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扇窗(4)

十二扇窗(三十一)

所有女孩子检查完毕全怯生生的站在一旁,我们四个人不急着说些什么,因为场中此时正上演一出荒谬绝伦的好戏。

胖女孩在男人堆里同一个精壮的麻脸男孩交头接耳,两个人脸上有狼狈不堪的表情,好一会,麻脸少年亲了亲女孩,叫了两个要好的同伙,四人便打算进行我们吩咐的任务。

那是一个白面少年与一个矮胖小子。被点到的他们猛吞着口水,鸡巴都大大的挺立起来,两人围着胖女孩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不知道他们要用什么方式才能一举封锁三个信道?”白眉笑嘻嘻的说。

“大概是用‘卜嬲’的方式吧!”阿国回他,眼看一旁六个女孩无助的看着场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便提议说∶“几个小嫩 空在一旁实在可惜,不如物尽其用,让她们替我们服务服务。”

“哈哈!我也正有此意,不如由你先选┅┅”白眉一笑。

阿国也不推辞,枪口指着小琳∶“喂!你叫小琳是吧?过来,替大哥清清枪管。射了好几发,枪管可有点脏了!”

小琳一愣,小手比了比自己,迟疑的走到阿国身前∶“我┅┅我不会清枪管┅┅你叫男孩子来做好了!”白嫩的椒乳抖动,却是不再遮掩。

我忍俊不住而笑了出来,阿国一手扯住小琳的长发,把她拉成小狗吃屎的模样,涂着咖啡色唇膏的小嘴就对准自己胯下,他说∶“此枪非彼枪,你大哥的肉枪还没让男人吃过咧┅┅还不快点!难道你也想跟那个胖妹妹一样,想要同时让三根鸡巴伺候?”

小琳羞惭万分,跪伏在泥地上,小手拉开阿国裤裆,捧着一根昂扬的老二,畏怯的盯着阿国,见阿国眉头一皱,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火红阴茎纳入口中,转眼螓首轻摇,已经上下的吞吐起来。

“呼!不错┅┅不错┅┅平常有练习过,蛮熟练的嘛!”阿国仰颈赞道。

小琳睁着圆圆的双眼,无助地望着我们,小巧的嘴唇吸吮着阿国铁棍般的鸡巴,在黑红的表皮留下湿亮的唾液以及咖啡色唇膏,随着头部动作,因为跪伏而翘起的香臀前后抖动着,那道3字体的中心,万分引人遐思。

“波波!你要吗?我可受不了了!”起司问。

场中除了三男一女笨拙的拥在一起,其馀的人全不知所措的望向我们,金发少年眼见自己女人在帮别的男人口交,眼睛射出愤恨的火光。我目光一扫,摇着头说∶“不了!你们享受吧!我替你们把风,虽然我们有枪,可是这群人也非善男信女,还是留意一点的好。”见起司还想说些什么,我赶忙又说∶“再说我现在无论身体、心理都没有这种闲情逸致,还是看戏就好!”

“既然这样,我就却之不恭了!”

起司跟白眉挑了两个漂亮的女孩,同样掏出阳具,让她们跪在身前口交。我起身在树林周遭晃荡,不时用眼光震摄他们,提防他们伺机蠢动。

胖女孩其实也并不算太胖,不过满月般的圆脸配上丰满的乳房以及肥硕的粉臀,看起来就是一副肉肉的样子。这时候,麻脸少年面对胖女孩正将阳具一寸寸塞进萋迷的胯间,而胖女孩咬着银牙,一手拨开阴唇,另一手就搭在男孩肩上。

“唔┅┅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干你,让人好兴奋!”我走近胖女孩,听见麻脸男孩这样说。

“呃┅┅有点丢脸说,你看你的兄弟全眼睁睁看着我┅┅”女孩见我靠近,圆脸一红,头埋进男孩胸膛。

“害什么臊?时间已过了三分钟,还不快加把劲,我们可是不会客气的!”

我冷笑着说。

男孩盯着我手中的枪,捞起女孩的左腿,用力一顶,红红的鸡巴连根没入肥厚的阴唇之内,女孩嘤咛一声,双腿瘫软,死鱼一般挂在男孩身上。

“屎牛!麻烦你干┅┅干小蔷的┅┅的屁股!”麻脸男孩一脸悻然的央求矮胖小子。那矮胖小子站在女孩身后,上扬的鸡巴已经整装待发。

“干嘛由你来说?你女朋友又不一定要他,搞不好她爱的是这个┅┅或这一个帅哥,屁股早想给人家搞了。我要她自己说!”我扬着枪随便比了几个男孩,奚落着说。

“唔┅┅我┅┅我说不出口!”

“大哥!没关系吧,谁说还不是一样┅┅”麻脸男孩讨饶道。我神情一肃,正色道∶“不行!你要尊重女朋友的意见,不快点!时间又过去一分钟了!”

女孩一惊,抬起头往身后看了看,吞吞吐吐的说出声∶“小刘┅┅你┅┅你来干┅┅干人家┅┅干人家的屁股好不好?”整张脸红成猪肝一样,附近的小太保们听见话,“哗”地鼓噪出声。

小刘是那一个白面少年,细细瘦瘦的,稍嫌营养不良,连带的,鸡巴也小上一号,象根小胡萝卜。我内心一笑,暗想∶这女孩脑筋还算清楚,知道选根迷你尺寸,免得待会吃不下噎着。我一拍大腿,狂笑说∶“你看!她还是有自己的喜好,到底喜欢这个小白脸多些,搞不好她的屁股老早就被小白脸插过。”

“你乱说!我┅┅我┅┅”女孩感到羞耻,急急分辩。看见自己男朋友表情阴晴不定,搂住他的脖子,解释说∶“你知道,我只跟小刘做过一次,还是你执意要我做的,那次是用前面!”

这群太保、太妹的性关系果然随便而紊乱。我心里喟叹,对于这种终日无所是事、只知群居作乐、好勇斗狠的年轻男女,他们的身体可能享有比一般人更为宽阔的空间,可是他们的内心,却很少费神去开垦。

“哎┅┅你轻一点┅┅人家干干的┅┅”小刘看着女孩因为插入阴茎而后拱的屁股,老早心痒难耐,我思忖的当儿,他已经扶着女孩的肥臀,对准屁眼,打算把小胡萝卜塞入。

“那┅┅那该怎么办?”小刘提着阳具进退不得,讷讷的问。

“可不可以不要┅┅”女孩羞的耳根通红,期期艾艾的看着我。

一旁的太保们这时反倒热心起来,他们围了个圈,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唯恐天下不乱。

“嘿!没看过A片呀!弄些润滑液抹一抹老二就可以了!”

“谁出门带润滑液来着?”

“用口水涂一涂,勉强凑合着用。”

“你读过书吗?口水是微酸性的,而且涩涩的,不能润滑的!”

“微酸性?你确定?我倒认为是碱性的,因为要是酸性,我们怎能吃出醋的味道?”

“管他酸性?碱性?小刘有那么多口水吗?”

“不用多此一举!我看过元元的文章,说用女生的鸡掰水也可以。”

“真的?”

“废话!鸡掰水本来就是让男人 润滑用的,不然小 干嘛出水!”

“对厚!那阿德赶快干小蔷,用力干!把小 干出水来!”

“干!干!干!”、“用力干!”、“把小蔷干出水来!”

讨论热烈,吆喝的声音此起彼落,围观的太保太妹红了眼睛,男的都是阳具笔直,女的则不安分的摩擦双腿,大家的欲火都已经在胯下熊熊燃起。

叫小蔷的女孩真恨不得有地洞可以钻进去,她躲藏着脸,任麻脸少年在小里用力挺送,不过抽插十数下,鼻端已经渐渐发出轻微的呻吟声。而少年也许是盛情难却,也或者是男人好面子心态作崇,每一下都足足捅到十成十,只见一支紫红鸡巴有时连根而没,有时却又大力拔出,带得小蔷的肥嫩丰臀也前后不住晃动。

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爱一定让人感到极度的羞耻与刺激,越羞耻,就越刺激;越刺激,欲火就越炽烈,女孩虽然躲藏着脸,可是她的身体却忠实的显露内心的渴望。渴望该用具体的物事表现出来,上帝赋予人类这种本能,男人用勃发的阳具,女人用分泌的爱液,相濡以沫,其来有自。

“哗┅┅”、“湿了!湿了!”、“小蔷流出淫水了!”、“你看阿德的老二有一层乳白的浆糊┅┅哈┅┅滴到蛋蛋上面去了!”、“哇赛!阿德真是勇、猛、够力!”一阵鼓噪,大伙交头接耳、喜上眉梢,看样子比当事人还要爽上几分,我蹲下身体一看,果然圈住阴茎的耻瓣吐着泡泡,黏稠的淫水潺潺下流,淹没了两人身体交合处。

“唔┅┅不要看┅┅不要看┅┅你们不要盯着人家那里看┅┅哦┅┅啊┅┅阿德你看┅┅他们好色┅┅一直看着人家的小穴穴┅┅啊┅┅”女孩发觉周遭的伙伴越围越近,好几个还蹲在一旁细看,不禁撒娇似的埋怨起来,可是给阿德几个冲刺,声音带着娇嚎显得断断续续。

“小刘你等什么?还不快 小蔷的屁眼!”不知哪个男孩催促道。

“不然让我来!”一个孔武有力的高大少年捧着老二毛遂自荐。

“啊┅┅不行┅┅不行┅┅屁股给马场一插,我会死掉┅┅绝对会死掉!”

女孩听到高大少年的话,浑身一颤,小手掩住菊轮,拼命的拒绝。我往那个叫马场的少年一细看,乖乖!这么粗大的家伙,接近七寸,别说是屁眼,便要塞入肉也非易事。

“喂!你们要蘑菇到什么时候?五分钟早到了,待会那位大哥过来,他拿的瓶子比马场的大腿还粗,看你会不会死掉!”我出声警告。

“呜┅┅小刘!还是你来好了。我的屁股没给人家┅┅插┅┅插过,你┅┅你要小力一点┅┅哎呀!好丢脸呦!”一瞬间,粉脸又回复埋藏状态。

一个女孩子这样请人家插自己屁眼,怎能不羞?可是她脸上怕羞,阴户却是一阵蠕动,沿着股沟不停有浪头冒出,看样子是芳心激荡、欲拒还迎。

小刘伸出右手在女孩股间一捞,捞出满掌淫汁,先在小蔷屁眼附近抹一抹,然后再捞一把涂布在阴茎周身,扶稳香臀,一挺棒,鸡巴便慢慢地往直肠深处钻掘。

“啊┅┅慢┅┅慢┅┅慢慢来┅┅”女孩呻吟道。

“阿德!加油!阿德!加油!阿德!加油!”周遭的太保太妹们摇旗呐喊起来,这下子,他们根本忘记自己还在枪口胁迫之下,而我,几乎以为自己只是旁观者而已。

十二扇窗(三十二)

“唔┅┅轻┅┅轻一点┅┅我的屁股┅┅要爆掉了┅┅啊┅┅”那个叫做小蔷的女孩吃痛呻吟着,暗沉的屎眼夹着一支鸡巴,放射状的轮摺绷成一片光滑,人肉套环似的紧紧箍住肉茎。

才只进去三分之一,女孩额头已经泌出汗水,而前庭嬉戏的阿德眼看自己女友遭到同伙鸡奸,刺激加剧,性感倍增,鸡巴老早不安分的挺动起来,那忘情的抽插,捅得女孩乳房不停震颤,小腹一鼓一缩,林子里充斥着疼痛与快慰混杂的宛转娇啼,直上青天。

“唔┅┅大哥,这样可以了吧?”小蔷抬起泪水与口水横流的圆脸望着我。

是的!这时候肉 与屁眼各有一根鸡巴占据,确实不容易有气流经过,然而某些人的嘴巴说出的话跟放屁无异,不堵住嘴巴难保世界上乌烟瘴气就此消失。

“喂!你们找死呀!车挡住我们去路,还不快过来开走!”我回想起这群太保、太妹当初趾高气昂、恶行恶状的情景,心中有气,不打算就这么简单放过他们,于是我冷声说∶“你听不懂国语是吗?要你把身上所有的洞塞住,你塞住了吗?如果真塞住,怎么还能开口说话?”

女孩绝望地望向自己男友,前后两个男孩仍在卖力工作着,似乎享受的成份高过责罚,兴奋的浑然忘我,她支吾的问∶“阿德┅┅他说还要含┅┅含一支老二┅┅你┅┅你看要含谁的好?啊┅┅你们停一停┅┅停一停┅┅这样下去┅┅我┅┅我的脚快软掉了┅┅哎呀┅┅你们停下来嘛!”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用吼叫出来的。

临时打住,两个男孩面红耳赤的愣在当场,两支火钳般的鸡巴并不抽出,凑巧停留在洞窟的最深处,三个人象连体婴般挤在一块,阿德手捞着女孩大腿说∶“谁管你要吹谁的喇叭?我不知道你喜欢小刘插你的屁眼,又怎么知道你喜欢吃谁的鸡巴?”

“你┅┅你生气了?”女孩怯生生的问。

“怎么不生气?我都没玩过你的屁眼!”阿德撇撇嘴,不满的说。

女孩不可思议的盯住阿德几秒钟,突然发泼的说∶“干!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我让别人欺负,搞半天你是计较没先玩过我的屁眼,反而让小刘先驰得点,恁祖母咧!老娘就是爱给小刘搞屁眼,怎样?我还喜欢你朋友一支支硬梆梆的鸡巴┅┅”转头望向一旁正蠢蠢欲动的同伙男孩,她媚声的喊道∶“小朱!屎牛!阿弟!不用搓得那么辛苦,过来我帮你们吸一吸、舔一舔,一定让你们爽歪歪,我早想死你们的大鸡巴了!”咂嘴舔唇、卖弄风情,明显是要跟阿德对着干。

一旁磨拳霍霍的太保们只差没将自己女朋友就地正法,听见呼喊,前仆后继地涌到小蔷身前,捧着勃起的阳具,就等雀屏中选。其中一个眼看鸡巴构不着小蔷的嘴巴,压住小蔷的上身把她压成了侧倒姿势。

“干!破篾仔!爱鸡巴是不是?我们大家一起把这个贱货插烂!”阿德忿忿的说,转眼间捉手的捉手、捧脚的捧脚,小蔷被众人提在半空中,屁股前后两个洞分别插入阿德、小刘两根鸡巴,嘴里还含进另一根粗大的鸡巴。(破篾仔∶俚语,烂女人。)

这么多硬挺的鸡巴纷陈眼前,近在咫尺、肉香四溢,小蔷仅存的羞耻心似乎全豁了开去,再不顾心中的矜持,只问身体的迫切须求,她嘴里卖力的吸吮着眼前的鸡巴,手里还捉住落单的孤单阳具,一时间,娇喘加剧、淫水狂流,她已经享受得酣畅淋漓。

“啪!啪!啪!啪!”、“啊!爽啦!”、“喔呜┅┅这个嘴巴实在贱得可以!”、“臭鸡掰!越糟塌她,她的骚 越湿!”器官撞击声以及赞叹声、咒骂声乱成一团,密林中早成淫糜世界,酒池肉林的“肉林”实在当之无愧。

没能沾上边的太保们此时也早已按耐不住,捉着自己的女人就在一旁 干起来,而我回头看,起司、阿国跟白眉三人老早 起精光的女孩们,姿势各异、淫相纷陈,相同的是女孩脸上再没有原先的羞怖,挺臀扭腰,居然主动配合起来,一声声稚嫩的娇啼,交织成勾魂摄魄的乐章。

午后、荒野、性爱交响乐,这就是在我眼前横展开来的情景,众人皆醉我独醒,不知是醉好?还是醒好?一阵孤独的滋味袭上心头,突然间我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好!乱必生事,起司他们精虫入脑,一定缺少提防,我不能胡思乱想,必须小心这群小太保趁机作怪。”我内心一屏,留意场中,小蔷现在正服务三个男人,而另三对男女则分别在一旁交媾。

“咦!一、二、三、四、五、六┅┅四个女孩加上起司他们身上的三个总共是七个没错!而男孩子怎么变成六个了?”

原本一共是七对男女的。

我持稳枪往起司三人走去,三人搞得如痴如醉,两人用老汉推车、一人用观音坐莲,枪枝全放在一旁草地上,此起彼落的呼喝声显示三人正比赛起来。男人的爆发力与持久力很容易变成比评的项目,女人叫得越凄恻、越浪荡就显得男人越有实力,这是无所不在的迷思。

隐约中我看见三人身后的树干间有黑影移动,缓缓的,正往枪枝的置放地点靠近。黑影并不是左右横移,而是由远而近仗着树干的屏蔽往前移动,想必费了一番功夫,绕了好长的路才躲开我们的目光。

我疾行几步,绕过白眉,对着黑影喝道∶“别动!我看到你了!还不乖乖给我站起来!”枪口朝着蹲倨的人影比划。

一个人影双手抱头的站了起来,一丝不挂,正是这群太保、太妹的首领金发少年。

欲仙欲死的起司、阿国跟白眉吓一大跳,或扶或推着身前女孩,一齐将手枪捞进手里,他们眼睛瞪着金发男孩,胯下仍保持原始的律动,女孩就象移动的小牡狗,任三人推干着走。

“别┅┅别开枪┅┅我┅┅我┅┅我┅┅我是找地方尿尿!”我了好半晌,金发男孩总算找到理由,只不过这理由太过牵强,说完自己也红着脸发窘。

“尿尿?谁不知你打什么鬼主意!你喜欢尿尿是吗?待会就让你有喝不玩的尿尿,你先回去等着。”我冷笑几声,吩咐他回到空地当中。

金发男孩悻悻然的回到同伴身旁,他们淫戏方酣,根本没注意到他的举动,有几对已经战过一回,正交换女伴易地而战;叫小蔷的女孩发丝、嘴角沾满了精液,已经瘫死在地上,两个肉洞像黑窟窿一般无法阖紧,一条白稠的水流汩汩而出。

“啊┅┅啊┅┅不┅┅不行啦┅┅哎呀┅┅太大了┅┅哥哥的大鸡巴快把妹妹涨破了┅┅啊┅┅啊啊┅┅不要射进去┅┅不行┅┅不行啊┅┅完蛋了┅┅烫死我了!”白眉紧抓女孩的香臀,眼看已将阳精注入她阴道深处。紧接着一阵急促的牛喘,起司也随后埋单了帐。

“呼┅┅呼┅┅白眉你真枪比我准,肉枪可还输我┅┅这小骚包的嫩 又紧又滑,屁股蛋又会夹,我都撑比你久┅┅喔┅┅啊┅┅小女孩就是不一样┅┅搞得我舒服透顶!”阿国坐在草地上跟小琳对面交拥,不是阿国主动挺动,而是由女孩张胯迎送,对于素昧平生的男人,女孩一定是生性淫荡并且春情泛滥才会如此。

“哦┅┅大哥哥的鸡巴好长好硬┅┅喔┅┅搞得人家┅┅又趐┅┅又麻┅┅对对┅┅就是那里┅┅刮┅┅刮它┅┅哎呀┅┅我的 ┅┅开花了┅┅用力┅┅用力干死骚美眉┅┅”小琳稚气的巧脸布满红晕,发丝凌乱、媚眼含春,雪白的小屁股张成两片,极其淫荡的吞吐着阿国的阳具。

阿国手捏着小琳的乳头起起落落,快意的轻舒眉头,小琳巧克力般的阴唇滑过黑红的阴茎渐渐涂布上一层乳白油光,在白昼的光线底下更显晶莹剃透,淫到人的心坎底,那一下下的套动又急又密,似乎永无止尽,女孩已经玩到疯狂上瘾的地步。

“喔┅┅啊啊┅┅爽┅┅好爽┅┅越来越大┅┅啊┅┅我要┅┅我要大哥哥搞死我┅┅啊啊┅┅再来┅┅用力拉我奶头┅┅”女孩歇斯底里的呻吟,自己的小手居然一前一后的揉弄起自己的阴蒂跟屁眼。

我很难相信这样有着一张酷似蔡依林脸孔的清纯女孩居然淫荡的春叫,还用自己的手指头放浪的拨弄自己前后的耻处,毫不遮掩、旁若无人。听着她樱桃小嘴发出的淫声浪语,看着她稚嫩女体泄出的性欲爱液,我小腹燥热异常,一股欲火油然而生。

“唔┅┅啊┅┅啊啊┅┅好大┅┅好舒服┅┅我快飞了┅┅哎呀┅┅不行了┅┅不行┅┅呜┅┅不行啦┅┅人家还要嘛┅┅我还要┅┅还要┅┅你┅┅你讨厌死了!”阿国脸泛潮红、屁股抖动,应该是射精了。小琳捶着他的胸膛频频埋怨,粉臀犹有未甘的上下套弄,眼看是欲求不满。

“呜┅┅它变小了┅┅人家还想要嘛┅┅”小琳几乎哭了出来。

“你也不见得多厉害嘛!一个小女孩都喂不饱,我虽然时间没你久,可是女孩子好歹也心满意足,获得了高潮!”白眉一旁打趣,他早已整好衣冠,持着枪倚着树干。

“你知道人家高潮了没有?”阿国没好气的回他。蹙着眉推开小琳,走向一旁女孩的衣物堆,取了条女人三角裤擦拭糊糊水水的阴茎。

我才想笑,小琳走近我,弯身抱膝,用她微微发红的耻瓣磨我的裤裆,嘴里哀求道∶“大哥!人家还痒┅┅你┅┅你干干人家好不好?”伸出一支手掰开粉臀,嗲声说∶“我的小穴穴很紧的!你试试看,一定让你舒服得要命,来嘛!”

尚未收拢的阴唇的确窄小,约莫只一个小指长度,阴蒂也若有似无,很明显并非久历风雨的洞穴,只不过鲜红的肉缝持续淌着白浊的精液,属于阿国的,我入眼便觉嫌恶,更甭说入内翻搅。

我好生为难,不管是鸠占鹊巢或者鹊占鸠巢,沆瀣一气、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事。

十二扇窗(三十三)

人的心思是暧昧难明的,今天喜欢大鱼大肉,明天却要粗茶淡饭,平时称兄道弟,热络起来可以同杯共饮、一女共尝,场合丕变之后,却又窒碍难行、踌躇不前。差别在于一股疯劲呐!就象男人们一起打场斗牛,尽情挥汗之后,你一口我一口灌着矿泉水,谁理你吞我口水、我嗤你唾液的行为有何不妥,朋党间的情谊老早淹没一切。

更象呼朋引伴调戏女人,你脱她内裤、我揉她奶子,你插她肉 、我捅她菊穴,相互砥砺、彼此较劲,再没人介意谁穿谁旧鞋、谁淌谁浑水,只要大伙乐在其中,早已不以为忤。

可是朗朗干坤底下,我面对一个年轻貌美的裸裎少女,她的胴体含苞待放,私处毫无顾忌的朝我挥手,我的心悸动,可是我看到凌乱的阴户滴出友人温热的体液,沾泄我可能即将命中的靶的,一时间,我停驻不前了。

热度不够,疯劲不足,我的神识无比清楚。

“波波,上呀!现在有我们替你看着,你可以好好地搞这个骚妞,瞧她浪的咧!别放过她,要搞五、六发也成!”白眉一旁怂恿着。

“是呀!让她试试波波大哥的大鸡巴,别让她瞧扁我们的能耐┅┅怎样?看你一副为难的样子,难道想置身事外?”阿国奇道。

我丝毫没有独善其身的打算,便连想也未尝想过,我的苦处实在不好言明。

小琳满眼怨怼望着我,凌乱嫣红的狭长肉缝磨蹭我凸起的裤裆,泄出一片汪洋水迹,蓦地她伸出右手往后移来,反掌握拳、中指微翘,一根玉白的指头塞入蜜穴当中,扭腰摆臀,轻柔抽动,三根指节忽隐忽现,勾起蛋清般的丝丝淫液,纷纷跌落腿股之间,她如凄如诉的腻声说∶“哦┅┅波波大哥是吗?你┅┅你怎么不想人家┅┅哦┅┅喔┅┅你看人家湿成这样┅┅比尿尿还湿┅┅你难道不想要妹妹的小骚 吗?”

玉指抽动,带来阵阵波嗤波嗤的水声,我站的最近,沉闷的声响仿佛近在耳边,一声一声,摄人心神,简直淫荡到了极点,足足有半分钟之久我诧异莫名的呆立当场,没想到小琳玉指一勾,一坨晶亮的淫液带着蛛网往我裤裆涂来,晶亮的玉指在日光中划出一道曼妙的弧线。

“哇赛!欠干成这副德性,真是小骚 一个!”阿国啐了声。我猝不及防,米白西裤被划个正着,在穹芦顶端留下暗黑的湿迹,标明了女孩觊觎的对象。

我被她的骚劲吓到了,只敢用手掌捞着蠢动的女阴,防她擅越雷池,小琳眼看没能搔到痒处,这下可恼了,她讥诮的说∶“这么年轻的嫩 你都不要,枉我穴水直流,真是糟塌我的宝贝┅┅是罗!你一定是性无能┅┅不不┅┅明明已经硬起来了┅┅那一定是早泄是吧?格格┅┅原来敢拿枪的流氓都是这种货色,补偿心理,原来私底下比公狗都不如!”言语间极尽苛薄之能事,不仅损了我,连旁边三人也骂了个全。

“他妈的!你这小婊子实在太猖狂,波波!掏出你的大家伙教训教训她,最好搞得她大腿三天合不拢。”阿国火冒三丈,作势要我趋前教训。

“对!敢拿我们跟狗来比,就让她看看公狗的厉害, 得她这只母狗哀爸叫母,三天不能走路。”白眉也附和着。

糟糕!这下子我是骑虎难下,势在必行,推辞嘛!不是表明自己真的早泄与无能?说明缘由,却又怕好友感觉自己生份、小家子气,想想自己跟阿国也不是头一遭“两棒共一穴”,昔日可以、今日又有何顾忌?一咬牙,我拉开裤裆,掏出盛怒的棒槌,恶声说∶“嘿!你这小淫妹也太过嚣张,居然敢找我们挑衅,看我怎样┅┅看我怎样┅┅嘿嘿嘿!”突然要换上恶人脸孔,我一时词穷,只能以连串的冷笑含糊带过。

“┅┅看我怎样 得你 破肠流、屁滚尿流!”阿国顺势接口下去,他还真是干坏人的料,这种粗口想也不想便一泄如注,配上刻意装出的凶煞表情,十大枪击要犯也没他可怕。

小琳没看他表情不知道他的狰狞,她吃吃的笑∶“来呀!来呀!我满肚子骚水就等你 出来,就怕你一插进来马上就射了,到时候我不耻笑你都不行!”双手捏着大腿内侧用力拉开屁股蛋,立时门庭洞开,连鲜红的嫩肉都历历在目。

私处艳红、芳草萋迷,雨打后的幽径泥泞不堪,一洼洼乳白的水塘蜿蜒成溪流,波影粼粼,却是似动非动。

挑衅至此,孰可忍孰不可忍,我抓住来迎的一对风骚屁股,毫不怜惜的大力扯开耻唇,将它张大到恐怖变形的地步,鸡巴一挺一贯,叽吱一声,挟着乳白泡沫,阴茎摧枯拉朽的连根而没,直将粉嫩的香臀捅成了凹形肉盆。

“哎┅┅啊┅┅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喔呼┅┅别┅┅别射出来┅┅再┅┅再┅┅用力 我┅┅”小琳的双手扭拧着大腿,粉颈上仰,肌肤上的毛细孔齐齐放大,小咀忘情的浪叫道。

暖和柔嫩的肉壁包围、牵引着我,若说盛夏的骄阳一如洪炉,那女人胯间的秘处就是暖泉,我在大太阳底下泡着温泉,汗水禁不住冒了出来。

而柴梓正在烧呢!小琳屁股摇成了舞花,双手后拗扣住我的髋骨,主导整个交合的节奏,她用浓重的鼻音呻吟着∶“哦┅┅好┅┅很好┅┅顶得真好┅┅啊┅┅果然不是无能┅┅而是┅┅而是┅┅大大的有能┅┅啊┅┅大大有能!”胡言乱语、乱七八糟,真叫人哭笑不得。

我的视野慢慢减小,小混混不见了,友人不见了,密林、山峦、蓝天、白云┅┅甚至浮在半天的小工寮全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只看到雪白的屁股夹着我的阳具在阳光下跳动,一条蜿蜒的弧线由女孩香肩经过脊背汇合到糊乱的肉 中间,然后接连我纠结的血脉进入我的身体,那接合处无限放大,抖动、飞溅、忽隐忽现!

我不想成为被动,被动让我有受害者的窝囊感觉,于是我拨开她的双手,捏住她的臀肉,无情的向前冲刺。

过度的摩擦对于肌肤有害,轻微一点发红、发热,严重则肿胀、流血,女人私处的肉嫩的很,所以以上征状通通显现,我看到小琳的阴唇周遭因为摩擦而逐渐红肿发烫,还有明显的体液冒了出来,不是血而是助兴的淫液。

“荷!我 死你这欠干的小太妹!”抽插数百下,我被小女孩的紧密肉 搞得濒临崩溃,大喝一声,我藉机压制住上涌的阳精。

“哦┅┅给我┅┅给我┅┅摸我奶子┅┅啊┅┅摸我的屁股┅┅”伴随着淫声浪语,小琳小手往后圈住停留在外的半截阴茎,感受自己正遭无情的奸淫,心中放荡,暖洋洋的小穴又是一阵搐动。

“这小骚 ,害得我又硬起来了,真想捅她屁眼!”阿国咒骂一声。

我心一横,左手勾住小琳的纤腰,右手中指挺直,就往着黑褐色的小巧菊肛刺了进去。那整齐的轮褶甫一遇袭蓦地绷紧,肉 也跟着一缩,可惜我的中指不粗,前端还留有犀利的指甲,带着小琳的娇呼我势如破竹的直入肛肠。

“哎呀┅┅弄死我了┅┅”一股热浪冲上我的龟头,小琳两脚软瘫下去,上身往草地仆倒,被我拦腰抱住。

“嘿嘿!挂了吧?瞧她泄了一屁股!”白眉幸灾乐祸的说。

所有的人鸦雀无声,除了二男一女竭尽所能的抱在一起等待验收之外,其馀的太保太妹被起司阻在三公尺外,全看傻了眼,其中金发少年的脸色阴骘不定,一双眼精亟欲喷出火花。

小琳似乎爽晕过去,全身像只无骨羔羊松软无力,我鸡巴持续在盈满汁液的肉 内抽动,指头深入浅出,传来粗糙、紧箍与黏稠的异样感觉,心底淫秽,很快我就将体内的浓精射在阴户的最深处。

“呼┅┅”我喘一口粗气,发觉全场的人似乎也跟着喘气,理好衣衫,我将带有黄浊秽物的指头在小琳潮湿的股沟略一抹拭,便讪讪的对友人发笑。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刚刚还一副胃口奇大的淫荡样,没想到屁眼被人轻轻一捅就挂了,真不经干!”阿国说。

“怎样?阿国还想再来一次呀?”起司问。

“嘿!想来有气,只不过现在是大白天,又在荒郊野外,要是在屋子里、床上,你看我饶她不饶!”阿国笑着说。

“也许她还求之不得哩!”白眉看着瑟缩在草地上,倚着树干一脸迷茫的小琳若有所感的说。那张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孩脸庞带着愉悦过后的慵懒,散发淡淡的红晕,蜜枣似的乳头翘立依旧,尚未由性欲激流脱身而出。突然,秋波似的眼眸扬起,她怯生生的问∶“你┅┅你是白眉?”

白眉竦然一惊∶“你知道?”

小琳理了理云鬓,默默的说道∶“就如同你说的,你这么好认,谁人认不出来?”

“可是他们这些猴崽子全认不出来,难道你混帮派的?”白眉奇道。

“女孩子混什么帮派?只不过我家的男人全是黑社会的成员,我爸爸是,两个哥哥也是,家里出入的份子多半是流氓与混混,耳濡目泄之下自然对黑社会的典故或人物如数家珍。”小琳回答道。

“你家人是哪个社团的?”

“风飞砂!我爸是风城企业社的土猴,白眉大哥应该认得。”

白眉点了点头,微笑道∶“原来是土猴的女儿,算来你该叫我叔叔了,前几个月我还跟土猴碰过面,喝了一摊酒,不知道她的女儿居然出落的这么标致!”

厉目上下打量小琳一番。

小琳微觉羞赦的收拢粉腿,横臂掩住椒乳埋怨道∶“哪有做叔叔的这样色眯眯的盯着侄女看,实在老大不羞┅┅”

“呵呵┅┅不知道刚刚是谁自己挖自己的那里,那才叫羞羞脸哩!”白眉大乐,起司、阿国以及我也忍俊不住齐声失笑。

“哦┅┅人家又不是给你看的!”小琳嘟嘴不依。

“可是我看到了!”

“你坏死了!”

“那 你的男人不是更坏?”

“欠 的女人才坏,我是被逼的!”我赶紧辩驳说。

阿国也馋笑着说∶“象你这样一副欠人干的淫荡样,谁忍得住不干你,干你算是便宜你了!”

“哼!”小琳娇哼一声住口了,她凭什么指责别人?明明自己是淫娃荡妇一个,难道还怕让人多干一次,青菜萝卜各取所需,也许骨子里赚的还是她哩!

“我看你们今天上山的目的也达成了,虽然多出我们四人的参与,可是对你们来说也是家常便饭,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困扰吧?”起司要太保、太妹们排成二列,自己就站在队伍之前发话,俨然一副长官训示的模样。

顿了顿,起司接着又说∶“原本你们打算洗劫我这头肥羊,依我的个性,本不该轻易原谅你们,可是念在你们有眼不识泰山,也没真的犯到我们,我就特地网开一面,让你们安然离开┅┅”话落,这群太保太妹脸上俱都浮现欣喜若狂的神色。

两眼瞪住金发少年,起司说∶“可是你们的带头大哥企图抢我们的枪,这种鲁莽的行为我们不能不罚,若是轻易饶恕,以后我们在道上还用得着混吗?”

“大哥┅┅歹┅┅歹势啦┅┅”金发少年讷讷的说。

“道歉也没用!我们波波大哥说要请你喝尿,讲话算数,我一定会用上好的尿款待你。”跟阿国交代几句,阿国拣了根枯枝,点着火,就把两旁山坡的衣服烧了起来。

“呜┅┅我们的衣服!这样叫我们怎么回去┅┅”几个女孩发出悲鸣。

起司没理会,拾起一旁的空玻璃瓶排成一长列,然后拉着我跟白眉在一边蹲下,嘴里宣布道∶“现在是我们男人的时间了,算你们这些小鬼有福气,全部给我在另一边乖乖蹲好!”

七个小太保愣生生的依命行事,脸上充满疑惑与不解。

“来!你们这些小辣妹一个个给我过来疴尿,要全部尿进玻璃瓶里,如果漏出来一滴,就要打一下屁股,我可是不会客气的!”起司折了一根尾端带着分叉的青树枝,将树叶一一拨除,只留下小指般粗细的枝桠。

“哗┅┅”小太妹们群情鼓噪,交头接耳,脸上布满羞涩。

“白眉叔叔,人家不用吧!”小琳嗲声的撒娇。

白眉转头看看起司,脸上似笑非笑,起司神情一整,还不及说话,放火回来的阿国已经接口道∶“不!就你第一个,你是大姊头,你不带头谁带头?”

手上不知何时也拨好一根青树枝,比起司的还粗上几分。

“人家┅┅人家这样怎么尿得出来?”小琳讨饶道。

“呵呵!尿不出来我会想办法让你尿出来的,你别耽心!过来!┅┅还不快过来?难道要我把摩托车也一起烧掉?让你们光溜溜的走下山去!”阿国扬枪恐吓道。

双重恐吓一齐施加,女孩们的态度开始松动,对面蹲着的小太保们生怕自己车子连带遭殃,竟此起彼落的劝说起来,说什么全身都被看遍了,还怕尿给人家看?好一会儿,小琳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眼前,拎起玻璃瓶,将瓶口就着阴道口,却离了个两三公分。

“尿漏出来可是要打屁股的唷!”阿国警告道。

小琳好生犹豫,望了望阿国那凶恶的脸庞,芳心一惧,总算把瓶口塞进阴唇里,只见她皱着眉头,憋了老半晌,瓶内依旧空空如也。

“唔┅┅人家没有尿,根本尿不出来!”小琳满脸红晕的说,因为她发现十一双男人的眼睛全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的私处。这也难怪!晶亮透明的玻璃瓶套在湿润的阴唇口,艳红的膣肉经过映射特别显眼,尤其时间一久,瓶颈因为湿热泛起阵阵雾气,使得玻璃模糊一片。而小琳的手颤抖着,那圈住瓶口的阴唇似乎有了生命,正不停蠕动颤抖着。

毫无预警的,阿国扬起青树枝往小琳屁股用力打去,“啪”的一声,雪白臀肉现出殷红血痕,玻璃瓶不及抽离反倒往阴道内深入少许,小琳哇哇大叫∶“哎呀┅┅痛死人了!”

“哗!尿出来了!”众人也是一阵嘈杂。

一股金黄色的水箭射入玻璃瓶底,少数沿着股沟流到小琳手腕上,弄湿了一小片草地。

“哈!这不是疴出来了?还需要我打屁股吗?”阿国笑嘻嘻的问。

不知是害怕再次被打还是尿意具有感泄作用,小琳吓出一泡尿之后很容易的就把膀胱中的尿水排泄出来,而且是涓滴不留、毫无遗漏,完全没有滴落草地上头。

只听“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小琳畏却的看着阿国手上的树枝,一手捂着香臀,一手斜顶瓶身,似乎对准尿道口,一股尿水滔滔不绝的注入瓶里,直到三分之二瓶高,在黄浊的液面还激起雪花般的尿泡儿。

十二扇窗(三十四)

“没┅┅没有了!”小琳提着自己的尿液不知所措的站直身子。

瓶口有一圈糊糊的体液,是性交过后停留在阴道中的遗迹,稍一留神,还可以看见一根脱落的阴毛,蜷曲成S型黏在上头。

看见迎风招展的阴毛,女孩的脸又红了。

起司颔首道∶“恩!很好!这样疴尿并不难吧?习惯就好!你先把瓶子放一边┅┅来!换下一个。”手指轻扬,点了一个最年轻的女孩。

“起司!等一下!她把尿滴出来了,应该受罚!”阿国急忙插口道。看起司没有异色,便朝小琳命令道∶“过来!手抓住膝盖,屁股向着大家。”小琳闻言一惊,却不敢轻言反抗,默默的走到阿国身前,弯腰翘臀,瑟缩缩的发抖。

“不┅┅不要用树枝好吗?好痛的!用┅┅用手打好了,拜托!”小琳掉头看着阿国手上的树枝,低声哀求道。

刚刚那一记树枝敲得不轻,现在症状才刚开始发作,幼嫩白晰的两片屁股各有一条鞭痕挂在上头,恰巧在股沟当中交会,发肿的伤痕像两条粉红色蚯蚓,对比洁白的肌肤格外分明。

原来阿国手劲用得不轻,难怪小琳经过这么一打马上就失禁了。酝酿尿意中的女人,突然吃痛只好顺势将尿排出。

大约看到女孩屁股上的鞭痕心生不忍,阿国微笑着说∶“好!好!就改用手掌好了,这样你可少受点苦,我也多些享受!”见女孩吁了口气,他接着又说∶“可是这样就不能打折了,我原本只想用树枝轻轻打一下就好,现在一下都不能少!一滴一下,你算算你漏出了几滴尿?”

这的确不是个容易回答的问题,没人疴尿是一滴一滴出来的,当时那股漏网之尿,虽然数量不多,可是也不算太少,真实滴数只有老天知道!

“┅┅十滴!”呆了几秒钟,小琳突然斩钉截铁的说。

大家露出好奇的眼光,白眉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明明不小心撒出一小片,怎能算得清楚?”是呀!就算随便吐口口水,也没人真知道里头有几滴?

况且还分小滴、大滴,水星儿算不算也是个疑问。

“是你尿?还是我尿?”小琳反问道。

“当然是你尿!”阿国回答。

“是呀!尿是我放的,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尿了几滴?”小琳振振的说,这段话像极了绕口令。

我们不觉傻了眼,面面相觑,好不容易阿国忍笑道∶“嘿!你不笨嘛!算你有理,便是十下屁股也够我们过瘾的了。”轻轻环住小琳的鲜腰,右手高抬,五指箕张,便开始打起小女孩的屁股。

空气中响起清亮的“啪啪”声,姿势极狠,用的却是柔劲,这样打屁股只会留下热剌剌的烧灼感,完全不伤皮肉。每一巴掌阿国都刻意扫过股沟底部的隆起处,打得阴户不住晃动。

“喔┅┅嘶!”巴掌每一打下,小琳总会呻吟一声,然后咬着牙嘶嘶吸气。

接连打了十下屁股,小琳屁股红了,脸庞也红了,胸前垂坠的两粒椒乳乳头再度硬凸起来,阴唇之间似乎又冒出许多淫水。

女孩吃痛的呻吟加上诱人的光溜屁股让太保们再一次勃起,我看见好几个男孩偷偷搓弄着鸡巴,一副心痒难耐的模样,而我裤裆内的弟弟也开始作怪。

打完屁股之后,小琳并没有立刻直起身,红彤彤的臀肉撅翘着,似乎仍在等待,她鼻端呻吟着∶“哦┅┅嗯┅┅八┅┅八下了┅┅还有两下没打完┅┅没打完┅┅”居然自己短报数目。

“哈┅┅对对!还有两下没打完,我手酸了,波波你来试试看,蛮带劲的,不错唷!”阿国笑呵呵的说,频频拭手。

含苞待放的女体芳华正盛,小琳弯着腰肢上身微扬,显得纤腰更细、美乳更挺,或许夏天常跑海滩,乳房周围以及小腹下三角地带格外显得白晰,与浅褐色的躯体形成强烈对比,这时候,屁股那块比基尼遮荫后的白嫩肌肤成了粉红色,一个火红巴掌打死了两只粉红色蚯蚓!

“轻一点呵┅┅人家怕痛!”小琳向我耳提面命,不知道是不是反话?

我替下阿国的位置,同样揽住小琳的腰肢,手摸了摸发烫的香臀,滑如凝脂的肌肤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期待而兴奋,还是因为害怕而瑟缩,反正都激起我男人潜在的征服欲,又或是虐待欲。

似乎看见小琳眼睛射来一道鼓励的目光,我一巴掌打下去,牢牢实实的打在两股之间,力道过猛,小琳往前面晃了几下,我差一点没抓稳,只觉手掌拍在充满弹性的皮球上,热热的、绵绵的,掌心还糊了一滩,是在接触的一刹那由股间激射而出的。

“哇┅┅你┅┅你好狠┅┅比他还狠┅┅”小琳看我盯着掌心直看,满脸红晕的娇呼。

“抱歉!用太大力了!那┅┅那就不用再打了,算是十下好了!”我赧然的说。这样打女人我还是头一遭,没想到一看到她的目光我就收势不住,透过她揉动的小手我可以看见一张火红的掌印挂在股间,比先前红上许多,肯定很痛!

“老早就十下了!早知道不要让你打┅┅痛死人了┅┅痛死人了┅┅”

小琳捧着屁股,喃喃自语。

“是呀!把人家的尿都打出来了,波波你真是辣手摧花┅┅呵呵!”起司盯着小琳沾满水光的大腿内侧,幸灾乐祸的直笑。

“才不是尿呢┅┅”小琳急急辩解。

“那是什么?”阿国问道。我作势举起手掌放在鼻端狂嗅,佯装吃惊的说∶“对耶!一点也不臭,没有尿骚味,酸酸的、腥腥的,还黏不拉叽的,有优酪乳的味道,大概是┅┅大概是┅┅嘿嘿!”我不怀好意的盯着她的私处猛看,一时间,曼妙的私处隐身到人群之后,再也不见她的芳踪。

“乱说!才不是哩!”人群里传来小琳的声音,我跟阿国相视而笑。

接下来的女孩子乖顺多了,也许有小琳开了头,大家内心的冲突少了点,兼且害怕起司跟阿国手上的青树枝,知道被打屁股的滋味不好受,于是一个个抓起玻璃瓶,满脸通红的在我们面前顶住尿道口,将体内的尿液一泄如注地排入空瓶里。

很快的,空地上排满六个玻璃瓶,里头的液体色泽各异,数量也或多或寡,相同的是液面全冒着尿泡儿,就跟沁凉的啤酒没有两样。我不曾这么具体的比较过人类的尿液,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人的尿液是存在差别的∶有的是透明的金黄、有的是澄清的淡黄、还有一瓶是混浊的铭黄,相信它的主人身体一定不会太好!

就算是同一个人,也不会有相同的两泡尿吧!我想到喝咖啡过后充满咖啡香气的尿液,心头不禁想笑。

还有最后一个太妹正在酝酿着尿意,她是一个全身古铜色肌肤的苗条少女,头发挑泄成白色,一绺绺灰白的发丝杂布在乌黑秀发里,配上健康的肤色、银白的唇膏,充满了东瀛风情,怎么刚刚大家都没注意到?

109辣妹大概就是这副模样吧!因为肤色太黑,初看时不显眼,多看几眼便能体会其中趣味,这女孩连最重要的三点都晒成古铜色,还不有趣?阿国同样后知后觉的问道∶“嗳┅┅你叫什么名字?”

(注∶109辣妹∶日本涩谷109百货商圈群集的辣妹,因其肤色与装扮著称。)

“小┅┅小蜜!”没料到有此一问的女孩羞涩的说。

“小蜜?哪个‘蜜’呀?究竟是秘密的‘密’?神秘的‘秘’?还是蜜汁的‘蜜’?”阿国又问,灼热的眼神毫不留情的扫进她的胴体。

“花蜜的蜜!”小蜜回答,小手遮住私处回避阿国无礼的梭巡。

“就是蜜汁的‘蜜’嘛!看你一身黑不 咚的,说是巧克力糖我还相信,什么蜜汁?到底藏在哪里?”阿国奇道,忽然点了点头,大梦初醒的说∶“是罗!

一定是那里会泌出蜜汁,巧克力糖沾蜂蜜一定好看极了,我一定要看看┅┅”

小蜜听不懂话里隐晦的含意,睁着美目拎着玻璃瓶便打算如法炮制,一个幸运的可口可乐瓶很快埋入耻瓣当中,古铜色的鲜蚌夹住了瓶颈。

阿国一个矮身,人居然蹲倨到小蜜身前,两眼与毛茸的耻丘齐平,直溜溜的看着小蜜的举动,小蜜脸色有些扭怩,削直的大腿箍紧瓶肚,似乎这样便能够遮掩少许风光,不致丑态毕露。

良久,不见液体注入瓶里,小蜜面有难色,急得快落下泪来,阿国倒好,他在这时体贴的发出了声音。

“嘘┅┅嘘┅┅嘘┅┅”居然是小孩引尿的嘘声。

“嘘┅┅嘘┅┅嘘┅┅”瓶里还是空空如也!

一招不灵,改个方式吧!

“啾┅┅啾┅┅啾┅┅”阿国吹起口哨,由低渐高,声音尖细而悠长,一声一声,差一点让我的尿液涌将出来。

“你┅┅你这么近看,人家怎么尿得出来┅┅”小琳轻跺脚丫,总算发起娇嗔。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叫小蜜,想看看真实情形,离远了,我怕我看不见蜜汁流出的情形。”阿国耍赖的说。

“人家哪来的蜜┅┅蜜汁?”小蜜红脸奇道。

“那你为什么叫小蜜?”

“┅┅”想来她的名字还真没有“蜜”字,那只不过是友伴间彼此呼喊的绰号而已,真要解释起来恐怕大费周章。表情一滞,她讷讷的说∶“你┅┅你离远一点好吗?眼睛都快贴上人家身体,这样谁尿得出来?”

“你命令我?”阿国佯怒道。

“没┅┅没有!”小蜜心里一跳,怯生生的说。

“我看我还是帮你一把吧!小琳我都帮了,怎能不帮你?”树枝扬起,带着凄厉的风声,枝尾已经扫在结实的臀瓣上。

还搞不清楚帮什么忙,小蜜已经负痛得娇哼出声∶“哇┅┅痛┅┅痛┅┅痛呀!你┅┅你怎么┅┅”娇躯没命的掉转过来,一手捂住了香臀,一手提着玻璃瓶,瓶里没水没尿,更别说是蜜汁了!

“咦┅┅怎么不灵了?”阿国看着空瓶傻了眼。

“呜┅┅”小蜜这下可是真的哭了!晶亮的泪花洒满一整个脸颊,让我有些感到不舍,我对阿国皱皱眉说∶“你打太大力了!我看她的屁股一定开花了!别太狠了,差不多该放他们走了。”

“是呀!也跟他们玩了好久,待会有人经过就不好了,还是让他们走罢!”

白眉也赞同道。

“喏┅┅你过来!我帮你摸摸就不痛了!等我看过之后就让你们离开。”

阿国对我们挤眉弄眼一番,转头对小蜜招手道。

“不┅┅不用了!”小蜜已经是惊弓之鸟,怎敢靠近阿国!

“过来!”阿国声色俱厉的怒叱。

“小蜜还不快过去!”对面金发少年以为可以逃过喝尿的劫数,也同声命令道。

小蜜脸色刷白,踯躅再三,终于举步维艰的走近阿国,阿国猛一伸手,将小蜜的屁股捞到眼前,一边轻抚臀瓣上渐肿的鞭痕,一边自言自语的说∶“奇怪!

奇怪!怎么会没有蜜汁呢?”只见充满阳光气味的肌肤上,阴唇的色泽比肤色还浅,象两抹浸渍后沥干的肉条,带点绉褶,却毫无水光。肿起的鞭痕因为肉黑也看不出发红的迹象。

女孩别扭的任阿国抚摸,而阿国的动作温柔的象是三月的春风。

“砰!”猝不及防间阿国朝天开了一枪,震耳欲聋,就在小蜜背后,小蜜吓得双腿发软,人象烂泥一般瘫在阿国怀里,而我们也吓得心惊肉跳,尽皆朝后退一大步,对面的太保全作势要往后逃跑。

“有了!有了!这不就是蜜汁吗?”突然阿国喜道,他的脸由下巴开始一直湿到衣襟,大概是小蜜吓得失禁喷得他满头满脸,不过他不以为忤,拨弄着小蜜的阴唇引颈高叫着。

“嘿!小太保还没喝尿,你倒先喝起来了!”我们凑近脸庞往小蜜的股间望去,可不是吗!刚刚还不见潮湿的阴唇开口此时已经糊成一团,阴毛湿答答的黏在耻唇边,大约是被尿喷到的,而两片微吐的唇瓣中央果真有透明的粘液复在上头,就象是丰年果糖,说成蜜汁也不为过!

也不知是刚刚小蜜跟男友亲热时留下的精液,还是此刻分泌出的淫液,经过极度惊吓,硬生生由阴道挤压出来,对比黝黑的肌肤,如同诱人可口的花蜜。

“哈哈!果然是小蜜!果然是小蜜!”阿国眉开眼笑,真不知道他究竟乐些什么?

所有人全悻悻然的望着阿国,老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小蜜散乱的眼神回复焦距,勉强由阿国手中挣脱,起司才指着金发少年说∶“你!把这六瓶尿喝完,喝完马上放你们下山。”

我第一次知道人的表情可以比黄连还苦,这时候,金发少年的脸色说多苦就有多苦!

“今天下午三点多钟,关西山区突然出现七对年轻男女全身光溜溜的在街上飙车,造成附近民众的驻足围观,后来经警方加以围捕,提供衣物给他们遮羞,才没引发进一步的骚动。”

“警方审讯时,这些男女异口同声表示,他们纯粹是因为气候炎热才兴起裸体飙车的念头,有一名金发少年甚至愤慨的说∶‘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

警方对此说法感到瞠目结舌,只能够大叹世风日下,新新人类的思想真是难以预料!希望这种现象不要延烧全台。”

吃晚餐的时候,夜间新闻报导这则消息,我们四个人正在海鲜餐厅喝着美乐啤酒,闻言不禁相视而笑。下午逼金发少年喝下六瓶可口的金黄尿液之后,我们就开车驱赶他们下山,沿路车子以超过一百公里的时数追赶他们,逼得他们抱头鼠窜,连转弯的时间也没有,一直到看见路旁的民宅渐多,我们才掉头离去。

当然啦!我们警告他们不得声张、不得报仇,而凭他们这些小混混之流,委实也不敢跟白眉、起司这些黑道人物作对,要怪就怪他们自己目中无人吧!

“嘟嘟嘟┅┅”这时候起司的电话忽然响起。

“喂┅┅我起司,白龟┅┅怎么了┅┅人找到了┅┅刚找到是吗┅┅在郊区的工寮里面┅┅呵呵┅┅想掩人耳目┅┅好┅┅好┅┅先帮我联络狗头伯┅┅已经到了┅┅找十来个就好,不要太多┅┅你先联络,我马上过去!”

起司断断续续的接听电话,听见“人找到了”四个字,我耳朵为之一竖。

果然没错,挂断电话之后起司立刻对大家宣布∶“琴琴找到了!被关在郊区的工寮里,其实那里是黑龙的赌场之一,我们注意很久了,嘿嘿!看来今天有得忙了,趁着天黑我们一举把他的场子挑了,顺便救出琴琴。”

十二扇窗(三十五)

然后一切似乎都变得匆忙了,我们很快埋单走人,开着车到一个匆满烟雾、人声以及各色酒瓶的颓圪房间,房间很大,好些张铺着绿绒的麻将桌散落一旁,正中是两大两小的牛皮沙发组,皮面上烧了许多洞,露出里头乳黄色的海棉块。

桌上茶海里搁着冒烟的老人茶,水气的烟是洁白的,人们嘴里吐出的烟是灰白的,不同烟雾形成不同白龙,缓缓向天花板汇聚。

人很多,分成认识的跟不认识的,认识的有狗头伯以及白龟,不认识的都是一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们穿着黑汗衫以及轻便的白布鞋,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以狗头伯为中心,众人嘈杂的谈论着,不过乌合之众也讲辈分伦理,只有狗头伯跟白龟得以落坐,其馀的小弟只能站在一旁发发议论,待得我们四人推门而入,小弟们自然而然的让开去路,揽我们入座。

起司说,这是三光帮的一个堂口,前头是汽车修理厂,后头是钓虾场,加上两旁因闲置而杂草丛生的工业用地,无论掩饰或躲藏都有极佳的条件,而这些群聚在屋内的兄弟,便是今晚起事的主力。

平常对于黑社会有极大的排斥感,街上遇着游荡的流氓、混混,一向避而远之,现在突然置身其中,并且怀有共同的目标,让我有种极端不真切的感受。

也有种狐假虎威的虚荣心态盘据脑中,莫名的、不自觉的、让我将自己的重量平添几分,而这些只因为起司、白眉是他们的老大,我作为老大的朋友,自然也受到相同礼遇,但异地而处之后,我仍能享有如此殊荣么?我心头不禁苦笑。

众人似乎正等着我们,我们甫一坐定略事交谈之后,大伙便收拾家伙朝目的地前进。

我们谈的不过是黑龙方面的地点、人数以及四海帮的动静,直到现在仍然有二个小弟藏匿在工寮附近窥探动静,他们看见七、八个显然是黑道份子的人物在工寮里活动,其馀多半是聚赌的百姓。而琴琴到底在不在工寮里,小弟的回报语焉不详。

“会不会看错人了?搞不好只是寻常好赌的妇道人家?”我怕大队人马扑了个空,不禁说出我的疑虑。

“应该不至于吧!黑龙的车的确在两天前的中午到过该处,而那个女人就是随黑龙进去的。”狗头伯说。

“难道没有派人进赌场踩探,看看琴琴是否在里头?”我问。

“有呀!所以我才确定琴琴就在里头,只不过我们全不认得琴琴,里头也不只一个女人,阿弟们凭什么确定?还好起司大略描述过琴琴的长相,跟阿弟看到的大致吻合,应该不会有错。”白龟说。

所有人里只有我认得琴琴,要他们确定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就是琴琴,的确强人所难,一想到琴琴在黑龙手上已经两天两夜,如此漫长的时间不知她是否毫发无损,我忧心的问∶“她┅┅她还好吧?”

“应该没什么差错!”白龟凝望着车窗淡淡的说。车窗外是入夜的市郊,一条省道笔直地朝前方延伸,路旁整齐排列着低矮民房,象是驻扎的卫兵。

而矗立的路灯是卫兵手中的闪亮兵器,牢不可撼!

“应该?”我觉得这两个肯定的字汇突然变得再心虚不过,为什么会说成是“应该”呢?我没再多问,因为目的地已经到达,答案很快就可以揭晓。

两辆厢型车加上两辆私家车在省道的一处热闹地点停了下来,旁边是一间中国石油的加油站,还有三、四间闪着五彩霓虹的槟榔摊点缀路旁,里头的槟榔西施很辣,因为现在正流行穿内裤卖槟榔。

道路两侧不寻常的停放许多车子,好几部是黑色的宾士或宝马汽车,玻璃全黑麻麻的窥视不透,启人疑窦,左近又不见餐厅、理容院或者汽车旅馆的踪影,这些车主难道是附近的住户?

“就是这里了!由这条小巷子可以爬上一处小山,在山上的林子里就是黑龙的赌场。”狗头伯对大家说。

“有没有黑龙的手下守在路口?”起司问。

“原本有的,可是我出发之前已要阿弟们先解决掉,到现在不过二十分钟,黑龙应该还没发现!”白龟笑着说,撮口轻啸,果然一个精壮的年轻人在巷口晃了晃,快步朝我们迎来。

“有让人发现吗?”白龟问。

“没有!那胖子我用木棍敲了好几下才打昏,现在丢在树丛里,一直没有人进出。”精壮年轻人答道。

“黑龙来了吗?”

“没有!”

“那大头呢?”

“一直待在赌场里没有出来!”精壮年轻人必恭必敬的回答。

“很好!我们先进工寮旁的林子里埋伏,等黑龙过来再一举成擒。”狗头伯瞧了瞧天色,咳了一声,一时所有车门尽皆大开,由两辆厢型车跳下一、二十个帮中小弟,他们在腰后插着报纸包裹的西瓜刀,一落地便纷纷活动起四肢。而两辆私家车里分别走出狗头伯、白眉、白龟、起司、阿国以及我,枪枝的子弹都上了膛,斜斜插在腰际间。

另两名据说是帮中后起之秀的年轻人也带着枪,一个叫阿德、一个叫夜鹰,同样桀傲不驯,有着“七桃人”的戾气,他们是三光帮金光堂的左右金刚,就是厉害的打手之流的,看他们堂主白眉大哥的过人气势,强将底下无弱兵,两人显然也非易与之辈。(七桃人∶台语直翻,江湖中人。)“大家走吧!不要出声!”白眉一声令下,众人在夜雾隐遁之下噤声疾行。

路旁是浅浅的一排房子,房子后头是杂草丛生的野地,我们爬过一段小泥土路之后便上了小山,小山上是台湾常见的相思树林,树林的地面布满了落叶,人踩在上头响起沙沙的声音,使得我们格外小心。

“逢林莫入”是武侠小说常见的警语,林里容易设有陷井或埋伏,蔓生的枝叶提供绝佳的掩护,稍一大意就会着了敌人的道,还好现在不是古代,我们乘其不备,毋须耽心林中设防。

“嘎-嘎-嘎-”几只乌鸦被我们惊起,噗噗地拍打翅膀往林外逃遁,凄厉的鸣叫让我心头浮起不祥的预兆。

“在做爱的时候咳杖,感情便没有结果!”那一天琴琴是这样说的,才没几天,同样的夏夜、同样的星光,就算是湿度与气温也相差无几,可是旖旎的春光却变成了无比的肃杀。“希望琴琴能完好如初!”我心底虔诚的祈祷。

这一段路不太长,路的尽头是一排竹林,竹林里透出明亮的灯光,应该就是黑龙的赌场。我们沿竹林绕了一圈,避开正面的出入小径,全躲进黑忽忽的竹丛当中。

我和阿国、起司躲在一块,透过竹干的缝隙,工寮的景象可以一览无遗。

那是间长方形的铁皮屋,门前搭了个棚架,摆着一张大方桌子以及好几张破旧的藤椅,三个男人坐在藤椅上闲聊着。

“还好他们没养狗,要不然就难看了!”起司在我耳边轻声说。是呀!那么多人潜伏在屋子旁,有狗老早就破口大叫了。也许因为出入份子复杂,他们也怕扰了赌客的赌兴吧!

“黑龙会来吗?”我问。

“会!他每天吃过了晚饭之后都会过来看看,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起司说。

“来赌博?”

“恩!他好赌又好色,跟一般流氓没有两样。”

流氓多半好赌又好色?我不爱赌博,女色也只喜欢那么一点点,应该跟流氓相差很多。不好再多说话,我凝神往棚里的男人看去。

三个男人此时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磕牙,不知聊到些什么,偶而会发出戏谑般的笑声,手拿在空中频频比划。他们被派在外头守卫虽然无聊,但我们屁也不能吭一声地躲在竹林里,更加无聊得要命。

“我们人多,干脆直接杀进去抢人算了!”阿国耐不住性子说道。

“不好吧!要是屋里头没有琴琴,那就打草惊蛇了!再说今天白眉的目标是黑龙,他没来我们犯不着用二、三十个人抢一个女人!”起司说。

“咦!那是琴琴吗?果然是一个标致的女人,怪不得┅┅”起司忽然问道。

由铁皮屋内推门走出一个女人,风姿绰约、婀挪多姿,委实是个仪态万千的漂亮女人,只见她秀轻盘脑后,穿着一件樱红的低胸紧身洋装,成熟欲滴的体态尽露无疑,不过年岁却比琴琴大上十来岁,并非青春正盛的琴琴。

同样狐媚,却有着不同味道,若说琴琴是惹人遐思的香水,这女人便是醉人心神的醇酒。一个迷而不醉、一个既迷且醉,容易让人欲火上涌。

“咦┅┅怎么会是她?她是┅┅”我感觉有些眼熟,轻“咦”了一声,搜索枯肠,苦苦回想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她┅┅她是┅┅”就在女人侧向我们,露出玲珑浮凸的大好身段以及雪白纤细的颈项,那逼人的贵气忽然间让我脑中灵光一闪,“是她!品宣的老板!”

这个女人就是我在品宣百货公司有过一面之缘的贵介女老板-有着陈美凤般风韵的中年美妇。(见十二扇窗(四))

“品宣的老板?!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阿国奇道。

过去模糊的脉落突然之间清淅起来,我串起品宣、玉珍以及琴琴曾经说过的话,理出头绪,慢条斯理的说∶“因为她是黑龙的人!”顿了顿,我无比肯定的说∶“而且她大概就是朱志平的姊姊,朱美凤!讹骗琴琴一家的女人!”

“什么?她就是黑龙的姊姊,黑蝴蝶!”起司两眼放光,险些惊叫出声。

我不知道我的结论有何稀奇,竟然惹来起司的大惊失色,我同样因他的反应而吃惊,于是我追问∶“黑龙的姊姊很奇怪吗?”

十二扇窗(三十六)

“算来你不是道上兄弟,难怪没听过黑蝴蝶了。十年前黑蝴蝶可有黑道大大有名的角色,‘风尘三美’的老么就是黑蝴蝶,那时候黑蝴蝶掌理的‘美凤应召站’可是全台首屈一指的艳窟,旗下捞女莺燕成群、艳赛群芳,多少党政要员、影视名流都是入幕之宾,可惜后来一清专案被警方瓦解,而黑蝴蝶至此便销声匿迹。”起司侃侃而谈,末了,他加上一句∶“这些都是我听父执辈提起的,未能见着‘风尘三美’一直是我至深的遗憾,没想到今天却能在这里一睹黑蝴蝶的风采!”

掩着嘴巴谈话听起来总有点模糊不清,我只知起司津津乐道于江湖典故,其中的内容却是遗漏泰半,仿佛听见‘风尘三美’四个字,于是我追问∶“风尘三美?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风尘里最美丽的三朵花呀!虽然过了十来年,可是这黑蝴蝶依旧风韵犹存,至于其他两美,我想也不会老到哪里去。”起司说。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朱美凤居然比黑龙还要有名。”我乍舌道。

“漂亮的女人原本就比男人更容易出名┅┅诺┅┅噤声┅┅他们似乎有动静了!”起司稍一伏倨,很快停止交谈。

朱美凤的紧身洋装适切的露出她的美好身段,粉颈、香肩与削直的粉腿大半露在夜色之中,照映着日光灯,发散出黑珍珠般的健康光芒,如果以那紧绷的肌肤与挺直的体态加以判断,没人敢说她接近四十芳华,若说刚过二十五岁我也相信!

这时候三个混混尽皆起身执礼,头低低不敢直视朱美凤的芳颜,而朱美凤格格轻笑,嘴里不知交代些什么,三人闻言大乐,纷纷点头致谢,脸上露出淫秽的馋笑。

然后一个男人跟随朱美凤进入铁皮屋内,其馀两人瞧着朱美凤的背影露出贪婪的神情。那饥渴状,只敢在黑蝴蝶背后展现,可见他们相当忌惮这女人。

蝴蝶的美丽正在于它缤纷的彩衣,是大自然最神奇的塑作,黑色蝴蝶没了彩衣还依然美丽吗?美的!失却彩衣更足以显现它翩翩之美,轻盈、灵秀以及曼妙之姿必须在褪却逼人色彩之后方得以尽现,黑色是神秘、是无情、是狠毒、是深沉,难道朱美凤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搞什么鬼呀?”阿国啐了一句。

我同样让身边萦绕的蚊虫搞得浮躁不堪,才想伸手为脸颊上的斑蚊送葬,铁皮屋又再度走出人来,我止住动作凝神细看,是刚才进去的男人、朱美凤,没想到后头又牵出一条狗来。

不!是一个女人-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

一条红色尼龙绳将女人的大、小腿缚在一起,然后奇妙的在大腿根部汇合,接着打上一连串的绳结经过阴户、会阴与肛门在腰上圈圈缠绕,两粒乳房在绳圈中绷紧吐出,最后红绳穿过钳口球牵系在黑蝴蝶手中。

女人因为大、小腿绑成一团只能吃力的用两手以及膝盖爬行,然而膝盖一走动,束紧的绳结便嵌入阴唇之中,不断磨动敏感的私处以及菊肛,那滋味决计不会好受!

女人的胴体相当漂亮,腰肢极细、屁股却不小,珍珠白的大腿修长而细致,使得两股间的暗影倍觉诱人,她一头略带香槟红的披头长发流泻在脸颊之前,遮住了泰半脸孔,可是我一见到她上臂环绕的刺青图腾,很快便认出是琴琴。

“是┅┅是琴琴!怎么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我怒火中烧,掏出贝瑞塔就想往林外窜出,可是起司拉住了我。

“波波!你忍忍!事已至此急也没用,只要他们不再对琴琴乱来,我们还是等黑龙过来再现身吧!”起司说。

“可是┅┅”我涨红了脸,忿恨的说。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你现在出去最多也只能找那几个喽罗出气,根本找不到正主儿,难道你想这样轻易放过黑龙?”起司皱眉说。

“┅┅”想想也有理,虽然舍不得琴琴遭受这种非人待遇,可是轻举妄动之后,也许便等不着黑龙,下次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报仇的机会,深吸一口气,我将满腔怒火压抑下来。

琴琴很艰难的让红绳拉着走,红绳一拉紧,头脸便随之下沉,而大腿牵动的绳结好几颗没入阴唇当中,让她负痛得颠簸起来,好几次我隐约见到一具惨白憔悴的容颜在发丝里显露出来,带着执拗的不屈,让我更加心疼。

我手中有枪、身旁有大队的人马,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救出琴琴,可是我却无言的蛰伏,眼睁睁看着琴琴在我眼前步履艰辛。

虽然蚊虫叮得我浑身发疼,可是全比不上心中的痛,琴琴娇嫩的膝盖,怎么抵得住粗糙的水泥地,那往前的每一步都象敲在我的心坎,一步一痛、一步一伤口。

“黑蝴蝶你给我记住,今天你加在琴琴身上的,总有一天我会一一讨回,还有黑龙,就算我真步上黑社会的不归路,我也要让你吃不安稳、睡不成眠!”我心中暗暗立誓,莫说品宣,就算这两姊弟对琴琴的种种,也足以让我记恨一世。

朱美凤缓缓在藤椅上坐了下来,姿势优雅而完美,她拉动红绳将琴琴拉到跟前,修长的粉腿轻抬,脚掌移到琴琴胸脯,玉趾居然灵活地揉搓起琴琴的乳头,只见椒乳莹白、玉趾浅褐,俱都小巧玲珑,有着女人天生的美丽弧度,这一幕,看得三个混混伸直了眼睛。

琴琴苍白的脸孔昂然挺立,美目瞪着朱美凤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样,可是黑色的钳口球加上鲜红色的尼龙绳,交织成一副诡丽莫名的画面,沿着窄小的腮边,还垂着晶亮的唾液。

“不知他们让琴琴这样张口多久了?”我心头思忖着。

轻脆的嗓音传来,朱美凤不知说些什么,琴琴发出模糊的悲鸣,玉体拼命往后面退却,可是接着红绳一紧,琴琴却是退无可退,全身被紧紧钉在原地,而三个男人开始张牙舞爪的朝琴琴娇躯摸去。

一个男人勾起嵌在琴琴阴唇间的绳结起起落落的磨动着,嘴里发出淫秽的笑声;另一个男人双手环抱琴琴的臻首,掏出鸡巴往钳口球的开口插入。剩下的男人就象穿花蝴蝶一般,一下子摸屁股、一下子摸纤腰、一下子摸饱胀的奶子。

黑蝴蝶的笑声越来越淫荡,她的洋装几乎缩到大腿根部,脚趾依旧揉弄着琴琴的乳头,裙里风光一定让三个男人都能看到。

“我受不了了!”我咬牙切齿的说。我不能再忍,再忍就要当场看见琴琴遭人奸淫,这种事我做不到!

“我知道!就杀进去吧!用第二个方案!”起司拍拍我的背膀,仰天学乌鸦长叫一声∶“嘎-嘎—嘎-”大概是来程跟白眉商量好的暗号。

霎时间人影杂沓、斥骂声不断,只听见∶“干恁老母!还我钱来!”、“恁娘咧!出千骗钱!我拆了你的老窝!”十来个白眉的手下现出了西瓜刀,拨开竹丛,乱哄哄的往工寮的棚架杀去,为首的正是脖子上一条刀疤的夜鹰。

棚架里的三男一女吓一大跳,黑蝴蝶倏地跳起,退到了门边开始扯呼,而三个男人淫心方起,俱都愣在当场,好半晌才仓皇的在桌下起出刀械。

“砰-砰-砰”由屋里涌出好几名大汉,看样子都是赌场里的保镖。

为首的是曾经随黑龙到过医院的精壮男人,他一马当先挡住三光众人,大马金刀的问道∶“四海升平、竹风万里,这是四海的场子,我四海大 ,请问你们是哪一个角头的?”

“干恁娘咧!我们是被你们骗钱的赌客,妈的!我管你什么三江二水、四海五湖,反正出千骗我们钱,就给我还来!”夜鹰扬起刀,恶声的说。

大 眉头一皱,质疑道∶“我也没看你到赌场睹过,面生得紧,来┅┅说说我们骗你多少钱,如果数量不大,我们也许愿意还你,何必动刀动枪呢?”

这大 看来并非泛泛之辈,处理事情相当圆融周到。

“零头不算,总计两千五百万!”夜鹰斩钉截铁的说。

“什么?两┅┅两千五百万?我们一个月流通的现金也许都没两千五百万,你们摆明是打劫嘛!”大 讷讷的说,额上的青筋猛跳。

四海的一方果然只有七、八个人,全围聚在大 一旁怒目相视,而夜鹰带了十三个小弟,足足有对方两倍的人数。

“人多就一定会赢吗?如果掏枪出来,到时候可能玉石俱焚。”我悄悄问起司,起司正专注看着铁皮屋的窗口。

“黑道火拼寻常是不掏枪的,除非逼到最后关头,因为枪声一响,警察很快就来了!而他这间赌场再也不用做生意了!”说完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接着又说∶“其实!我们黑道也不想动不动就死人,所以我们的刀械都磨钝了。”

“要不然,每次火拼不死上十来个人岂不奇怪?”忽然起司转移话题问道∶“你会不会觉得赌场里太安静了一些?”

“太安静不对吗?”我奇道。

“你想外头闹得沸沸扬扬,屋里怎么会一点哄闹的声音都没有,大凡赌客遇见黑社会火拼都会想办法开溜,不开溜也会乱成一团频频开窗子窥探,而现在窗子紧紧闭着岂不大异平常,除非┅┅除非有人控制现场。”起司说。

“又或者里头根本没有赌客?”我接着说。

“那四海就不只这七、八个人而已!惨了!着了他们的道了,我得再调些人手过来。”起司沉重的说,说完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就要对方将所有的兄弟全载过来。

这时场中一言不合已经打杀起来,只见刀影翻飞、人影窜伏,铿铿、锵锵的刀刃交击声不绝于耳,中间还夹杂粗鄙的国骂声,日光灯下雪白的刀锋激起一道道银龙,墙上、桌上、天花板上逐渐溅出点点血花,橱柜、木柱、方桌、藤椅全被劈得东倒西歪。

混乱!一场紊乱!仿佛置身于电影《古惑仔》的场景,血气方刚的青年彼此追逐,刀锋往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招呼,血纷飞、人疯狂,空气中弥漫着腥膻的气味,我着急得四处搜寻琴琴的踪影。

我的汗水汩汩而下!总算我找到了!琴琴瑟缩在方桌底下,娇小的身躯拼命发抖,雪白的粉背溅了樱红点点,不知是她的血还是旁人的血,我心急如焚,忘却了场中杀伐正烈,拨开竹丛,人便朝琴琴奔去。

“嘎-嘎—嘎嘎-”起司发出暗号,暴喝一声∶“阿国!护住波波!我抓黑蝴蝶去!”两个人如影随形的追在我身后,迅速往前窜伏,而附近的竹丛又窜出十来个三光帮众。

我捞起地上的一把武士刀挡了几把强弩之末的劈砍,人已来到琴琴身前,轻轻扶起发抖的琴琴,琴琴蓦地一颤,我柔声道∶“琴琴!是我!我来救你了!”

入手娇躯火热,只不过肌肤布满了冷汗,表明她的心底极度畏布。

抬起巧脸,琴琴一脸失神的望着我,我急急替她卸下钳口球,只听她喃喃的说∶“是你┅┅是你┅┅”一股热泪潸然而下,柔若无骨的娇躯倚入我的怀中,幽幽的说∶“是老公!这么危险,你怎么来了?”语含责怪,可是发抖的身躯再也不颤抖了!

我拆卸着红绳,手抚她发红的肌肤温声说∶“一点也不危险!老公带了好多人来,不但把你带回去,以后更不要你为债务发愁!”拨开她凌乱的秀发,我问她∶“你应该知道你的债务全是凤姨搞的鬼吧?”

“恩!”琴琴应声,粉脸贴着我的脸庞淡淡的说∶“可是我的人生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的!永远都来得及的┅┅”话没说完,一声震天巨响传来,铁皮屋突然四分五裂,激起了漫天尘土,烟雾中一个阴骘的话声响起∶“嘿嘿!果然是三光来找我们的碴了,还好我们早有防备,要不然可就糗大了!”冷笑几声,跟着暴喝一声∶“哼!干你娘的 !抢了我的女人,现在还带人砸我的场子,看我不毙了你才怪!”

我背对着铁皮屋,没办法看见身后的情景,只听“砰!”的枪声响起,紧接着起司急切的话声喊道∶“不准开枪!黑蝴蝶在我手里!”电光火石间怀中柔弱的琴琴突然生出一股巨力将我推倒,我身体失重,一头撞在桌角上头。

十二扇窗(三十七)

头昏脑胀间四周充满着人们的叫嚣声,还有匡 匡 的重物碰撞声,我感觉胸腹传来一阵奇异的温热,不断晕开、扩散,直透入肌肤最底层,而琴琴娇躯如同无骨羔羊一般,覆盖在我身上,我的双手正巧贴着她的腰际,触手滑如凝脂。

“妈的!你居然开枪,看我怎么宰了黑蝴蝶!”、“不要动!再动就教你们一起送葬!”、“琴琴要是死了,我看黑蝴蝶怎么活下去?”场内的气氛紧绷到极点,敌我双方俱都亮枪彼此威吓着,竹林中喧嚣的程度好比清晨市集。

“琴琴死了吗?”一股热血冲上脑际,吓得我满头大汗,我迅速推开琴琴赤裸的胴体,往她身上看去。

琴琴依旧娇艳如花的看着我,美目微弛,眸里洋溢着无尽的情意,她的脸纸一样苍白,粉颈、香肩、腰腿手足全白得怕人,而在丰盈的美乳下方一个触目惊心的窟窿不断涌出殷红的液体,带着血泡的鲜血浸湿了我的衣裳。

“琴琴!琴琴!你┅┅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心胆俱碎,失魂落魄的将她娇躯拥入怀里,我知道刚刚那股温热正是琴琴的鲜血,而琴琴为了救我,居然以身相挡。

火热的娇躯一阵阵抽动,我觉得自己的热血也源源不绝的往外散逸,千万支针黹同时抠挖我的心房,我的热泪终于不听话的泉涌而出∶“琴琴┅┅你痛吗?

你还好吗?你┅┅你怎么这么傻呢?呜┅┅呜┅┅”巨大的伤痛让我放声痛哭。

“好┅┅好老公!不要哭!不会痛的┅┅真的!一点都不痛!”琴琴疲倦的看着我,小手摩挲着我的脸庞,替我抹去眼泪。

“呜┅┅怎么会不痛呢?都快打到心脏了。呜┅┅”我吻着她的脸颊涕泪纵横的说。感觉胸腹间的温热依旧不止息的往外扩散,我神智一清,急忙道∶“这样不行!琴琴你忍忍,我先替你止血,待会马上送你去医院。”脱下身上的背心撕裂成一方方的布条,我笨拙的将伤口包扎起来。

那伤口有拇指般大小,正中肋骨之间,周围的肌肤血肉糊,似乎连肋骨也塌陷一大块,我边包扎边心惊,还没包扎完布条已全湿透了,我柔声说∶“果然还好!医生看过之后很快就会好了!”包扎完毕,我用衬衫将她赤裸的身躯团团裹住。

“嗤┅┅老公好坏!摸得人家奶奶痒痒的┅┅”不小心碰到她的乳房,琴琴吃吃笑了起来,那亲昵的话语勾得我心底一酸,一股热泪又泉涌而出。

我拦腰抱起琴琴,让她的头颈枕着我的肩窝,扭头往场中看去,两方人马已经剑拔弩张,白眉、白龟、阿国、阿德、夜鹰几人俱都现身,正掏枪与黑龙的人马对峙着,身后站满二十几名小弟。

而起司挟持着黑蝴蝶躲在众人之后,一柄九零手枪枪口紧抵女人下颚,唯独不见狗头伯的踪影。

倾倒一地的铝锌钢板扭曲成破铜烂铁形成对方的良好屏障,钢板后头黑鸦鸦的站满了人,为数超过四十个,其中七、八个明显是大哥的壮汉也掏出手枪指向白眉众人。藉着仅剩的几具日光灯,我清楚看见为首那人正是我心底深恶痛绝的黑龙-朱志平!

此时黑龙正气焰滔天的发着话∶“嘿!白眉!你们别以为自己人多,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到底哪边人多?”话落,一旁四十几名小弟举枪齐齐鼓噪,声势颇为惊人。

起司胳臂一紧,箝制住黑蝴蝶冷笑道∶“哈!原本我的确想倚多取胜,没料到你们引蛇出洞,先行摆好阵仗,还好黑蝴蝶过分自信让我逮在手里,有了你姊姊这张王牌,就算我一个人也能安然离开。”黑蝴蝶受制于人依然气定神闲,连盘在脑后的发髻也没散乱。

“哦!是这样吗?”黑龙抚手微笑,转头吩咐手下,一名瘦高大汉架着一个头大如斗、满脸血迹的黑衫青年站了出来。

“是大头!难怪发出的讯息全然有误!”白眉微微皱眉,略一思忖,不待黑龙发话便急急喝道∶“夜鹰、阿德、白龟打下日光灯,其他人速速退入竹林!”

霎时枪声四起、碎片纷飞,灯火通明的四野重归晦暗,衣裾声、脚步声、吆喝声此起彼落,三光帮众潮水一般退入竹林。

黑暗前的片刻,我瞥见阿国熟悉的脸孔,他伸臂扶我一把,我抱着奄奄一息的琴琴很快躲入竹林。

“大伙躲着不要动!只要瞧见人影晃动就请他吃子弹!”远远的地方传来白眉的话声。我不知道其他人躲在哪里?只知身旁是阿国以及一堆三光的小弟,他们全屏气凝神的朝铁皮屋方向戒备。

变生肘掖,四海帮众来不及予以防堵,加上暗夜如黑纱帐般地当头罩下,明暗丕变,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多数人只知仓皇地觅地躲藏,待得发现我们退入林间,几条人影遮遮掩掩的往前追逐。

“砰!”一声孤单的枪声响起,一个往竹林潜行的四海帮众应声中弹,惨叫声迅速往后方撤退。

“大家别轻举妄动,让我黑龙想想办法!”对面传来黑龙的话语。一时间,入夜的山林再没任何人声,只有夏风拂过竹林,响起“咿咿哦哦”的悲鸣声,那一声声凄苦而悠长的悲鸣,如同小儿夜啼,让人惶惶不安。

安静!安静得怕人!顷刻间小丘阒无人声,暴风雨前的宁静绷紧了每一条心弦!

静默却没有宁谧、夜凉但热战方酣,虽然大家获得了片刻的喘息,但更激烈的冲突也许转眼及至。敌动我不动,然而敌不动我又该当如何?感觉几滴鲜血跌落地面,发出“噗噗”的声音,我知道琴琴伤势沉重,时间已不容再拖,我轻声问道∶“起司、白眉,你们在附近吗?请把车钥匙给我,我送琴琴到医院。”

等了许久也不见回应,阿国一旁答道∶“我瞧见刚刚是由那边开枪的,也许白眉跟起司他们几个大哥都躲在那边!”他手指比着七、八公尺远的一处浓密竹林,那里正好平行铁皮屋,是个牵制敌踪的好地方。

我心急如焚,大声叫道∶“起司!白眉大哥!赶快让我开车送琴琴上医院,她危险了!”黑影幢幢的竹林里,只有我的声音回荡、再回荡。

“哈!别傻了!我会让你们大剌剌的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吗?入山的小路刚刚已经有人过去埋伏,你们敢闯就闯闯看吧!”远处响起黑龙的话语,我一听气极,不觉声嘶力竭的吼道∶“干!琴琴跟你不共戴天是吗?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现在受了枪伤,你还不让她就医!”

“嘿!我就是要看你内疚!你越内疚我就越快乐!”黑龙冷笑道。

“我凭什么内疚?伤她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忿忿的说。

“难道你不知道她是因为害怕我在医院伤害你才心甘情愿的随我回来,而她现在又因为护着你让子弹打到,如果她伤重不治,难道你不该内疚一辈子吗?”

黑龙大声说道。

“你胡说!”我冲口而出,虽然不愿承认,但我知道这是真的,从琴琴为我挨上一枪之后我就清楚明白,她对我的用情极深,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让我有丁点损伤。

“呜┅┅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心如刀割,热泪再度决堤而出,站起身,我抱着琴琴往后移动。

琴琴在我的怀里只剩孱弱的呼吸,时间紧迫,就算龙潭虎穴我也不得不闯!

“好老婆!你撑着点,我马上送你到医院!”我颠簸的在竹林外奔走。

还走没几步,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我,一个温暖的男声说道∶“波波!等一下!我调集的人手马上就到,狗头伯也早看出端倪,已经在省道旁指挥一切。”

原来是起司,不知何时他已经潜移到我身旁,手里塞给我一副汽车钥匙,他接着又说∶“来这里的车程不过二十分钟,我想现在山下已经斗殴起来了!”

“哈哈!我就不信你们能躲到几时?还不快把美凤姐交出来,你们抓住她也无济于事,我手上可还有你们一个人质!”黑龙威吓道。

“是吗?黑蝴蝶可是你们的重要人物,而大头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小兄弟,下肆换上肆,这亏本生意我可不干!”白眉突然发声,他躲藏的位置离我们有一大段距离。

“我就不信你不顾念江湖道义,宁愿牺牲自己弟兄?”黑龙说。

“是吗?要不要试试看呢?”白眉冷笑几声,忽然加高分贝喊道∶“大头!

你放心去罢!你的家人我们一定会安顿好,而你的牌位我们帮里将永远供奉在厅堂里,我将告诉所有弟兄,这是三光帮里英雄了得的人物!”顿了顿,他冷然地说∶“嘿!黑龙!我们就来试试看吧,我先废了黑蝴蝶的双手双脚,至于大头这人,你就比照办理!看是你下不了手还是我下不了手?”

黑暗中传来女人的啜泣声,枪声未起,黑龙已经焦急的喊道∶“等等┅┅要不然┅┅要不然你们想怎么样?”话中已经没有先前的意气风发。

“放了大头!”白眉斩钉截铁的说。

“休想!这样叫我如何在手下面前立威?”黑龙难道。

“哈哈┅┅这是你的事,我可管不着!除非你想看黑蝴蝶断臂残肢?”白眉大笑几声。

“呜┅┅志平┅┅我不要┅┅我不要断手断脚┅┅你快救救我吧!”从容不迫的黑蝴蝶此时也芳心大乱,哭哭啼啼的央求黑龙施加援手。

这时山下传来隐约的人声,好些火光穿过树林往工寮靠近,其中几道强力光束射穿林稍直上夜空,为黯淡的夜空增添几许光彩。

人群的移动相当迅速,转眼间,喧腾的人声以及潮水般的脚步声已经接近竹林,那声音不下百来个,势若奔雷、声势骇人,敌我对峙的肃杀气氛为之一破,黑龙语露喜色的说∶“哈哈!我们的人上来了,一定又抓了你们三光好一堆狗崽子,这下用一、二十个人换美凤一人,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话毕,一旁四海帮众兴奋的频频鼓噪,“三光!投降!三光!投降!”的呼吼声此起彼落。

我心底不禁担忧,来驰的三光众人不知人数多寡,遇着埋伏的四海帮众到底胜负如何,如若四海计胜一筹,那垂危的琴琴无疑雪上加霜,要送医也不知得等到何时何刻?

“琴琴!你一定要撑着点,如果来的是四海帮的人,我拼着一死,也要把你送下山去!”我低头吻了琴琴一口,她的额头滚烫,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当中,紧抿的双唇微扬,似乎恍惚间再也没有担忧。

“是吗?怎么知道不是我们的人?”白眉冷冷的道。

明亮!刺眼的明亮!数以百计的手电筒与探照灯同一时间涌入竹林,光束全射向倾倒的铁皮屋与棚架,那竹林间的空地霎时亮如白昼,连四溅的血迹也历历在目,让人触目惊心。

一旁是数不清的双脚,密密麻麻,围了一圈又一圈,脚上是轻便的白布鞋,黑色西装裤、黑汗衫,手里一支支武士刀、西瓜刀与开山刀挥动得急骤如雨,照映雪白灯光闪现森冷刀光。

在大家绷紧心弦的同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我来迟了!”

十二扇窗(三十八)

说话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身显眼的花衬衫、黑西裤,烫着短短的黑人卷,正是三光帮的军师兼护法-狗头伯。狗头伯身旁还有一位相貌威严的平头老者,短短的头发带点斑白,脸上皱纹利如刀削,眉宇间颇有点眼熟,瞧狗头伯对他的态度,在帮里头的地位应该只高不低。

“爸!你来了!”起司看见平头老者,现身朝前迎去,其他的人见是救兵来援,纷纷走出竹林。而四海帮众看清来人身分,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屁都不敢吭一声,只能安静的躲在断壁残垣之后。

“还说呢!这么大意!要是我晚来一步,真不知道你们要如何收场?你知道山下还有一、二十个四海帮的小鬼堵在那里,他们人数足足有你两、三倍,你拿什么跟他们玩?”平头老者教训了几句。

“可是我们有人质在手上,谅他们也不敢胡来!”起司望向夜鹰押着的黑蝴蝶,略感不平的说。

“哼!人质?人质有啥屁用?他们人多势众还怕抓不到你的人吗?我说白眉呀,起司年轻识浅,怎么你也跟着毛躁起来?”平头老者继续叨念着。

当我知道这一大票的人都是自己人,甚至起司的父亲,前三光帮帮主也亲自赶来,刹那间绷紧的心神松懈下来,只觉肩上的旧疾隐隐作痛,怀里的琴琴越来越重。

敌我易位,胜败再明显不过了,我毋须耽心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于是往前几步,向平头老者请了个安,对起司说∶“起司!我不能再耽搁了,必须赶紧送琴琴到医院,你千万不能放过黑蝴蝶,要是琴琴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黑蝴蝶付出代价!”

起司点了点头说∶“恩!我会的!你快去吧!”看我额头不停冒出汗水,他转头向夜鹰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夜鹰!你替波波抱着琴琴!他才刚开过刀,抱起人来相当吃力┅┅还有┅┅阿国你也一道去吧,接下来的事跟你们无关。”

夜鹰接过琴琴,我们三人迅速地朝山下奔去,越过小丘那片相思林的时候,背后响起了阵阵闷雷般的呼喝声,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三光!投降!三光!投降!”,而是“四海!投降!四海!投降!”

没听见枪声让我安心不少,我想黑龙这时大概正烦恼着怎么脱身。

“呜┅┅呜┅┅”闪烁着红蓝灯光的警车由车窗外划过,车行迅速,为数将近一、二十部,方向正是透着光亮的小山岗,前座开车的夜鹰皱起了眉头,道∶“糟糕!条子过去了,不知起司跟黑龙他们谈的怎样,我想应该先打通电话通知一声┅┅”拨了行动电话,夜鹰就把警察到达的事向起司通报。

“两边有没有火拼起来?”阿国问道。

结束通话的夜鹰摇摇头,说∶“听声音还没开始火拼,黑龙也不是傻瓜!人单势孤他是不会硬拼的。最可能的结局就是我们挑了赌场,掳走黑蝴蝶,并且全身而退。”

“这不摆明真杠上了,以后三光的日子可难过了!”阿国问道。

“这是迟早的事,要在道上混就不能怕事,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卖鱼的不能怕鱼腥、挑粪的不能嫌屎臭,我们黑社会的,自然不能怕刀枪,不是吗?”夜鹰淡淡的答道。

“唉┅┅黑社会也不尽然风光!”阿国有感而发,夜鹰听了微微一笑,道∶“风光?要不是从小环境就是这样,谁愿意天天刀头舔血,过了今天不知过不过得了明天?”说完也是重重一叹。

眼见汽车经过一家综合医院,夜鹰却没有停车,我急忙道∶“夜鹰大哥,刚刚路旁不是有一家医院,你没看到吗?现在回头差不多一百公尺就到了┅┅”

夜鹰减缓速度,转头道∶“我看到了!你确定要到刚刚那家医院?这种枪伤一般医院都会通知警方,会有很烦人的审讯过程,讲也讲不清,搞不好还连累起司他们,你不害怕?”

“那你准备开去哪里?”我问道。

“一般我们黑道的刀伤、枪伤,我们多半去吴思明诊所,那里不管我们受伤的经过,只负责开刀医病,医术倒还不错。”

“很远吗?”我追问。

“差不多再三十分钟车程。”

“那┅┅那还是回刚刚那家医院,琴琴奄奄一息,救人如救火,一分钟都不能耽搁,夜鹰大哥还是赶紧回头,有事情我自会应付。”低头看了怀中的琴琴一眼。

没想到她已然醒来,美目轻扬,与我看个正着,她启动朱唇吃力的说∶“不┅┅不用了┅┅来不及了┅┅我已经不行了┅┅”只见她双颊一片艳红,象是秋天的晚霞,气色比之刚才明显好转许多。

我掩上她的唇,轻声的说∶“怎么可以这样,你不知道你的样子已经好看许多,伤势一定不打紧,待会医生看过之后,很快就会好转的。”

“不┅┅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伤势,我快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觉身体里的气力一丝丝的消散,心里虚得发慌,刚刚睡着的时候,我还梦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她的笑容好亲切好慈祥,就象是┅┅就象是观世音菩萨!”

“她向我招手,她说┅┅她说一切都已过去,我可以放心随她而去,突然之间,我好想牵起她的衣襟,随她进入白光里,从此不再醒来,可是我想起还有一些话要交代你,也还想再看你一眼,就这么醒了过来。”琴琴断断续续的说着。

“你别傻了!那只不过是一场梦,什么含意也没有,夜鹰大哥,你直接开到急诊处,我抱琴琴下车。”车子已经回到医院,我示意夜鹰往前开,不要在意琴琴的说法。

“老公!你难道连最后一句话也不听我的么?我不要进医院,我要看海!老公,带人家到海边嘛!如果我进医院,那么我一辈子都没办法跟心爱的人到六角亭了┅┅”

六角亭,又称月老亭,位于新竹海边,面对台湾海峡,据传热恋中的男女只要到此一游,便可以情定今生、白头偕老,没想到琴琴伤重之下居然提出这种请求,让我感到不知所措。

琴琴秀美的眼角沁出泪水,脸上带着无比恳求说∶“一直没有男人带我到六角亭去,旁人我不要,老公我爱你,难道你也不带我去?”说完身体不住抽搐,脸上艳红更甚,她急切的说∶“求求你,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跟心爱的人到美丽的海边┅┅我好累┅┅好疲倦┅┅再不去,我怕这辈子再也去不成了┅┅”

忽然她阖上眼睛,一滴热泪滑落我的手臂。

我心惊,骇怕她就此不醒,凑上她的耳朵,我柔声说∶“老婆!我们去┅┅我们去┅┅可是你也要答应我,到了六角亭之后,马上就近找医院疗伤。”

阖上的眼睛再度开启,她面带喜色的说∶“我就知道老公最疼我了,看过六角亭之后,这辈子就只我听你的话,我再也不会要求老公了!”笑容灿烂,一如春花,虽然我一时不忍答应了她,可是看到她血色上涌,笑逐颜开,似乎只要匆匆看过海景之后迅速就医,也不至于魂归离恨、难以挽回。

事不宜迟,原待央求夜鹰飞车赶往海边,可是琴琴这时竟说∶“我不要他们两个也跟去,老公你开车,就只我跟你,两个人!”

我歉然的望向阿国跟夜鹰,他们讪讪的下了车,我将琴琴抱往前座,自己坐上驾驶座,让琴琴的头枕着我的大腿。

往海边的马路新扑上柏油,车轮压在上面一如压在软厚的棉垫,宁静安稳,没有刺耳的噪音,越近海边,人车越少,毕竟一般人甚少在夜里赶往海边,而现在又值非假日的深夜。

除非是风景据点,否则入夜后的海边就只剩深沉的夜幕以及隐约的潮水声,也许还有零星的情侣点缀在树丛间,但他们的身影总是让黑暗屏蔽。

“到┅┅到了吗?”琴琴扭动脖颈想往外头看,可是只看到不完整的天幕,所以她出声问我。

“就在前面了!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我抱你起来随便看看就好,以后伤势痊愈老公再带你来过。”我沿着两列木麻黄伫立的柏油小径开上沙滩,转了几个弯后上了堤边道路,很快的,车子已经停在一座杳无人影的凉亭边。

只有一盏微弱的路灯立在堤防边,亭子里显得相当幽暗。

我摇下车窗,奔腾的潮水声近在咫尺,震人心神。我轻轻抱起琴琴,让她往外头看,一阵海风吹来,琴琴的发丝扑上我的脸颊,我替她把衣服穿紧,心疼的说∶“海风寒冷,你就只穿一件衣服,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我看就连车窗也不要开!”可不是吗?琴琴身上还穿着我那件衬衫,刚刚夜鹰在行李箱里找了一件衣服让我穿上,就忘了替琴琴也添上一件。

琴琴咳了几声,她望着暗沉的窗外若有所思,突然仰头问道∶“怎么只听到海潮声,没看见海水?”

我拥紧她,笑笑说∶“给堤防挡住了!可是你往另一头看,仍然可以看见海水,你看┅┅那灰蒙蒙的是天,黑漆漆的是海,海一直往天上延伸,一直到好高好高┅┅”我比着堤防的边际,那里有一道缺口可以望见海潮。

“这样不行!明明来到海边却不能看见脚下的海水,那不是等于没来?如果我站在亭子里,一定可以看见堤防下的海水┅┅老公!你抱我进去罢!”

琴琴央求我,我不忍拒绝,要她稍待片刻,自己下车到行李箱寻了件衣物替她披上,就抱着她往亭中行去。

海风凛冽,吹得人举步维艰,我走进亭子往靠海的一边站定,翻动的海浪已经近在脚下,扑打着削波石发出噗噗的巨响,琴琴望见海水,心中一乐,喜道∶“海水耶!有好久┅┅好久没看到海水了!”

夜里的海水深不可测,似乎埋藏许多神秘、诡异、可怕的物事在里头,如果说白天的蔚蓝海水是美丽的梦,那么黑夜的幽黑海水便是恐怖的梦,人心的害怕总与黑暗分不开,正因为窥探不透,所以让人心惊。

海水是黑的,无论沉静的、激越的,都是黑的,海风助长着海潮,一波波向堤防袭来,象是黑暗力量的触爪,试图蔓延到陆地上来。

一阵浪头溅起了几滴海水,落在琴琴的手臂上,原来还是透明的!

“呦荷┅┅我碰到海水了┅┅我碰到海水了!”琴琴在我怀里跳跃着,虽然力道孱弱,但是我知道她心底欢喜。

没来由的,我的鼻子忽然一酸,总觉上天亏欠她太多、太多!

瞧见琴琴欣喜的模样,我沉重的心情也为之一振,靠近她的脸颊,我亲上一口,说∶“以后你伤好了,什么时候想看,我就带你来看!”

琴琴似乎突然间伤势大好,她搂着我的脖子,香吻落在我的脸上,频频说∶“一定唷┅┅一定唷┅┅”说了五、六句,话声蓦地转弱,娇躯颓然的瘫进我的怀里,全身再无一丝气力。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疲累的眼神,就象琴琴现在看我的一样,她星眸半闭的说∶“我好高兴┅┅好高兴┅┅能跟老公来到这里,这辈子我再无遗憾。”

慢慢的,她的眼睛逐渐阖起,呼吸越来越弱,我一急,抱着她往车子奔去,边跑我边呼唤∶“老婆!老婆!你振作点┅┅我马上送你到医院┅┅”

进了车厢,发动车子,车子还没开始行走,琴琴又醒了过来,她说∶“不用了!我知道我再昏睡过去就不会醒过来┅┅趁我还清醒的时候,老公你答应我几件事┅┅”

“甚么事?”我还是开动车子离开海边,嘴里问道。

“有时间去看看我弟弟┅┅还有我爸爸┅┅另外┅┅不准跟黑社会的人混在一起┅┅不可以替我报仇┅┅”琴琴气若游丝的说。

“我会照顾你的家人┅┅”我回道,至于不准报仇的事,一时半刻我很难答应。

“还有┅┅现在跟我做爱!”琴琴艳红的脸颊此刻已然毫无血色,可是苍白的小脸却充满决然的神情,她毫不扭怩的又说了一次∶“老公!干我!让我在最满足的状态下逐渐睡去┅┅”

这种匪夷所思的要求让我傻了眼,我吃力的说∶“做爱?现在?在这里?”

只见琴琴轻轻点了个头,我苦笑说∶“你伤势这么沉重,叫老公怎么硬得起来?

你别胡思乱想,我送你进医院,以后伤势好了,每天干老婆十次八次也成┅┅”

“我快睡着了!我看我还是别勉强你好了┅┅”琴琴眼睛几乎睁不开来,她用力撑着的双眼透着怅然的神色,我听见微微的叹息,美丽的眼睛已经阖成漂亮的弧线。

“琴琴!琴琴!老婆!老婆!”我停下车子,在她耳边大声呼唤,她轻吁一口气,再度睁开眼睛,说∶“我还没睡去,可是睁着眼睛好累┅┅好累┅┅老公你进来我身体┅┅我┅┅我就要睡了!”

我知道她口中的“睡了”就是生离死别,心想及早送她进医院,却又不忍拂逆她的要求,虽说此时此刻同她做爱有点骇人听闻,可是她爱我、我爱她,能让她在愉悦的状态下离开人世,任何顾虑都不值一晒。

我将她抱上大腿,分开衣裳,衬衫下面仍然是赤裸白晰的美好胴体,车内昏暗,她的娇躯依然丰满动人,胸膛裹伤的布条却湿成怵目惊心的暗红血色,我的手掌贴到她的肌肤,入手炙人的滚烫。

我吻她的唇,一只手拉开裤档拉炼,软弱无力的阳具霎时贴上她热火一般的胯下,搔麻、糊热的感觉迅速漫上心头,琴琴果然没睡去,她嘴角一笑,眼睛硬是托开,轻嗯一声道∶“是老公的弟弟┅┅乖乖的弟弟┅┅”

“我┅┅我现在怎么有心情?”我苦笑道。

“不┅┅它慢慢长大了┅┅我清楚感觉它在长大┅┅”琴琴尝试移动屁股,可是却力有未逮,我轻轻扶起她的香臀,让变质的肉肠牢牢陷在花瓣之间。

“老公永远也拒绝不了我的身体┅┅”琴琴喃喃的说,我心中忽然泛起一阵羞愧,责怪自己此情此景居然克制不住男性本能。

“来┅┅来┅┅进来┅┅”琴琴温柔的说。

我环过她的大腿慢慢将她的屁股托高、敞开,才几秒钟时间,我的阳具已经直立起来了,轻车熟路,我温柔地将阳具一寸寸送入琴琴身体,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她的阴户依旧泛着薄薄春潮。

好软、好热,人类之所以沉腻肉欲,其来有自!

“喔呜┅┅只要你在我身旁,我没有不幻想你进入我身体里┅┅”琴琴轻叹一声,浑身毛孔齐齐立了起来,隐约中,我看见她溢出几滴眼泪。

“动呀┅┅老公┅┅别┅┅别让我睡去┅┅”虽然我舍不得摧残孱弱的她,可是我更舍不得拂逆她的心意,我忍住满腔热泪挺动我的阳具,阵阵快美逐渐由下体传来,那层层叠叠的浪涛越来越强,越来越高。

十二扇窗(三十九)

莫名所以的,这个晚上琴琴的阴户特别燠热,仿佛深蕴体内的热度急于在这一晚发散出来,漫烧、燎原,将我烧灼成最甜蜜的灰烬,而热度的根源却并不干,有溶岩、有热泉,密谋将我吞噬进欲望的渊薮。

车窗外的海风呼呼作响,摇得车身微微晃荡,也许晃荡的不是海风本身,而是器官每一次交合所带来的震撼,我只觉天摇地动、目眩神摇,胸腔里所有血液全集中在肢体最尖锐处,突破、感知、享受、回味着另一个身体所带来的无上喜乐。

“哦┅┅啊┅┅啊┅┅啊啊┅┅哎┅┅”哀婉的娇啼虽然细如蚊蚋,但在密闭的车厢却逐渐回旋放大,钻入我的的耳膜,攫获我的神经,让我欲罢不能。我每一插入,一圈糊热的体液便涌上我的小腹,溅得我心底淫秽不堪。

而蔓生的阴毛更是卑鄙,总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推我一把,不断地搔扰我的鼠蹊,撩逗我的囊袋,加快我进出的频率。

“呼┅┅呼┅┅嗯┅┅”我除了忍耐丢盔卸甲的狼狈,更得不时提醒自己温柔、温柔、再温柔!我必须用最温柔的方式让琴琴愉悦,在不加剧伤势的前提之下。

“唔┅┅哦┅┅老公┅┅这是不是梦┅┅啊┅┅啊┅┅世界在旋转┅┅头好晕┅┅好晕┅┅老公┅┅老公┅┅你在哪里?┅┅啊┅┅是你┅┅是你┅┅抱紧我┅┅到我最深处┅┅我们一起旋转┅┅一起旋转┅┅”琴琴媚眼上吊,歇斯底里的呻吟。

“我在这里!”抱紧琴琴,我减缓挺送速度,双手摩挲琴琴的身体∶纤细的腰、光洁的臀、深 的股沟以及微微鼓起的菊轮,它们对我没有防备,我温柔地碰触它们,而它们给我应得的回应。

“你们要好好的陪着琴琴,带着应有的热度以及对我的记忆,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们将更加熟稔。”我轻抠小巧的菊轮,轮摺敏感一缩,吞噬掉我的指端。

“就是这样!”我心头暗暗的说。

“哎┅┅不能停啦!它┅┅它快来了┅┅”脖项间一阵火剌剌的剧痛,琴琴指甲掐陷我的肌肤,感觉阴道内壁传来绵密如浪的波动,阳具硬是被吸入几分。

我轻轻加快抽送,让动作像春天温柔的风,春风虽柔,却阻挡不住即将到达的浪头,波动带着水声,已是转眼及至!

一股翻天复地的热浪浇得我龟头麻痒难受,淫水汩汩,诱得我只想往泉眼上溯,蓦地胸膛一热,我抖手一摸,入眼竟是赤艳艳的红,难道是琴琴胸口跌落的鲜血?我魂飞魄散,一动也不敢再动,搂紧琴琴,我心胆俱寒的说∶“哦┅┅不┅┅不┅┅不要再动了┅┅不要再动了┅┅”

“啊┅┅到了┅┅到了┅┅老公┅┅求求你┅┅再一下┅┅再一下┅┅”琴琴神智不清的呻吟着,她下颚紧抵我的额头,浑身霪汗直流。

我心疼地替她擦拭胸膛溢出的鲜血,将阳具抽拔出少许,慢慢顶到阴道最深处,直撞向肉敦敦的软肉。我不要再动,因为这已是两人间最近的距离。

“啊┅┅啊啊┅┅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我┅┅我┅┅我要┅┅飞了!”一声声的“老公”在我耳际不断回荡,盈满整个车厢,充斥整个暗夜,而我的脑海里也满满是甜蜜的呼喊,召唤我的魂魄向她靠近。

无以复加的压迫在我胯下升起,沉重、甜蜜而燥热,我的阳具在强烈的环握之下逐渐离我远去,如同泅泳入海的游鱼,通过狭隘的海口进入汪洋大海,碧波千顷、海天无际,我倘佯在无边无尽的美意当中。

这一刻,世界没有了声息,车厢、暗夜、星空甚至呼呼的海风全在我眼前隐遁不见,我的瞳孔放大再放大,却只见白茫茫的一片,在无边白雾中琴琴的脸庞带着笑-惊心动魄的苍白的笑,缓缓飘移,一幕幕离我远去,紧呀!恋人饯别之际的搂抱是否就是如此的紧,不舍得分离,不知后会何期?前程茫茫,用我深深的拥抱为你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然后刺耳的嗡嗡声逐渐响起,由远而近,如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一时间,迫人的压力将我心神拉回现实,我看见眼前琴琴的笑容僵止不动。

一紧环抱的双手,我焦急道∶“琴琴!琴琴!”滑嫩的肌肤温暖依旧,琴琴却不再回我的话,霎时间,我的泪水溃堤而出,我不死心的摇撼琴琴的娇躯,嘶声呐喊∶“琴琴!琴琴!你醒醒┅┅你醒醒┅┅我们马上去医院┅┅”

发车、加油,车子如离弦箭矢般朝灯火通明的街道飞驰而去。

“答┅┅答┅┅”夜空这时竟落下雨点,敲在挡风玻璃上,开始是铜币大的水迹,落得多了,三三两两晕成一片,经由风吹,在眼前形成迷离的水痕,而街道上的灯火钻过水痕,只剩白花花的光影,让世界更显扑朔迷离。

我的心,也乱得如同眼前的水痕┅┅

“吱┅┅吱┅┅”、“叭┅┅叭┅┅”车子在进入市区的四线道上狂奔,骤雨滂沱,马路已是汪洋一片,车轮划过水洼时激起两道水箭,仿佛助长车子的去势,我车如飞,我的心却已不在意眼前的景致,只因身上的琴琴已逐渐冷去,逐渐冷去的娇躯依旧紧紧箍住我的身体。

我不再找医院了,医院永远救不回琴琴的命。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泪花洒了我一脸,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我的泪腺忏悔着我的优柔寡断,怨怪我耽误琴琴的一线生机,也不知道闯过多少红灯,溅湿多少路人,感觉足足奔波了一整个夜,车子累了,它再也不肯往前多走一步。

“普┅┅普普普普普┅┅”车子在一家7-11旁停了下来,雨停了!汽油也没了!我的琴琴永远回不来了!我呆坐熄火的车上,脸上的泪水干了,只剩嘴角若有似无的咸涩,而琴琴整个人全冷了,苍白的小脸偎着我的肩膀,嘴角有满足的笑意。

“琴琴死了!”一股悲怆由我心底里升起,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琴琴死了!”暗沉的穹苍响起焦雷,震得我耳鸣心跳。“琴琴怎么会死了?”琴琴不是好端端伏在我身上,她的阴户依旧紧紧握住我的阳具,丝毫没有放松!“然而琴琴的体温呢?”是遗落在六角亭的海堤,还是让骤雨给浇熄了呢?

我不敢相信一个生命的殒落竟是如此快速,抱住琴琴冰冷的娇躯,我期待她再次苏醒过来,那一刻,她将飞奔到我身上,一如撒娇的无尾熊,紧紧黏住我的身体,拿她狐媚的双眼瞪着我,怨我怎么好久不来?

往事历历,一幕幕地由心头滑过,昏暗咖啡红茶坊里熟悉的房间、扑鼻的香味、娇娆的耳语、醉人的体热、医院窗台上的告白、深情的凝视、树林里苍白的娇靥┅┅蓦地,我忽然记起她曾说过的一句话∶“不可以咳杖,在做爱的时候咳杖,感情便没有结果!”我鼻头一酸,眼角又是热剌剌的痛。

“琴琴你快醒来!以后我再也不咳杖了!我今天没咳杖,你为什么不理我了呢┅┅呜┅┅呜┅┅”我流不出眼泪,只能无声呜咽。

许久许久,我才愿意正视琴琴的死,这时窗外已是灰蒙蒙的亮,我轻轻扶开琴琴的娇躯,牙白色紧缩的阴道不情不愿的离开我软瘫的阴茎,一股冷飕飕的体液跌落我的胯下,那精水浓稠不堪,里头有琴琴对我至死的爱恋。

我疼惜的替她抹净身体,穿好衣裳,摇下身旁的座椅让她平躺妥当,所幸车窗的隔热纸够黑,我毋须耽心路人看见琴琴惨白的面容。

是该理清头绪的时候了!琴琴的死,黑龙以及黑蝴蝶必须付绝大的责任,虽然琴琴生前要我不可以替她报仇,但我决计不愿她的死毫无代价,报警与私了之间我必须好生以对,点了根烟,我稍稍摇开车窗,居然发现自己回到了住所,那远远的四楼不正是我的房间,我的房间以及对面品宣的房间俱是一片漆黑,不知有多久没有回到这里了。

雨洗后的街道特别洁净,一丝晨雾也没有,也许人们的乌烟瘴气还未发散出来,使得大地保有最原始美好的色泽。

7-11里只有伶仃的一名顾客,他推开门,一股音乐流泻出来∶“没有你的城市到处是都是孤独我象是一个需要拥抱的孩子”

“我和我的难过一起睡一起住没有你的日子我没了幸福”

“穿你穿的衣服穿你穿的鞋子穿过每条马路做你的影子”

“看你看过的书看你看的电视想着你沉睡的姿势”

“我就是喜欢我为你做的事”

“这就是我想你的一种方式”

“┅┅”

“没有你没有你的城市我变成一个没有爱情温暖的男子”

“很想你很想你的时候你是我心里静静轻轻呼唤的名子”

“没有你没有你的城市没有人在我临睡之前跟我说故事”

“很想你很想你的时候我在纸上画满许多你的样子你的样子”

琴琴!虽然你不再陪我哭、陪我笑,但你的样子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忽然我发现品宣隔壁房间打亮了灯,一个人影在窗边晃过,是玉珍吗?我怒火中烧,琴琴的死,玉珍多少也难辞其咎!

十二扇窗(四十)

我的口袋仍留有品宣大楼的钥匙,粗大的是楼下铁门的,小巧的是品宣香闺的,我将它们与我的房间以及汽车钥匙串在一块,蛮以为将时常用到,没料到这么多天以来我才第二次用到它,还是为着其他女人。

大清早的楼层空荡荡的,只零零落落几面窗子透出灯火,现代人习惯于夜生活,早起的鸟儿终究不多,我打开铁门发出刺耳的机轧声,布鞋踩过阶梯居然也响起明显的鞋音,害我有一点做贼的感觉。

运气不好!我轻扭玉珍房间上的门把,竟是锁着的,这也难怪,单身女子宿舍,若要门户洞开才真奇怪,我在门外足足立了三分钟,听见里头传来轰隆隆的吹风机声,以及悠扬的轻音乐声。

我觉得很气愤,琴琴在车内已无鼻息,而无意中陷害她的女人,却悠闲的在家里迎接晨光,世道的错乱莫过于此,总是悲者恒悲、喜者恒喜,不能谋取个平衡!

我不敢破门而入,轻轻推开隔壁品宣的香闺,我回到暌违已久的房间。

伊人已杳,可是房内幽香未散,鹅黄色的被缛以及米色的家具洁净如昔,丝毫没有尘封后的痕迹,天光尚暗,穿过窗帘的光影相当幽微,落在凌乱未折的被褥上一时间让我以为品宣就在被里。

我愣了一下,好不容易克制住掀开被缛的冲动。

(怎么这么粗心!实在不象品宣的习惯!)我心里咕哝几句,缓缓坐进床边替品宣折起被缛,才一扬手,熟悉而浓冽的体香飘入鼻端,是被单上长久浸渍的女人体味,我心飞神驰,不禁抚被怔忪起来,(怎么可以!琴琴尸骨未寒,我竟在此为另一女人失魂落魄!)忽然心底泛起一阵酸楚,我打了自己一巴掌,遏制住满腔的思念。

柔腻的丝被里头不知是蚕丝还是鹅毛?摸起来像云絮一般,轻飘飘的毫不费劲,我抖了几抖打算将它抖平,却见一张纸笺冉冉落在床上,光线昏暗,我打亮床头灯凑眼细看,是品宣留下的字迹∶

“是你吧!波波!如果你对我没有思念、没有疼惜,那么你将永远不会坐在这里替我折被,而我,永远也没有回到你身边的一天!不知是你粗心?还是你太笃定?你从没问过我的电话号码,就算你问过,那号码如今也寻不着我,只因我已换过一组-换一组专门等你的号码,0925××××××,是组牵系我俩缘份的密码。”

娟秀的字体相当工整,可见动笔之初经过深思熟虑,我握着纸笺不禁摇头苦笑,唉!品宣就爱玩这种猜谜游戏,把两人的缘份寄托在无法预期的灵犀相通身上,世间多少爱侣就因此而悔恨终生。

如果我一直没来呢?如果我来了却没有折被呢?如果房间遭受任何意外,譬如窃贼、火灾之类的呢?又如果志平先我一步进来,提前发现纸笺呢?有太多太多的变数可能轻易抹灭我对你的喜爱,那全然不意味我不爱你、不疼你!

只不过缘份不够,而这缘份,却是你强加试炼的。

难道你坚信宿命,自甘于姻缘天定的摆布?

我苦笑!只因为我庆幸纸笺就在我的手中,却无法释怀你的顽皮以及你的认命,或许!我缺少你的不幸遭遇,未曾发觉命运之神的牢不可撼!最好我永远毋须发现,我才能有勇气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自己未来。

只有被缛特意未加整理,其馀物事全井然有序,折完被缛我望着床前品宣的相片发呆,一面竖起耳朵聆听隔壁的动静。

“喀!”总算盼到开门声了,一个轻轻的足音走向后阳台,大约要去收取晾在那儿的衣物,我等足音重回房间,悄悄推开门往玉珍房间行去。

这次房门不再反锁了!

我推开房门,玉珍正背着门脱去身上的晨褛,明亮的日光灯底下,丰满的胴体鲜嫩欲滴,全身上下就仅一件胸罩以及一件紧窄贴身的丝质内裤,而她抓着护士服正打算套到头上。

由后头望去,浑圆的屁股绷紧了内裤,股间一包黑乎乎的物事若隐若现,好些不安分的毛发窜向外头。丰满的女人最好别穿蕾丝三角裤,玉珍似乎颇懂得这层道理。

“玉珍!”轻靠房门,我冷冷发声道。

玉珍如同惊弓之鸟般的跳了起来,抓着护士服掩住娇躯,她转过头来尖声叫道∶“是谁?”上了 的巧脸惊惶失措。

“是我!”我静静的说。

“你┅┅你干嘛一大清早闯进人家房里?快出去!”玉珍惊惶甫定,双手遮着胸口,脸上咖啡色的眼影与唇膏显得相当艳丽。

“呵呵!不用遮吧!你哪里我没碰过?”我冷笑几句,两眼不怀好意的朝她躯体望去。

玉珍慌了几秒钟,似乎也觉多此一举,于是她坐向床头,将护士服搁在膝上遮住重要部位,嘴里咯咯笑道∶“白先生唷!怎么骚狐狸没让你满足吗?一大早跑来找女人,难道我们很熟吗?”

她的胸罩是12罩杯的,只在乳下紧紧托住,泰半豪乳坦露在外,肌肤莹白、肤色赛雪,让我感到有些刺眼,我移开目光,问道∶“哪个骚狐狸?”

“呵!不是医院那个是哪个?看她一副狐狸精的模样,妖里妖气,身体摆呀摆的,一定淫荡的要命┅┅”她的脸上好生不屑,不知是忌妒?还是忿恨?

我知道她说的是琴琴,琴琴狐媚的仅是外表,心底一点也不!我心中有气,反唇相讥道∶“哼!你在我面前总是衣衫不整,我看你比她淫上十倍、百倍。”

“所以你欲求不满,第一个就想到了来找我?”玉珍脸上露出喜色,挺胸抬头,不自觉把一个大好身段展露出来。

“见鬼了!我宁愿要一个淫荡的狐狸精也不要你这个坏心肠的大波霸!”

见她一脸不服气的模样,我冷冷接道∶“琴琴死了┅┅”才一句话,我鼻头又酸楚起来。

“谁是琴琴?”她问道。

“就是你口中的狐狸精!”我咬牙切齿。

“前几天还看她好端端的,怎么一转眼就死掉了?”

“因为黑龙害死了她!”我脸罩寒霜的说,两眼瞬也不瞬地盯住她。

“黑龙?”

“就是品宣以前的男朋友志平!”

玉珍的巧脸逐渐转白,眼睛露出惊惶失措的神色,躲开我的目光,她颤声问道∶“怎么志平是个随便杀人的人?”

我心头火起,大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志平是个登记有案的大流氓?他忌妒我抢走品宣,就处处与我作对,这次为了要我说出品宣的下落,到医院里掳走琴琴,昨天我们前往营救,却不小心让他打死了琴琴。”

玉珍的小脸已经白得毫无血色,好似觉得房里空气有些寒冷,她拾起床上的晨褛再次披上,两眼木然的望向我,说∶“真是不幸!没想到志平是这样的人,我以后一定要离他远点┅┅白先生!你节哀顺变,可不要太伤心了!”

呆了几秒,她忍不住追问道∶“她┅┅她真的死了?”眼睛畏怯的看向我,似乎不太敢相信这件事情。

有谁相信生与死之间竟是如此接近,生命原本如同清晨的露珠!

“我大清早的跑来诳你不成?琴琴的尸体就在楼下,你敢不敢随我下楼去看看呢?”我吼道,冲上前就想拉她起来,却见她眼中落下泪来,浑身颤抖着说∶“怎么会死了┅┅怎么会死了┅┅她这么漂亮┅┅又这么迷人┅┅怎么一下下就死掉了?”脸上神色凄惨,一时间我为她的哀戚所感,呆呆站着不知所措。

音响里的轻音乐嘎然而止,房间里突然弥漫一股沉重的气氛。

良久,她的身躯不再颤抖,脸上也稍稍回复了血色,扬起头,她缓缓说道∶“你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如果是这样,我已经知道了,等公祭当天,我一定会抽空前往拈香的,时间不早了!我得换衣服上班,你请回吧!”

抓起护士服,她面无表情的望向我。

“你在害怕些什么?”我站在她身前,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我逐字逐句的问道∶“为什么黑龙知道我在你工作的医院疗伤?”

“┅┅”

“如果黑龙不到医院找我,琴琴也不会因此而遇害!”我忿恨的说。

“我怎么知道他会找去医院┅┅这┅┅这跟我又没关系┅┅”玉珍辩解道。

“哼哼!是吗?人家黑龙告诉我的可不是这样,他说是你主动告诉他我住在医院里!”我冷笑道。

玉珍脸色红白不定,一股热泪再度泉涌而出,她丢下手中衣物,泣不成声的说∶“呜┅┅是啦┅┅是啦┅┅是我告诉他的,可是在那种情况下,我能不告诉他吗?”抹了抹眼泪,她凄凉的说∶“他┅┅他说,如果我不告诉他你跟品宣的下落,那么他就要让手下轮┅┅轮奸我┅┅”当她说出轮奸两字时,似乎仍然心有馀悸。

“哼哼!”我继续冷笑。

“而我只知品宣回台中去了,便这样告诉他,没想到他不满意,就把我脱光光绑在床头┅┅呜┅┅那两个走狗竟然把裤子脱掉┅┅一步步朝我靠近┅┅呜呜┅┅我好怕被他们强暴┅┅我┅┅我┅┅我只好┅┅”回想起噩梦,玉珍歇斯底里的哭泣起来。

虽然现代人的贞操观念薄弱,可是在外力胁迫之下惨遭狼吻也是多数女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梦魇。这一刻,我忽然同情起玉珍,觉得她跟琴琴同样也是可怜的受害者。

“呜┅┅呜┅┅当时我好怕,又害怕又厌恶靠到身上的男人┅┅他们好臭、好变态┅┅弄得人家好痛┅┅呜┅┅呜┅┅最后┅┅我逼不得已,只好要他们到医院找你┅┅”玉珍断断续续地哭诉她的遭遇。

“谁知道那时候琴琴还在医院里!”最后她无辜的说。

眼看她梨花带泪、楚楚可怜,我心中的疑窦却是越来越浓,我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忽然坐向她出力将她扳倒,嘴里柔声说∶“对不起!不知他们弄伤你没有?让我看看,顺便证明你没说谎!”玉珍四脚朝天被我抡在床上,我用肩膀架开她的双腿,两手紧抓她的臂膀。

“你┅┅你干嘛?啊┅┅有色┅┅唔┅┅唔┅┅嗯┅┅”“色狼”还没叫出来,我已经抽空将那件护士服硬塞进她的嘴里,五指游走,紧绷在胴体上的珍珠白奶罩以及丝质内裤已经逐一被我扯卸下来,两片坚挺的臀肉春光乍现,戍守着的女人禁地,也纤毫毕露地暴露在明亮的日光灯下。

由于刚洗过澡,蓬松的耻毛犹带湿润,毛根的嫩肉粉红通透,迎面飘来淡淡肥皂香,也有遮掩不住的女体酸味。

“嗯┅┅唔┅┅”我紧押玉珍,她吃力的挣扎着。

“很好嘛!黑龙的手下倒是懂得怜香惜玉,我全看不出哪里受伤,就是连一丝红肿也没有┅┅”我屈指轻弹她的腿根,引得两片耻瓣微微发颤,而由于双腿大开,原本密阖的耻瓣寸寸开启,露出里壁深红而濡湿的膣肉。

“他们到底有没有强奸你?”我凝注她的眼睛问道。

玉珍有口不能言,只能一迳摇头,眼底充满着害怕。

“他们只是口头恐吓要强奸你,并没有真的强奸你罢?”我继续问道,她点头回答我的问话,我又问∶“我跟你不熟,他们不可能找你问我的下落,最多只能问你品宣的去处?是吧?”我看她继续点头,不觉恨恨的说∶“你不知道品宣的确实去向,大可以据实以告、苦苦相求,又何苦拖我下水呢?”深吸一口气,我凄凉的道∶“你知道吗?就凭你一句话,我┅┅我再也看不到琴琴了!”

摇撼着眼前的女人,我嘶声呐喊道∶“你为什么不随便说一个地方,随便说一个病房,随便应付他们几句,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老实,一定要出卖我┅┅你、你┅┅你为什么不干脆让就他们强奸你算了┅┅你┅┅你┅┅”想起琴琴苍白的脸孔,我的热泪再度夺眶而出,玉珍的眼光里有悔恨、有不平、有酸楚、也有悲凄,一任我责怪着她,再也不作挣扎与反抗,我怒道∶“是罗!是忌妒!你忌妒琴琴跟我感情好,忌妒我喜欢她,在医院里我就知道你对琴琴怀有敌意,所以看到黑龙找品宣,立刻就想到把他引到医院┅┅”

“你知道黑龙跟我有仇,到医院一定不会让琴琴跟我好过,所以你想让他到医院拆散我们,甚么强奸啦、轮暴啦全是屁话,唔┅┅你好毒!”我想到某些事情的可能性,不禁怒火充臆,狠狠的瞪住她。玉珍娇靥转白,不知是被我道破真相,还是蒙受不白之冤,只能频频摇头。

望着一脸无辜的裸裎女人,猜不透她心中的千回百转,我满腔怨恨,巴不得自己能有什么恶毒手段折磨教训她,让她原形毕露,只是女人身无寸铁,柔弱的让人下不了手,如果我真能做出什么?那我不是跟黑龙一般无贰!

好不容易压制住翻搅的怒火,眼看自己指爪在玉珍手腕间抓出了血痕,攀靠在我双肩的粉白大腿也浮现出青筋,我吐一口痰,啐道∶“算了罢!其实你也是个可悲的女人!让忌妒冲昏头,琴琴的死也不是你可以预见的!”唾液带着泡星落在玉珍微鼓的小腹上,逐渐滑向凹陷的乳沟,玉珍脸色顿时红如猪肝,充满了羞忿,咿咿唔唔的想分辩些什么。

我不想听她分辩,分辩又何济于事?松开她我转身大步离去,虽然琴琴已经香消玉殒,但陪在她身旁总胜过待在这令人发火的房间。才走到楼梯口玉珍光着身子打开房门对我咆啸道∶“我┅┅我到底哪点比不上那只骚狐狸?要你这样来冤我?呜┅┅呜┅┅”砰的一声,房门重归紧闭,只留下一声声哀痛的啜泣。

冤你?即使你没说谎,但琴琴究竟因你而死?就算我冤枉你,也唤不回琴琴的一缕香魂!