诚可敬,却嫌端重欠柔情。’

卿儒转绕着宫灯慢步一圈,诗中露骨、香艳的文意让他血脉渐腾,脸红耳赤,一时间竟然无法凝神推敲谜底,而被诗文的含意所吸引,暗忖道∶‘这分明是少女的思春情怀┅┅淫靡之句┅┅她┅她┅┅是否意有所指┅┅“甘将皓质任君污!”是不是想┅┅“却嫌端重欠柔情!”是不是笑我不解风情┅┅“可爱┅┅一枝”┅“入握┅不自持”┅┅这┅这是┅┅’卿儒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情欲的迷思。

有道是自古名仕多风流,卿儒当然也不例外,对于声色场所的吴软莺语也是乐在其中,倒是还没有遇上过能真情以对的红粉知己。静娘的四首诗句,让卿不禁联想着,会用如此露骨、香艳的诗词当做谜题,一定是别有用心,甚至是在暗示可以有更进一步的行为,难怪他会飘然若醉。

“公子!”静娘的语声显得羞涩,低声唤着∶“公子!”她当然知道心神不宁的卿儒正在想甚么。

连续几声的叫唤,才让卿儒猛然惊觉,顿感失态,不知所措。

“公子!我知道你心里在想甚么┅”静娘又把话锋一转,仿佛在解释;又仿佛在自言自语∶“我曾经做嫁人妇,过了几年夫唱夫随的安乐日子┅┅几年前夫君因病去世┅┅”

卿儒看着热泪盈眶细数往事的静娘,强忍着一股要过去拥抱安慰她的冲动,静静地听下去。

“虽然遗下的家产足够生活┅┅但形只影孤,举目无亲,真让人活着受罪┅┅身为女子又不敢随便招摇,落人话柄┅深居简出,根本有如受刑监禁┅┅尤其是夜里,孤枕寒衾,展转反侧┅唉┅┅”话到痛处,静娘不禁掩脸而泣。

静娘这番话说得甚是明白,卿儒徜若还没有行动表示,可就真的是呆头鹅了。他立即贴近静娘,将她拥入怀中,喃喃说道∶“卿我通情亦知书,怎奈尘梦两难除;分明解得春灯谜,堪喜援琴作相如┅┅静娘!你我一见如故,我对你也是一见钟情,假如你愿意,我会尽心尽力照顾你下半辈子┅┅”卿儒说着便大胆地想亲吻静娘。

想不到静娘却轻轻挣开,破涕为笑说∶“你想得倒好!我可不愿学卓文君跟人私奔┅┅不过你说的“怎奈尘梦两难除”我倒有同感,情欲两字可真折煞人,我虽不敢同淫荡乱行,但也不会死背着迂腐的约束教条┅┅若是真的你情我愿,那┅┅”话说到此,静娘羞怯地低下红脸,语声若蚁。

卿儒被静娘这种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行为,拨弄得情绪有如澎湃的浪潮,随时都有溃决的可能。既然静娘已经默认愿意以身相许,一解相思情欲,卿儒也顾不得礼数形象,再度把她深拥入抱,猴急莽撞地吻上香腮樱唇。

“┅嗯┅┅卿儒┅温柔一点┅┅我已经┅好久┅┅没┅┅没┅”静娘觉得被紧拥的感觉真幸福。

静娘自从丈夫身故之后,夫妻闺房里两情缱绻、欢愉纵情的回忆,就经常在夜深人静时挑弄着她。有时她难耐地夹褥磨蹭;有时自己指掌揉压,却都只是聊胜于无,不得尽兴。她甚至还曾经想不顾一切出墙引蝶,只是反复再思,怕的是遇人不淑,引郎入室;怕的是入宾渲泄,东窗事发。直到元宵期近,才想到以谜会友,她的想法是善答谜着必然是博学文仕,言行自有分寸,担心受怕的事应该不会发生。果然也天从人愿,让她遇上了卿儒,事情的发展也顺心如愿。

企盼许久,事到临头反而有几分羞怯与耽心。静娘耽心自己经受不了激烈的摧残,又看见卿儒痴狂的动作,也不免分心地紧张起来,直呼要他轻柔一点。

情欲有如箭在弦上的卿儒对于静娘生涩、无力的推拒根本无动于衷,但怯懦的轻求却让他恍然乍醒,不禁哑然失笑,自责鲁莽,随即轻声细语,温柔以待。

反正到嘴的美味也飞不了;而且,夜,还长得很呢!

(下)

卿儒轻轻地吸一口气,整理一下思绪便吟道∶“吴绫越绮┅总无分,裁出针神┅绝妙文;试着霓裳疑月女,倚来翠袖是湘君┅┅”他附在静娘的耳边一面吟颂着咏衣的诗句;一面动手轻解罗裳∶“┅墨飞浓淡千丝雨,线吐高低五色云;最爱背人偷解处,汗香花气两氤氲┅┅”

卿儒企图藉着吟诗,让情绪不要爆发得太急,但也借由煽情的诗句酝酿淫靡的气氛。自古不变的例子,佳人总愿与才子配,只要表现出才学内涵,往往能得到美人的青睐,卿儒与静娘的事情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当卿儒颤抖着手,解开静娘的腰带、襟扣时,静娘低着泛红的脸,轻柔的推拒着。女性的矜持似乎还想藉着薄弱无力的反应,做被征服前的最后一搏。但是;卿儒敏捷的文思却让她不禁一阵暗许,在刹那分神间她的衣襟已经被解开了∶“啊┅嘤┅”她自然的反应举手环胸遮掩着。

衣衫不整的佳人,堆雪砌玉的肌肤令人为之眩目。静娘羞赦得无地自容,偎靠在卿儒的怀里,似乎这样做是躲避贪婪逼视的最佳方式。

美人在抱,清香扑鼻。卿儒忙一使劲抱起静娘,让她躺在竹藤凉榻上,随即俯身印上朱唇。静娘媚眼如丝,只觉得嘴巴被封住,一团温润灵活的软肉正在她的嘴里搅和蛇窜。这种令人痴醉的深吻,虽曾经发生过,但已经是久远得几乎遗忘的记忆,让静娘似乎忘了怎么应对,只能束手任其肆虐。

卿儒这回可忙碌至极,一边品尝香唇;一边自解衣衫,还得抽空抚触光滑细致,令人爱不释手的肌肤。

热吻、爱抚,让闺房情趣的幸福感,如久别重逢般地浮现。静娘的手也在不觉中轻抚着卿儒的项背、胸膛。久旷的情欲,似乎让她自然而然地露出对异性的贪婪与渴求;男性宽广的胸膛、结实的肌肉仿佛是涛涛欲海的避风港。

两人的情绪有如干柴烈火般一发不可收拾,就在卿儒的手掌刚贴附在静娘的下体上时,达到极致高点。卿儒觉得静娘的阴户就仿佛炽热的洪炉;又象是晨曦重露的绿茵。柔嫩湿热的阴户,把静娘内心的淫情欲望表露无遗;也仿佛在催促着卿儒立即带马上阵。

卿儒几近疯狂似的压上静娘,热烫的肌肤紧贴得水泄不通,温暖的感受,让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充满淫秽的呻吟。虽然卿儒的身躯不轻,静娘却乐于承受,压迫身体的力道,似乎变成一种解放心灵的动力。

静娘那丰腴却不臃肿的胴体,把“增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诠释得淋漓尽致;细白滑嫩的肌肤简直是“如听仙乐耳暂明”,卿儒忍不住地蠕动身体,品味着肌肤磨蹭所带来的快感。

热吻、交缠,蠕动,硬胀的肉棒在静娘的双腿间、胯下处、小腹上、、到处乱窜瞎顶,惹得静娘一颗心仿佛提在喉间,随时会蹦跳出来一般;而阴道里早已淫液满潮,骚痒难忍。虽然迫切地期待肉棒适时插入,以补空虚,但却羞于启齿,只好悬臀摇摆,狩猎般地寻觅着要吞噬的猎物。

静娘娇吟、喘息、孟浪的动作,更让卿儒淫欲攻心,扶着肉棒便直捣黄龙。静娘还来不及请求轻慢,钢硬的肉棒便长驱直入,一顶到底。

“┅慢┅嗯┅啊啊┅”一阵微微刺痛、紧绷、充实、趐酸、、似乎百感交集得让静娘无法应对、承受。

旷久未润的 穴,紧箍得简直与黄花闺女一般,让卿儒的肉棒抽动得似乎有点吃力,但那种密实的紧触摩擦,却让他如登仙境,浑然忘我地直呼静娘的名字。

静娘渴望着男人抚慰的心,让她表现出一副淫妻荡妇的模样,双手紧紧地抱住卿儒,细嫩的手掌贪婪地在他的背上抚动着;双腿也紧紧地夹箍着卿儒的腰臀,使劲地挺腰扭臀配合着他冲击的动作。

激烈的动作;毫无保留的付出,即使是在初春的凉夜,两人也汗流浃背、气喘如牛,甚至让人难以想象平常娇柔纤弱的静娘,现在却表现得如狼似虎般的贪馋与活力。

在卿儒一阵急切的低吼后,虽然一切的肢体动作突然静止,但他撑着上身的双手、凸挺的腰臀、与僵直的双脚、、、肌肉却还在激颤着。或许是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人不禁有错觉,卧身的软竹榻似乎还在意犹未尽地摇晃着。

静娘勾缠的双腿不但没有随着落幕的尾声而脱落,甚至还用肩颈撑起身躯,让背臀悬浮着;让下体更密合着。她的眼角几行泪痕,却又显露着幸福满足的微笑,真不知她的心里是喜亦或悲!

卿儒瘫软的身体还压伏在静娘的身上,无力支撑的颈项让他的头垂软在她的香肩上;静娘脸上的红潮未退,娇喘渐顺,一双手温柔地轻抚着卿儒的后脑及肩背,有如在抚哄婴儿入睡。温馨宁静的气氛,毫无隐匿地表现出来;但身无寸缕的一双肉虫交叠着,却是一副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过了许久,静娘的情绪逐渐平静,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可避免的羞愧。平常受着男女受授不亲的约束,现在却被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男人压在身上,一时间却不知该推开他,或者默默承受。

“┅┅公子┅”静娘怯怯地推一下卿儒,一副欲言又止的娇羞模样。

卿儒意会地挪动身体,虽然百般不舍,却还得保持一点读书人的风度,一翻身顺势侧卧在静娘身边,眼光却专注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巡视着。

即使是仰躺着,静娘胸前的双峰仍然怒耸着,深色的乳蒂布满小小的凸粒,分明是还沉淫在快感中,兴奋未退。平坦的小腹看来就细致滑溜,缀着一点浅浅如笑的梨窝;丰胰的大腿一伸一屈地夹掩着下体,浓密的阴毛却无法全隐地延伸纠结,更是引人陷入无限的遐思。

卿儒看得兴趣盎然、如痴如醉,静娘却羞涩得连忙要取衣掩身。

卿儒见状连忙伸手阻止,说道∶“如此娇美身材,岂能遮掩得了┅┅”

一时文兴又起,漫吟着∶“鸡头肉耸似山巅,对峙胸前妩媚添;春色恼人看不厌,攀登试问有谁嫌┅┅你我今夜已有夫妻之实了,就算坦裎相对也不必避讳┅┅”

“羞不羞!连这种诗也吟得出口┅”静娘又被眼前书呆子似的卿儒弄得啼笑皆非,心情也放松许多,嘲谑道∶“我看你读书都是往歪的读了!”

卿儒温柔地轻扶着静娘,让她躺回榻上,嘴里却不甘示弱打情骂俏起来∶“嘻!倒不是我读书读歪了,这是自古皆然,就有一些经典的名著也是暗藏淫秽。譬如有一首古诗“题壁”‘一团茅草乱蓬蓬,蓦地烧天蓦地空;争似满炉煨 拙,漫腾腾地暖烘烘。’表面上是劝人安份守己,富贵莫强求,其实却它却另有隐意。”

经卿儒这一提,静娘似乎也隐约知道他会如何歪批古诗,不禁又想到丈夫生前的种种调情异趣,而泛起会心的微笑,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这首诗指的应该是这里┅┅”卿儒说话间已经伸手袭向静娘的下体,把手掌贴附在阴户上挲磨着∶“这宝贝不就是“一团茅草”,情欲来了让人有如“蓦地烧天”,情欲潮褪后却“蓦地空”;当我的“亭亭玉”进入前,急切的心情有如“争似满炉煨”,而进入后那种“漫腾腾地暖烘烘”的感觉真是舒畅万分┅┅”

说话间,卿儒的动作并没有停歇,甚至还用指尖挑拨着阴唇、阴蒂,弄得静娘刚熄的欲火仿佛又死灰复燃,真的“蓦地烧天”起来。

“再说┅”卿儒见得静娘有如温驯的绵羊,依偎在他怀里,还故意嘲弄她,笑着说∶“你那四首灯谜诗句,不也是让人想入非非,比起古诗还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提到灯谜,静娘才在尴尬中若有所悟,连忙打断卿儒的话,说道∶“对啦!那道谜题你还没答上来呢,本来还想先让你说了答案,我才愿意┅┅”

话到末了脸上又泛起一阵羞红。

“哦!原来你也是早有预谋┅”卿儒既然确知静娘有意巧安排,更是肆无忌惮地伸手在她身上乱摸∶“虽然刚刚没答上,我想现在说也不迟┅┅谜底应该是文房四宝,对不对!”

“嗯┅嗯┅”静娘的乳蒂在指间的轻揉下,只觉得阵阵趐痒钻椎入骨,窜升的欲火几乎让她陷入疯狂;鼻息间的吟哦,倒不知是指说答对或答错∶“啊呀┅不┅嗯┅是嗯┅喔┅┅”

毫无疑问的,抚弄着敏感地带一定会引起性冲动,静娘当然也不例外。但她也觉得自己或许是爱文成痴,连听听卿儒的诗文也会兴奋不已。

“┅嗯┅郎┅嗯┅”静娘轻摆着娇躯,嗲声说∶“┅再┅再吟诗┅给我听┅嗯┅喔┅我要┅┅”

卿儒也见景触情,不改书生本色,吟出眼前令人赞叹的娇媚体态∶“寸丝不挂见娉亭,如花凝脂露香馨;莫问销魂何处是,识者如醉醉还醒┅┅”

卿儒吟罢,接着道∶“我吟一首诗了,换你再出一个灯谜吧!”或许他也觉得这种调情的方式,也别有一番情趣。

静娘勾魂似的媚眼眯视着,双手缠绕在卿儒颈上,腻声说∶“抱我┅抱我到书案前┅我用写的┅┅”

卿儒二话不说,便横抱着静娘走到书案前。静娘微俯提笔写字,卿儒却紧贴在她身后胡乱磨蹭,挺翘的肉棒在她股间钻窜;双手却前伸在她的丰乳、阴户上揉揉捏捏。

虽然卿儒轻薄大胆的动作,让静娘心绪浮动,也妨碍她写字,但她却不以为意,乐得承受。只是勉强下笔所写出来的字,简直如同蝌蚪文一般,自己看了都觉好笑。

静娘写的就是昨晚揉弃的“偷香词”∶‘了相思,一夜游。敲开金锁门前钮。夤缘情窦,无夕不绸缪。柳腰儿抱着半边。朱唇儿未曾到口。口吐舌尖软似钩。还有那玉杵儿,不是木头削就。二八中间直入,挑起了脚头尖。呻吟口罢休。壶中酒,点滴不留。倦来人倚干弋后。只怕那生下孩儿,子非吾有。’

“┅啊┅嗯┅嗯┅”在卿儒骚扰下,甚至还趁着淫液肆流之便,把龟头挤进阴道几分,让静娘在伊呀声中好不容易才疾书完成。

卿儒早在静娘写了一半就猜悟到了谜底,但却不动声色,不忙着说出答案,一方面是想得窥词文全豹;一方面却是静娘这样前伏的姿势,让他觉得既新鲜,又够淫荡,上下其手毫无窒碍。

卿儒不待静娘说话,便先凑在她的耳根后细语∶“静娘!是不是猜中之后,你就愿意让我把“玉杵儿”从“二八中间直入”呢!?”

“啐!贫嘴!”静娘羞得假装嗔怒,想转身作势打他的口无遮拦。她就是因为词中有难以出口的句子,才会想用写的减少尴尬,卿儒偏偏又拿来取笑她。打情骂俏让她心中甜甜的,而羞涩窘状当然也是免不了。

卿儒对静娘会有的反应早已了然,也早有对应的方法。静娘骂声刚落,卿儒不让她有转身的机会,稍一挺腰,潜伏在 洞口的肉棒便应声钻入。有过一回接触,似乎是轻车孰路,卿儒顺着淫液的润滑,便毫不费力地一顶到底,龟头前端还重重地撞及阴道的尽头。

“┅啊┅啊啊┅嗯┅”静娘被着突如其来的顶撞,逗弄得浑身发颤,且趐麻难忍,全身一软,差点站不住脚,而顺势趴伏在书案上∶“┅喔┅┅公子┅受不┅嗯啊┅我受┅不了┅啊┅┅”

“子!丑!寅!卯┅┅”卿儒有如数数一般,肉棒一插送,顿念一个字,配合着节奏地说着∶“答案┅就是地支┅十个字┅每一句词┅隐一个字┅┅对!不!对!┅┅”说到最后三个字,他还特别加重语气,也尽力冲刺,似乎不刺穿静娘的身体不肯罢休,惹得静娘淫声如浪,不绝于耳。

卿儒有时双手扶着静娘的纤腰,控制着深插浅抽的紧密与速度,让肉棒细细地品尝着难得的妙穴;有时却轻伏在静娘的背上,点吻香肩、揉捏玉峰,深置的肉棒就会很清楚地感觉到阴道里的蠕动,那种吸吮吞噬的刺激实在让人舒畅至极。

静娘虽然跟丈夫有过难以计数的交颈缠绵,却从未尝试过如此淫荡狂乱的性交。尽管她也曾跨骑在丈夫的身上,有如荡妇般的淫态毕露,但那都是在闺房里,关起门来享受夫妻间的鱼水之欢,哪儿像现在不择隐匿地随处苟合。然而偷情纵欲的刺激感,却让交欢的愉悦得以更上一层楼。

静娘现在就象疯狂失心一般,放声呻吟、扭腰摆臀、挺胸昂首、、、刚刚写就的香词墨汁未干,沾印在她雪白的胸前,看来竟然有如泼墨山水一般;书案连动的摇晃,让原本摆设固定的笈架笔筒早就倾倒跌落,物品散乱四周。

那枝‘翠羽生花笔’仿佛因失宠而自悲、幽怨。它,滚得最远┅┅~~~~~~~~~~~~~~~~~~~~~~~~~~~~~~~~~~忘情的交欢,让卿儒回家后疲惫得睡了一天一夜,第三天一睁眼,就连忙起身梳洗,为的当然是要跟静娘再续前缘。

不料,卿儒一到静娘家门,只见大门深锁,甚至扣环高呼也没人理会,让他胡思乱想静娘是不是乍逢变故。虽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几天,卿儒失心疯似的整天待守在静娘家门外;偶而也向附近邻家、商 打探静娘的事。也有人为了猜灯谜再度登门拜访,同样不得其门而入,卿儒当然也趁机搭讪探询究竟。

可是;所得的答案都千篇一律,都只知道静娘是寡妇,平常都深居简出,外头的采购、杂务都是婢女经手,见过她的人屈指可数,而且也不过两三回。

还有无聊的三姑六婆之流,口耳相传说静娘死去的丈夫,遗留给她万贯家产,让她金山银库受用不尽;有的说她结交广阔,朝廷中有不少靠山之友;更荒唐的竟然有人说她是狐媚精怪,会杀人食心┅┅唯一让卿儒觉得释怀一点的,就是没听到有人数落静娘素行不良,或有淫荡败俗。

皇天果然不负苦心人,卿儒苦守十天之后,竟然看到一位婢女准备外出购物,连忙逮住机会上前攀询。婢女似乎已经不认得卿儒了,只淡淡地回答∶“小姐交待暂时不再迎宾延客,就算有人叫门也不必理会┅┅”说罢便匆匆忙活去了。

卿儒呆杵半晌,隐隐感到静娘这样做分明就是冲着他的,可是;这又为何缘故?实在让他找不着头绪。

‘两人在交欢缠绵不是不忍割舍吗┅┅没有恶言相向,不欢而散┅┅没有严词斥责,推诿拒绝┅┅没有东窗事发,让人指责┅┅她后悔孟浪不拘的淫行┅┅或者鄙夷我不能自制┅┅还是我不能满足她┅┅也许是欲擒故纵,小别胜新婚┅┅’这些疑问一直缠绕在卿儒脑海里,弄得他神魂颠倒,茶食无味,无心功课。

也许,女人心就是一道谜题──无解的谜。就算卿儒是解灯谜高手,穷其一生也无法悟得了这一道谜。

你,解得了吗?

【全文完】

2001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